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七十六章 昔日紈绔今成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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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明若月言明,已經(jīng)進行的項目無須來人,但人們還是繼續(xù)到發(fā)改委等了一天半,直到第二天下午全部進行完畢。之后人們各自散去,自己安排著時間,楚天齊則住到了老宅。 又住了一晚,與爺爺告別,楚天齊乘車直奔雁云市。這次回省城,不是沃原市公事,當然也不是私事回家,而是要去“看”張鵬飛。 對于張鵬飛這個人,楚天齊恨了許多年,雖然近幾年恨的方式有所變化,但恨意仍在,自是沒有看望對方的交情。這次之所以去“看”張鵬飛,主要是想從其身上了解魏公亞動向,以期抓到魏公亞。 今年以來,針對自己發(fā)生了各種攻擊,已經(jīng)有證據(jù)表明,明若陽是幕后總策劃,而張鵬飛、魏公亞則是具體執(zhí)行人。 按照楚天齊的性格,好幾次都準備和明若陽來個硬碰硬,以打擊對方的囂張氣焰。可爺爺和老叔的真摯提醒,以及歐陽玉娜的現(xiàn)實處境,都讓楚天齊不得不三思而行。另外,雖然已經(jīng)有證據(jù)證明明若陽扮演的角色,但還缺乏更直接的證據(jù),比如同伙的供述。 按照接觸層次來看,張鵬飛、魏公亞顯然是這個資格,應該也知曉明若陽的一些安排??涩F(xiàn)在張鵬飛傻了,魏公亞跑了,必須要逮住魏公亞,才可能獲得想要的東西,魏公亞供述的可信度,顯然要高于一個傻子。為了抓住魏公亞,警方用了很大勁,也找到了一些線索,可這些線索都斷了,比如昏迷不醒的喬陽、姜云生。雖然張鵬飛現(xiàn)在智商極低,但最起碼還醒著,也許還能講出一些殘存記憶來,也許對抓捕魏公亞有幫助。 上午十點多,越野車到了雁云市郊區(qū),來在一片很顯荒涼的區(qū)域,停在一處非常破舊的院落前。 院門適時打開,黑色越野車開進院子。 車旁等候的高強適時打開車門,迎下楚天齊,一同走向正面的破舊二層小樓。 進樓以后,直接到了二層最東邊屋子,高強請楚天齊坐到辦公桌后。 高強在電腦鍵盤上敲擊了幾下,顯示器上諸多小屏畫面變成一個大畫面,畫面中出現(xiàn)一名男子。 這個男子頭發(fā)蓬亂,衣物不整,臉上胡子拉茬,神情呆呆傻傻,正是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紈绔子弟張鵬飛。曾幾何時,張鵬飛在河西幾乎橫著走,到現(xiàn)在成了這等模樣,讓人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 盯了一會兒畫面,楚天齊又轉(zhuǎn)向高強“他現(xiàn)在一直這樣嗎?” 高強點點頭“是的。上次搶救過來以后,他就成了這樣,有時候更鬧騰,醫(yī)生說毒藥刺激了神經(jīng)。經(jīng)過儀器檢測、累計觀察,他的智力相當于兩歲多的水平,但又比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多了狂躁不安,可以斷定是真的傻了?!?/br> “在這期間,他說過什么話,有沒有有價值一些的?”楚天齊又問。 “沒有。要么是‘哇哇’瞎喊,要么就是‘餓’、‘吃飯’這樣的詞句,大小便時干脆不說,直接就地解決。”高強道。 楚天齊略一沉吟,又說“有沒有提問一些事情,幫助他回憶回憶呢?” 高強道“提過。與他曾經(jīng)有過接觸并已確定犯罪的一些人,我們都在他面前提過,但他并沒有任何反應,就好似不認識似的?!?/br> “和他提過我沒有?”楚天齊再問。 “沒有刻意提過,只是有一次說走嘴,講了你的名字,結(jié)果他忽的受了刺激,先是咆哮,然后破口大罵。”說到這里,高強停了下來。 “罵我什么?實話實說?!背忑R抬手示意著。 遲疑了一下,高強才說“什么‘奪妻之恨’、‘給他張鵬飛戴綠帽子’了,什么‘道貌岸然偽君子’了,什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什么……反正什么難聽罵什么,純屬一派胡言。當時他罵你的時候,怎么攔也攔不住,只好等他罵累了,才算罷休。后來在問他問題時,便刻意回避你的名字,結(jié)果他就沒再罵你,也根本不接話,還是說他那些傻話?!?/br> 沉吟了一下,楚天齊說“我想去現(xiàn)場見見他。” “不行。他要是見到你,不定罵出什么來,和你拼命也有可能。這倒不怕,他也近不了你身。關(guān)鍵是他罵的太難聽,聲音又特高,要是再讓不明真相的人一傳,太影響你的形象了?!