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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 宋琉璃抱住四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以為爺不要我了……嗚嗚嗚。” 四爺頓了一下,手不自覺就摸到了那油光水滑的小腦袋上:“爺何時說過……” “嗚嗚嗚……我腿疼,我怎 么就不能委屈了!難不成只能她欺負(fù)我,我連不喜歡她都不行嗎?”宋琉璃才不管四爺說沒說完,仍然嗚咽哭著打斷他。 四爺這怒氣一而再再而竭,恨得他呀,忍不住緊緊擁住了這狡猾的狐貍。 飽飽:“……”汪嗚嗚,能不能先讓它出去再抱?飽飽快被抱喘不過氣了! “你說說,前幾日你那般以下犯上,爺說你什么了嗎?你……不許哭了,仔細(xì)傷了眼睛?!?/br> 宋琉璃聽見他冷硬的口氣,不敢出聲,只細(xì)細(xì)抽噎著淚水不斷:“就是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她!她害我,我那么喜歡小孩子,就是弄死她我也不可能傷孩子一個手指頭,我討厭她!” 四爺:“……” 他很有幾分哭笑不得,聽聽這話說的,本身就還帶著孩子氣,她也真敢說。 “爺以后不叫她欺負(fù)你了,好不好?不哭了?!彼雎曔€好,不出聲哭反倒是更叫人心疼。 宋琉璃抬起頭,淚眼朦朧看著四爺,小嗓音直接軟到了人心上:“可爺幫著她欺負(fù)我了,我難過,爺還罵我不想活了……嗚……我好害怕!” 四爺嘴角抽了抽,害怕就放狠話,這樣兒的也是少見。 他將宋琉璃抱到腿上,掙扎了好半天的飽飽這才得以解脫,趕忙眼淚汪汪跳下軟塌去找鏟屎官,汪嗚……人類太可怕了,哭得讓狗窒息。 “是爺不對,爺叫你出去就……就后悔了?!彼臓斁o緊攬著宋琉璃,掩蓋自己的不好意思,“爺不是幫著她,是為了弘昀,叫你受委屈了。以后爺保證,再不叫你受委屈了可好?” 宋琉璃趴在四爺胸膛還是抽噎:“不好,爺當(dāng)著那么多人叫我出去跪著,她是有臉面了,我面子全都丟光了!除非……” 四爺無奈地替她擦著眼淚,那guntang的淚珠兒叫他完全想不起自己來蘭柏軒的初衷。 “除非什么?”問出這話后,四爺總算是清醒一點,略帶幾分審視看著她。 宋琉璃抬起頭,咬著唇瓣:“除非爺再不許兇我!還有,我要討厭她!以后她要是再欺負(fù)我,我就不客氣!” 說罷她紅著眼眶和鼻頭可憐兮兮又耍狠:“我一定不客氣!” 四爺:“……”說得好像要咬人,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他眼神中已經(jīng)帶上了笑意,下次……那就是說這次她便不計較了。 這小狐貍到底還是心善,一點也不像宋逸之說得那般執(zhí)拗頑劣。 嗯?想起宋逸之的話,他這才想起自己來蘭柏軒是干嘛來了,瞧著宋琉璃跟八爪魚一樣揪著他衣服一臉驕縱,他卻沒出息一退再退…… 四爺臉色又黑了:“爺答應(yīng)你便是,只要你不越了底限,以后爺不強(qiáng)求你跟李氏和睦相處。” 宋琉璃心里繃著的那根線松了松,隨即心里哂笑。 看吧,男人就是賤骨頭 ,就不能一直哄著。要時松時緊,時而鬧點小性子,卻還是依賴著他,才能叫他一步步再擺脫不了束縛。 她不是不聰明,只是以前沒將聰明用對地方罷了。 沒等她腹誹完,四爺下一句話就把她說愣了—— “你阿瑪說你自幼執(zhí)拗頑劣,這次也看得出你膽子不小,感情以前都是裝給爺看的,是也不是?” 宋琉璃:“……”宋大人!你還我那些年拍過的彩虹屁和乖巧! 她撅起嘴,本來停下的眼淚又有洶涌的趨勢:“誰家的父母不謙遜,婢妾若是有那心計一直裝模作樣,還能叫李氏給算計了?” 四爺:“……”聽著也很有道理! “爺今日來是想要質(zhì)問婢妾的?”宋琉璃坐起身,一臉不可思議和難過,“婢妾還以為爺是……嗚嗚嗚……是婢妾想多了!” 說罷她就要起身,卻很快痛呼出聲,還一個勁兒流著眼淚不停掙扎。 四爺被她忍不住的痛呼嚇了一跳:“你老實點兒,怎么都幾日了還不見好?” 翻起宋琉璃褲腿兒,看見那青紫紅腫的膝蓋,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更加觸目驚心,四爺忍不住緊緊皺起眉來。 “叫你摔了爺給的藥膏!”四爺?shù)闪怂谎?,抬頭對著門外吩咐,“蘇培盛!去取紅花膏過來。” 宋琉璃縮了縮肩膀不說話,生氣那能忍嗎?乳腺健康很重要好嘛!君不見古代女子大部分不長壽,那都是氣多了。 等宋琉璃腿上抹了藥膏,四爺又陪著她說了會兒話,一起用了晚膳。 因著她腿不方便,四爺也沒留宿。不是為了李氏或者府里的規(guī)矩,叫宮里知道了不好。 等四爺走后,宋琉璃臉色才淡下來。屋里點著火盆子,又用著取暖符,她也不冷,索性打開了一道窗戶縫兒,盯著黑乎乎的窗外看了好一會兒。 不知為何,木蓮看著她漠然的表情,突然就有些心疼。 伺候了一年多,她最知道宋琉璃是什么樣的人。她明明有手段,也有心計,卻從不曾對別人動過手,眼下卻莫名遭了這樣的無妄之災(zāi)。 “格格,您別難過,以后咱們避著些側(cè)福晉就是,有爺在,她到底不敢過分了?!蹦旧彌_動了一瞬,難得上前多說了幾句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