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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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澹臺泓確實沒有什么。 但是,他以前……確實對小莊很不好。他想起了很多片段。 澹臺還說他回來要跪搓衣板。 真是烏鴉嘴,就他想起來的那些事跪搓衣板只怕是根本不夠。 宴語涼雖說一貫的遇著啥事兒都得撲棱蛾子一樣掙扎求生一下,此刻都想干脆躺平算了。 也真不怪嵐王時時刻刻都想掐死他。 第71章 渣茍皇帝,還能洗嗎! 大夏與處月那日之戰(zhàn),烏邏祿王被殺,祭司阿摩耶銷聲匿跡。 傳聞阿摩耶是叛逃去了大夏,大夏這邊自然不肯承認。但這已經(jīng)不再重要,因為就在當(dāng)夜,處月部就搞出了更大的變故。 小王子與大王子率領(lǐng)殘兵好容易匯合集結(jié),半夜,小王子爬起來偷偷把大王子殺了。 小王子也是逼不得已。他們兄弟本就不和,如今護著他的烏邏祿王又沒了,他若不先下手為強,轉(zhuǎn)天死的多半就是他。 烈烈黃沙之畔,澹臺泓和廖曦很快收到了消息。 廖曦:“自少主潛伏處月以來,于他們兄弟間種下的不和的種子,終于生根發(fā)芽、結(jié)出惡果?!?/br> 澹臺泓:“嗯?!?/br> 處月徹底完了。 小王子雖做了處月的新王,但一國精銳幾乎全滅。其他草原部族更是聞風(fēng)而動,立刻趁虛而入搶奪地盤搶奪牲口、搶奪原本屬于處月的增援物資。處月一時亂麻遍地、自顧不暇。 對大夏的戰(zhàn)爭當(dāng)然也打不下去了。 這場受到落云支援、原本有望的戰(zhàn)役,短短兩個月,以處月的慘敗與獻降稱臣告終,甚至處月新王還不得不獻上金銀財寶,卑躬屈膝地請求大夏軍隊替他趕走一些侵擾的草原部族。 那一年夏末,大夏版圖一直延伸到最終師律追到的戈壁最遠處。 由處月新王獻上地圖,師律親手拿“小火龍”劃下新的疆界而告終。 一海之隔,落云女皇也很快聽聞了處月大敗、分崩離析的消息。 她賠進去了那么多支援,最后竟落得慘敗,這輩子一路順?biāo)爝€從沒吃過那么大的虧??墒怯帜苋绾??大夏幅員遼闊又遠在天邊,落云再想抑制其崛起也不可能手長到打過去。只有以后再試著扶持她的鄰國瀛洲或者膠南。 但處月這一役,落云國庫也搬空了不少。錢用掉之后不少那么快就能漲回來的,一年半載并不足以落云再度挑起戰(zhàn)爭。 更可氣的是,大夏那邊還萬分陰險。 竟還裝模作樣、敲鑼打鼓地送回了一批破銅爛鐵,又裝得一臉疑惑,咦好奇怪,落云的許多武器為什么會在處月呢?一定是處月海盜從海上搶獲的,如今被大夏戰(zhàn)勝繳獲,本著睦鄰友好的原則送還處月。 此事做得十分高調(diào)。此舉弄得許多落云國的無知百姓紛紛還覺得大夏這國家果然禮儀之邦、做事有信。 殊不知處月是個內(nèi)陸草原國根本就沒有海軍,更何談海盜?!這根本就是啪啪打臉耀武揚威還讓人有苦難言。 糟心的事不止這一件兩件。 落云女皇其實還暗戳戳干了不少事。比如上半年在大夏派人偷偷收購糧食,以及偷偷在落云禁賣大夏的絲綢瓷器等物。意圖配合處月的攻勢,把大夏內(nèi)部也搞得缺糧缺錢、一團糟! 可結(jié)果呢? 落云偷買了那么多,大夏國內(nèi)竟依然沒有饑荒。后來才聽聞是竟是工部改良了堪輿國的玉黍和白薯!