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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丫鬟并不知情,得知真相后她難以接受,加之我額娘不肯公開她的身份,她一氣之下便獨自離府去了。 這些年阿瑪一直在暗中尋找她,卻始終沒有她的下落,今日我去云香樓時無意中遇見她,方知她被人給騙了,賣至青樓之中。 當時她被綱圖欺負,綱圖定要她侍奉,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玷污?這才上前與綱圖說好話,想讓他換個姑娘,我出銀子都成,可他不肯,認定了我meimei,道理講不通,那就只好動拳頭咯!”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薩喇善只覺口渴,又不敢過去倒茶,生怕他一離開門板,淑媛就跑了,是以依舊守在這兒,企圖求得她的原諒, “這就是整件事的經(jīng)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私生女?淑媛的確沒聽人提過,但她記得那時八哥納怡珍為妾,她婆婆聽說之后好像很不滿,還說什么漢人女子慣會勾人,薩喇善的父親也曾為一名漢女著迷。 話只說了一半,婆婆沒再繼續(xù)說下去,當時淑媛還奇怪,府中并無漢女妾室,卻不知婆婆說的是誰,難不成就是薩喇善所說的這名私生女的生母? 不聽她吭聲,薩喇善頓感失落,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媛媛,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我真的沒與你撒謊,我只想與你在一起,但凡我心里有旁人,晌午也不至于跟你說那些話對吧?” 她才打算信他,就生出這樣的事端,以致于她心里有了陰影,不敢再去輕信,“我已經(jīng)無法分辨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跟額娘說的是假話,跟你說的都是真話?!彼_喇善豎指保證,看她半晌不語,兀自猜測著, “才剛你跟我所說的答復(fù)只是在賭氣對不對?你以為我跟別的姑娘糾纏不清,才會生我的氣對嗎?其實你還是很在乎我的對吧?你心里明明有我的位置,承認喜歡我很難嗎?” 才怪!淑媛憤憤地瞪他一眼,嗤他自以為是,“誰說我生氣了?我根本不在乎,也沒有喜歡過你!” 她那冰冷的面上終于有了一絲情緒,薩喇善驚喜展顏,附和笑贊,“對,我家媛媛寬宏大量,才不會計較這些小事。你不喜歡我沒關(guān)系,我喜歡你就成。所以,你肯原諒我了嗎?” “不知道,你起開,我困了,要回去休息。”淑媛答非所問,上前拉開他,這一次他倒是乖乖讓開,把門打開后屁顛兒屁顛兒的與她一起往外走, “我也要回去,我不想一個人睡書房,我害怕?!?/br> 說這話也不嫌害臊,“你一個大男人,怕甚?” 薩喇善順勢扶額,裝模作樣的哀呼著,“哎吆我頭疼,你幫我瞧瞧傷口是不是滲血了,媛媛,媛媛?你理我一下嘛!不然我會一直與你說話,吵得你睡不著……” 淑媛只覺他很聒噪,干脆捂住耳朵,加快腳步往回走。 一路跟到寢房,他還在不停的說話,“你已經(jīng)接受我了對不對?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是這樣!” 忍無可忍的淑媛嗔怪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煩!” 不得她一句準話,他始終難以安心,“那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我保證不再煩你?!?/br> 看樣子不明言他是不會罷休的,有些話確實應(yīng)該說清楚,于是淑媛轉(zhuǎn)頭望向他,正色道: “下午那會兒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所以我打算嘗試著相信你一回。但僅僅只有這一回,倘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又騙我,或是有二心,那么咱們還是回到以前,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br> 親耳聽到她說愿意給他一次機會,薩喇善心潮澎湃,甚至有些難以相信,過于激動的他再也無法矜持,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摟著, “媛媛,你咬我一口,我怕我在做夢?!?/br> 淑媛登時紅了臉,“我才不咬,你大可掐自己一下?!?/br> 于是他真就掐了自己一下,感覺到疼痛時,薩喇善欣慰閉眸,仔細的感受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你終于肯接受我了,媛媛,我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答案已經(jīng)給了你,莫再矯情,快休息吧!你額前還有傷呢!” 笑逐顏開的薩喇善脆聲應(yīng)道:“好嘞!聽你的,你說怎樣便怎樣?!?/br> 被媳婦兒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從今往后,他也是有媳婦兒疼愛的男人,再也不必羨慕小舅子咯! 歡喜的他摟著淑媛往帳中躺,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淑媛趕忙按住,不許他亂來,“才剛你說給了答案之后你便不再煩我。” “沒有煩你,”薩喇善一本正經(jīng)且深情款款的凝望著枕邊佳人,“我只想疼愛你。” “你還有傷在身,萬不可胡來,等傷好了再說。”淑媛拒絕得很堅決,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薩喇善只好壓下欲念,想著來日方長,往后他有的是機會,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正所謂壞事傳千里,次日京城之中便流傳著各種說法,編得繪聲繪色,說薩喇善沖冠一怒為紅顏,還說他與家里的夫人沒感情,成日的流連花叢,花樓中的姑娘才是他的真愛。這樣的故事越發(fā)坐實了他那風(fēng)流公子哥的壞名聲。 此事越傳越廣,連章佳氏亦有耳聞,氣得牙癢癢,心疼女兒所托非人,奈何這種事她這個岳母不便插手,遂囑咐傅恒,少與薩喇善來往。想了想,她又覺不對勁兒,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