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只惡犬-騙
牙疼是被她炸的。 阿蘿有些心虛。 黑獅子皺著鼻子舔自己的牙,腮邊被舌頭頂起鼓鼓一團(tuán),減弱了些滿身鮮血造成的威懾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失憶的狗東西好像智商也低了點(diǎn)? 兩個人都偷偷地貶低了一遍對方的智商,但面上還是很過得去的相敬如賓。 阿蘿腳步輕輕地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馬車殘骸那里去翻找東西。 一邊找一邊繼續(xù)頭腦風(fēng)暴。 狗東西說帶她去見他mama,這就是傳說中的見家長嗎?可他的mama大概也是個高階魔族……她哪里配得上這樣的家庭哦,不殺了她都算和藹可親了吧,分手費(fèi)更是想都別想。 不行,還是得跑。這次僥幸撿回一條小命,但她還是不能和狗東西牽扯太深。 不說別的,萬一他忽然恢復(fù)記憶怎么辦。 她手腳麻利地從商隊留下的東西里翻出了常用的傷藥和一些干凈的棉布,還順便找出了自己能穿的幾身衣服,應(yīng)該是綠袍老人的孫女留下來的。 身上這件胡亂套上的裙衫跟隨她奔波了這么久,已經(jīng)破破爛爛又臟兮兮,她早就想換衣服了。 黑獅子在背后看著她動作,出聲叮囑:“給我也找一身衣服,好點(diǎn)的,不然我mama就知道我又把衣服弄壞了,她要生氣的?!?/br> “……”這真的是高階魔族會在意的點(diǎn)嗎? 但她沒敢問,只是乖巧老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去翻別的貨堆,看里面有沒有商人們遺留的行李。 這支商隊不算最大規(guī)模的,但也絕對不小,足有二十幾輛運(yùn)貨馬車。 剛剛的sao動后商人和護(hù)衛(wèi)們帶了最貴重的物品和大部分的馬車逃走了,只剩下了寥寥幾輛,馬已經(jīng)被狗東西殺掉準(zhǔn)備當(dāng)食物,剩下的食水和零錢都便宜了阿蘿。 折騰了一會,阿蘿已經(jīng)是個渾身精練的旅人打扮了。 一把漂亮的黑發(fā)編成辮子,藏在防風(fēng)沙的連帽頭巾里,還順便遮住了大半個臉孔遮陽。身上從里到外都換了一套新的,柔軟舒適的短衫長褲,還有輕便跟腳的牛皮短靴。 她還找到了一個背包,在里面放好食水錢幣等行李,舒舒服服背在身上,再在腰上插一把鋒利的小匕首。 爽了,終于不是蓬頭垢面仿佛被抓jian之后逃跑一樣落魄的裝備了。 狗東西還在原地抖著腳大爺一樣等她去包扎,所以她也不敢磨蹭,立即拿著藥和棉布湊過去。 然后看著他肚子上兩肩上零零碎碎的傷口開始發(fā)呆。 她為數(shù)不多的常識告訴她,寵物醫(yī)院給毛茸茸的東西處理傷口,好像要剃毛。 可她敢嗎? 阿蘿吞了吞口水,看著苦惱舔牙的狗東西:“那個……”糟了,他名字是什么?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叫他,她張了張嘴,干脆跳過:“你能不能變回人形啊,這樣我好處理?!?/br> 好在失憶之后降智的黑獅子沒有發(fā)現(xiàn)她剛剛結(jié)巴了一下,聞言只是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說她沒用,然后順從地骨頭一陣噼里啪啦,毛皮翻縮,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個成年男人。 還是那副赤身裸體的落魄流浪漢模樣。 