大夏根本不缺糧,好家伙那么多糧食全白買了。 而絲綢瓷器那邊,就更可惡。 落云女皇實在是低估了大夏一些商人的陰險程度。 落云不準(zhǔn)大夏販賣絲綢,大夏商人竟直接把絲綢的名字和樣式改了、多繡了點花,直接改名叫“夏緞”,睜著眼非說不是絲綢繼續(xù)賣。還因為更加華麗,賣得更貴更暢銷了。 落云又趕緊發(fā)命令說夏緞也不準(zhǔn)賣,大夏這邊不要臉,又改名。 就這么一波一波改名賣著,落云人反應(yīng)不過來,大夏絲綢反而越發(fā)供不應(yīng)求。瓷器那邊就更氣人,不讓買商人就改了一下燒法弄成了“琺瑯”,也說不是瓷器,繼續(xù)賣。 落云女皇怒了,直接下令從大夏過來的絲綢瓷器船都不許經(jīng)停。 可依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堪輿國金發(fā)碧眼的商人竟與大夏串通,同樣的東西直接從堪輿國饒了一圈又來賣! 波洛:“不然怎么辦?窩是商人,總歸錢是要賺的?!?/br> 他還很會拆解,把貨物運到堪輿就馬上分賣給眾多堪輿國商人。落云與堪輿國毗鄰,是可以不同大夏做生意,卻不可能再把鄰國堪輿國都給禁了。 煩死了。落云女皇都要被大夏給煩死了。 但她雖然煩大夏,卻不煩大夏的好男人宇文長風(fēng)。宇文長風(fēng)說要回國了,她還挺依依不舍的。 “不然朕跟大夏皇帝求娶你好了。” 宇文長風(fēng):“………………” “jiejie,”他執(zhí)著女皇的纖纖玉手,一臉溫柔又遺憾道,“你我雖然心意相通,但大夏與落云畢竟情勢不同。落云已有皇夫與面首多人,而在我大夏正經(jīng)人家男子卻是寧死不會給人做小做妾的。我爹偏又是個朝廷命官,家中只我一個獨子,從小教我要潔身自好、注重名節(jié)……” “不過jiejie放心,落云的仙教教義,我與荀長必帶回國內(nèi)發(fā)揚光大!” 鬼的發(fā)揚光大?是要引以為戒!結(jié)果這一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忽悠居然也能蒙混過關(guān)。 荀長后來聽他說都笑死了:“哈哈哈哈哈?!?/br> 這還不是最損的。 最損的是,這不是大夏修水堰缺人又缺免費徭役么?荀長和宇文長風(fēng)經(jīng)過皇帝指示,離開之前故意在他們潛伏已久的落云仙教教會里不經(jīng)意透露了一個“秘密消息”。 ——聽聞大夏洛水修水堰時,竟挖出了大量金砂! 因此他們急著要走,除了回國傳教也是要去分一杯羹。教會勢力廣大,這“秘密消息”很快不脛而走,落云往大夏的客船一時爆滿、一票難求。 回大夏的船上,宇文長風(fēng)在甲板看夕陽:“殊不知,來了以后免費挖河道清淤泥,一個個干得起勁還不會跑,啊~太損了太損了。” 荀長:“放心吧,阿涼仁慈,也不能讓他們虧死,最后肯定會給他們一些補償?shù)摹却麄兠赓M干個一兩年,到時候洛水也疏通了國庫也重新有錢了,便付得起他們工錢了。都不虧,都不虧?!?/br> 在同一片海上,他們的船正與澹臺泓和廖曦的船擦身而過。 船上,不少人都在偷看。 那個有一顆紅色淚痣的男人真好看啊,只是在船頭發(fā)呆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寂寥。 忽然,遠處船只一個活潑的聲音在大喊:“啊啊啊啊終于回大夏了好快樂啊——?。?!吾要去華都吃芙蓉櫻草糕!” 