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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牙疼這種事不會露餡兒,她便乖乖照做,張開小嘴,謊稱左邊大牙疼。 傅新盯著她的檀口仔細(xì)瞧了瞧,沒發(fā)現(xiàn)有齲齒,也沒見牙齦紅腫,卻不知她是真痛還是假痛,遂命麥穗去找姜片。 一聽說要把姜片含在口中,李錦悅登時哭喪著臉,“啊?大可不必吧?” 然而他竟道:“既是牙疼就得治,除非你在誆我。” 對!她就是在誑他,但她很慫,不敢承認(rèn),唯有將錯就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麥穗拿來的姜片含在嘴里,用牙咬著,那滋味簡直無法形容,又辣又嗆,太折磨! 最可惡的是,傅新居然在旁悠哉悠哉的吃著蜜餞,吃就吃吧!他還非得評價一句,“既酸又甜,確實(shí)不錯?!?/br> 惹得李錦悅心癢癢,很想嘗一顆,咬著姜片的她不敢把嘴巴張?zhí)螅曇艉氐溃骸昂孟癫惶哿税?!可以吐掉了吧??/br> 傅新卻是不許,“還沒到一刻鐘,再忍忍?!?/br> 此時的她后悔莫及,暗恨自己就不該撒謊??! 好不容易過了一刻鐘,她立馬吐掉姜片,拿清水漱漱口,怎奈姜的味道還在,著實(shí)難受,她便去往榻邊,想拿蜜餞壓一壓。 孰料傅新竟將罐子藏在懷里,一本正經(jīng)地道:“牙疼不可食甜?!?/br> “現(xiàn)下已經(jīng)不疼了?!?/br> “吃了便會復(fù)發(fā)?!备敌聢?jiān)持不肯給,她只好去搶,偏他胳膊長,將罐子背在身后,她根本夠不著! 就在她奮力去搶時,耳畔驟然傳來他的聲音,“離我這么近,有何企圖?” 李錦悅愣怔當(dāng)真,側(cè)眸時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幾乎貼著面,登時頰染飛霞。窘迫的她下意識想要逃離,卻被人扣住腰身,她尚未反應(yīng)過來,唇已被兩片溫?zé)豳N覆! 她以為自己又要被咬,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的他并不兇狠,噙著她的唇輾轉(zhuǎn)輕觸著,再到后來,他的手臂加重力道,將她緊緊的圈在懷中,捉住她的柔舌,吻得更深,那種纏綿的滋味令她漸漸失去意識,腦海一片混沌,空茫無物,下意識的被他引導(dǎo)著。 直至兩人呼吸微喘,傅新這才松開了她。 長睫半垂的他微歪頭,用手掌撐著床榻,打量近在眼前的人兒,被親吻過的唇瓣越顯紅潤,似窗外的花蕊,嬌嬌嫩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qiáng)平復(fù)心底的意念,輕聲問了句,“還難受嗎?” 李錦悅捂著心口氣喘吁吁,茫然點(diǎn)頭,但聽他又輕笑出聲,“那繼續(xù)?” 察覺到他眼中的戲謔之意,她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表錯了態(tài),趕忙搖頭拒絕,“不需要,牙不疼,也不難受了?!?/br> 道罷她倉惶起身,手足無措,竟不知該做甚。 榻上的傅新終于不再逗她,將罐子遞向她,“不是要吃蜜餞嗎?” 這會子她哪里還有心情吃東西?心慌意亂的她并未近前去接,愁眉緊鎖澀聲道:“你自個兒吃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待會兒麥穗會幫你取藥包。” 這一回,她不再管他是否答應(yīng),轉(zhuǎn)身便走。 出得屋子,一陣沁涼迎面撲來,小雨已停,檐角仍有雨水匯聚,滴滴答答的雨聲如詩如禪。被雨水浸潤過的枝葉嫩綠怡心,花葉間皆有雨珠,緩緩滾落著,不經(jīng)意間滑至濕潤的泥土中,滋養(yǎng)大地。 周遭盡是泥與青草的芬芳,李錦悅深吸一口氣,頓感舒暢,不似在屋里那般壓抑。 今日他似乎與她說了很多話,原本這該是她最期待的場景,她卻一點(diǎn)兒都開心不起來。他曾傷害過她,她應(yīng)該記恨他才對,為何方才被他親吻時,她的心間竟會升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 心煩意亂的李錦悅暗暗告誡自己,他只是百無聊賴才會拿她尋開心,她千萬不能因?yàn)橐稽c(diǎn)點(diǎn)的溫柔就忽略他曾經(jīng)的惡行,實(shí)該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再為他而動,否則只會被他傷得更深! 屋內(nèi)的傅新已然將藥包取下,兀自下榻,行至窗畔,他分明看到院中的李錦悅正垂著小腦袋暗自思量著什么,櫻唇緊抿的她滿臉憂郁,哀戚意味那么明顯,卻不知她在為何事嘆息。 難不成他的行徑令她很不滿?他可是她的丈夫?。∮H她一下怎么了?她何故如此介懷?難不成……她真的心有所屬? 目睹她那失魂落魄的情狀,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敷在身后的手緩緩攥起,只覺嗓喉發(fā)苦,不是滋味。 不愿待在屋里,李錦悅出去散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南月苑附近,反正無事可做,她干脆進(jìn)去看看福靈安。 彼時東珊正在逗孩子,聽丫鬟說六夫人來了,便起身去迎她。 如今福靈安已有四個多月,睡得比以往少些,人一逗便笑,機(jī)靈可愛,尤其是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的,靈目炯炯,特討人喜歡。一瞧見孩子,李錦悅心都化了,忍不住伸手去揉他, “好可愛?。≤涇浥磁吹?,好想捏捏他的小臉?。 ?/br> 東珊笑打趣,“你也快了!到時候給福靈安添個堂弟,他才有伴兒不是?” 說起孩子,李錦悅登時羞紅了臉,“我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想起上個月聽來的消息,東珊小聲閑問,“我聽額娘說,你們已然圓房?” 還不是婆婆出的主意,若非婆婆自作主張,她也不至于被他欺凌,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出來,默默吞咽著委屈,勉笑以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