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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不喜甜食,任何甜的他都不喜歡,更況論宋琉璃疼得沒了拿捏嗓子的耐性后,那甜到有些膩的聲響,他該是厭惡……見鬼的厭惡! 見眼角帶著淚珠兒的宋琉璃,張著小巧粉嫩的唇不時溢出幾聲破碎低吟,一向冷靜克制的四爺忍不住紅了眼,在昏黃的帳子里都能看得出他的失控。 宋琉璃這會兒是又疼又累,眼淚一直都沒停下來,她倒不是疼哭的,那分明是悔恨的淚水。 若是再給她一個機(jī)會,她一定不會貪念著往后可能會有的大餐就將這頭狼輕易放進(jìn)自己的臥房里。 明明解衣裳的時候這位爺還是端著架子一臉冷然,可那手真摸上來就特么不是人了。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沒死在宅斗事業(yè)中,也沒死于饑寒交迫里,她真是不甘心呀! “嗚嗚……爺,饒了婢妾吧,婢妾不行了?!泵鎸€在撻伐不停的禽獸,宋琉璃感覺再不舉旗投降就晚了,臉皮什么的過后再要也行。 四爺重重抱住這油光水滑的小狐貍,好不容易克制住再來一次的沖動,頗有幾分不滿:“看你用膳倒是不少,也不知道rou都長哪兒去了?!?/br> 宋琉璃忍著屈辱不吭聲,只輕輕抽泣。 她都說了,她還在長身體?。?!造孽! 四爺并不管她如何想,她這軟成春水的樣子很能滿足男人的自尊心,他心情很不錯地叫了水。 宋琉璃是被茯苓和丁香半扶半抱進(jìn)浴桶的,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等她洗漱完回到臥房內(nèi),四爺卻實(shí)力演繹了一把什么叫提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 “你睡榻上?!?/br> 四爺很清楚,再睡一起少不得還得折騰,這宋氏畢竟還是頭回,他用的滿意也不吝嗇體貼一下。 可宋琉璃體會不到他的好意,低著頭乖乖應(yīng)下后,躺在旁邊的榻上,心里憋屈身上疼,好半天睡不著覺。 占了她的床,睡了她的人,還趕她睡又硬又窄的硬榻,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帶著無聲地腹誹和憤憤,她好不容易才睡過去。 因著睡得晚,四爺走時,她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聽到。 等她被丁香叫醒,天也還沒亮,但四爺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 “爺叫小蘇公公給送了賞賜來,是一套翡翠頭面,還有兩只軟玉鐲子,這可算是厚賞了?!倍∠汶m然也沒睡夠眼下青黑,可她面上卻笑容明媚。 有賞賜就代表著爺滿意昨晚的伺候,想來憑著格格這好皮相,是要受寵的。 丁香也沒什么大的追求,起碼以后膳房和府里各處都沒人敢使絆子,這就是天大的好事兒,若是格格再懷個一男半女的……哎喲喲,不敢想不敢想。 宋琉璃一坐起身,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拆碎了又重新粗劣地縫起來似的,渾身都透著股子酸疼,尤其是身下某個地方。 一想著還要走小半個時辰的路去正院敬茶,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根本無暇關(guān)注四爺?shù)降捉o了什么賞賜。 她不關(guān)心,自是有人關(guān)心。 李氏知道后,只輕哼了一聲,尤其她還知道宋氏昨日下午遣人去給外院送了東西,眼神中說不出的諷刺:“真想看看宋氏那張老好人的臉還能不能繃得住?!?/br> 正給她梳頭的大丫頭春巧笑得揶揄:“叫奴婢斗膽說一句,合英院怕是又得悄悄買一批瓷器了?!?/br> 李氏笑出聲來:“別胡沁,去看看弘昀醒了沒,醒了抱過來我看看?!?/br> 她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是張揚(yáng)跋扈沒腦子的樣子,可能在深宅后院接連生子恩寵不斷的女人,又有幾個是簡單的呢? 只不過四爺愿意看到她是什么樣子,她就是什么樣子罷了。 烏拉那拉氏那個女人想必是要拉攏宋琉璃對付她的,可這位賢名在外的四福晉忘了,多少恩寵也比不過兩個孩子。 對付宋琉璃也不過做給烏拉那拉氏看而已,自從弘昐歿了以后,她就再沒了天真。 眼下宋琉璃受寵倒也不錯,畢竟武氏和伊氏不中用,幾個侍妾也不成大器,四爺府這潭水不渾起來,她如何才能為自己可憐的小弘昐報(bào)仇雪恨呢! 李氏閉上眼遮住了自己眸中的水光和深深的恨意,待聽到弘昀咿咿呀呀的聲音才恢復(fù)了明艷的笑容。 與此同時,不出李氏所料,合英院的大太監(jiān)梁成趁著還不甚光亮的天兒,正悄摸往二門外走。 宋氏自昨兒個傍晚聽到四爺去了蘭柏軒就一直沉著臉,生生熬到半夜才睡下,一起身聽到宋琉璃得了賞,當(dāng)即就摔碎了不少東西。 府中一應(yīng)用具都是有定例的,若是要新的茶壺水碗一類物什,自是要講明原因,俗稱報(bào)損后,才能有新的送過來。 宋氏一直走的是溫婉和氣的路子,她當(dāng)然不能叫外頭的人知道自己妒性大,即便偷摸出府買新的換上已經(jīng)是府內(nèi)女眷都知道的事情,可四爺不知道,她就不能揭掉這層虛偽的面紗。 眼下她發(fā)完了火,也無心用早膳,只自個兒坐在軟榻上冷著臉下氣。 明明她才是四爺?shù)牡谝粋€女人,明明她給四爺生了第一個孩子,可到頭來她卻連一個新進(jìn)府的格格都比不過,這叫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咽下這口氣! 李氏和福晉那里還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一個小宋氏都能爬到她頭上,自恃在四爺那里不一般的宋氏如何都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