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曲月心中五味雜陳,這幾天以來她極力的將墜胎的事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而努力的讓自己開心,又好吃好喝的,如今,胸口有了反應(yīng),不由的想起那個不成形的孩子……不難過不難過,都過去了,現(xiàn)在對她來說有奶水是好事,不然她斬關(guān)過將的到了最后她卻沒有奶水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一轉(zhuǎn)眼,最緊張也是最嚴(yán)格的最后一次應(yīng)征日又到了。 這次完全沒有上兩回那種亂糟糟的場面,現(xiàn)在整個院子里的小婦人也就兩百位,大各都靜默凝重的站立在院中,等待著篩選的開始。 等了很久,人群里都有人開始sao動不安時,才看到正堂一側(cè)的亭廊處走出來幾個人,院中立即沉寂,大家都馬上垂眉站好。 曲月偷偷瞄了一眼,見是上次那位官員,身后跟著兩位婆婆以及一些官兵。 官員冷冽的掃視了一圈,便大聲道:“你們聽好了,現(xiàn)在自動排成兩隊,一隊跟著這邊的文婆,一邊跟著這位月婆,稍后將安排你們?nèi)牒笤哼M行最后一次篩選。選中的人將會入禮儀房,然后挑選最好的給太子試奶。還有,今日可是由國師大人來親自查驗,你們都最好精神點!” 人群中立即暗響起一片竊語,“聽說國師大人艷名遠(yuǎn)揚,沒想到今日居然能見到,真是好運氣?!?/br> “是呀是呀,我也聽說,國師大人深受我皇寵信,要是能被國師大人瞧上,我就能順利入宮了!” 曲月沉默的聽著眾人討論,勾起唇角幽幽一笑。 “這一隊,跟我來?!蔽钠藕驮缕砰_始領(lǐng)自己的人。 曲月抬頭看了看,見兩位婆婆已轉(zhuǎn)身帶領(lǐng)著隊伍走,她小心沉穩(wěn)的隨著人流走上亭子,順著亭廊一直走向后院。她跟的是文婆這隊,文婆吩咐她們先進了一個后院左側(cè)一個大房間,分成兩批先后進入,曲月排在了第一批,一到房里,大家都整齊的站好隊。 “聽著,現(xiàn)在脫衣服,然后披上桌上的披巾。要快?!蔽钠爬淙舯姆愿馈?/br> 曲月環(huán)視了一周,這屋里只有兩張桌子,桌子上擺平放著一些干凈的白紗。 眾女子紛紛利索的裉了衣衫,全身上下只留了一件抹胸,然后到桌上拿起白紗披巾系在肩上。 曲月起先還有點別扭,但看別人都這般大方,她也不再遲疑,也脫了衣服,快速的拿了白紗罩在身上。呃,這些紗可想而知,是半透明的,將每個人的身體籠的若隱若現(xiàn),雖然大家都是女子,但幾乎集體果身相見,這……這……莫不是要去洗澡堂子不成。 40,我生龍鳳胎 “你、你、你還有你,現(xiàn)在跟我來?!蔽钠胖噶怂膫€女子,帶領(lǐng)她們從房間的另一個門走了出去。 留下的人便只有靜靜的等待。 稍時,回來了三個婦人,哭喪著臉,眾人都圍上去問究竟,三人一邊換衣服一邊著說她們沒有被留下,估計沒希望了。大家一聽都緊張起來。 這時,文婆也返了回來,見眾人亂成一片喝斥道:“排好隊!快點!站好!” 眾人連忙排隊,曲月長了心眼,趕緊快一步搶到了第一個,文婆順勢就指了曲月,“你!還有后面三個,進來?!?/br> 曲月一個抖擻,挺直腰板,穩(wěn)著步子跟上了文婆。 沒想到從這個門走出去是一個封閉的走廊,很干凈,纖窄,并排也就兩個人可以走,兩側(cè)壁上有間隔的小孔,透出一道一道的光線,在走廊里形成錯綜交錯的光柱,有一種撲朔迷離的美感。 心,一下子靜起來,不是剛才那種疲倦的靜,是一種清雅的靜。 走廊拐了個彎,就看到了一個門。文婆微停腳步,伸手推開了門。立即,泄出了明亮的光。 曲月沒有遲疑,直接跟著文婆的腳步踏了進去,微垂著頭,目不斜視,只從余光中感覺到這房間里的華麗甚至神秘。 “大人?!倍下牭梦钠殴Ь吹貨_著前面說了句。 嗯?大人?曲月好奇的悄然抬了一下眼皮,但見這房間的一側(cè)隔著一排珠簾,珠簾之后坐著一個人,看不真切容顏,只隱隱約約看見這人修長挺拔的身材。這人是誰?莫不是官員所說親自來查驗的國師大人?呃……不是吧,那不是男人嗎?她們穿成這樣……這么一想,她渾身僵硬起來。雖然前面有抹胸,也穿著內(nèi)內(nèi),可是身上的白紗完全擋不住她的曲線,畢竟她沒有公然游過泳穿過比基尼好不好,她承認(rèn)她還很封建很封建,在男人面前這樣……好吧,她還沒有古代女人大方,她out了。 “你,”正糾結(jié)間,文婆突然指了指她,“到這里來?!闭f著,文婆轉(zhuǎn)身向房間的里側(cè)走去,曲月也不敢耽誤,趕緊跟上前去。 房子的里側(cè),是一道粉色紗幔,幔后邊,儼然放置著一張干凈簡潔的床。 曲月的眼睛抽了,這……這是要做咩? “脫了披肩,躺下?!蔽钠琶鏌o表情地說。 “躺……下?”曲月忍不出出聲確認(rèn),瞪著眼睛看了看文婆,又扭頭看向珠簾之后,眼睛里明顯寫著不愿。 “不愿你就滾!”文婆冷酷地說。 曲月吸了口氣,若不是看到現(xiàn)在她有求于人,她她她真想扇這老婆子幾巴掌,呸,越看越長得像容嬤嬤。 “文婆。”珠簾之后,慵懶而磁性的聲音傳來,聽得曲月全身啰嗦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覺。 文婆趕緊應(yīng),“是,大人?!比缓?,再一次看向曲月,似乎耐著性子又吩咐了遍,“躺下,快?!?/br> 罷罷罷,反正這身體本就不是她的,要想出人頭地,混進宮,這是個好機會,誰叫她沒穿到公主妃子身上呢,就是穿成庶女也有可能被選秀選進宮啊,一個小丫鬟要入宮,這絕對是捷徑,她絕不能放棄。 想畢,她暗暗一咬牙,將白紗脫下,自動的坐到床上,再姿態(tài)端莊的平躺到床上去,屏了呼吸,眼睛平視,盡量裝的大方得體,然,胸口的跳動卻越來越明顯。 文婆站到床邊,抬起雙手,輕放到她腰上。她暗自吞了一口唾沫,自我催眠就當(dāng)是體檢面對的是醫(yī)生,這般一想便也有些釋懷了。不過文婆雖然上些年紀(jì)了,但手指卻很光滑,按在身上也很舒服,還真像個醫(yī)生。 指腹在她肩膀,胳膊,腰際幾處輕按了按,又量了尺寸,然后圍著她的前胸繞了一圈,似乎是在量大小,正待曲月迷茫時,只覺得有兩指加了力道的按了按她的胸房,她驀地一滯,本能的輕呼出聲,“嘶……”這幾天胸都很脹,這會兒被按,還是有些疼痛感。 文婆微皺眉,收起了手,突然冷了臉說,“回吧?!?/br> 曲月茫然的坐起身,一邊慌亂的將那件并不避體的披巾牢牢的系上,一邊大膽地詢問:“文婆,我是留是走?” “不是說了讓你走嗎?” 這么說沒選上?曲月驚了,“……請問文婆,小婦人是哪里不好?”她不明白啊不明白,在眾女了中,她的條件絕對是上等,怎么會連200進40都進不了呢? “你奶水不暢?!蔽钠琶鏌o表情的說。 “我……”曲月郁悶了,這個她確實不懂,畢竟沒喂過孩子,可是這幾天她都有悄悄的按摩胸,是能擠出奶水的?!拔业暮茼槙嘲?,文婆,你是不是看錯了?” “你敢說我查驗有誤?”文婆不悅的瞪住她。 “不敢,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喂孩子喂的很好,哦,我生的是龍鳳胎,我一邊喂一個,孩子喂的白白胖胖的,我的奶水絕對順暢又充足?!?/br> 文婆疑惑的看著她,也遲疑了。 “文婆,喚她過來?!敝楹熀蟮哪腥擞职l(fā)話了。 文婆回頭淺行了一禮,便給曲月使了眼色讓她跟過去,曲月一看有汪,趕緊跟了上前,垂首端正的站到了珠簾之前。 那人抬起手輕撫開一點珠簾,露出一雙妖媚晶亮的眼睛。 