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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成言腦中一片轟鳴,她的山月呢?鹿汀這小兔崽子把她的山月藏哪里去了? 你們遇到什么了?步成言心急如焚,但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努力壓住自己顫抖的指尖,避免在敵方面前暴露弱點。 宋青。一提起這個名字,鹿汀肅然起敬一般站得筆直,顯然對其很是忌憚,你應該知道這號人吧? 知道,當然知道,步成言挑了挑眉,世界上再沒人比她更了解宋青了,即使如今她對宋青知之甚少,但別人定比她知道得更少畢竟,宋青說到底是被她的文字賦予了生命的,若這都不算了解,那還有什么配稱得上了解? 鹿汀一臉閑話少敘,不再出聲。 步成言上下打量著鹿汀,這小黑蓮花能這么心平氣和地和她獨處,其中定有隱情。 果然,步成言的目光掃過鹿汀的手腕時堪堪停住,從來素凈的衣袖下,多了一條白色緞帶。 步成言稍稍抬手,這樣的緞帶,在她的手腕上也有一條。 結(jié)盟嗎?步成言沖鹿汀晃了晃手腕,小黑蓮花一臉不情不愿地捂住袖間若隱若現(xiàn)的蝴蝶結(jié),側(cè)過頭避開步成言的目光:是宋青的手筆,非我自愿。 步成言笑著瞧她:我也。 兩人并排相隔三米禮貌距離向前走去,中間寬敞得能過火車,一路無話。 四下是一片園林模樣,樹木參天,綠意多,人氣少,若說這是一片森林也未嘗不可,只是枝葉掩映之間,還有些玲瓏的亭閣在;腳下踩的,也非枯枝敗葉,而是平整偶有雕花的青石板,一陣如風似水的涼意從腳底沁入心肺,如此佳境,凡世罕有,仙界尋常。 美則美矣,卻有些過分詭異的安靜。這么大的一片樹林,竟連一聲鳥啼都沒有。 步成言抿緊唇,不敢輕舉妄動,她盡力放輕腳步,并不想招惹任何事端,甚至連身處何方都不加過問,只一心想找到燕山月。 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人影。 步成言下意識轉(zhuǎn)頭去看鹿汀,頭轉(zhuǎn)至一半又堪堪停住她為什么要征求小黑蓮花的意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念及此,步成言躡手躡腳地向那道人影靠去。 走得近了,步成言才發(fā)覺那人腳下方方正正四塊青石板的邊緣亮起一圈金光,將那人匡在其中,而那人影不過一具石雕。 步成言仔細掃了掃面前的石雕,心中一陣發(fā)毛。 尋常石雕或舒展或健美或端肅,總之都會表現(xiàn)人最美好最賞心悅目的體態(tài),可這具石雕卻扭曲得很,雙眉緊蹙,血口大張,雙拳握緊用力到青筋暴起,全然一副痛苦模樣,仿佛是將活人用水泥生生澆灌而成,奮力掙扎的動作神態(tài)栩栩如生。 最令步成言在意的,是那人的手腕上也有同款的白色緞帶。 你沒猜錯,一炷香之前,他還是個大活人。鹿汀清清冷冷的聲音突兀地在步成言身后不遠處響起,驚得步成言頭皮一陣發(fā)麻。 待反應過來那朵小黑蓮花說出了什么可怕話語后,步成言一身雞皮疙瘩乍起,她瞬間將目光轉(zhuǎn)移到鹿汀身上,眼中驚恐再藏不住。 鹿汀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開口,語氣平淡仿佛在說與她全然不相干的事情:他在下棋,我們,都是棋子。 誰?步成言大腦徹底紊亂,胡亂揪出個話題就草草開口。鹿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欲走:還能是誰? 當然是宋青。 步成言耳邊忽而回響起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聲音:五子棋,玩嗎? 你早說是拿我當棋下,我就,我就 步成言偏了偏頭,實在也想不出要是宋青真的告知她要用她當棋子,她該當如何。 一陣酸楚涌上心頭,步成言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追著鹿汀的背影跑了過去。 當下還是先找山月要緊。 二人一路上遇到了許多石化的人,有黑有白,姿態(tài)各異,有些同方才見過的那尊一般面目猙獰,有些則滿面虔誠,仿佛他的死是為某件偉大的事業(yè)而做出的犧牲。 這是什么邪教?步成言干脆悶頭走路,再不去理會那些奇形怪狀的石人。 走了沒一陣,忽聞錚的一聲,步成言猛地抬頭那是利刃出鞘的聲音。 視線范圍內(nèi),除前首的鹿汀以外,并無他人。 步成言堅信,方才所聞斷不是錯覺,她憑記憶撥開層層疊疊的枝葉,一路跌跌撞撞地向聽到錚然之聲的方向跑去。 鹿汀抱著手站在原地,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強烈的預感引著步成言披荊斬棘向那方跑去,俞接近那方,她的心跳俞發(fā)快起來。 最后幾片枝葉后,是另一條小路,步成言頂著幾片綠葉從林中鉆出,臉上還掛著幾道血痕。 那條小路上,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鬼影,那鬼影衣冠楚楚,滿面端肅,像極了王陵神道兩側(cè)駐守的忠誠侍衛(wèi)。 它周身縈繞著一圈黑煙,煙氣千絲萬縷凝聚成一股,緊緊纏繞著鬼影下首的一個陌生仙修。 那人臉色絳紫,已然被勒暈過去;那鬼影倒面無表情,長眉舒展如參禪般寧靜。 步成言方才所聽到的錚的一聲,來自一把周身鏤有云紋的劍,而那把劍的一端,牽著她心心念念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