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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著急也是沒用的,康熙不發(fā)話,誰也沒法子,他也不可能自薦引得兄弟和阿瑪猜疑。 如此幾日過去,四爺也強自鎮(zhèn)定了下來,這便有時間進內(nèi)院了。等得都沒了脾氣的鈕祜祿氏三人,也終于迎來了四爺。 四爺?shù)谝粋€去的竟是蘇氏那里,這叫鈕祜祿氏臉色暗沉了不少。好歹她兩輩子都是滿族大姓兒,竟是叫一個漢軍旗的女人給壓了去,若不是對四爺有所了解,這一舉動多少有些打臉的意思。 四爺去蘇氏那邊無非是因為顧慮著福晉那邊,其他人便罷了,有福晉在,他不會再輕易給其他大姓兒女子臉面,就是怕造成內(nèi)院不穩(wěn)。 本來聽說四爺進了后院,許福還以為爺定會來看格格的,沒想到提膳回來就得知四爺去了合英院,他布膳時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 待得用完晚膳,宋琉璃也知道四爺去了合英院的事兒,她摸著肚子撅了撅嘴,倒也沒說別的。 四爺現(xiàn)在對她是很重視,可若無身孕,估計也不過就是多寵幸?guī)追侄?。她也沒想過獨寵,去哪兒不是去呢,她要是吃醋,那才是腦子有病。 那其嬤嬤見她這樣子倒是很欣慰,看著格格對著主子爺時那般熱情又全心依賴的樣子,她很是怕這位格格有了不該有的念頭,到時候痛苦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就如同當(dāng)初懷著大阿哥的福晉一般,那時她管著府里頭,沒少聽說福晉因為四爺去了別處自個兒折騰的肚子不舒服,甚至用膳睡眠都不安穩(wěn)。 她最清楚,四爺不是無情之人,可他也不是多情之人,他的心思大都用在了國家大事上。后院里 于他無非就是個放松消遣的地方,除了子嗣叫他更重視幾分,女人們誰能叫他更放松些,他便多寵上幾分罷了。 第二日正巧是府里給福晉請安的日子,蘇氏還多了敬茶這一項,滿府的女人就沒有不酸的,只有蘇氏滿臉薄紅。 宋琉璃不用去請安,可她起得也不算太晚,用過早膳后見天兒還不算太熱,倒是來了興致,主動讓木蓮和杜若扶著她去后花園走走。 眼下已過了三伏天,再過些時日就要夏末了,上午太陽還不算太毒辣,小風(fēng)兒溫柔地吹過來,花海便是千嬌百媚地晃動著腦袋,叫人滿目美艷色彩。 宋琉璃在屋子里坐久了,看著這百花盛開的美景,因為挺著肚子總覺得勞累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不少。 她帶著笑容往前走,杜若不動聲色掃視著四周,許福只顧著盯住主子前頭的路,恨不能連地上的一粒小石子兒都不放過。 如此走了一會兒,宋琉璃有些累了,畢竟揣著個碩大的肚子,這相當(dāng)于負(fù)重散步,還不是在背上,也是夠人受的。 “去碧波亭坐會兒吧,我累了?!彼吭诙湃羯砩?,有點氣喘。 杜若毫不費勁扶著她穩(wěn)穩(wěn)走到碧波亭里坐下,木蓮從提著的八角食盒里拿出一碟子點心和茶具等擺上,替她倒了杯金銀花茶端過去。 宋琉璃吃了幾塊點心,喝了一盞茶,這才算是緩過來,被四面小風(fēng)一吹,她舒服得都有點困了,可沒等她起身,木蓮便輕輕喊了一聲。 “格格?!币娝瘟鹆痤^,木蓮沖著不遠(yuǎn)處的角落示意了一下。 宋琉璃轉(zhuǎn)頭望過去,一個看起來才一歲多的小孩子獨自坐在地上,拿著根木棍正在地上戳土玩兒。 她皺了皺眉,府里這個年歲的孩子,就只有弘昂一個。她也沒怎么見過他,眼下看著這么小一個孩子坐在地上玩兒,周圍連伺候的奴才都沒有,不知為何,她心里升起一股子說不出的怒氣。 “去,把伺候小阿哥的奴才找出來小鹿子,你去把小阿哥抱過來。”宋琉璃板著臉吩咐,杜若絲毫不動,許福和鹿冬青趕緊出了亭子。 因為擔(dān)心飽飽會傷著宋琉璃,或者絆倒她,暫時給送回了鹿冬青干爹那兒,也就是貓狗房,讓他 干爹先伺候著,等宋琉璃出了月子再給抱回來。 鹿冬青一個看狗的小太監(jiān),沒了狗他還有些害怕呢,就被許福給提溜到了身邊,只說是格格發(fā)話。 眼下他正是滿心想著報答格格的時候,聽見吩咐,許福去找人,他趕緊麻溜又恭敬地抱著小阿哥到了亭子邊上。 因為弘昂身上玩兒的比較臟,他也沒敢抱著孩子進亭子,杜若也不動聲色上前幾步仔細(xì)看了這府中最沒有存在感的小阿哥一眼。 宋琉璃也看著他,按理說小孩子這個年紀(jì)最是該害怕的時候,可弘昂雙手緊緊抱住鹿冬青的脖子,只是怯生生瞧著亭子里的人。他眼神很清明,卻又不符合常理的一聲不吭,顯得特別懂事。 可能是就快要做額娘了,宋琉璃見不得孩子乖巧到讓人心疼。 “趕緊給他清理一下,把糕點給他一塊,倒些溫水過來。” 小孩子能懂什么呢說不得大了都不記得現(xiàn)在的事兒,可但凡還在不懂事的年紀(jì)乖巧過頭的孩子,要不是有問題,那就是太聰明,不得不懂事兒。 她就聽奶奶說過,上被子剛被送過去給奶奶養(yǎng)著的時候,她特別乖,從不會主動開口要什么,餓得自己一個人流淚也不敢開口嚷嚷。 看著被擦干凈了手以后,拿著點心吃得特別起勁兒的弘昂,她這心里就更不得勁了。 沒多會兒,許福帶著個奶嬤嬤匆匆過來。 奶嬤嬤一過來就趕緊跪下了“給宋格格請安,宋格格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