曲月知道這是她表現(xiàn)的機會,便輕輕抬起眼簾,嘴角勾起溫婉的微笑,可當(dāng)對上那雙眼睛,卻不由的全身定住了,腦門上呯的一聲冒起大片的煙花! 準(zhǔn)……準(zhǔn)基?! 41,太監(jiān)也風(fēng)流 “龍鳳胎?”國師大人星星爍爍的看著她。 曲月猛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方知現(xiàn)在身在何處,不由為自己的花癡暗驚出一身冷汗,趕緊低下頭,強壓下情緒平靜地答:“回大人,是。” “有意思。”國師眼睛一彎,微微一笑,即而掃向一旁的文婆,“這個留了?!?/br> 文婆略遲疑了下,也只得應(yīng):“是,大人?!眰?cè)過身來,不悅的對曲月說:“回去把衣服換上后,先在房間里呆著,等候安排?!?/br> 曲月此時內(nèi)心喜不自勝,也不得不暗壓著激動,婉聲道:“謝大人,謝文婆!” “快去準(zhǔn)備吧。” 曲月連連點頭,然后輕盈的轉(zhuǎn)過身,轉(zhuǎn)身的瞬間,她不由得抬起眸來去看珠簾后的人,那人正收了手,晃動的珠簾后隱約似乎見得那人露出了幽幽的笑意。曲月不敢造次,連忙按捺下狂喜的心,不緊不慢朝門外走去。 一出門,她便撒腿沿著走廊跑。 直沖到換衣房,心還在撲通撲通跳,選上了選上了! 此時,房間里的婦人們還在焦急的等待,只有上輪中最后一個回來的婦人換好衣服在等,看到曲月臉上的喜悅,都圍上前問道:“你被選中了?” “嗯,嗯!”曲月點著頭,眼睛里開始蒙上水花。 換好衣服的那個女子掩口笑道:“我也是呢,你快去換衣服,我們在這里等吧?!?/br> “嗯嗯!”曲月一邊走過去換衣服,一邊沖著眾人鼓勵,“姐妹們,你們加油!”呃,再加油,總是200進40地。 不過太興奮了?。≌娴谋贿x中了!以后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皇宮了!哦耶! 第二天,曲月和被選成為奶娘的姐妹們一起坐上了豪華的馬車,被送往皇宮附近的禮儀房。 曲月懷著向往的心情,一路神色飛揚。不由的,她想起對上國師的眼睛那一瞬間,那人,可真是長的極美,以前在電視上看,國師之類的都是老頭子,留著長胡子,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國師有著上好的體態(tài)和一雙惑人的眼睛,看起來極為年輕,真是有一番本事。 中午時分,馬車終于停下了。 曲月隨著數(shù)十名婦人相繼下車。 “喔……”人群中有人悄悄驚嘆,又是一陣躁動。 曲月卻是冷靜的看了一眼這富麗的棕色大門,便又垂下頭去。然后聽從官差指揮隨著人流緩緩走入院門。 “真漂亮啊?!甭牭蒙磉呉粙D人的低語,曲月抬起頭,對四周作了一番觀望。 這里果然環(huán)境幽靜,空氣新鮮,別具風(fēng)格。院子很大,分別整齊的種植著高大的梧桐樹和各式的花卉,花草皆被剪裁的整齊。院中一條條由大理石鋪的小路分別通向三面的房門,房子均很大氣巍峨,個個雕梁畫棟,窗戶明亮寬大,甚是氣派。 帶她們進來的幾位內(nèi)官將她們分別安排到東,西,南三房里,曲月被安排在東房。 進來一看,原來這里的房子整個是個大通房,里面放置著八床床鋪,床上各放置著一些被褥和相同的衣服,各床之間相隔著一處小衣柜,不過空間比較大,一點也不擁擠。 集體宿舍嘛這不就是,嘿嘿,曲月新奇滿意的環(huán)視了一圈后,便走上前選了一個靠窗口空氣好的床位,將行李放了上去。 “啊,這里真是漂亮?!毙D人們開始在房間里東摸西看。 “切,等以后咱們進了皇官,能住比這更好的房子呢?!?/br> 曲月勾起嘴角,淺淺的笑了下,她住過更好的賓館呢,這算什么,不過是暫時的棲身之所。直接把包袱放到柜子里,稍把被子往上墊了墊,她脫了鞋半躺在床上,微笑著看姐妹們歡聲笑語。