這還是阿蘿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心平氣和看到他的身體,肌膚是一種天生的絲絨般的黝黑,包裹著勻稱健美的肌rou群,遍布的傷疤讓他的身體看起來有種危險的性感。 阿蘿念著大悲咒,心如止水地擦拭他肩上還在涌血的傷口,這里是被地蛇兩只有力前肢刺傷的,很深,血流不止。 但狗東西完全沒有在意傷口被碰觸傳來的疼痛,他悠閑亂看的視線好像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哇,我好大?!?/br> 他原本半靠在散架的馬車上,此時一骨碌翻身坐起,雙手支撐著身后地面,雙腿微分,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雙腿之間。 “……” 阿蘿張大嘴愣神,一不注意也跟著看了一眼,還沒看清蜷縮在濃黑毛發(fā)里的那個東西,就被他一巴掌蓋住了:“你不許看!” 說的好像我想看流浪漢的下體一樣? 阿蘿趁他不注意瞪了他一眼,擦他肩膀的動作用了點(diǎn)力。 但他還是沒在意這點(diǎn)疼痛,反而更驚恐地研究起了自己的身體。 狗東西來來回回看著自己黝黑的大長腿、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摸著自己飽滿的胸肌和塊壘分明的腹肌,最后摸了摸自己胡子蓬亂的下半臉:“我怎么變樣了?。?!” “我下巴怎么長毛了?。?!” “我怎么還長胸了?!” 他驚恐之間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還好,沒有變得豐滿挺翹,他還沒徹底變成女人。 狗東西探索了一番自己的身體,就好像這不是他的,是阿蘿的身體一樣,有些害怕地問她:“我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阿蘿哪兒知道。 但對上他還帶著幽幽兇光的綠眼睛,她還是努力安撫了一下降智的狗東西:“我不知道,但你的身體很有力,很美。也許是你流浪太久了,所以才會有些落魄,像流浪漢……” “流浪漢?”他聽到后叁個字,雙眼立馬惱火地瞪起來了:“你才流浪漢呢,我mama不會不要我的。” 但他貌似還是有點(diǎn)怕那個“mama”真的不要他,讓他變成流浪漢,于是他一迭聲地催阿蘿:“快包扎快包扎,然后幫我穿好衣服,我得趕快回家?!?/br> 快是快不了的,阿蘿處理外傷的技術(shù)本來就很一般,被他左一句右一句地抱怨挑刺,手藝更加糟糕,最后還是他嘀嘀咕咕著乖巧躺平才讓阿蘿心平氣和纏好繃帶。 接著是給他刮胡子,這就更為難了。 少女拿著匕首,深深淺淺地胡亂刮著他下巴上的毛發(fā),有些地方還留著扎手的毛茬,有些地方卻已經(jīng)被劃破了。 堅硬冰涼的匕首就在他喉嚨上方幾厘米,阿蘿不是不心動,但她遲疑著靠近了幾次,一直沒能下手。 一是她不確定能不能一擊必殺,萬一惹惱他就慘了。 二是……現(xiàn)在他是個人類的形態(tài),胡子也被刮得差不多了,露出的面孔清秀又俊朗,看起來只是個陽光年輕的大男孩,像是穿越前健康開朗的加州男孩,古銅色的皮膚笑出雪白牙齒。 他是獅子的時候她能一狠心炸他,可面對著人類的面孔,另一種膽怯和憐憫占了上風(fēng),在那個屬于沉枝蘿的世界所受的教育讓她難以下手。 猶豫了一會,狗東西已經(jīng)不耐煩地推開了她的手。他倒不是懷疑自己的伴侶要?dú)⑺?,只是覺得這個又丑又笨的人太磨蹭了。 所以他直接起身,頂著一張還留著凌亂胡茬的干凈臉蛋去穿衣服。 萬幸這里沒有鏡子,他看不到自己亂七八糟的胡須。 阿蘿剛剛找到了幾名護(hù)衛(wèi)留下來的衣服,都被她整整齊齊放在旁邊的空地上。