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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連連應是。 怎么能比?王家世代的底蘊就甩姜家不知道幾條街。 這時,院子里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清亮的娘,門外走進來一名穿著青色羅裙的俏麗小少女。 少女看樣子有十一二歲,那雙細長的眼睛尤其明亮,像藏了星星在眸子里,她撒嬌道:娘,客人們都到了,爹讓我喊您過去。 一見少女,劉氏便心情好了起來,展顏:惜君,咱家來了已有兩日,你覺得這里可好? 提到住的如何,王惜君就有些惆悵。 娘,女兒還是喜歡杭州,這里雖民風樸實,但女兒很是想念阿瑯她們。說著,她眼里含著淚,小嘴委屈的抿著。 劉氏苦笑一聲,亦心有戚戚。回想當初在杭州的舒適,就更不滿眼下的處境,可是能怎么辦呢?王老太爺?shù)米锪艘晃淮笕宋?,唯有辭官躲到這小破地方來,方可保命。 婆子心疼道:也是委屈小姐了,這地方走哪都能聞到牛糞味,鄉(xiāng)民粗魯,還總說些有的沒的,輕慢了小姐。 王惜君默默的流了兩行淚。 劉氏母女二人互相傾訴了一番苦楚,眼看外面都要開席了,方才擦掉眼淚,去外間迎客。 大夏朝對女子約束不如姜黎所知的歷史上一些朝代嚴重,倒是和魏晉相仿,男女可以同席,只是需要用屏風隔開。王家是書香門第,準備隔斷的屏風上面都畫著水墨圖,十分雅致。 屏風自然是隔不了下面的議論聲。 可恨我來晚了,沒看著姜家小姐,你們見著了嗎?比傳聞里如何? 有人道:我來的早,恰巧兩家的小姐都見著了。論氣質(zhì),自然是出身書香門第的王家小姐更勝一籌。但是說起爹媽給的長相,這姜家小姐就算不施粉黛,也比強上一些。 這些人只敢私下議論,他們肚子里沒幾兩墨水,嗓門又粗,就算刻意壓著還是能讓有心人聽見。 一架畫著古典仕女圖的屏風后面,王惜君端茶的手頓了頓,擰眉。 伺候她的丫鬟憤憤不平:這群鄉(xiāng)巴佬,敢這么議論小姐,奴婢這就告訴老爺和公子,讓他們吃點苦頭。 別,別去了。王惜君的教養(yǎng)讓她忍了下去,可是后來他們的對話逐漸不堪入耳,她惱羞成怒,氣哭了去找她的二兄王惜城訴苦。 王惜城在杭州就是個二世祖,舉家遷到這破地方他早就憋著火氣,這會兒拎著拳頭就去替meimei報仇去了。 那群人里不乏梅縣的鄉(xiāng)紳子弟,哪能任由他打罵不還手?不一會兒,席上就打成一團。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了!劉氏急的腦殼疼,幸好有婆子扶了她一把才沒倒地上。 王老爺正和知縣在里屋敘話,聽人稟報外面有人鬧事,知縣嚴肅道:出去看看。 王老爺抬手作揖道:家父還在里間休息,只盼別驚擾著他老人家才好。 知縣一聽,便知道該如何辦了。 等好不容易把兩撥人分開了,王家的宴席也辦不下去了,識趣的鄰里紛紛告辭,姜大寶也過去和知縣打了個招呼,臨走還他還和王老爺說:咱兩家離著不遠,王兄以后有事,盡可去姜府找我。 王老爺客氣的點點頭。 回去的馬車里,王氏得意:這回王家是把梅縣的鄉(xiāng)紳們都得罪齊全了。 姜黎看她娘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只能心里嘆口氣。 要不是王氏是她現(xiàn)在的娘,姜黎也嫌棄她。 可她畢竟對自己那么好,相處了一陣子姜黎也有感情,她天真的道:娘,聽說王家的老太爺在杭州是知府呢,手底下管著好多的官。知縣那么巴結王家,莫不是早年也是王老太爺?shù)膶W生? 王氏是不懂這些的,她一個商人婦,整天茶米油鹽管家的,最近還要防著姜大寶納小妾,哪有功夫管別的。 王氏不懂,姜大寶聽懂了。 娘子,閨女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姜大寶道:王老太爺早年在杭州學堂任教,他教出來的學生遍布南北,其中不乏為官者。這話不錯,別看王家現(xiàn)在倒霉了,未來能否翻身還說不準。 王氏不耐煩:總之我是看不慣那個劉氏,趾高氣揚的,以為自己杭州來的多了不起。 姜黎看著窗外,回想小說里王家的結局。 因為有從龍之功,王家后來確實翻身了,她沒看完小說,但照當時的趨勢,早晚女配王惜君也要進了男主的后宮。 回到姜家,姜黎沒再去廚房找趙大娘,她今天在王家吃了好多新鮮果子和甜點,都是梅縣沒有的。她饞嘴死了,想著今天把那些果子的樣子畫下來,讓桃秀去問問趙大娘會不會做! 黃昏,桃秀拿著畫紙去廚房找趙大娘,在廚房院子旁邊,她發(fā)現(xiàn)了個熟悉身影,走近一看果然是姜闕。 桃秀一眼就看出他是站在那里等人。 真是癩.蛤.蟆思量天鵝rou吃。她故意說得很大聲。 姜闕蹙了蹙眉,聽出她的話外之音,稍顯局促的跑開了。 桃秀看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 翌日,管家就讓姜闕去地里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