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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四爺府負責采買針線的太監(jiān)進了府,將針線給管事交付后,拉著自己認的干jiejie說話。 “好jiejie,我衣角破了個洞,勞煩你給補補唄”那小太監(jiān)將針線給管事交付后討好地笑著道。 那位繡娘眼神微縮,柔柔地笑了出來“你個皮猴子,等你換下來把衣服給我,我洗干凈了再給你補個暗紋上去,以后走路要小心著些?!?/br> 小太監(jiān)討好地笑笑,也不多說話便走了。 繡娘扭頭對著管事道“姑姑,扶香院的夏衣都做好了,奴婢這就給扶香院送過去,看看是不是還有要改動的地方?!?/br> 那管事姑姑無所謂的點點頭,除了正院和琉瓔園并著清風苑,其他地方都用不著她親自前去。 “你說什么”扶香院內,鈕祜祿氏剛用完早膳,正準備喝幾口茶便出門去正院請安,聽到趙久忠的話,她手中的茶盞震動,溫熱偏燙的水漏到手上,她眼睛眨都沒眨。 玉霜上前替她清理,玉梅快步進臥房去選衣服,二人頭都不敢抬,只怕耽擱了格格去請安的時辰。 趙久忠躬身小聲道“咱們在宋府留下的人聯系不上了,琉瓔園那邊沒有動靜,只怕邱公公是要暴露了。” 鈕祜祿氏緊緊握住拳頭閉了閉眼“玉霜,把給五格格做的那對布老虎給我取出來?!?/br> 玉霜聞言心下一驚,那布老虎不是從府外拿回來的嗎 她也不敢多想,趕緊屈膝“奴婢這就去拿。” 第73章 鈕祜祿帶著人到正院的時候, 也不算太遲,可比起她往日已經遲了許多。她自打入府以來, 每次請安都是要早早來了安靜坐在那里的, 這回她叫玉霜端著一對紅黃相間的小布老虎一進門,就見宋琉璃和耿氏并著武氏和幾個侍妾都已經在座了。 武氏這兩年不得寵, 雖然人不算多安分, 可到底知道些高低, 是不會在宋琉璃面前舞弄的,看著挺安靜。 耿氏倒是要活潑一些, 正坐在宋琉璃下首低聲跟她說著什么,鈕祜祿氏打眼看過去,宋琉璃臉上掛著輕松寫意的笑, 一點都不見緊張。 當然, 鈕祜祿氏最先看的是邱順, 見他掃到那布老虎后恍惚了一瞬,飛快的看了她一眼才復又低下頭去, 心里那點子不安才算是落回去。 “給宋側福晉請安?!扁o祜祿氏心下安定,上前幾步禮數非常標準到位。 宋琉璃笑吟吟看過來,臉上不見變化,可眼神卻冷了幾分,她仔細瞧著鈕祜祿氏這番做派,包括后頭丫頭手里端著的布老虎都沒落下,心里譏硝越發(fā)濃重。 按理兒說,她前幾日那荒唐的想法是不該, 即便是重生,也該是鈕祜祿氏重生更合理些。 平日里四爺去扶香院不算多,鈕祜祿氏每次請安也都安分低調的緊,叫人不自覺就忽視了去。 可人總是有一定慣性存在的,一個人按一種方式生活多年,即便換了個身子,也總會有些小習慣改不了。 宋琉璃已經不止一次發(fā)現,這鈕祜祿氏不管是笑的方式,還是走路的樣子,甚至有些時候表示詫異或順從的時候,總有些福晉的影子。 她以前一直以為鈕祜祿氏這是要碰福晉的臭腳,畢竟歷史上她能成為老佛爺,就是憑著她年復一年的會茍,不止會茍,還會逢迎。 史書或者野史中或多或少都有描述過這位老佛爺年輕時如何恭謹溫順,知書達理,換成人話就是馬屁段位很高。 可現在的鈕祜祿氏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上位者的居高臨下,她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若是不知后事便罷了,像宋琉璃這樣的選手,早就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聽說鈕祜祿meimei在扶香院設了佛臺這般虔誠,想 必福晉jiejie心里會更安慰些,倒是襯得咱們心不誠了?!彼瘟鹆Ч室庑χ?。 鈕祜祿氏低著頭一絲破綻都不露,只更謙卑了些,顯得人有些囁嚅“婢妾本就信佛這都是婢妾該做的?!?/br> “meimei還是慎言才是,信佛是好事兒,可該不該的,只有福晉主子說了算?!彼瘟鹆Т浇切θ菀皇?,話說得更冷淡了幾分。 鈕祜祿氏捏著帕子的手一緊,重新蹲跪下來“是,側福晉教訓的是,婢妾記下了?!?/br> 她心頭稍有些緊張,可隨即又順勢討?zhàn)?,不管這宋氏有何奇遇,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是誰這里可是正院,烏拉那拉氏不可能由著宋氏張揚跋扈。 她想得確實不錯,宋琉璃沒想到她還順勢婊上了,她唇角略勾了勾,只叫她起來,沒打算多說什么。 現在的福晉比以前可怕多了,她沒有想引起福晉忌憚的意思,更何況這個鈕祜祿氏身份如此詭異,也并不好對付,她也不是想從嘴上占便宜。 可此時李氏扶著丫鬟在蘇氏后頭進了門,倒是冷哼了一聲“宋側福晉好大的架子,威風都耍到正院里來了。” 宋琉璃挑眉立馬就懟了回去“這話從李meimei嘴里說出來,聽著倒是新鮮,可見李meimei是懂規(guī)矩多了?!?/br> 李氏臉色黑了黑,等蘇氏給宋琉璃行完禮才冷冷道“要說規(guī)矩,倒是不如宋側福晉,還在正院就忙著耍側福晉的派頭?!?/br> 她這話說完,烏拉那拉氏便扶著劉嬤嬤的手從后頭進來了,她掃了宋琉璃一眼,沒說什么便坐了下來。 宋琉璃面上不見惱色,從容地起身跟著大伙兒一起給福晉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