澹臺泓覺得那聲音熟悉,但待他回過頭時輕舟已過。 只剩一片碧藍的海,白色的鷗與夕陽下漸隱的海岸。廖曦拿了一件披風(fēng)來:“少主,海上風(fēng)大,回艙吧?!?/br> 澹臺泓:“嗯?!?/br> 他最后一次回首看向那晚霞中幾近不見的東方。心道阿涼,你一定要過得特別好。莊青瞿,你既千辛萬苦得了他便守好他,不許惹他難過。 好好守護咱們的故國。 如約盛世見。 …… 宴語涼離開幽瀾城前,又專程去看了一次師云。 上一次來時太過突然,是空著手的很失禮。這次宴語涼精心準(zhǔn)備糕餅美酒,還帶了處月小王子的獻降書和新的疆域圖,同嵐王的冊封文書一起放在石頭下。 他相信這才是師云最愿意看到的東西。 身邊莊青瞿則躬身,摘下了他那枚翡翠扳指。垂眸放在兩壇屠蘇酒邊。 宴語涼:“不要啦?” 莊青瞿:“我已有阿涼了,不能太貪心。更何況,阿涼也給過我更好的?!?/br> 他抱住抱宴語涼,耳邊堇青石的耳墜一蕩一蕩。 宴語涼想起來了,這是嵐王小時候問他討的,就在嵐王跟著他去西市卻沒帶錢險些被人扣下的那次。嵐王在攤上看到這耳墜,并不貴,但難得他喜歡。 二皇子當(dāng)時也窮得很,沒什么錢,但還是咬咬牙掏銀子買給了他。 此事嵐王自然記得更清楚。事實上二皇子小的時候就是很喜歡他、很寵愛他。只要他可愛一點點,就馬上什么都愿意給他。他早已有了自己專屬的東西,不需再貪澹臺的。 從幽瀾城到賀蘭紅珠,宇文太守又是好一番招待。 這兩個月賀蘭紅珠城建時掘出了一處好地方,竟是一方溫泉,剛剛建好只等皇帝陛下來第一泡,太守算得可精,泡完以后這可就是遠近聞名的“龍湯”了,那還得了? 賀蘭紅珠城又有新的搖錢樹了! …… 溫泉氤氳,周遭樹木遮天蔽日很是隱秘安靜。 大晚上的淡淡月光透過樹梢,幾盞小小風(fēng)燈,伴隨著蟬鳴,莊青瞿害怕宴語涼摔著,一路把他打橫抱著,直到放入溫泉。 如今他在幫宴語涼洗頭發(fā),細膩地一點點打著皂角。 而宴語涼半張臉沒在泉水里,發(fā)著呆神游天外,咕嚕嚕的吐泡泡。 他在幽瀾城頭疼躺了幾天之后,之后也沒再疼了,他又繼續(xù)活潑開朗上躥下跳。找到的藥草也由軍醫(yī)曬干封存,又多又好。 嵐王對澹臺泓的醋,此次也吃得非常適可而止。 聽聞澹臺泓跟著皇帝找了幾天的藥,他也只是冷著臉擺出不高興,卻不再是如上次一般無數(shù)瀕臨崩潰的激烈情緒。 但宴語涼還是怕他委屈,跟他解釋了很多。 把他如何遇上澹臺泓,如何找藥,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事無巨細都說了。為了讓莊青瞿安心,他甚至連廖曦的事情都說了。 那夜,莊青瞿抱著他翻云覆雨。完了以后把他抱在懷中十指緊扣,沙啞著嗓子告訴他,我知道的,我相信阿昭。 阿昭放心。我雖小氣了些,卻又不是不講道理。 他說,我比澹臺好。 比他坦率、比他執(zhí)著,比他更愛阿昭。 他贏不了我。從小就沒贏過,長大更贏不了。 又說阿昭你真傻,你是去替我找藥,難道還我要借故胡思亂想、去怪你?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無理取鬧么? 不是。 長發(fā)一點點洗凈了,宴語涼數(shù)次欲言又止。 額角又開始微微抽痛。泉水guntang,他卻覺得他的指尖和胸口都那么冰涼。身邊小風(fēng)燈忽明忽暗,就好像他雜亂無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