畢竟以前沒坐過馬車,路途顛簸的她筋骨疲乏,這番躺下來,真想好好睡一覺。 不知不覺,她真的睡著了。 而且夢到了林羽軒。 他揮著長劍,惡氣騰騰的朝她揮來,空氣中,飄蕩著他充滿怨毒的吼聲:“混帳女人……你居然負(fù)我……我殺了你!……” 她失急慌忙的躲著,跑著,泣聲求饒:“羽軒……不要殺我……我不得已的……” “你這個壞女人,狠心的女人……”他停下追她的腳步,聲音瞬間變得凄迷哽咽,身體一瞬間飄到了遙遠(yuǎn)的地方,然那悲傷的表情和充滿怨恨的眼神,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羽軒……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騙著你,瞞著你,是我負(fù)了你……”她哽咽著念著,伸出的手一點一點的收回,如今的她,不配再去抱他了,她已沒有資格…… “哎!醒來!醒一醒!”耳邊聽得刺耳的聲音,曲月猛的驚醒,眼前是一個小婦人疑惑的雙眼,“你怎么睡著了,快點,要用午膳了。”小婦人說完便同其他人向外走去。 曲月這才迷惑的緩緩坐起身,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篤然明白身置何處。長松了口氣。手撫上額角,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頭的大汗,而胸口還是上下的不停的起伏著,四肢卻是異常的僵硬且冰冷。 羽軒……你在某處怨著我,咒罵著我嗎? 心口剎時如被捅了無數(shù)刀,鮮血從每個刀口奔流而出,痛的透心徹骨。然,她只能死命的咬緊唇,雙手撕扯住胸口,拼命忍住痛感,強行一點點將它逼回到體外。 不要,她不要再為過去的事疼痛!那不過是夢一場,林府絕不是她的棲身之地,她不會只逗留在一個小小的林府,她還有許多的事沒有做,還有更美好的生活在等著她,她絕不能后悔…… 縮了縮瞳孔,曲月的眸光轉(zhuǎn)為幽深陰寒。 驀地回神,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用膳……啊,好餓! 噌地跳下床,她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快速走出了門。 飯菜非常豐盛,自從出了林府,她再也沒吃過這么美味的飯了,整個用膳房里,除了碗筷發(fā)出的輕微脆聲,還有大家小聲嘖嘖稱贊的聲音,都說是這輩子吃到了最好的膳食了。 曲月暗笑,當(dāng)然了,要隨時準(zhǔn)備給皇官里的皇子公主們喂奶,肯定要吃香喝甜的才會有好奶水嘛。 曲月舔了舔唇,瞇著眼睛笑,真是滿足啊。這個世上,有誰會放著美味佳肴不吃,偏去吃粗茶淡飯?追求好的生活,不僅是人之本能,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 用過飯,大家都走到后院里去聊天閑逛。 曲月也隨意的在院子里四處走動,望著這一院的風(fēng)致思慮,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一切都順,但未來的事難以掌控。回眼看這么多人,能喂養(yǎng)到皇子公主的只是一小部分,要如何在這些人之中脫穎而出,這絕對是個有技術(shù)性的問題。 這時,大門外忽然走進來三位內(nèi)官,領(lǐng)頭的看起來像是管事的人,他擰著頭一邊走一邊對身后的兩人指指點點,一雙色瞇瞇的眼睛不停的在路過的婦人身上掃描,當(dāng)看到曲月之時,曲月只覺得渾身長滿了刺,厭惡的轉(zhuǎn)過頭。 “你們都注意了!明日國師大人將從你們之中挑出最出色的五位入宮試喂太子!都給我精神著點兒!”管事內(nèi)官尖著嗓子大聲道。 “挑奶娘的不該是女官嗎?”