這些衣服沒有商人們穿的那么奢侈豪華,但也干凈完好,帶著南部的風(fēng)情,邊角還繡著精致的小花。 狗東西好像都很滿意,他摸摸這件看看那件,最后為難地看向阿蘿,似乎在等她出主意。 黑發(fā)少女從善如流地提議:“不如都帶上吧,那里還有包呢,你可以像我一樣背著自己的換洗衣服?!?/br> 衣服是肯定填不滿包的,他還可以順便背一些錢幣和水,這樣她就不用負(fù)重那么多了。 阿蘿:計劃通。 因為狗東西突如其來的龜毛和挑剔,他們兩個在原地磨蹭了一段時間才出發(fā)。 這次因為他對新衣服的喜愛,他堅持要變回人形趕路,身上套著護(hù)衛(wèi)的衣服有些短,手腕和腳踝那里微微露出深色的皮膚。 不過他也不在乎,背著自己的包包開開心心地走著與逃跑的商隊們相反的方向。 阿蘿總詭異得覺得身邊這個身體強(qiáng)健的年輕男人內(nèi)里好像住了一個年紀(jì)小了很多的人,她跟在他輕快的腳步后,有些謹(jǐn)慎地問他:“那個……”糟糕,還是不知道叫他什么。 她努力帶過:“你今年多大了呀?” 然而這次沒有別的東西分散注意力,狗東西自然而然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稱呼:“你才叫那個呢,我叫利維?!?/br> 阿蘿做出“這名字真好聽,我居然不念你的名字我太壞了”的抱歉狀態(tài),敲了敲自己的頭,狗東西滿意起來:“我今年十歲,不過我馬上就能長成一個很厲害的男子漢了。” “……” 阿蘿看著十歲的利維,十歲的利維也看著她,似乎在催促她說些什么。 于是她再一次從善如流地配合他:“利維一定會很厲害的!” ……簡直槽多無口。 不過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面對一個失憶十歲小朋友的好處。 在利維執(zhí)意偏離商路要走近路時,擔(dān)心自己腿受不了那種路面的阿蘿告訴他:“你進(jìn)來之前答應(yīng)過我要走商路的?!?/br> 利維小朋友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沒再堅持走土路。 在他為了早點(diǎn)回家加上不是很在乎住宿環(huán)境,所以決定拉著阿蘿一直前進(jìn)不去尼葉城驛站住宿時,做夢都想洗漱休息一下的阿蘿又騙他:“你進(jìn)來之前答應(yīng)我可以吃好睡好的,我是普通人類啊?!?/br> 利維額角跳了跳,還是咬牙忍耐了,跟著她走近表示著驛站到了的白色標(biāo)志。 然而他畢竟是個魔族,他的忍耐是很有限的。 在阿蘿擔(dān)心他這么傻會被人看出端倪,所以提議進(jìn)了驛站要聽她的之后,十歲小朋友發(fā)火了:“不要得寸進(jìn)尺!你這個又丑又瘦的干癟女人,我早就想換個伴侶了,再鬧我就真殺了你!” 阿蘿看著十歲的利維,忍不住目光沉重起來。 說她長得又瘦又丑……胳膊拗不過大腿,她忍。 但是才十歲怎么就想著殺人作惡了??! 其實利維兇完她之后也有點(diǎn)后悔,畢竟mama千叮嚀萬囑咐過他不能隨便發(fā)火,要對人有禮貌。 可是對上這個丑女人沉痛的目光,那眼神好像在罵他,他脖子后面那根反骨忍不住又支楞起來了:“怎樣?惹我我就殺了你,怕了嗎?” 小朋友亮出了自己成年人的有力手掌威脅著她。 阿蘿:“我錯了。” =============================== 姐妹們,我想燉rou。劇情走了好久了,我想開車了嗚嗚嗚 你們想繼續(xù)看劇情還是先插一個純rou番外呀! 如果要看純rou番外你們有什么想看的梗嗎!截止到明早我看看評論有什么好玩的梗來燉rou?。?/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