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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理寺.卿(雙潔1v1破案)在線閱讀 - 第八十四章美人

第八十四章美人

    盛京的早春多雨,上元節(jié)一過,日子就整個濕漉漉的滑入了叁月。

    朝廷收拾完梁王余黨,為了對蕭家補(bǔ)償,永徽帝先后下詔,追封蕭良娣為皇貴妃,賜林晚卿鄉(xiāng)君封號。

    但因其女子身份,不宜繼續(xù)在朝為官,故而朝廷破格任用她為國子監(jiān)律學(xué)直講,為朝廷培養(yǎng)刑獄人才。

    萊落也因?yàn)樘撼鼐锐{有功,被減免死刑,蘇陌憶許她天氣回暖之后再被流放。

    至于兩人的婚事,因?yàn)橛刑笤谝慌远⒅?,自然進(jìn)度飛快。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六禮已過五禮,只等著叁月初九的親迎。

    按照規(guī)矩,婚期一旦定下來,夫婦兩人直到婚禮便都不能再見面了。林晚卿只得搬到永徽帝賜下的一棟宅子里住了下來。

    好在林伯父和林伯母聞訊,一早便進(jìn)了京。一年不見,期間又發(fā)生諸多事情,叁人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日子倒也不覺寂寞。

    終于到了迎親的那一天。

    蘇世子大婚,永徽帝和太后親臨祝賀,排場自然盛大。

    傍晚時分,林府點(diǎn)燃大紅色喜字燈籠,紅幛高懸、賀聯(lián)四壁,在火紅的燈光中交相呼應(yīng)。

    林晚卿沒有姑姨姐妹,太后便將京中那些貴婦貴女安排去了林府,要給她撐排面。

    梁王倒臺,太子被廢,朝中眾臣正是苦尋機(jī)會攀附皇家。陡然來了這么個大好的時機(jī)巴結(jié)太后,京中權(quán)貴們無一不擠破了頭,想將自家女兒送去。

    如此一來,迎親自也熱鬧非凡。

    可林晚卿覺得,蘇陌憶似乎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因他方才進(jìn)門的時候,就被這些太后安排的“姑嫂”好一頓為難,光是這“開門詩”就讓他吟了好幾首。

    林晚卿坐在里屋,倒沒聽見他說了什么。但從院子里那些貴女們的笑聲來看,她們對為難這位平日里不染凡塵、冷人冷面慣了的蘇大人倒是頗為投入。

    林晚卿在屋內(nèi)攪緊了袖角,生怕這人詞窮之后,又把《洗冤錄》拿來充數(shù)。

    好在蘇大人提前做足了功課,任憑“娘家人”如何為難,卻總是能對答如流。

    終于等到他過五關(guān)斬六將,來到自己閨房前的軒窗下開始念催妝詩的時候,月已高升,林晚卿早已坐得腿腳發(fā)麻。

    反正都是要嫁他的,林晚卿也懶得矜持,拿了團(tuán)扇遮面,被貴女們擁著就行了出去。

    素月流輝,竹影滿窗。

    月色華燈之下,他一身紅衣,明艷張揚(yáng)的顏色,卻被他穿出了一身霽月清風(fēng)的味道,好似一株高槐。

    微風(fēng)一過,千葉鳴歌。

    林晚卿一怔,竟然忘了去接他手里遞來的紅綢,直到身旁一個模樣俏麗的女子捂唇偷笑,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肘。