不知是誰在底下疑惑的小聲道。 管事內(nèi)官不高興了,冷哼一聲,“太子是誰?那可是本朝未來的一國之君!是要做皇上的!一個主事姑姑能頂?shù)昧藛幔磕銈兌悸犞?,國師大人是皇上親點的信使,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兒,誰要是得罪了國師大人,就給我滾出去!” 曲月全身一個振奮,猛的抬起頭。 管事內(nèi)官的眼神這時也恰巧落到她身上, 曲月心悸了一下,這管事的神色忒惡心了,她厭惡的皺了皺眉。 “很想去吧?”忽然,耳邊聽到陰陰的聲音,曲月驚驀地抬頭,看到管事內(nèi)官已走到她身側(cè),微俯頭想要湊近她,她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冷厲的盯住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怎么?”管事內(nèi)官鄙夷地一笑,“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曲月冷靜地問。 管事內(nèi)官陰陽怪氣地一笑,出其不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她大驚失色,差點要跳起來,然后驚怒的瞪著對方,“死太監(jiān)!你干什么?!” 管事內(nèi)官一聽曲月罵他,惱怒地咬了咬牙,惡狠狠道:“不識相的賤女人,不聽老子的話,你明天就沒有機會了,而且是永遠(yuǎn)沒有機會!” 丫的,你才賤男人,你全家都賤人!死內(nèi)官,不過是個宦官而已!敢非禮姑奶奶,丫的,太可惡了!曲月心中的怒火噌噌噌的上來,但她頭腦卻沒有失去理智,冷冷地盯著那內(nèi)官,不緊不慢地咬牙道:“大人!民婦自認(rèn)條件優(yōu)越,說不定明日起就可以改變身份地位,平步青云,所以你,還是休要對民婦無禮才是?!?/br> 42,國師點曲月 “你……”管事內(nèi)官倒抽了口氣,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上下細(xì)看了她個遍,眸中掩不住露出一絲擔(dān)心惶恐,確實他不得不承認(rèn)面前的這位小婦人尤其出色,若真的被選中了太子奶娘,那身份立即就顯赫了,可不是他這等人得罪得起的。 曲月這方看出了他的猶豫,心中得意,故作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轉(zhuǎn)身,朝東房走去。 管事內(nèi)官盯著她的身影,一雙細(xì)長的眼睛瞇了起來,眸光里陰色變幻,“好,那咱們就走著瞧。” 然回到房中的曲月,此方猛的打了個噴嚏,腦子里這才叮的一聲,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天哪,她剛才竟然跟管事內(nèi)官頂上了,是不是太張揚了,俗話說縣官不如現(xiàn)管,那個死太監(jiān)不會公報私仇吧?! 不過一想到剛才他被她唬住的樣可真爽!真想笑,咯咯咯…… 就他那樣,老死也沒種,能出什么幺蛾子?她以后入了宮那可是跟太子妃子打交道的,一個小太監(jiān)不足為忌,雖說她現(xiàn)在還是個后備軍,可她可是國師欽點的呢!國師……哇,國師還是個大美人呢,明天不是說國師來點人嗎?會見到他的真顏吧……好期待啊…… 次日早膳過后,院子里便隆重來了一批人,招喝她們?nèi)鰜怼?/br> 呼啦啦,一群爭先恐后的婦人都聚在了庭院中,臉上充滿期盼的望向前方。 一個尖細(xì)的嗓子高聲道:“都排好隊不要擠,站好了站好了,把臉抬起來給國師大人看看,今兒挑中了誰誰就能打扮打扮跟大人入宮了?!?