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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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莊!” …… 莊青嵐身中三箭、刀傷無數(shù),其中一箭只差一點(diǎn)就戳進(jìn)心臟,情況危殆。 繼而荀長出現(xiàn)在?那一場血色的清明夢里,他一身欽天監(jiān)官員的寶藍(lán)官服,說是莊青瞿這次不妙了,阿涼你若還想?讓莊他有一線生機(jī),當(dāng)下立即就去?太?廟一天一碗心頭?血虔誠供奉七日! 別再說什么你不信鬼神,還想?讓他活,就趕快去?! 宴語涼去?了。 莊青瞿昏睡不醒、幾次瀕危,終于?第七日夜里人醒了,卻不知是真?的醒了還是回?光返照。 “陛下。” 宴語涼趕緊握住他的手指。 “陛下,你沒事嗎……沒事就好?!?/br> “沒事的……別怕……有我在?……說過會保護(hù)你……我沒有讓你受傷……對不對?” 莊青瞿氣息微弱,似還陷入在?受傷當(dāng)天的幻覺中,就這么恍惚地笑著。笑得?很是釋懷,卻緩緩的淚水盈眶。 “陛下,”他輕聲道,“阿昭?!?/br> “阿昭。”他喃喃,不斷重復(fù)著那個名?字。 “阿昭,阿昭,我一直叫你二皇子、陛下,卻從來……沒叫過你的名?字,從來沒有。” 他咳了兩?聲,咳出很多血來。 似乎已經(jīng)看不見了,一雙淺色的瞳失去?了光亮,整張俊美蒼白的臉上全是苦澀。 “阿昭……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吧,澹臺、荀長……他們每次……都可以叫你的名?字,叫你阿涼……可以叫涼涼。我聽了有多羨慕,有多難受,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 宴語涼:“小莊!你也叫就是了!你想?要叫我什么都可以!小莊,只要你肯好起來,朕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淚水落在?莊青瞿的指尖,一絲guntang的溫度。少年的眼里似乎又恢復(fù)了一絲光彩,聲音澀啞盡是舍不得?。 “阿昭,我一直……什么也不敢說……” “可再不說,只怕來不及了……” “其實我……一直對阿昭……我喜歡阿昭,一直一直很喜歡……” “阿昭,若我不在?了,你會不會記得?我……” 眼前驟然一片黑暗,宴語涼突然就給嚇醒了。 楚微宮一盞小小的風(fēng)燈。他幾乎是立刻下意識摸到身邊的人溫暖的身軀。二十五歲的莊青瞿比十七歲長高了些,雖然清瘦,但骨架也比那時沉重厚實了。 宴語涼吸了吸鼻子,依舊驚魂未定心慌意亂,剛才那是什么鬼夢? 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么?可是為什么…… 他果斷解開?了莊青瞿白色的褻衣。夢里那被利箭貫穿的傷痕其實之前嵐王病著的時候他就看到過,卻還是想?要再確認(rèn)一下。 果然有。 宴語涼指尖微顫,輕輕撫過那幾道疤。他本以為嵐王一身的傷都是南征北戰(zhàn)得?的,卻沒想?到這幾道竟是為了保護(hù)他。 莊青瞿本來睡得?就淺,大半夜被窸窣弄醒,低頭?又發(fā)現(xiàn)自己褻衣竟被脫了一半。 當(dāng)場氣笑,黑暗中反手就把皇帝裹進(jìn)懷里:“阿昭,大半夜的……你做什么?” “又鬧!好好睡覺不準(zhǔn)鬧!” “還是睡不著?又色心頓起了?想?也別想?不慣著你!快睡!” 宴語涼搗蒜一樣點(diǎn)頭?,拼命忍著不讓莊青瞿聽出他正咬著牙憋著眼淚。 真?的是既慌張,又迷惑,又心疼。 嗚嗚嗚不是他追著嵐嵐跑嗎?不是他一頭?熱喜歡人家嗎?剛才那些話又是怎么回?事?! 第46章 朕要掀桌,急死了都! 隔日清早。 嵐王上朝去了。宴語涼躺在床上,呆呆看著龍床帳頂那只長得有點(diǎn)傻兮兮的五爪龍。 還是有點(diǎn)回不過神。 其實之前嵐王說是他先動了心時,他并非沒有疑惑。后來沒再細(xì)想則是因為回憶里的片段確實對得上——當(dāng)年伴讀時確實是他成天腆著臉往人家身上貼。 莊青瞿則面若寒冰對他愛答不理?,怎么看都是他主動。 可是。 嵐王說,宴昭你沒有心。 嵐王說,過阿昭我古怪又無趣,不懂得如何哄你開心。 嵐王說,阿昭如若有一天覺得我礙眼了,不要讓我知道,偷偷把我殺掉。 這哪一句又能是一個被人愛著的人說得出來的話? 宴語涼可是仗著備受寵愛成天作死的,比誰都知道被愛之人可以多么?有恃無恐。 被愛著的人,哪里又會懷疑自己無趣?更不會擔(dān)心成日作大死哪天會被翻臉殺了。 被愛著的人絕不會如莊青瞿般壓抑不安。 可到這宴語涼又想不明白了——就按他那一貫色令智昏的狗德行,又怎會舍得讓十七歲的小莊那般不安難受! 