第七十一章 不一樣的耶普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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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已經(jīng)被審訊過,所以,身上都滿是傷痕。 但,他們卻仍有力氣看向牢房外邊。 當他們發(fā)現(xiàn)來者是耶普蘭后,一個個立刻情緒激動地沖到牢房邊抓住柵欄,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耶普蘭你這老混蛋!你把會長大人怎么樣了?!” “你為什么不去死??!死的應(yīng)該是你??!” “我們會在浣冥者噩殿等你的??!為了你,我們不會聽從指引者的召喚?。∥覀円粗阍阡节ふ哓钍芸啵。〖词褂肋h在那里陪著你,我們也愿意??!” 他們七嘴八舌地詛咒著耶普蘭,甚至向他吐著口水。 耶普蘭的衣服上,很快就沾上了這些人的唾液。 他攔下身后要出手的軍官,低頭看了一下衣服,卻沒有說話,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路過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一樣的反應(yīng)。 惡毒、詛咒的語言層出不窮。 耶普蘭不在乎嗎,他當然在乎。 可他卻毫無表示。 然后,他停在了一個關(guān)著反應(yīng)非常不尋常的犯人的牢房前。 這個犯人,是盧西。 他,正拿著一個粉筆,瘋癲地在這牢房中唯一的一面墻上寫著字。 他寫的,始終只有兩個字——活著。 耶普蘭看著那已經(jīng)被寫滿,但又被覆蓋著寫了一層的墻面,又看看盧西,不知在想些什么。 “離我弟弟遠一點??!”耶普蘭的身后,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 耶普蘭,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的牢房。 那里面,關(guān)著布萊絲。 她的模樣,和別人一樣狼狽,甚至更糟,由于她在被審訊的全程都在破口大罵,所以她受到的酷刑也要比其他人嚴重。 “你是他的jiejie?”耶普蘭問。 “不錯??!”布萊絲叫道。 “然后你帶著你的弟弟進了牢房?” “呵~是進了浣冥者噩殿,只不過,原本是想帶著你一起走的?!辈既R絲冷笑道。 耶普蘭看了她半晌,面無表情地說“沒錯,但在那之前,還將一批和你我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冒險者推了進去?!?/br> 布萊絲言語一滯,但很快就正色道“那是為了干掉你,做出的不得已的犧牲!” 耶普蘭笑了,淺笑,嘴角揚起,還有一點嘲笑的意味。 “笑吧!盡情地笑吧!可悲的你,永遠也不會理解我們這么做是背負著什么樣的心情!” 耶普蘭的笑沒有消失,他對著牢房的門向身后的軍官道“打開它。” 軍官將門打開了,里面的布萊絲站在原處,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耶普蘭沒有進去,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海利賽爾布萊絲!”布萊絲挺胸說道。 “跟我來一下,布萊絲。”說著,耶普蘭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那軍官并沒有跟上去,他在等著布萊絲出來。 布萊絲雖然有些狐疑,但還是走出牢房跟上了耶普蘭。 旁邊牢房的犯人們看到這一幕,立刻開始了sao動,再次對著耶普蘭罵起來。 “你要干什么耶普蘭?!” “你要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嗎?” “你這禽獸,你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沒錯,你應(yīng)該活在魔物之中,作為它們的口糧……” “給我!他媽的!把嘴閉上!!”耶普蘭猛然大聲叫道,他那威嚴的聲音,在整個地牢中回蕩。 那些破口大罵的人們,全都被嚇住了。 有一種人,他們的威嚴是由內(nèi)而外的,不需要任何動作語言就可以讓你產(chǎn)生畏懼,耶普蘭就是這種人,但同時,他更是那種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就能把人嚇得手足無措的人。 