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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小片壓在鎮(zhèn)紙之下的裁得工工整整的宣紙引起了步成言的注意,她小心翼翼地拈起鎮(zhèn)紙,待看清其上字跡時,腦中一陣轟鳴。 紙上是端方而遒勁的兩個字追云。 師姐?燕山月察覺到師姐的不妥,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步成言聽了這一聲喚,忽而回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間竟以手摩挲著那些鬼畫符一般的云字怔愣許久了。 步成言有些莫名地收回手,拈起那一小片宣紙,另一只手將劍柄舉至向光處,燕山月湊了過來,仔細瞧了兩眼之后,眉頭鎖得更緊了。 這已經(jīng)不止是文字內(nèi)容的巧合了,這兩處的追云二字,字體筆鋒一模一樣,分明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步成言緩緩收緊捏著紙條的手。 宋青,你跟我打什么啞謎呢? 燕山月不知師姐心中所想,事情發(fā)展太快,他手中信息有限,一時也理不清個中關(guān)聯(lián),正不知該如何搭話,忽聽那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再次向他們而來。 燕山月迅速反應過來,一把攬住師姐的肩,二人閃身躲到書案后方的屏風后,于此同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到底在哪里呀,嘻嘻 稚嫩童音伴著老化木門的轉(zhuǎn)動時發(fā)出的腐朽之聲,莫名叫人毛骨悚然。 步成言像鴕鳥一樣栽在燕山月的懷里,大氣都不敢出,燕山月心里也甚是發(fā)毛,但想保護師姐的欲望最終戰(zhàn)勝了他自己的恐懼,他微揚起下頷站得筆直,連手指都不曾抖一下。 鹿汀一直默默地躲在書柜后,臥底的職業(yè)素養(yǎng)令她極好地掩藏住自己,甚至還能在不被對方發(fā)現(xiàn)的同時暗中觀察。 進來的那個小孩子一瘸一拐,左腿腳腕處呈圓球狀,光滑一片,沒有左腳。 小孩子左邊的褲腿挽起,露出的殘肢配合著健全的右腳堅持行走,裸露的皮膚因長時間的磨損而破皮,隱約露出森森白骨,每走一步,地上都扣出一個粘稠而有光澤的暗色血印,可那小孩子卻像不知痛一般,碎冰碰白瓷碗壁一般的笑聲久久回蕩在不大的書房里,聽上去甚至比哭聲更滲人。 小孩子兜了一圈一無所獲,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語道:你躲得還不錯嘛。 說完,又是一串童真的笑。 腳步聲漸遠,屋內(nèi)恢復令人窒息的安靜。 步成言率先偏頭出去察看情況,目光正正打上對面的書柜,她神差鬼使地走了過去。 見步成言走來,鹿汀有些嫌棄地閉了閉眼,把頭側(cè)到一邊避免與她對視。 步成言一門心思撲在書柜上,并未在意小黑蓮花的表情。 那個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些封面發(fā)黃的典籍,書名晦澀難懂,不知所云。 這些典籍的主人顯然對它們愛不釋手,每一本都被翻得書脊磨損,但書頁還是平平整整的,沒有任何卷邊。 這些典籍的旁邊,還放著幾本連步成言都識得背過的啟蒙讀物,諸如《三字經(jīng)》《千字文》《弟子規(guī)》云云。 這些書的保存狀態(tài)就十足堪憂了,不僅封面殘破不全,還有一些書頁在脫落后被人草草夾在書籍中間,露出的部分被揉得起毛;一些字被水暈染,再看不清;有的書脊上甚至還有一排小小的牙印。 是熊孩子最真實的狀態(tài)了,步成言抿了抿嘴,目光下移,書柜的下一排,堆放著十數(shù)捆扎得整整齊齊的竹簡,與之形成強烈對照的,是旁側(cè)散落的一小打宣紙片,每一片都被精心裁剪成方方正正的模樣,其上寫有不同的字,那字端方而遒勁,顯然與書案上的抑或是那劍柄上的追云二字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這些字卡顯然是教小孩子識字所用,無非是爹娘宋花青等等基礎(chǔ)字。 這書架從頭到尾看過來,步成言的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這樣一副畫面:一位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坐在書案后,腰桿筆直,黑發(fā)如瀑,他懸腕落筆,肩上掛著一只半大的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小團子。 小團子不甘寂寞,一會兒戳戳他爹梳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一會兒抓兩把他爹順滑的烏發(fā),眼瞅著他爹正筆勢流暢地寫著完美書法的最后一筆,他還偏要扯扯他爹寫字的右手,嘴里還帶著癡癡而含糊不清的笑。 那公子筆下有神,冷著臉順利完成最后一筆,而后,面上綻開一個無奈又幸福的笑,一把將肩上的小團子撈到懷里,輕輕捏著小團子的鼻尖,小團子笑著去抓他爹肩上滑落的黑發(fā),他爹則指著桌上流墨漸干的那個字耐心地教他道:云。 云!步成言猛地回神,直接驚叫出聲,燕山月被師姐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嚇得一愣,有些狐疑地看著師姐手上的最后一張字卡:云?那最后一張字卡上,赫然一個云字。 步成言心有所感一般拉住燕山月的袖子,低聲急急道:山月,此地有蹊蹺,我想四處走走。 師姐的建議,燕山月自然一百個贊同,但他還是在轉(zhuǎn)頭就走之前,頗有修養(yǎng)地向鹿汀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鹿汀同時從書柜后轉(zhuǎn)了出來,她的性命此時與這二人綁在一起,在她自己成功脫險之前,她不希望這兩人搞出任何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