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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挑眉,正是這個理兒。 眼下她希望水更渾,起碼到時候別叫她一人有孕,招了所有人的眼。 至于烏雅氏那里……端看她是不是個聰明的,若她仗著表妹身份目中無人,那讓她幾分又如何?可若是個心思深的,少不得到時候也得籌謀一二。 這些她都沒拿到臺面兒上來說,畢竟隔墻有耳,再說……她摸著自己的肚子,眸中先是閃過一絲戾氣,那張嬌艷的臉上才慢慢浮現(xiàn)出明媚的笑容來。 她不急,一點兒都不著急。 被賜進(jìn)四爺府的除了烏雅氏還有一位張格格,烏雅氏住在凝松堂,張氏倒是跟宋琉璃做了鄰居,就住了碎玉閣。 說是閣子,其實也沒加蓋,也是個一進(jìn)的小院子,收拾的倒是干凈,張氏放下包袱里外走了一圈兒,很是滿意。 她看完了住處便坐下來,仔細(xì)打量著自己院子里的幾個奴才。 格格位分有粗使嬤嬤和粗使丫鬟各一個,這自然是她不用過問的。 小太監(jiān)秦德子她暫時也不敢親近,只看著兩個著水色便袍的圓臉丫鬟笑著問:“你們倆是叫梨落和紅玉?” 二人趕緊帶著幾個人跪地行禮:“回格格的話,正是。” 張氏笑得特別大氣:“梨落便不用改了,紅玉……到底是沖撞了小阿哥們,不若改名桃落如何?” 紅玉趕忙磕頭:“桃落謝格格賜名。” 張氏掃了眼桌上的茶水,雖然茶不是好茶,可她剛進(jìn)門就跟上了伺候,這無疑叫她更滿意了些。 反正她也不差銀子,張家別的不多,還就是銀子不缺,又只得她一個女兒,左右不能少了她銀子用。 “你們都起來,先自去忙吧。梨落和桃落你們跟我說說這府里的情況?!彼攘艘豢诓?,微微蓋住自己的不屑推開茶盞,繼續(xù)和氣道。 她們說著話兒的功夫,烏雅氏也在做差不多的事兒,只不過她沒什么功夫仔細(xì)聽。 以她的身份,今晚侍寢的必定是她,還是先想法子梳洗一二,準(zhǔn)備著伺候才是。 烏雅氏帶著點子冷淡的驕矜輕聲吩咐:“你們?nèi)ド欧恳崴畞?,先伺候我梳洗吧?!?/br> 凝萃和凝玉趕緊應(yīng)聲后,一個張羅著收拾西廂房,一個出門與凝松堂的太監(jiān)甄友忠叮囑去膳房要熱水。 在張氏還唇角帶笑聽著梨落和桃落仔細(xì)分析府中情形時,凝松堂很快就做好了迎接四爺?shù)臏?zhǔn)備。 烏雅氏都沒用晚膳,只隨意墊了一碟子點心,喝了點茶水,便坐在銅鏡前叫凝萃給她梳頭。 四爺來時已經(jīng)過了酉時,對著這位表妹,他也沒有格外的親近,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戌時剛過半,屋里便叫了水。 等蘇培盛帶著人送水進(jìn)去時,烏雅氏正紅著臉站在四爺身旁伺候。 蘇培盛忍不住咋舌,昨晚跟今晚可是天壤之別,昨兒個直直折騰到過了二更才停,那狐貍都化成狐貍餅子了,那位剛破瓜那晚也是折騰了小兩個時辰呢。 難不成……爺昨晚勞累過度,虛著了? 蘇培盛伺候完往抱廈走的功夫,腦子里還在想該怎么讓膳房不動聲色上些進(jìn)補的菜肴。 可后頭接著兩日功夫,四爺都歇在凝松堂,也只是草草一次便結(jié)束,蘇培盛就知道不是身體的緣故了,瞧著爺?shù)瓜袷遣惶矚g這位烏雅格格。 這都是后話,烏雅氏第一日侍寢后,正是后院給正院里請安的日子。 她一大早伺候著四爺離了凝松堂,將自個兒收拾利落,換了身不算打眼的粉紅旗裝,便扶著凝萃的手去了正院。 本來福晉還擔(dān)心烏雅氏自恃是爺?shù)倪h(yuǎn)房表妹會囂張跋扈,誰知道她雖然面色淡雅,可一舉一動哪怕敬茶時都恭恭敬敬,做足了妾室的謙卑姿態(tài),半點張揚跡象都沒有。 “主子,這位烏雅格格,怕不是個省油的燈?!闭埌策^后,大伙兒一走,劉嬤嬤便站在福晉身邊低聲道。 烏拉那拉氏唇邊勾出一抹哂笑:“不省心不是正好?只要大面兒上不出錯,且看她能不能任由李氏得寵。” 現(xiàn)在滿后院的女人都沒有一個李氏加起來叫她難受。一個有兩個孩子且還能生的側(cè)福晉?她夜里想起來就睡不踏實。 “格格,奴婢瞧著烏雅格格心計不俗呢。”春巧扶著李氏回到扶香院后也說了跟劉嬤嬤差不多的話。 李氏摸著自己的肚子,卻是真真兒的心情不錯:“就怕來個武氏或者宋氏那樣的蠢貨,有心計不是更好?我倒希望她能得寵,最好是盡快有孕?!?/br> 作者有話要說: 宋琉璃:實名掛渣!吃完就不認(rèn)賬!她不是解釋清楚了嗎? 第21章 四爺連著三日去烏雅氏那里后,照著規(guī)矩又去了張氏那里三日。 張氏給福晉請安時也沒什么波瀾,茯苓扶著宋琉璃回到蘭柏軒后,見自家格格剛坐下臉色就不好看,只以為是自那日爺罰了格格后再未來過蘭柏軒之故。 她壓低了聲音在宋琉璃耳邊念叨:“格格,奴婢瞧著張格格脾氣更好一些,就是顏色沒有烏雅格格好??蔀跹鸥窀袂浦故遣惶孟嗵?,想必過了這幾日爺肯定還會來咱們這兒的。” 茯苓之所以說這番話是為了安慰宋琉璃,身為奴才她怎么瞧,四爺都應(yīng)該更喜歡自家格格一些。 宋琉璃輕哼,那烏雅氏雖然看著傲氣,可她有驕矜的資本,人家不惹事兒那就是脾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