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話本怎么都這個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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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大方方地任九滿倉打量,笑出一口白牙“您是京城來的吧?我也是京城人,被派來荒城當兵。我弟弟在京城,我有兩年沒見他啦。我弟弟他從小就愛看話本。我今年估計又回不了家了,想給他買兩本喜歡的話本寄給他?!?/br> 這人身上血氣很重,殺千百人者,怎么也不會只是個小兵。 九滿倉垂頭看了看手上的書道“我也不知道他喜歡看什么。荒炎涼是他指明要的。他最在意故事結(jié)局要是個皆大歡喜?!边€喜歡看帶葷的。 “他早年喜歡看《千金有方》,前些日子看一本主角是念辭與優(yōu)郎的話本。我不知道名字?!?/br> 跑堂的急忙道“《千金有方》是緣何深情寫的,那是十多年前的老作品了?,F(xiàn)在那位緣何深情已經(jīng)不寫書了。不過我們百家言還是有他之前那些小說的典藏版的。主角名叫念辭與優(yōu)郎的那本話本叫《靈舌》,寫書者喚解衣欲濕?!?/br> 那當兵的女人皺眉“解衣欲濕?這名字……寫的話本里頭不會帶那種不正經(jīng)的東西吧?” 跑堂的面露幾分尷尬“呃……這,這的確是有的。成婚的郎君看看也沒啥?!?/br> 當兵的女人直接打斷“不行,我弟弟小男兒家家的,不能看那些東西。那荒炎涼的書里頭有沒有帶那些東西?有的都給我挑出來不要了?!?/br> 跑堂的咳了一聲,臉上浮上為難之色“那估計著,就沒剩下兩三本了?!?/br> 當兵的女人“嘖”了一聲“現(xiàn)在的話本怎么都這個德性。” 九滿倉道“令弟多大了?” 女人眉眼舒展開來,那張顯得有些粗獷、不作打理的疤臉上,銳利明亮的眼里,盡是溫柔笑意“十六歲呢,明年就要議親了?!?/br> “這個年紀差不多了?;榍傲私庖幌聸]事的,否則臨到頭來再教也不大好?!?/br> 九滿倉說道。 而且聽你這意思,他看話本也有些年頭了,該懂的,不該看的,估計早就接觸一堆了。 想想家里落繹那家伙,七八歲的年紀就拿著本言情小說看,看到現(xiàn)在二十六歲還在看。 女人嘆了口氣,似乎也是想到這事“算了,他在京城自己也會買了看。我管不住他。這三個寫書的,話本都包起來吧。要結(jié)局歡喜,不許叫人看得心頭難過的那種?!?/br> 跑堂的高興地應(yīng)了。 女人朝九滿倉一笑“謝啦小妹?!?/br> 九滿倉禮貌回以點頭。 兩人萍水相逢,各自帶著自己買給家中男人的話本在百家言門口互道分別。 直到上了馬車之后,俊人一拍大腿,惋惜道“我想起來了,那人是劉將軍的二小姐!防御使大人!” 全名劉晗英,現(xiàn)任荒城防御使。 俊人曾在荒城知府大人一次會客時見過她一面。 他有些懊惱自己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來。本來多好的交好機會,給浪費了。 九滿倉點了點頭,神色淡然,似乎沒有放在心上。 俊人便息了聲。 的確,馬后炮也沒用,人走都走了。他將那女人的臉回憶著重新狠狠記了一遍,想著下次見了面一定要早些認出來。還有知府大人家里見過的貴客,都要第一時間認出來。 但是蕓蕓眾生,和陌生人偶然相遇,有些人,一生也只見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