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南諾言死死地拽著我的手,不讓我有逃脫的機會,看到我如此失控,到底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干脆用雙臂把我禁錮在自己的懷中:“本王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南諾言的話,讓我稍微平靜了下來,抬起一張淚眼婆娑的小臉,我苦苦哀求道:“一點是活的,一定要是活的好不好?” 南諾言沒有說話,我知道他給不了我這樣的保證,從他的沉默中的我得到了答案,張開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哭聲驚天動地,直哭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南諾言一直陪在我的身旁,晚膳也沒用,南伯顏也來過一次,好像是找南諾言商量什么事情,不過南諾言沒有接見他。 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四周大紅喜慶的布置,我突然想起瀟太后的一句話來,她說:“因為王兒喜歡你,哀家怕你死了他會傷心!”如果瀟太后說的是真的,那么瀟然之所以會跌落懸崖,會不會與我和南諾言成親有關? “起來!”一個黑色的陰影籠罩在我頭頂,那樣高傲不可一世的氣勢出了南諾言還會有誰?我知道已經(jīng)好言好語勸了我一天的攝政王耐心已經(jīng)快要告罄。 只是對于他的命令我向來是不聽的:“讓我去淮南國!” “不可能!”南諾言冷冷的拒絕! "你憑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也被他冰冷的語氣激怒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想與他對視,奈何身高只到他胸口,光氣勢就輸了一大截! “憑你是我的王妃!”南諾言鐵青著臉,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我不準你去冒險,更何況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可他是我的師父??!”抓著南諾言的衣袖我試著說服他。 “你喜歡過他,不是嗎?”南諾言垂下眼簾看著我的手道。 “你這個小氣鬼!”我一直都知道南諾言冷血,上一次為了不讓我去見太子,不惜當著我的面斬殺了那個放我跑出南諾宮的侍衛(wèi),而如今我執(zhí)意要去淮南國的話,他會不會為了我的安全而把我用鐵鏈鎖起來?我不敢想。 南諾言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命人送來了一些飯菜,與他面對面坐在餐桌前,我賭氣似的一言不發(fā)。 南諾言自己拿起碗筷細細的品嘗起來,我知道他是故意引誘我,我索性把頭撇向一邊。 南諾言拿我沒辦法只好放下碗筷,站起來繞到我身邊,看著如此固執(zhí)的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刻意放低了姿態(tài),誘哄道:“聽話,吃飯好不好?” 第三卷柔腸寸斷斬情絲 第九十四章大鬧永生殿 本章字數(shù):3757 “吃完飯你就會讓我去淮南國么?”抬眼看著南諾言,我有些怔忪。 “吃完飯我可以考慮看看!”避開我的眼神,南諾言淡淡的道。 聽他這樣說我立馬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著飯。 南諾言見我如此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最有也只能無聲。 南諾言說謊,他說只要我吃完飯就會考慮讓我去淮南國的,可是一連三天了,我連他的人影都沒有看到。 最后我不顧侍衛(wèi)們的阻攔,挑選了一個南諾言上朝的時間,直奔永生殿。 我以為永生殿的侍衛(wèi)會阻攔我,可是沒有,他們見是我只是單膝下跪道:“王妃請稍等,攝政王正在早朝?!?/br> “我要進去!”簡單的一句話,我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永生殿。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南諾言的聲音:“既然齊王已經(jīng)生死未卜,那么各位大臣覺得該派誰領軍支援韓將軍更為合適?” 南諾言此話一下,滿朝文武皆是面面相覷,半晌竟不約而同的跪下了,我知道瀟然在這些大臣心目中是個神話,可是這次出征,連他都不能凱旋,可見這義郡王之子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色,所以誰也不愿出這個頭。 “哈,那么就由本王親自帶兵如何?”南諾言的目光橫掃過這些大臣,再看了一眼一襲黃袍高坐在龍椅上的幼風,語帶嘲諷的道。 “長公子乃攝政王,怎可隨便出征?”說這話的是南伯顏,自從小太子幼風登基后,他們這些皇子也都封了王。 