這些石榴賽爾的成員們,就被鎮(zhèn)住了。 不是他們有多么怯懦,而是他們的心被耶普蘭散發(fā)的威嚴給徹徹底底地壓制住了。 耶普蘭繼續(xù)走著,布萊絲,卻在這時有些膽怯了。 對于這樣的耶普蘭,她不知道對方會對自己做什么。 還沒等她對自己這個想法進行思考,耶普蘭卻停了下來。 他對著一個牢房,看向里面的犯人。 那人,正是那個第六階的冒險者。 此時,他低垂著頭,連臉都看不到了,偶爾身體輕微的痙攣,說明他還活著。 “你認識他嗎?”耶普蘭低沉地問。 “不認識?!辈既R絲同樣低聲回答道。 “你們中,有人認識他嗎?” “沒有?!?/br> “……然后他就因為你們變成了這個樣子?!?/br> “不是因為我們!是因為你??!”布萊絲怒吼道。 “不要天真了?。 币仗m,卻用比剛才震懾犯人們更加威嚴的聲音喊道,使布萊絲徹徹底底地怔住了。 耶普蘭瞪著布萊絲,然后走到了牢房近前,慢慢地說“人們常常以為,政客,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在將執(zhí)政作為自己努力學習成長的目標時,這個時候,他們天真、正直、擁有著崇高而遠大的理想。” 說著,耶普蘭摸起了牢房的欄桿,“而第二個階段,是初入政壇,此時,崇高而遠大的理想雖然還在,但天真和正直卻很快會磨平,快到令你無法想象。” 耶普蘭的話語間,帶著一種悲涼,即使布萊絲,聽著也有所觸動。 “最后一個階段,就是政壇中的老手,此時,一切都變了,一切的一切,不知不覺間,他們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擁有的所有,而只顧著看向眼前,他們對未來的展望,也渺小得令人可悲。” “你在說你自己吧,你現(xiàn)在不就是這個樣子嗎?!難道你想為自己開脫?”布萊絲不屑地反問道。 “開脫?呵呵,天真啊,太天真了,如果我現(xiàn)在處于這個階段,‘開脫’這個詞對于我來說就幾乎沒有什么意義,處在這個階段的政客,根本不會在乎別人怎么想,他們只在乎結(jié)果?!?/br> 耶普蘭又笑了,咧著嘴笑。 “你錯了,布萊絲,我說了,這只是人們常常認為的三個階段,而我,處在第四個階段?!?/br> “什么階段?變成瘋子了?”布萊絲冷笑一聲。 “瘋子?呵呵,對于處在第三個階段的政客們來說,我這個階段的確是瘋了,因為我開始天真了,我開始認為那些第一個階段的時候擁有的崇高遠大的理想是有意義的了?!?/br> “可是正直呢?那不也是你剛才說過的第一個階段所擁有的品質(zhì)嗎?” “這個品質(zhì),我想有,但,不可能?!币仗m雖然在笑,但卻很認真。 布萊絲又冷笑了一聲。 耶普蘭看著牢房中的人,問她“你覺得,犧牲這些冒險者來完成計劃,這樣的你們,和哪個階段的政客類似?” “……第三個階段。”布萊絲回答。 “不!”耶普蘭伸出食指,否定了他,“我認為,你們處在第三和第四個階段之間。因為你們保留著崇高而遠大的理想,但你們的天真,卻變味兒了。” “……”布萊絲皺起了眉頭,他顯然不懂耶普蘭說的“變味兒”是什么意思。 “你們的天真,僅僅保留了對于事物表面的看法,卻忽略了事物的本質(zhì)。就比如,你們覺得靠推翻我,就可以讓帝國重新強大起來,而為了這個目的,可以犧牲掉一部分人,兩個,都是天真,但前者,就是對于事物表面的看法,后者,就是忽略了事物的本質(zhì)?!?/br> “你想說我們犧牲了一部分無辜者的做法也是天真的嗎?” “沒錯!”耶普蘭正色道,“就是這樣,天真,太過天真,貶義的天真,這種天真,是和第三階段的政客幾乎相吻合的,他們,同樣有著類似的天真,愚蠢的天真,充盈著短見和狹隘的天真!” “如果不那么做,我們就沒有機會推翻你,談何去實現(xiàn)理想!” “你們的理想是什么?” “恢復帝國的繁榮,讓圣陸得到和平,使人們回到幸??鞓返纳辈既R絲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話,愣住了。 耶普蘭耐人尋味地看了她一眼,將目光重新轉(zhuǎn)回那個犯人,道“是了,那是你們的理想,但在實現(xiàn)這個理想的過程中,你們使可能有著符合你們的理想、想要過幸福快樂生活的人走向了死亡。” “但是……我們又能…怎么做呢……”布萊絲雙臂環(huán)抱著自己,帶著悲痛的表情顫抖著說。 “……所以說,你們還處在第三和第四個階段之間啊……”耶普蘭看了那囚犯一陣,向外走去,“把她關(guān)回去吧?!?