    她霎時紅了臉,對上蘇陌憶那雙看穿一切后帶著笑的眸子,只得垂眸接過紅綢,不再看他。

    蘇陌憶騎馬前引,一行人敲鑼打鼓,浩浩蕩蕩地去了世子府。

    待到一套禮都行完,又是跪拜又是磕頭的,林晚卿被扶著回到新房的時候早已經(jīng)腰背酸軟。

    兩人往綴滿了攢金繞絨花球和紅穗子的帳子里坐去,喜娘端來了合巹酒。

    林晚卿這個時候才終于將舉了大半天的團(tuán)扇放下,稍稍地甩了甩胳膊。

    蘇陌憶看著她笑起來,情不自禁地要去幫她揉,卻被林晚卿移身躲開了。

    喜娘還在,讓人家看見兩人膩膩歪歪的多不好,她以后可是要去國子監(jiān)律學(xué)所當(dāng)女夫子的……

    蘇陌憶見她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憋著笑收回了手。

    周圍伺侯的人在兩人的腳上綁上紅繩、梳頭合發(fā)之后便離開了。

    紅燭高照,兩人對坐,憧憧人影被投映到貼著紅色喜字的茜紗窗上,宛如一對璧人。

    林晚卿這時才終于松弛下來,先捏了捏軟痛的脖子,再晃了晃插滿珠翠的腦袋。蘇陌憶見她辛苦,也顧不得禮節(jié),上前替她卸下了頭上的珠釵。

    林晚卿這才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來,是舒服的語氣,接著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話鋒一轉(zhuǎn),對著蘇陌憶道:“早知道成親這么辛苦,我就不要嫁你了?!?/br>
    蘇陌憶卻不惱,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卿卿可是貪圖為夫美色得緊,不嫁我還能嫁誰?”

    林晚卿一愣,想起先前自己在他面前的失態(tài),一時又氣又悔。

    果然是美色誤人,還沒進(jìn)門就被蘇大人拿捏住了把柄,以后的日子里,這人的狗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于是她怏怏的梗著脖子道:“你也就今日看起來順眼一點(diǎn)而已,別得意。”

    蘇陌憶笑起來,燭火映上一對深眸,星光熠熠。

    他忽然湊近了一些,指尖撫過她的耳鬢,語氣柔軟道:“為夫可覺得卿卿甚美……”

    話音一頓,蘇陌憶將她的腰摟住,俯身貼在她耳畔道:“特別是不穿衣服的時候。”

    “蘇陌憶!”林晚卿被他說得面紅耳赤,一惱,伸手要推他,卻被蘇大人捷足先登地抓了手,一拉。

    她整個人就到了他懷里,面貼面,唇咬唇。

    畢竟成了親,現(xiàn)下蘇大人對她做什么孟浪的事都是天經(jīng)地義、合法合禮。林晚卿掙脫不得,很快就被他吻得氣息不穩(wěn)、嬌喘連連。

    誰知這得了手的登徒子卻猛地停了,看著她一張緋紅的小臉兀自笑出了聲。

    “為夫待會還得出去應(yīng)酬賓客,卿卿這么急可怎么是好?”

    “……”林晚卿被他氣得不行,正欲反駁,卻聽門外傳來侍女的提醒,讓蘇陌憶快些去招呼客人,別讓皇上和太后等久了。

    蘇陌憶這才放開她,理了理衣服正要走,袖子卻被林晚卿拉住了。

    她一臉認(rèn)真地站了起來,提醒道:“你酒量不好,若是應(yīng)酬喝多了表演背誦可就鬧笑話了。”

    說完她扭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問到,“你有讓人準(zhǔn)備什么醒酒的藥或者香囊么?”

    蘇陌憶這才想起來,確實(shí)是有準(zhǔn)備的,她若不提醒,自己怕是還真會忘了。

    于是他指了指房間一側(cè),那張黃花梨書案后面的矮柜道:“在那兒?!?/br>
    林晚卿行過去,翻箱倒柜地開始找。

    矮柜不大,里面除了一些典籍和雜物,也沒放什么東西,找起來也不難。

    她很快發(fā)現(xiàn)一個木質(zhì)小盒,看起來像是裝藥用的。

    蘇陌憶這時也行了過來,見她拿對了,便接過來,取了兩顆藥丸服下。正準(zhǔn)備走,卻聽一聲嘩啦響動,矮柜里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

    林晚卿俯身拾起來——是一幅美人圖。

    飛仙髻、白狐裘,水剪雙眸,口點(diǎn)絳唇,回眸一笑之時,眉眼含情。媚態(tài)橫生、栩栩如生。

    林晚卿看得愣了愣,直到身旁的男人手忙腳亂地將那幅畫搶了過去。

    她這才問了一句,“這人是誰?”

    蘇陌憶干咳兩聲,表情極不自在,躊躇片刻才道:“這……是你呀?!?/br>
    “我?”林晚卿眨眨眼睛,又從他手里將那幅畫奪了過去,上下左右地打量起來。

    蘇陌憶被她看得心虛,慌忙指著一邊的題詩道:“眼波明,黛眉輕,曲江池畔見卿卿。除了你,還有誰叫‘卿卿’?”

