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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嫻的困擾,東珊也曾切實的感受過, “世事并無絕對,連我也不能保證傅恒是否會一輩子都對我一個人好,最初我也怕過,但后來我想通了,將來之事既然無法預測就不要去顧慮,把握好當下即可。 我認真的愛過,付出過,即便往后他違背諾言,我也不會后悔曾經(jīng)愛過他。因為我相信,愛著的時候,他也是認真的。既然彼此都是真心,便無懼將來的變數(shù),顧慮太多,只會自尋煩惱。”道罷東珊坦然笑笑,又補充道: “當然我只是提議,并不是逼著你接受八哥,關鍵還是看嫂嫂自個兒的態(tài)度?!?/br> 東珊之言,令鈺嫻茅塞頓開,她忽然覺得,自己在死胡同中困了幾年,都忘了應該調轉方向,去尋找其他的出口。人生路不止一條,碰了壁不該就此癱坐,停止前行,理應改變心境,換條路繼續(xù)向前! 被鼓舞的鈺嫻才看到曙光,下一瞬便跌入黑暗之中,只因丫鬟突然來報,說是珍姨娘出事了! 第137章 滅口 且說怡珍自上回下藥失敗之后便打消了再接近傅謙的念頭,于連舟得知后又一次給她出主意, 她卻不愿再去嘗試, 下定決心要將孩子打掉。 她和于連舟的事,多一個人知曉便多一分危險, 盡管采茶是她的丫鬟, 怡珍也不敢告訴她, 反正采茶慣愛偷懶,怡珍囑咐她晚上不必守夜, 她巴不得呢!整晚的睡大覺, 并不曉得這邊的動靜。 如今得了打胎藥, 她也不敢讓采茶在旁守著, 以免采茶起疑。恰巧采茶老家有事,她便特地準采茶一日的假,而她準備獨自喝藥。 灌下藥, 起初沒什么反應, 一個時辰之后, 怡珍才開始覺得腹痛, 本以為可以承受,可這腹痛感越來越劇烈, 她也不曉得旁人打胎是何情狀, 只覺自己痛得腸子都扭絞在一起,捂著腹部在地上打滾兒,卻緊咬著牙關,始終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生怕驚動其他的丫鬟。 只因地面臟了好清理,床褥臟了難掩藏,是以即便地面冷硬,她也不敢去帳中。 窗外的北風似鬼怪一般狂嘯著,發(fā)出呼呼的嗚咽聲,這風大的,仿佛隨時會吹破窗紙,揭開這見不得光的真相! 身子骨本就不好的她,最后竟是痛暈了過去。小丫鬟過來送茶,竟然推不開門,喚了幾聲不聽應,又去推窗,發(fā)現(xiàn)窗子也在反鎖著,生怕珍姨娘出意外,她趕緊去稟報太夫人,找人將窗子撬開,這才發(fā)現(xiàn)珍姨娘竟已暈倒在地,衣裙處還沾染許多血跡! 事關八爺,然而此刻八爺不在府中,下人才來稟報八夫人,鈺嫻驟聞此訊,頗覺驚詫,前幾日見面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病倒了呢? 下人只道不知情,說大夫才去診脈,鈺嫻匆匆趕去,東珊亦同行。其他的夫人們一看有熱鬧,自是不會錯過,皆跟去聽風閣。 鈺嫻剛到門口,便聞里屋的太夫人正在訓斥丫頭,“大夫說怡珍喝的是墮胎的藥,你居然說你不知情?怎么伺候主子的?” 丫鬟嚇得跪地直哭,“太夫人息怒,奴婢真的不知情,只因這屋里的事一向都是由采茶jiejie負責,珍姨娘她不許奴婢們近身啊!” “墮胎”二字,尖銳地劃過鈺嫻的耳廓,怡珍她……居然有了身孕?傅謙不是說幾年都不曾碰過她嗎?難不成……他們暗地里還在見面? 東珊也聽得一清二楚,頓感打臉,才剛她還在幫著傅謙說話,轉眼間怡珍就有了身孕,這算什么事嘛!這人也太不靠譜了吧! 暗自腹誹時,鈺嫻已然進了屋,怡珍將將醒轉,章佳氏搖頭直嘆息,“有了身孕為何不上報?你懷的可是富察家的血脈,怎能私自做主?” 懵然了一瞬,怡珍才明白,她藏來躲去,終究還是被人給知曉了,只不過太夫人不明真相,還以為孩子是傅謙的,才會有這番責問。 恍然瞥見鈺嫻亦在場,那么多人都來看她的笑話,怡珍只覺自己孤立無援,心念忽轉,她順水推舟地嚶嚶哭道: “還不是因為八爺他不愿要這個孩子,否則我也不至于遭這份罪?!?/br> 章佳氏大為不解,“你既懷著他的骨rou,他又怎會如此狠心?” “他不希望jiejie知道他還與我有牽扯,怕jiejie會吃醋,就逼我將孩子打掉!”說這話時,怡珍也不看鈺嫻,只將臉埋在枕邊,痛哭失聲。 鈺嫻心下冷笑,暗嘆傅謙果然是個偽君子,“你們之間的事,我從不過問,也沒說過不許你懷他的孩子,他又何必扯到我身上?” 模棱兩可的道罷,怡珍再不多言,只要眾人相信孩子是傅謙的即可,她只管哭著,再不多言。 章佳氏恨斥道:“這個老八,到底在想什么?人是他納入府的,有了孩子竟然要打掉,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縱然章佳氏不喜歡怡珍,可她在意子嗣,氣極的她當即吩咐下去,若是瞧見老八回府,就讓他去一趟寧輝院。敷衍的關懷了怡珍幾句,章佳氏先行離去。 得知實情后,鈺嫻再不愿多待,左右這兒有丫鬟們伺候,她留下作甚?怡珍想見之人又不是她,于是也跟著離開。 眾人陸續(xù)離開聽風閣,走在路上的五夫人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通老八這是鬧的哪一出,“自家妾室有孕,為何不讓生?” 三夫人掩唇輕笑道:“你沒聽說過嗎?妾不如偷,背著鈺嫻跟怡珍來往,才更有意思不是?老八愛偽裝,不想讓鈺嫻知道唄!這男人心吶!誰也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