/br> “等一等……”布萊絲突然叫住了他,“請告訴我……怎么樣…才是第四個階段?” 耶普蘭停在原地,沒有回頭,說“永遠銘記自己的理想,不管它有多么崇高、遠大,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卻永遠不要在這些手段中出現(xiàn)哪怕一絲背離自己理想的根本目的的行為,這也就是天真,我們當初擁有的那種天真,也是在我看來,褒義的天真……” 耶普蘭走了,布萊絲癱坐在了地上,想著他所說的話,她心亂如麻…… —— 讓沃,躺在一個對于牢房來說算是奢華的床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牢房那粗糙的頂部。 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耶普蘭。 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說“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才?!?/br> 宛如探病時的對話一樣,但話里的意思顯然相差甚遠。 “你是故意不想讓我死嗎?我為何還活著,那魔法足以要了我這條老命?!?/br> “我們姑且認為,是諸神沒讓你死?!币仗m笑著說。 “呵……諸神嗎,在我心中,他們卻已經(jīng)死了……” “呵呵~”耶普蘭被逗笑了,是真得被逗笑了,“你一個半只腳踏入浣冥者噩殿的老家伙,居然還敢在這兒和我調(diào)侃諸神已經(jīng)死了,不怕下去以后受更多的苦嗎?” “苦?下面的苦……又何嘗能比得上活著的痛苦啊……”讓沃看著頂部那黑黢黢的石頭,嘆道。 “內(nèi)心的苦?”耶普蘭將一只胳膊放在椅背頂部,姿勢很是隨便。 “所以,你讓我活著,就是想和我聊聊天,談?wù)勑??”讓沃突然問?/br> “……先聊聊你這次刺殺我的計劃吧?!币仗m看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那,你先告訴我,你一開始就知道是我?” “怎么可能~”耶普蘭立刻笑了出來,“讓沃,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br> “那,你后面是不是應(yīng)該加一句話——‘但我也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 耶普蘭咧嘴笑著,看了看他,將身子向前傾了過來,問“我看起來像那樣的人?” 讓沃笑了一下,卻伴隨著咳嗽。 “水?”耶普蘭從旁邊拿起一個杯子,問。 讓沃搖搖頭,道“如果你…咳咳,如果你都不像,恐怕世上就沒有像的了?!?/br> 耶普蘭笑出了聲,就像兩個老朋友聊天,對方說了一個會心的笑話一樣,然后,他繼續(xù)道“沒有,讓沃,我沒有懷疑過你,我也相信著你?!?/br> “但我的計劃失敗了?!?/br> “沒錯,因為里面有很嚴重的漏洞,因為我在里面設(shè)了陷阱,更因為,你們沒準備好?!?/br> “沒準備好……是什么意思?”讓沃疑惑地問。 “這個問題放到后面,先說,為何要選在登基大典上動手?” “呵,你還真是會說笑,不在大典上動手,我根本沒機會,你平時身邊總有波格恩跟著,要么就是海博科,這兩個人哪個是我能對付得了的,你雖然沒有什么精密的防衛(wèi)布置,但卻只要這么一個最基本的護衛(wèi),我就束手無策了。”讓沃向牢房外望去,他沒看到人,但他能肯定,耶普蘭身邊絕對有第七階跟著。 “所以,就選擇了所有石榴賽爾成員都可以參加的大典?!?/br> “不錯,這樣選擇,雖然你們也會增加大批防衛(wèi)的力量,但我們會在那之前進行削弱,況且,大典上你和三皇子會站在一起,而且必然要摘下皇冠?!?/br> “為了削弱兵力,你們第一步就是在皇城悄悄散布魔物。” “是,為了逼你們開啟神思蝕魔陣?!?/br> 耶普蘭又將身子靠回到椅背,說“然后我手底下至少就會少一個第七階甚至更多,要么就是我用大量第六階去代替,對嗎?” “削減登基大典上的護衛(wèi)力量,這是我們所有計劃中最核心的要點?!?/br> “但是我始終沒有同意開啟魔法陣,你們就開始了下一個計劃?!?/br> “不,不管你是否開啟魔法陣,我們都會執(zhí)行下一個計劃。”想到這個計劃,讓沃的神色有些難過。 “說說這下一個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