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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一個巡撫最低兩百萬年薪?這么算來的話,倒也不是特別慘,“加在一起的話,俸祿不算低,為何那些個當官的還總喜歡貪污呢?” 媳婦兒似乎對這些事很有興趣,傅恒干脆拉著她坐下慢慢細說,“看起來是不少,但你要知道,當官的得養(yǎng)一大家子妻妾兒女,還有許多人情往來,若有總督過來視察,你不得招待孝敬?同僚擺宴你不得送禮?皇上萬壽節(jié),太后皇后千秋節(jié),官員都得有所表示。 若想要升職就得下血本,并不是你政績突出就可以,這點兒銀子根本耐不住折騰,官場風(fēng)氣不正,加之有些人定力不足,容易被帶偏,他們便會生出歪門邪道,撈些油水?!?/br> 這么說來也有幾分道理,東珊又豈會不明白,身處官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是隨波逐流,繼續(xù)深陷,還是出淤泥而不染,保持本心,關(guān)鍵還是看個人, “往后你若到外地當官,肯定是個為民謀利益的好官!” 實則傅恒希望在京任職,外放這種事,他還真沒考慮過,不過還是得聽從皇帝的安排,東珊此言倒是令他頗覺欣慰,“對我這么有信心?” “咱家不缺銀子唄!你肯定不會為了銀子而收受賄賂?!?/br> 那倒也是,富察家四世為將,皆在守衛(wèi)皇室,傅恒生在富貴窩里,大手大腳慣了,根本就沒把銀子看在眼里,又怎會稀罕旁人的賄賂? 如今他只是侍衛(wèi),再往后應(yīng)該有機會擔(dān)任其他官職,但愿那時的他能夠保持本心,為國為民。 今年富察家算是喜事連連,章佳氏也不似去年那般,失魂落魄的,這個年過得喜慶又熱鬧。 元日那天,大家圍坐在一起,將自家孩子都帶至寧輝院給太夫人磕頭,今日有暖陽,嬤嬤也將福靈安給抱了出來。 鈺嫻和茗舒的兒子將近一歲,咿咿呀呀的開始學(xué)說話,福靈安還在襁褓之中,四夫人又有了身孕,之前一直沒公開,這個月才公布。 每年都有孫兒抱,這是章佳氏最開懷之事。怡珍也在場,傅謙抱了一會兒女兒,便將孩子給了嬤嬤,并未與她說話,對她像是陌生人一般,她也習(xí)慣了他的冷淡,不再傻傻的期待他過來。 她倒要看看,如他這般的薄情人,能和鈺嫻恩愛多久,指不定過段時日又膩了,還會找旁人。 老六夫婦也在,家里就屬他倆最愁人,每每瞧見錦悅,章佳氏便替她憂愁,只因兩人成親半年至今沒圓房,她實在想不明白,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身邊,怎的傅新竟能克制得??? 那件事對他的影響竟那么深嗎?再這般下去,她該如何與自家meimei交代?得想法子改善他兩人的關(guān)系才是。 婆婆犯愁,李錦悅倒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她覺得現(xiàn)下這樣也挺好,傅新的態(tài)度是冷淡了些,但他對誰都這樣,并不是針對她,她并非矯情之人,不會為這些事而煩憂,總以來日方長安慰自己。 上元節(jié)過后,正月二十一,乃是傅恒的生辰,去年也是湊巧,那時候茗舒的兒子正好出生,章佳氏忙著看顧茗舒,沒顧得上給傅恒辦酒宴,今年可得給他置辦幾桌。 傅恒給薩喇善、鄂容安、廣廷皆發(fā)了請?zhí)?,今日算是家宴,只邀請了摯友與家眷,至于其他那些個關(guān)系一般的他壓根兒沒聲張。 再見蘇棠時,東珊看她面色不太好,渾沒了先前的靈動之氣,問她可是身子不適,蘇棠難掩苦悶,哀嘆道:“去年身子不適,一直在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了半年,準備要孩子,奈何一直沒動靜,我正為這事兒犯愁呢!” “六個月滑胎,自是傷身,半年太短,難以復(fù)原,還是再等等吧!最起碼得一年,否則懷了也危險。”東珊可不希望她為此而冒險,蘇棠只道鄂容安也是這么說的,只不過她自個兒心里著急。 蘇棠的憂慮東珊很理解,“你這心態(tài)和我那時候一模一樣,越是有壓力,越想要孩子,老天爺偏不給,等我放棄希望的時候,孩子他就來了,所以說這種事強求不得?!?/br> 詠微也勸她莫要太過憂慮,“我已成親半年,也沒動靜,婆婆倒是沒說什么,只因她當年嫁過來也是許久懷不上,所以她不會為難我,只勸我放寬心?!?/br> 能有這樣明事理的婆婆實在是難得,看表姐一臉幸福的笑容,東珊便能猜到她與阿桂的感情肯定很好,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今日輪到東珊給傅恒送禮,她苦思許久才決定送他一只鑲著粉珊瑚和綠松石的火鐮,又親手繡了一枚盛裝火鐮的荷包,這荷包上還繡著一個“九”字。 那年傅恒惹東珊生氣,送她一只不倒翁,上面寫著小九兒,東珊依舊收藏著,送給他的東西便繡了這個字。 只因火鐮能夠隨身攜帶,他可以日日瞧著,睹物思人。 這賀禮雖不算珍稀,貴在是她親手所繡,意義非凡,傅恒自是珍視。 每每瞧見他們?nèi)绱硕鲪?,薩喇善這心就隱隱作痛,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但凡淑媛肯繡點兒什么送給他,他做夢都能笑醒吧? 心生羨慕的薩喇善偏頭悄聲對她道:“下個月我過生辰,你打算送什么?” 淑媛并未思索,只問他想要什么。 “我要求的沒意義??!得你主動送給我的才有意義,希望你能給我個驚喜?!彼_喇善挑眉一笑,盼著媳婦兒能開竅,淑媛淡淡的“喔”了一聲,并未再接話,起身去往母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