    “哦……”林晚卿恍然大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門外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侍女來催促了第二次。

    蘇陌憶趕緊搶過她手里的畫,往矮柜里一鎖道:“今日你也累了,快去床上歇息一會兒,等我回來?!?/br>
    說完又將面前的美人輕薄了一番。

    臨走,林晚卿扯了張手巾替他將唇上吃到的口脂都擦干凈,這才放了他離開。

    月上中天,賓客漸散。屋內(nèi)珠簾玉榻,紅燭垂淚。

    層層紅帳之中,人影相迭,四肢絞纏。

    蘇陌憶輕柔地替林晚卿寬衣,燭火照耀,讓他看她的神色無端多了幾分暖意。

    雖是新婚之夜,可兩人對于此事早已是輕車熟路。

    很快,林晚卿便被蘇陌憶撩撥得面色漸紅,眼含水霧。他修長的指來到她的后頸處,尋到那條細(xì)細(xì)的錦帶,輕輕一挑,覆在玉峰之上的一片紅緞落地,露出后面藏著的兩朵紅梅。

    他迫不及待地吮了上去。

    硬挺的乳尖被他含在嘴里,口腔濕滑溫?zé)?,舌尖一圈圈的掃弄帶出聲聲嬌啼?/br>
    林晚卿亦是主動,替他寬下中衣之后,便用柔軟的手來來回回地?fù)崤腥嗽缫殉溲餐Φ年柧摺?/br>
    “卿卿……”蘇陌憶的聲音中早已帶上難以掩飾的暗啞,濕熱的氣息在耳廓氤氳,酥癢難耐。

    可不知為何,乍一聽見這兩個字,方才看過的那幅畫就浮現(xiàn)眼前。

    林晚卿來回揉捏的手頓了頓,嬌喘著問到,“那幅畫是誰畫的?”

    蘇陌憶正在興頭上,猛然被這么一問,也懶得深思,只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胯間摁去,急急道:“我畫的?!?/br>
    “哦……”林晚卿點(diǎn)頭,一邊揉他一邊繼續(xù)問,“可我從未梳過飛仙髻,你怎么畫的?”

    蘇陌憶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含著她的一朵紅梅含糊道:“想著畫的?!?/br>
    “嗯……”林晚卿沉默了片刻,復(fù)又道:“可我從未與你去過曲江,你干嘛題詩‘曲江池畔見卿卿’?”

    “……”蘇陌憶一頓,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又心虛又惱怒地道:“洞房的時候可不可以專心一點(diǎn)?”

    “哦……”林晚卿果然安分了一些,乖巧地分開腿,用自己的小rou縫去蹭他昂揚(yáng)的硬挺。

    蘇陌憶這才放心了一些,俯身過來壓住她,扶著陽具往她的xue口探去。

    也許是這股猛然的刺激,林晚卿忽然渾身一顫。今日婚禮上,那個用手肘碰她,提醒她回神的女子模樣霎時浮現(xiàn)眼前。

    那一對嬌俏可愛的小虎牙,簡直與畫上之人一般無二!

    曲江池畔見卿卿。

    卿卿這詞可不止她的名字這一個意思,誰知道這狗官所謂的此卿卿,是不是他所寫的彼卿卿。

    再想起那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圖,林晚卿總算是回過味來。

    相識這么久,她可從未聽說過蘇大人丹青還是一絕。

    但那幅畫旁邊的題字又分明是出自他手,看過他那么多公文和卷宗,這人的字跡化成灰她都能認(rèn)出來,絕不可能出錯。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一股不知從哪里來的怒火驟然燒了起來。

    林晚卿抬腳一揚(yáng),“畫上的人不是我?!?/br>
    篤定、冷靜,還帶著隱隱怒意,白生生的蓮足穩(wěn)穩(wěn)踹到蘇陌憶起伏的胸膛,險(xiǎn)些將他踢下床去。

    “所以……那個女人是誰?”

    ——————

    蘇大人:……我們可以換個時候聊這個話題么?

    卿卿:當(dāng)然不行!狗官!

    蘇大人:畫不是我畫的,可詩真的是我寫給你的!

    卿卿:哦?那我也寫一首送你??吹玫?,吃不到;跟著媳婦到處跑,喝醋喝到飽。喜歡么?

    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