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自卑的，你說得我好像是天王巨星一樣的。我可是你一步一步把我?guī)胄械?！”齊云歌哽咽地說，“你難道哪天火了就不打算搭理我這個兄弟嗎？”

    “當然不可能！”于雁飛斬釘截鐵地說。

    齊云歌破涕為笑：“那不就得了。以后你再這樣，我們兄弟就沒得做了！”

    傅景容看著于雁飛終于放下了心里的芥蒂，欣慰地說：“今天是好日子，兩個大男人，就別哭起來了?！?/br>
    于雁飛卻重新把杯子灌滿，鄭重地敬了傅景容一杯：“景容，我要感謝你。話不多說，都在酒里。你的大恩，沒齒難忘?！?/br>
    傅景容看著他毫不遲疑地干得一滴不剩，無奈地笑笑，站起來和他碰了碰杯：“我說過的，你一定會紅的。”

    “那我依舊是那句話，”于雁飛笑了，眼神里透著野心勃勃，“借你吉言！”

    ……

    人逢喜事精神爽，齊云歌又和于雁飛說開了，齊云歌很快喝得爛醉如泥，昏睡在沙發(fā)上。

    于雁飛看了眼他，無奈地笑笑，轉(zhuǎn)向傅景容。

    他面上有淺淺醉意，眼神卻十分清明：“我不打算和公司續(xù)約了，我答應了莊逞的經(jīng)紀人，和他簽約?！?/br>
    傅景容攪拌蜂蜜水的動作頓了一下，震驚地看向于雁飛：“莊逞的經(jīng)紀人？”

    “嗯，他不再帶莊逞了?！庇谘泔w點頭，平靜地說，“他在莊逞身邊多年，手里握了不少他的把柄?！?/br>
    傅景容垂眸思考了一下，還是開口：“但莊逞手段骯臟，和他一起工作多年的經(jīng)紀人估計也不是善茬。我知道你很想報復莊逞，但是不要讓自己也陷下去?！?/br>
    于雁飛笑著說：“你放心，他了解莊逞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有目前的我還接觸不到的資源。雖然我拿下了《正義》，雖然你一直說是我憑借演技拿下了這次機會，但有多少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參與到這種電影的面試?！?/br>
    “雖然是程頤導演的電影，”于雁飛特別理智和冷靜，剛通過試鏡時的欣喜若狂被現(xiàn)實壓了過去，“但也不是沒有失敗的可能。更何況，電影火了，演員不紅的例子比比皆是。我不可能因為一個試鏡成功，就已經(jīng)成功了。這僅僅是個開始，未來還是無知的?！?/br>
    傅景容愣愣地聽著，最后露出一個微笑，主動和于雁飛碰了個杯。

    于雁飛本擔心他會責怪自己和王繼簽約，見狀也放下心里最后一絲忐忑，浮起一個放松的笑容。

    ……

    獨自坐車回家的路上，傅景容想，于雁飛比他想象得還要清醒。

    如果于雁飛沉浸在對莊逞的仇恨或者試鏡成功的喜悅里，他或許會有些擔心。

    但他很清醒，說起將來時，眼里還是會閃著耀眼的光芒。

    夜晚的出租車上很靜，傅景容思考著，他為什么幫于雁飛。

    其實他不應該的，租客里是藝人的人難以計數(shù)。如果被外人知道他有門路，恐怕他不能再當悠哉悠哉的包租公了。

    他突然輕笑了一下。

    無論是對演戲持之以恒喜愛著的于雁飛也好，還是喜新厭舊半分鐘熱度的言牧也好，他幫他們都是因為他們說起夢想時，都會發(fā)著光。

    他身上沒有的，一直羨慕的光。

    傅景容倚在車窗上，微笑著衷心祝愿——

    他們能一直閃閃發(fā)光。

    *

    “啊——”女生把包裹遠遠地丟開，渾身顫抖，驚慌失措地喊著。

    “小梅，怎么了？”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快步走來，精致的妝容卻遮不住她臉上的疲憊。

    小梅顫抖著唇，聲若蚊蠅：“青姐，是——是死老鼠。”

    臥室里走出一個年輕女人，雖然臉色蒼白，黑眼圈沉得像是要往下掉，但也能看出她往日艷麗動人的美。

    “不好意思，小梅?！庇劝材葦D出一個歉意的笑，虛弱地說，“我忘和你說，如果門外有盒子，不用拿?！?/br>
    林緣青瞬間放大瞳孔，憤怒地問：“這難道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嗎？”

    尤安娜倚著墻，默不作聲。

    林緣青怒不可遏：“我要去找物業(yè)，他們每個月收高昂的物業(yè)費，就是用來提供這樣的安保嗎？我現(xiàn)在就去調(diào)監(jiān)控報警?！?/br>
    “青姐，不用了。”尤安娜出聲阻攔經(jīng)紀人，絕望地閉上眼睛。

    剛開始是用報紙上的字拼寫的恐怖信，后面就是用紅筆寫著“尤安娜”動物尸體照片，最后就是用盒子裝的動物尸體。

    她好像還能想起第一次驚慌的自己叫來物業(yè)，對方表面禮貌周到，眼神里卻透著鄙夷和幸災樂禍，好像在說——

    尤安娜這個勾引別人男朋友的臭□□，活該??！

    第10章

    于雁飛進組那天，王繼過來接他。

    于雁飛還沒有和原來的經(jīng)濟公司解約，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于雁飛不會再續(xù)約。原來的經(jīng)紀人早就放棄于雁飛，知道于雁飛自己簽下了《正義》的合同后悔莫及，知道無法挽回，與其鬧得不可開交，不如好聚好散。于雁飛雖然還沒有正式和王繼簽約，但王繼業(yè)愿意給自己看好的人賣點好，多打幾天“白工”。

    傅景容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下王繼。

    和言牧口里的那八面玲瓏精打細算的經(jīng)紀人形象一模一樣。

    傅景容觀察王繼的時候，王繼同時也在觀察傅景容。他掛上和善的笑意，向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實際上散發(fā)著疏離氣質(zhì)的房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