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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重哦,只是些小毛病,小鳶不要擔心。”還不待裴元開口,幸村精市便搶先說道。 “真的嗎?”李鳶還是緊張地盯著裴元。 幸村精市也微笑著看裴元。 裴元:…… 嘖,這幫小兔崽子好煩。 他斜睨了幸村精市一眼,示意幸村自己解決。 幸村從善如流,立刻露出受傷的神色,“小鳶這么不相信我嗎?” 李鳶:…… “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只是有些擔心?!?/br> 李鳶也不知道為什么,從見到幸村精市開始,他就覺得這人像個瓷娃娃一樣,再怎么小心照顧都不為過。 一番插科打諢之下,幸村精市的病情到底還是被隱瞞了過去。 看完病后,李鳶又和雨卓承一起去探望了在萬花養(yǎng)病的洛風。 洛風的情況并不好。 李鳶當初的鎮(zhèn)山河雖然替他擋下了祁進的全力一擊,堪堪把洛風從必死的局面中解救出來,但鎮(zhèn)山河的持續(xù)時間畢竟太短,洛風當時還是被徹底傷到了根基,今后怕是很難再拿起劍了。 “你還想拿劍?”聽出洛風話語中的遺憾,端藥過來的裴元目光凌厲地瞪了他一眼。 “沒有沒有,”洛風連忙擺手,秒慫,“我這不是在和雨師兄他們聊天么?!?/br> 裴元的臉色這才微微緩和,把藥碗塞給洛風,“喝藥?!?/br> 洛風的臉頓時皺了起來。 聞到藥味的李鳶也忍不住皺起鼻子——之前在純陽宮時,他也每天都得喝好幾次中藥。 那味道,誰喝誰知道T^T! 下山后雨卓承雖然偶爾也會叮囑他吃藥,但李鳶每次都裝傻充愣,雨卓承倒也不會責備他什么。 眾人從洛風房里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 裴元吩咐藥童帶雨卓承和李鳶去早就備好的客房安置,李鳶卻并不想走。 他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幸村精市,實在不想和他分開。 但落星湖畔一共也不過三四間房舍,除去裴元、洛風和幸村精市的屋子,根本沒有空閑的屋子給李鳶住。 ——那我可以和阿市一起住嘛…… 心底忍不住嘀嘀咕咕,李鳶卻根本不敢這么說,怕幸村精市不樂意。 結(jié)果反倒是幸村精市主動開了口,“小鳶可以和我一起住?!?/br> 李鳶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裴元看了幸村精市一眼,剛想說“你那屋子里不是只有一張床?” 就聽幸村精市又道,“我們以前也不是沒一起住過?!?/br> 裴元:…… 行吧,你們自己高興就好。 至于雨卓承…… 目光在李鳶和幸村精市不知什么時候又交握在一起的手上流連半晌,雨卓承終于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這兩位的關(guān)系,好像確實不太一般。 如此,倒也難怪李師弟病體未愈就這么急著下山找人了。 李鳶便在落星湖畔住了下來。 吃過晚飯后,天色已經(jīng)很黑了,整個萬花谷都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風吹過花海簌簌的聲響。 落星湖畔的房舍內(nèi),一燈如豆。 洗漱完畢的幸村精市褪去繁瑣的萬花校服,只著一身單衣側(cè)躺在床上,以手支頤,微笑著欣賞小鳶難得手足無措的模樣。 發(fā)覺幸村促狹目光的李鳶:…… “咳?!卑碚f要和幸村精市一起住的時候,李鳶還沒挺開心,真要就寢時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只有一張床! 目光在那撐死一米三寬的床上看了眼,李鳶一不小心又對上幸村精市帶笑的目光,心里忽然有點慌。 “那個,阿市,不然我還是睡地上吧?” 雖然他們都是男孩子,但一想到要和幸村精市一起睡在這么窄的床上,他就覺得好別扭?。?/br> 尤其阿市還辣么好看?。?! 幸村精市聞言,卻只微微挑了下眉,拍了拍身前的位置,懶洋洋道,“別鬧,你身體還虛著,快上來睡覺?!?/br> 這么說完,見小鳶還有些猶豫,幸村精市又忍不住逗他,“我們以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br> 李鳶頓時方了,“我們以前就在一張床上睡過???” 傍晚他聽幸村說一起住過時,還單純以為他們只是在一個屋子里住過! 發(fā)覺他要炸毛,幸村精市心底輕笑,面上卻正經(jīng)又疑惑,“是啊,我們都是男孩子,一起睡不是很正常?” 這么說完,他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曖昧,又有些驚訝,嗔怪地瞪了李鳶一眼,“小鳶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李鳶: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啊啊! 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李鳶氣鼓鼓地轉(zhuǎn)過身,干脆利落地把道袍脫了下來,穿著雪白的單衣噌噌噌爬上了床,還特意把幸村精市往墻角擠了擠。 脫衣服的功夫李鳶也想明白了,雖然他失去了記憶,但就憑他現(xiàn)在這小身板,他和幸村精市也不可能有什么?。?/br> 真是。 臭萬花果然都是切開黑╭(╯^╰)╮! 被擠到墻角,幸村精市也不生氣,反而張開雙臂,把鬧別扭的小鳶抱進了懷里。 一被抱在懷里,李鳶立馬就像個鵪鶉似的老實了下來,一動都不敢動。 或許是因為在萬花住了有一陣子,每天流連于花海,幸村精市身上有一股很淡雅的花香,還夾雜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苦澀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