南伯顏這話說得沒錯,南諾言在朝中的勢力早已大過小王上,于是所有的大臣便也附和著道:“攝政王乃我朝棟梁,萬不可以身涉險??!” “哈,哈哈,本王不能以身涉險,那諸位大臣誰愿替本王出征?”南諾言仰天大笑著步下大殿走到百官中間,負手睥睨著這些跪在他腳下的人,沉聲問道! 大殿中的沉默足足有三分鐘,就在南伯顏左右環(huán)顧后決定挺身而出時,我眼尖的搶在了他的前面高聲喊道:“我愿意!” 霎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門口,我拖著一身大紅錦繡長袍在眾人的注目禮下緩緩走進了大殿。 對著幼風行完禮后我抬眼看向早已一臉森寒的南諾言,把我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我愿意代替攝政王領軍出征!” “胡鬧,這里是朝堂,趕緊回去!”南諾言拽著我的手,一刻一不愿意讓我在這里多待。馬上叫來侍衛(wèi):“來人,送王妃回南諾宮!” 守在門外的執(zhí)刀侍衛(wèi)立刻走到我面前對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我不走,南諾言,你說好只要我乖乖吃飯,你就會考慮讓我去淮南國找我?guī)煾傅?” “本王只是說會考慮,并沒有說要答應你!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回去!”南諾言狹目微瞇,我知道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可是,我怎么可以走,瀟然是我?guī)煾?,就算他真的?zhàn)死我也有必要為他報仇不是么? “我不要,除非你答應我讓我領軍出征!” “送王妃回宮!”簡單的一句話,帶著滔天的怒意,南諾言鐵青著臉揮手下令,尤其那個送字幾乎是咬牙切齒,任誰也聽得出來其中的意思。 那兩名侍衛(wèi)不敢拖延,上前架住我的胳膊便要將我強行帶離。我使勁掙扎卻無濟于事,回頭望著南諾言冷俊的側臉,我知道這個男人說話向來沒有回旋的余地。 眼角的余光瞄到侍衛(wèi)腰間的大刀,耳邊響起南諾言說過的一句話;“以后要威脅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不是一個能容忍失去的人”于是我趁那兩個侍衛(wèi)毫無防備,一個旋身掙開他們,倏的一聲拔出大刀,南諾言聞聲轉(zhuǎn)過頭,見我如此,想起上一次的墜馬事件,以為我又要自殺,嚇得一臉慘白忙叫道:“不要??!” “倏!”刀劍刺透皮rou的聲音,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鮮血順著刀身濕透了我的手掌,顫抖著松開手,滿是粘稠,抬眼看著眼前這個被我刺中左臂的侍衛(wèi),我到底沒有南諾言那般狠心。 見受傷的不是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南諾言,那家伙竟是慘然一笑命人把那受傷的侍衛(wèi)抬了出去,我的目光帶著歉疚隨著那侍衛(wèi)的消失移到了自己手上這把沾滿鮮血的大刀上。 “把刀放下!”南諾言試著接近我,但我立馬警覺用刀擋在胸前:“不要!” “把刀放下,本王答應帶你出征!” 南諾言閉了閉眼道。 咣當一聲,手中的大刀掉到了地上。 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也許南諾言之所以會答應帶我出征是因為他真的害怕我會再次傷害自己來威脅他,畢竟,當他看到我拔出劍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恐慌。 南諾言答應帶我出征,于是不顧南伯顏的反對,命人替我做了一套鎧甲,當我穿上那一身銀白色的鎧甲時,南伯顏替我牽來了一匹白色戰(zhàn)馬,沒有了往日調(diào)笑的心情,此刻的他板著一張臉把馬韁交到了我的手上,連道別的話都沒說轉(zhuǎn)身便要走,我知道他對我有些不滿,我也知道他不想讓南諾言離開皇宮的是為了什么,他想讓南諾言趁著瀟然生死未卜,朝野動蕩的局勢而廢掉幼風登基為帝,可如今南諾言為了我放棄了這個機會,甚至親自出征,所以他對我難免有些不滿,于是我趕緊叫住他:“南伯顏!” 聽見我的聲音,南伯顏的背脊僵了僵,但還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問:“怎么了?” “你?在怪我嗎?”猶豫著,我到底還是問出了口。 只是我不問還好,一問南伯顏的火氣就上來了,一雙星眸滿含怒火,大跨一步走到我的面前,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一定要去淮南國?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對于皇兄來說有多重要?他可以趁這個局勢廢掉王上自己登基,這是他從小以來就有的夢想,也只有他才適合坐擁天下,而如今他卻為了你要去出征什么淮南國,幫那什么淮南王打什么義郡王之子,你不覺得自己太任性了么?” 第三卷柔腸寸斷斬情絲 第九十五章別離開我的視線! 