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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卻是不在乎,他是想著那樣美好的姑娘,不管她得了什么病,他一定要將她娶回家,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材,好生將養(yǎng)著,定然能將人養(yǎng)好。 他心意已決,家人也管不住他,最終傅玉如愿娶到茗舒,茗舒雖然對他不滿,面上倒還過得去。 傅玉對她疼寵得緊,找大夫重新開了藥方,每日差人到山上挑山泉水,為她熬藥,她靜心養(yǎng)了兩個月,大有起色,蒼白的面色終于紅潤起來。 傅玉能感覺到妻子對他態(tài)度冷淡,但他認為兩人才成親,沒感情倒也正常,相信日子久了,她應(yīng)該能感知到他的好。 有一日,他正在二哥家里下棋,屋里的丫鬟突然來請,說是夫人找他。他還滿心歡喜,想著夫人難得主動找他,棋未下完便直接走人。 然而才進屋就迎上茗舒那燃著火苗的眸光,她恨恨的瞪著他,毫不客氣的質(zhì)問他為何仗勢欺人,強行逼迫她表哥退婚。 傅玉不明就里,茗舒悲憤難當,紅著眼控訴他的惡劣行徑,“我一直以為表哥是嫌棄我病體累贅才會退婚,今日聽堂姐說起,才曉得原來他是被迫說假話。 你想娶我,看我有婚約,就想方設(shè)法脅迫我阿瑪和表哥,生生拆散我們的姻緣!傅玉,你好卑鄙!” 被指責的傅玉莫名其妙,只因這婚事是他二哥一手cao辦,當中的曲折他一概不知,茗舒的話令他很是震驚,傅玉當下就去找他二哥,誓要問個清楚。 眼看事情被戳穿,傅清唯有承認,他是看弟弟這般癡戀那位姑娘,才想幫傅玉一把。 也是趕巧,茗舒的阿瑪成山在營中犯了些事,求到傅清這兒,希望他網(wǎng)開一面。 傅清想著機不可失,將心一橫,仗著自己二品鎮(zhèn)總兵的身份與他講起了條件,說是無需送銀子賄賂,只要他把女兒的那樁婚約退掉即可,到時候他自會幫其免除麻煩。 成山為保官途,又貪戀富察家族的勢力,便狠心應(yīng)下,但茗舒與她這位表哥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兩家本就是親眷,將將定下親事,是以這婚事不大容易退。 思來想去,成山與他外甥講明利弊,希望由外甥親自出面,主動退婚,想個狠絕的理由斷了茗舒對他的念想。 這少年對茗舒一往情深,自是不肯答應(yīng),還說要控告傅清,然而他的父母皆畏懼富察家的權(quán)勢,且傅清又是富察皇后的兄長,無論是否告贏,他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成山生怕往后被人針對,兩家的官途皆會受阻,便和他的父母一起給他施加壓力,無奈之下,少年只得去找茗舒,說了違心之言,退掉婚事。 茗舒頗受打擊,恨表兄薄情寡義,后來家里又給她定下親事,她也不在乎對方是誰,訥然出嫁。 婚后傅玉一直對她頗為照顧,即便她不喜傅玉,卻也明白做人要曉得感恩,傅玉并不欠她什么,能對她這般細心已是難得,加之又懷了他的孩子,她這心慢慢的也就軟了,想著自己實該放下過往,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然而就在此時,她的堂姐來看望她,道出當初退婚的真正因由,茗舒方知表兄并非絕情人,他只是被迫而已。 明白真相的茗舒恨透了傅玉,認定他是拆散她姻緣之人,傅玉拉著他二哥親自來解釋,她只當傅玉敢做不敢當,找了個背鍋的,不信他的話。 當著傅清的面兒,茗舒沒說什么狠話,直至傅清走后,她與傅玉大吵一架,傅玉發(fā)誓自己并不知情,茗舒冷笑連連,望著他的眼神已不再是尋常的淡漠,而是洶洶如火海的怨憎, “你不知情?好,那你去指控傅清,說他依仗官威,強行拆散旁人的姻緣,只要你敢指控,我便信你是無辜?!?/br> 自成親后,傅玉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可這回,他卻不能順從她的意思,他是她的夫君,亦是傅清的弟弟??!他怎么忍心坑害自己的兄長? “茗舒!他是我親二哥,再說他做這些都是為我,我怎么能恩將仇報?你我已然成親,何必再將此事鬧大?” 果然他們才是一家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顧及旁人,她居然還天真的以為他是個好人,茗舒只恨自己心太軟,險些被他蒙蔽, “那我呢?你們用這些卑劣的手段拆散我和表哥,可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卻使計讓我嫁給你,你毀了我一輩子!” 傅玉一直認為她原先的那樁婚事只是父母之命,今日聽到她的埋怨方知原來她對她表哥情意深重!他以為的天賜良緣于她而言竟是橫插一刀的阻遏,她甚至覺得與他成親后整個人生都毀了! 得知她的真實想法后,傅玉震驚之余又覺十分悲哀, “你我成親已有五個月,這些日子我對你如何,難道感覺不到嗎?怪道你對我這般冷淡,我還以為是我們相處的時日太短,原來并非如此,你根本就沒將我當成夫君,與我同床異夢,一直都在惦念著你的表哥,心里只有他,所以才裝不下我!” 被誣陷的茗舒只覺心口發(fā)悶,滿腹的幽怨堆積在胸腔,整個人都快炸裂開來,不禁雙眼通紅,連面色也漲紅,甚至連說話都發(fā)喘, “當時我已對他有所誤會,恨他無情無義,又怎么可能惦念他?打從成親后,我時刻謹記自己是富察家的媳婦,即便我不喜歡你,卻也不會想念旁人,你這樣誤解我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