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

    珍妮沒想那么多，就覺得高興。

    瑪麗想了想，也覺得這是件好事情，跟著就笑了起來。

    阿黛爾壓了一會，最終還是大笑出聲。

    她不知道關(guān)于她的流言有沒有這人的助推，但總歸他是害她名聲有礙的源頭。

    雖然剩下的責(zé)任怪不到他身上，但他自己本身也有問題，既然想做生意，就該誠心一些，管不住嘴就得承受這份孽力的回饋。

    公爵府上和其他幾家還在查流言的源頭，有一些痕跡是指向那位德西小姐的。

    阿黛爾對她的沒腦子又有了一個深刻的認(rèn)識，但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如今風(fēng)向已經(jīng)變了，有一部分在幫她吹好名聲、有公爵的影響力在不至于再傳、再加上問題的源頭英國人的生意也因?yàn)閲医?jīng)濟(jì)需要而被暫且擱置，在這樣明顯比較利于她的情況下，她很意外地發(fā)現(xiàn)，居然并沒有關(guān)于這位艾達(dá)·德西小姐的不好的聲音出來。

    她自己確實(shí)沒有對她做什么，盡管早晚這個“巴掌”她是一定會對著這位德西小姐甩回去的，只不過是時機(jī)的問題。

    但是，就她了解的來看，德西家族并沒有人有那個影響力來壓關(guān)于艾達(dá)·德西小姐不好的聲音，不然在德西兩位小姐的聲名之中，就不會夾雜一些對戴娜·德西的贊美而隱約貶損長姐艾達(dá)·德西的聲音了。

    正是因?yàn)榇耍Ⅶ鞝柌糯竽懖聹y，這兩個同胞姐妹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友好，甚至戴娜很可能是踩著她jiejie在刷好名聲，而艾達(dá)不管是因?yàn)樾愿襁€是因?yàn)槠渌模瑥氖侄紊峡?，她是玩不過她的塑料meimei的，但奇怪的是——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戴娜的一個機(jī)會，戴娜完全可以借此機(jī)會再壓一壓jiejie的名氣，在復(fù)活節(jié)之前把長姐踩下來，甚至可以用她是站在阿黛爾這邊為由再給自己刷一波愛國又友善外國人的名聲。

    等等……

    阿黛爾眉頭微微一蹙，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但眼下沒有任何證據(jù)，消息真真假假地混在一起，在阿黛爾沒有再次參加舞會了解時下流行八卦的情況下，她不好完全偏信表姐給的所有信息，而瑪麗安娜的書信也不是沒有側(cè)重和偏向的，不夠客觀就有可能出錯。

    戴娜沒有抓住這個機(jī)會出手，是出乎阿黛爾意料的。

    她原本是沒覺得這兩姐妹的家族榮辱觀有這么大的，對戴娜來說這也不是謙讓就能夠彌補(bǔ)出生前后對她的影響的時候。

    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她就姑且先記在了心上。

    阿黛爾的好心情真的持續(xù)了很久的時間，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她出房間散步的時候更多了。

    也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可以自在地呆在家里，和杜瓦爾小姐等朋友寫寫信，不必做那種舞會麻煩的社交。

    有時候，大清早的時候，她就會親自去花園剪花枝，然后捧著一大束還帶著露水的鮮花，插上兩三個花瓶，一個放到公爵父親的書房，一個在自己二樓的臥室，還有一個落在客廳的地方，有時候也會在喝下午茶的地方擺上一束盛放的鮮花。

    之前的事情并非沒有在她心里留下痕跡，但在她自己想通、想好解決的辦法之前，把自己困縛在糟糕的情緒里是不合適的。

    就像是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到一個足夠合適的解決之策，來處理瑪格麗特和阿爾芒未來可能存在的但卻十分不幸的愛情。

    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按照時下的禮節(jié)不應(yīng)該和瑪格麗特多接觸，但另一方面，她的現(xiàn)代思維告訴著她這件事情的不合理性，用一個人的過去去判斷現(xiàn)在是片面的，尤其是瑪格麗特如今依然沒有到處接客。

    盡管交際花的名聲并不好，但并不至于惡劣到如今的程度，這很大一部分是因?yàn)檫^去一些“同為交際花的女人的排擠”還有就是一部分女人的嫉妒，這樣才傳了一些更不太好的名聲。

    就連劇院的演員、男男女女的，明面上暗地里接客的也有不少，只專注做一個人的婚外情人的女人也有很多，他們卻不都是如同瑪格麗特這般處境“艱難”。

    當(dāng)然，阿黛爾更知道的是，以后她和阿爾芒在一起了，日子才是更為艱辛，現(xiàn)在相比較而言，真是好很多了。

    在沒有解開這些亂七八糟的結(jié)之前，阿黛爾只能先憑借本心行事，盡可能地去尋找一個足以平衡兩邊的處理方法。

    她也不過是摸索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里，為自己尋求一個更好一點(diǎn)的安身立命的方法。

    “小姐，您今天還要去花園嗎？”

    大清早的，珍妮幫阿黛爾換上簡便一些的衣裙，又開始磕磕絆絆地幫她編頭發(fā)。

    她的手沒有瑪麗那么巧，但瑪麗這兩天皮膚紅腫癢的癥狀到了醫(yī)生口中的“治療關(guān)鍵時期”，大部分時候手背手臂上都敷著藥膏，那味道挺沖，黏黏糊糊的，她一般只在下午晚些時候和晚上來侍奉阿黛爾。

    珍妮于是接過了白天大部分的工作，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是問完阿黛爾得到點(diǎn)頭的回應(yīng)之后，她到嘴邊的話突然自己跑掉了，她一下頓在那里，想不起自己原本想說的內(nèi)容了。

    “怎么了？”阿黛爾多問一句。

    “別動別動！”珍妮瞬間緊張起來，隨著她腦袋的晃動，有一縷好不容易分到一邊的頭發(fā)要和旁邊一縷混到一起了，她好不容易才十指并用，把頭發(fā)編到快結(jié)束了，可承受不住再來一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