他肯定舍不得美人傷心,又怎會讓莊青瞿在彌留之際說出那么多委屈的話? 宴語涼乏得很,不知怎的又睡著了。 后續(xù)的夢境斷續(xù)模糊,他端著藥坐在病床邊,而莊青瞿胸口裹著紗布已經(jīng)能坐起來了。 他一口一口喂藥給少年喝,少年臉色蒼白,兩人各自無言。 喂完,他輕聲問他:“小莊,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是認(rèn)真的?” 莊青瞿垂眸,僵硬,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莊?!毖缯Z涼語重心長,握住少年的冰涼的手。 “小莊,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永遠(yuǎn)不會忘。但我一直待你如待四弟小英一般,我也很喜歡小莊,是把你當(dāng)做親弟弟的那種喜歡?!?/br> ……你大爺! 宴語涼夢里差點(diǎn)沒直接掀桌。 嵐王默默的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無聲涌出淚來。宴語涼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夢里他徒勞地旋轉(zhuǎn)叫囂,瘋狂試圖搖醒那個曾經(jīng)的自己——宴昭你還是人么?你,你都在說啥呢??? 你這個狗皇帝怎么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dāng)?shù)艿????/br>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真誠還能不能有了,那么好看的人又肯舍命救你,你但凡頭腦正常一點(diǎn)點(diǎn)也得立刻馬上以身相許吧! 他哭了啊,他哭了你居然都沒哄他。 宴昭,你年輕時真的沒瞎吧?傾國傾城絕色美人當(dāng)前,為了你搞得一身是傷那么虛弱,你但凡有點(diǎn)心也要趕緊好好抱抱他疼疼他吧?還弟弟?你說這話不臉紅??? 啊,原來如此。宴語涼終于懂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沒有心”吧! 不僅沒有心多半還沒長眼,不知嵐美狗皇上。 后面的記憶更加模糊,太醫(yī)跑來跟他說莊青瞿又不行了,接連的吃什么?吐什么?連藥都灌不進(jìn)去,他急得又去哄。哄了很多次,卻往往只是默然抱著,少年紅著眼睛在他懷中倔強(qiáng)著不看他。 “阿昭,”后來,少年啞著嗓子說,“我小時候遠(yuǎn)不如澹臺他們,你……不看我、不理?我、不喜歡我我認(rèn)了。” “可后來……所有人都說我最好,你為何還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宴語涼:不是!朕沒有! 沒有不喜歡你啊,更沒有不看你不理?你! 理?你的,只看你一個。小就一直追著你跑,失憶之后眼里也就你一個???誰沒看你了為什么?要說這么?傷心的話? 嗚嗚嗚心疼死朕了,朕發(fā)誓以后自戳雙目也再不看別的美人了,從今往后都只看小莊一個。 可縱然他在這哇哇叫,夢里的他卻一直沉默不語,只緩緩摟緊了少年。 真急死了都。 宴語涼無論怎么想,當(dāng)年莊青瞿十七八,他也該二十出頭了,總不至于還能是塊不開竅的木頭吧? 就算是塊木頭,能收到一個絕色十七歲少年這樣美好認(rèn)真又脆弱的剖白也該動心了吧? 總沒有強(qiáng)行不動心的道理?。難不成他以前不喜歡男人? 鑒于他失憶后成天看奚卿看荀長都能看得那么開心那德行,他以前不喜歡男人才有鬼! 所以,到底為什么?。 這回憶簡直是不可理喻,宴語涼真心想不通。 當(dāng)年的小莊那么好,二十八歲的他看一眼都完全頂不住,二十歲的他是如何能那么無動于衷的??? …… 莊青瞿今日難得沒耽擱,一下朝就回宮了。 他覺得阿昭不對勁。 莊青瞿之前生病的時候說了胡話,讓宴語涼答應(yīng)他每天上朝前都給他一個親親。沒想到宴語涼后來就認(rèn)真記住了,早上哪怕起不來也總會迷迷糊糊的在他出門前給他一個愛的親親。 今早也一樣。只是莊青瞿今早起遲了,晨光熹微中走得匆忙,只隱約覺得阿昭哪里不對。 回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一看果然不對,眼睛腫得厲害。 “你,怎么回事?”莊青瞿疑惑。 倒并非不擔(dān)心,實在是他很是很了解這個人——什么?困難能嚇哭宴語涼,什么?人能欺負(fù)哭宴語涼?就他那上躥下跳的德行和一肚子鬼主意,不可能的事。 近來又沒什么?不開心的事,那為什么?…… “總不是在擔(dān)心北漠吧?阿昭放心,有我在,就算他們明日就來亦不會讓他們踏上大夏之土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