本章字數(shù):4088 這樣的南伯顏是我所不熟悉的,我知道他是為了南諾言好,可是:“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如果我說瀟然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呢?如果我說當初若不是他救了我也許我早就被南諾言派出的人殺死了呢?如果這樣,我要去找他算不算任性呢?”如果南伯顏說算,那么我認了,哪怕任性,就此一回! 南伯顏顯然對我的話有些難以理解,望著我的眼睛一片困惑,我無力的閉了閉眼,這要是向他解釋的話,估計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說我來自未來,說我是南諾言的宿星? “你們在聊些什么?”一個低沉的聲音及時解救了我,抬眼看去,南諾言掀長的身影就站在我面前。 “沒什么,就要出征了,伯顏替我牽馬,順便聊了幾句!”看著尤未反應過來的南伯顏,我生怕他會把我說的話告訴給南諾言,于是趕緊出聲解釋。 南諾言看了眼我手里的馬韁,再轉(zhuǎn)過頭吩咐南伯顏:“我走了以后,朝中之事就由你和韓太史共同輔佐了!” 半天也沒聽見南伯顏回答,我有些緊張,提高了音量道:“放心吧,有南伯顏和韓太史在,朝中不會有什么大事的!” 我的話提醒了南伯顏,于是他趕緊附和著點了點頭。 南諾言還有些奇怪,剛想開口,我忙走到他面前拉著他的手催促道:“我說攝政王,咱們還是快走吧,大軍馬上就要出發(fā),那些將士們都等不及了!” 南諾言被我半拉半拽的的拖開了,徒留下一臉怔忪的南伯顏仍站在原地! 八月剛過,遍地枯黃,塵埃蕭索,打著屠戮旗號的大軍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向淮南國靠近! 只是我沒想到南諾言這次行軍還帶了一個人,那就是我最討厭的禁軍統(tǒng)領左宇塵! 此時的南諾言穿著一襲明黃色戰(zhàn)袍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上,前方是護駕的精裝鐵騎,后方是長長的行軍隊伍,我本來是與南諾言并排前行的,左宇塵和另外一個副將模樣的人跟在我們后面。但看了看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南諾言,我緊了緊馬韁,想故意開溜。 南諾言把我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但好像故意縱容似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點破,于是我順利的落下了好長一截去和那些行軍的騎兵們走到了一起。 那些騎兵見了我都有些驚異,其中一個與我并排的剛想在馬上行禮便被我打住了:“唉,不用不用,我就是想問你們一點事!” “王妃有事盡管開口,末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小將嘴還挺會說話的,我笑瞇瞇的擺擺手,一夾馬腹說:“我們邊走邊聊!” 那小將見我如此便也打馬跟了上來。 “你知道齊王千歲墜崖的事吧?”我試探著開口問道。 “末將對此事有所耳聞,末將的哥哥就是追隨千歲出征的,據(jù)說千歲是在望夫崖遇難的,當時義郡王的世子帶的人并不多,以千歲的能力縱使保全不了其他人,但也絕不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小將一口氣說完,臉上的表情滿是困惑,顯然是對瀟然墜崖之事無法理解。 我的心微微一涼,果然有原因么?那天是我和南諾言成親的日子呢,會不會真的和我有關呢? 那小將見我神情有些恍惚,連叫了我兩聲:“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王妃,王爺叫你過去!” 一聲馬嘶拉回了我的思緒,定神一看,左宇塵已經(jīng)勒住馬韁停在了我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稟報道! 南諾言找我?來不及多想我一揮馬鞭便向前奔去,左宇塵也干緊跟了上來! 此時,日已偏西,前方的士兵已經(jīng)停了下來,在準備著安營扎寨,似乎有打算停下來過夜的意思。 我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是一片平原,偶爾有幾棵老樹都被他們用來牽了繩子搭帳篷! 南諾言的行帳是最先搭好的,在左宇塵的帶領下我進得帳內(nèi)他卻守在了帳外! 這個行帳雖比不上皇宮,但對于行軍的人來說也算是華麗的了,行帳中央燃著兩盆篙火,再往前就是南諾言的書桌,此時的南諾言正坐在書桌前看兵書,手里的書也才剛卷幾頁,看樣子并沒有等我多久。 小心翼翼立在他前面十米外的地方,我低著頭道:“聽左宇塵說你找我?” “恩!”用鼻子發(fā)出來的單音節(jié),吼,這家伙居然連看都不看我,我有些氣惱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那家伙的目光就停在我頭頂上,上當了,我暗自罵自己是笨蛋,想把頭再低下去卻又覺得沒面子!于是干脆迎著他的目光注視著他問道:“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