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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過來的時候,剛走進廊子里,遠遠便看見好幾個小太監(jiān)站成排,像是迎接主子又有些怪異。 小太監(jiān)們很快便看見了四爺,都苦著臉給四爺跪地請安,四爺這才瞧見睡在搖椅上的小狐貍。 白皙的小臉蛋兒陷在火紅的狐貍皮子里,紅白相間,襯得小狐貍那容顏更盛了幾分,倒是有股子不似凡人的……妖氣。 四爺深深盯著宋琉璃看了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腰側(cè)還鼓著兩坨,四爺過去輕輕拍了拍,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知道是大寶和小寶。 四爺直接把宋琉璃抱起來,示意蘇培盛和許福,一人抱著一個小的,緊跑著進了屋。 等宋琉璃被抱進屋,四爺剛放下她,她就朦朧著醒了過來。 “爺,什么時辰了?”剛醒過來,宋琉璃聲音還有幾分口齒不清,眼睛也瞇著,像極了深山里走出來的小妖精。 四爺捏著她圓潤的下巴輕輕摩挲:“巳時末了,怎么在廊子上就睡著了?” 宋琉璃打著哈欠靠在四爺身上,環(huán)住四爺?shù)难砺曇粢廊幌袷菦]睡醒似的懶散:“搖椅太 舒服了,搖著搖著就困了嘛!” 四爺盯著小狐貍的腦袋頂,好一會兒才輕輕摸著她順滑的烏發(fā):“起來洗漱吧,醒醒神兒,爺陪你用午膳?!?/br> 等宋琉璃收拾好,午膳都已經(jīng)擺到桌上,雖然她出了月子,可冬天是養(yǎng)膘的季節(jié),膳房進的都還是些溫補的菜品,瞧著很豐盛。 “爺不是說這陣子要忙著,沒時間陪我用膳嗎?”宋琉璃先盛了碗湯慢慢喝著,她睡了一覺暫時沒什么食欲,“今兒個怎么又過來了呀?” “明天爺要去一趟通州,跟你說一聲,大概五六日就回,你好好管著府里,爺不在,要是有人來,你也不必應著,只閉門謝客就行?!彼臓斀o她夾了個春卷,看著宋琉璃慢騰騰咽下去,又替她夾了個奶餑餑過去,這才溫聲道。 “唔……這么冷的天兒,怎么還叫出去呀?”宋琉璃噘著嘴咽下口中食物才嘟囔著,“聽那其嬤嬤說過幾日還要下大雪呢?!?/br> 四爺唇角笑意不變,眼神很淡然:“朝堂上的事兒瞬息萬變,你乖乖在府里呆著,不許再去外頭睡了,要是受了涼,所有的奴才都給你換了?!?/br> 宋琉璃哼哼了兩聲,到底沒敢說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陣子四爺對她越來越好,可總是叫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好像上輩子被人盯著的時候一樣,可也不是被人盯梢那種感覺,總之就是奇怪的很。 朝堂上的事情她是接觸不到的,可自打她管著府里頭,宋夫人和索綽羅氏倒是沒事兒會過來看看她。多的不說,宋夫人暗地里沒少表忠心,只說瓜爾佳府和宋府都站在四爺這邊。 用屁股想想也知道,眼下沒了太子,皇太孫也黃了,朝中出息的阿哥就那么幾個,直親王和四爺明擺著是最有希望的。 所以這陣子看著四爺越發(fā)深不可測,連表情都13了許多,一副叫人看不透的樣子,宋琉璃相信自己的直覺。 一定是到?jīng)_刺階段了,宅斗的技術(shù)核心是什么?裝逼有時盡,茍慫一直贏??! “那爺一定要多帶些厚衣裳,路上要好好用膳?!彼瘟鹆в猛晟?,拉著四爺坐在軟榻上順勢靠在他懷里,“爺這身上的rou都是我一點點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可不能出去一 趟就都丟了,我會哭的。” 四爺:“……” 什么樣的鬼怪才這么能折騰?也就是個貪戀人間溫情的小狐貍精罷了。 他捏著宋琉璃的臉蛋兒笑:“爺聽你的便是?!?/br> 宋琉璃滿意地笑了笑,隨即想起年氏叮囑她的事兒,才將腦袋埋在了四爺懷里:“爺,年meimei那邊我瞧著又有些不好,說是起不來床,是不是叫太醫(yī)過來看看?” 四爺挑了挑眉,眼神里閃過思量,自打鈕祜祿氏那句‘年貴妃死得好’出來他便對年氏有些不喜。 他前幾日去聽雪院坐坐喝了杯茶,第二日年氏就病了,也是有些喪氣。這樣的人封貴妃,死后便是皇貴妃,叫她壓在小狐貍頭上,四爺是不樂意的。 眼下聽見這話四爺臉色淡了許多:“爺會叫太醫(yī)過去看的,你就不必過去了,免得沾了病氣,畢竟琉瓔園孩子多?!?/br> 宋琉璃點點頭:“聽爺?shù)??!?/br> 四爺?shù)诙煲?,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也就沒在這里多留,陪著宋琉璃歇過晌兒就回了外院。 他剛進書房,就聽見蘇培盛稟報:“爺,富察大人和陳大人求見,說是有要事?!?/br> 四爺捏了捏鼻梁,有些頭疼:“請吧?!?/br> 胤裪十一月初便回了京城,四爺以前雖然知道胤裪善于伏低做小,可他沒想到胤裪比胤禩還會裝。 即便是替萬歲爺?shù)翘┥郊漓?,回來后依然裝出副小透明的樣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半點驕矜都不見。 萬歲爺對他這樣謙遜自然是滿意的,前幾日剛在朝上宣旨,叫胤裪署理了內(nèi)務府的總管事。 既然胤裪這邊派了差事,已經(jīng)在家閑賦許久的直親王等人自然也不會落下,直親王胤褆去管著京郊大營那邊的事體,誠親王胤祉則被分到翰林院,叫他帶著人編撰《四庫全書》,四爺仍舊是坐了戶部,胤禩去了禮部,胤禎則被萬歲爺指到了兵部。 得償所愿的胤禎高興的差點兒沒沖上來親四爺一口,直叫四爺冷眼瞪了他許久才叫他安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