备邚娏⒓捶磳Α?/br> “反正人們也都知道我倆有過節(jié),他現(xiàn)在又是這個樣子,說出什么都不奇怪。可如果因為我的出現(xiàn),激活了他某些記憶的話,很可能有助于破案,也可能讓他恢復智力,這可是一舉兩得呀?!背忑R講說了自己的理由。 “可,可……可那樣的話,你就太冤了,干是挨了一通罵。再說了,也未必就有效果。”高強還是不同意。 楚天齊擺擺手“最起碼是個方法,死馬當活馬醫(yī),萬一管用呢。 “好吧,那我……” “叮呤呤”,忽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高強的話。 看到來電顯示,高強趕忙接通了“周廳……哦……是……是。” 結(jié)束通話,高強沖著楚天齊尷尬一笑“老師,你暫時去不成,有別人要去。剛才周廳打電話,說是劉廳吩咐,有領(lǐng)導打招呼,張鵬飛父母要來探望。以前其實就有好多關(guān)系在找,廳里一直沒同意,現(xiàn)在怕是頂不住了。剛才周廳說,已經(jīng)讓人帶他們過來了,馬上就到?!?/br> 楚天齊“哦”了一聲,再提疑問“讓家屬來的話,那不是暴露地點了嗎?” “這種情況下,廳里都是安排特制車,家屬坐在汽車后排,后排全封閉,除了設置通氣設施外,整個區(qū)域全都是黑的。到了地點以后,也是把車開進特制車庫,車庫通地下關(guān)押點,由專人引領(lǐng)。等到探視完畢,家屬再到剛才下車的地方坐車。”剛說到這里,高強手機又響了。 接通應答后,高強掛斷手機。對著楚天齊說“老師你繼續(xù)在這監(jiān)聽,我去跟著引領(lǐng)他們。” 楚天齊點點頭,拿起耳機戴上。 …… 十幾分鐘后,顯示器上屋門一開,幾個人走進屋子。 雖然隔著屏幕,但楚天齊還是看清了畫面中的人張?zhí)靹P和一個中年女人,還有孟玉玲,那個中年女人應該是張?zhí)靹P的妻子。 張?zhí)靹P老了,方臉變成了長方臉,大背頭變成了黑白相間的寸頭,臉上皺紋清晰可見。他的身上已不再是筆挺的西服,而是普通的灰色夾克、休閑長褲,腳上則是一雙布鞋。 孟玉玲身形更顯單薄,臉上一副苦哈哈的神情,這副若相不是做出來的,分明是長期形成的面相。 中年女人自一進屋,便已是淚眼滂沱,想來剛才也應該一直哭著。 “鵬飛,兒呀?!敝心昱丝拗蚯皳淙?,撲在玻璃隔斷上,“啪啪”的拍著。 乍聽到響動,張鵬飛顯然是嚇著了,“媽呀”一聲,然后便怔怔的望著隔斷處。 “鵬飛,我是mama,我是mama,你不認識媽了?兒呀,鵬飛……嗚……”女人依舊哭著,喊著,拍打著玻璃。 張鵬飛翻著眼睛,嘴里叨咕著“媽,媽?” “兒,兒,對,我是媽,我是媽?!迸耸箘排拇蛑A?,恨不得穿墻而過。 “嚎什么嚎?你他娘……”張?zhí)靹P吼到半截,語氣一緩,“別嚇著他?!?/br> “對,對,別嚇著兒子,別嚇著鵬飛?!庇峙拇蛄藘上?,女人忽然觸電般收回右手,語氣也輕了好多,“兒呀,兒,我是媽,讓媽看看,讓媽看看,嗚……” 神情緊張的四下看看,張鵬飛緩步挪向玻璃隔斷。 “兒子認出我了,兒子認得mama。”女人激動的喃喃著,“兒呀,過來,過來?!?/br> 張鵬飛離著玻璃越來越近,雙手也快要觸碰到玻璃了,卻忽的向后一蹦,嚷了起來“狐貍精,狐貍精。” “我是mama,我是mama。”女人急忙做著解釋。 “狐貍精,狐貍精?!睆堸i飛喊嚷著,快速退到了墻角處。 “我是mama,我是媽……”呼喚無果后,女人猛的轉(zhuǎn)頭,沖著孟玉玲吼了起來,“狐貍精,都怪你。要不是你這個狐貍精,我兒子不會這樣,現(xiàn)在還好好的當大老板,還……” “又說哪去了?還不是他咎由自取,哪怪得別人?”張?zhí)靹P阻止著女人。 女人又轉(zhuǎn)向張?zhí)靹P“你還護著狐貍精,還指望他給你再生崽呀?要不要臉?” “你他娘的滿嘴噴糞,老子……”張?zhí)靹P右手舉在半空,卻又語氣一軟,“時間有限,就不要浪費了?!?/br> “你,她,狐貍精。”支吾了幾聲后,女人又呼喚起來,“鵬飛,兒呀,你可受苦了,吃的飽不飽,里邊冷不冷?” 張鵬飛可沒回應女人,而是茫然四顧后,忽的褪下褲子,對著眾人“噓噓”起來。 三人顯然沒防住這一點,全都楞在那里。 楚天齊也沒想到這手,先是覺得好笑,隨即卻笑不出來了。 曾幾何時,楚天齊發(fā)誓要把這個家伙踩到腳下,要讓這家伙倒霉,以報當初羞辱之仇。此時張鵬飛成了這個樣子,惡貫滿盈的家伙遭到了報應,按說楚天齊應該高興才是,可他心中沒有一點快意,反而極為不舒服。但究竟不舒服在哪,卻又說不清楚。不過,心中的恨意卻隨即消失了,反而生出一種同情來,當然并非同情這個不知羞恥、當眾噓噓的家伙。 “兒呀,兒呀……”一聲慘嚎傳出畫面,那個女人撲倒在玻璃隔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