/br> 人群中雖然有一點sao動,可是又不敢動靜大,一個個壓抑著狂喜的心,端端正正姿態(tài)優(yōu)雅的站立好,等待大人的挑選。 曲月聽到內(nèi)官的話,趕緊站直了身子,儀態(tài)萬方抬起頭。 眾內(nèi)官太監(jiān)之間,站著一身華貴官服的國師大人。嫵媚狹長的丹鳳眼,英挺的窄鼻,尖下巴,薄嘴唇,如此秀氣的五官……真的是七分像準(zhǔn)基啊…… 曲月望著這張臉,感動的幾乎想熱淚盈眶。 若單說容貌,他與林羽軒不相上下,可是他長得像準(zhǔn)基這就太卡哇伊了! 國師大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她,便停留在別的婦人身上,他邁出優(yōu)雅的步伐,從左到右先在第一排依次在每一位奶娘面前走過,看似隨意的用手一指,“這個?!?/br> 身后的內(nèi)官趕緊拿筆記上。 國師如法炮制的又挑了三個。曲月這邊緊張的腦門都有點暈了,因為從始至終,她覺得國師大人似乎忘了她似的,根本就沒往她這邊挑的意思。 就在她快要崩潰時,終于,視線內(nèi)飄入了一個令人心動的衣裳角,她的心一提,努力讓自己露出又端莊又溫婉又可人的表情,開玩笑,這會兒,她是要一箭雙雕啊,不僅僅是要鶴立雞群被選上,主要是,與準(zhǔn)基版國師大人的零距離對視是多么的令人激動啊! “大人,且慢!”突然,尖細(xì)的內(nèi)官出聲了,打破了她好不容易營造的浪漫氣氛,她一個激靈,惱怒的瞪向那死太監(jiān)。丫的壞老娘好事,老娘穿越之前一定會滅了你! “大人,這個婦人不太懂禮數(shù),您再看看別的。”內(nèi)官與國師賠著笑臉,眼睛卻陰陰的掃了曲月一眼。 曲月一股怨火堵在胸口,立即明白了,丫的,這就開始進讒言公報私仇了啊,真是可惡可憎可恨! “哦?掌管大人的意思是……本國師看走了眼?”國師面露不悅地回掃掌管內(nèi)官一眼。 “不不不,奴才不是這意思?!闭乒軆?nèi)官恭了身,果然一副奴才相,“這名奶娘性格略有頑劣,下官認(rèn)為此次不適宜入宮,待下官好生管教后方可。” 啊啊啊千萬不要啊,這一聽就是緩兵之計啊,要是這次不被挑中還留在這里,她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呀?。?/br> 國師雙袖向后一負(fù),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邪笑,“是么?那就不勞煩掌管大人了,由本國師親自調(diào)教,你可放心?” 掌管內(nèi)官臉上閃過一絲愣怔后,忙堆上笑容,“不敢,奴才哪敢不放心國師大人。” 國師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曲月這下松了口氣,即而喜氣洋洋又多情的瞅了國師一眼,美人,原來我看你順眼,你也看我順眼呢,真是緣份哪。 “月婆,交給你了?!眹鴰熥叩皆缕琶媲?,說了句,便帶著兩名太監(jiān)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被挑中的五名奶娘,到這邊站,其他的都散了去吧!”月婆揮手招呼著。 曲月一邊癡迷地望著國師遠(yuǎn)去的背影,一邊站到了月婆跟前。 “你們五位,午膳后在這里集合?!?/br> “是。” 月婆最后瞥了曲月一眼,便也揚長而去。 其他四姐妹全呀的一聲歡喜的跳起來,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于是,中午用完膳后,月婆便帶著她們五位奶娘進入了禮儀房的另一處別院,在一間設(shè)施齊全的房間里,每人分別有兩名宮女侍侯她們,先是帶入浴池沐浴,再給她們坐在梳妝臺前細(xì)細(xì)打扮一番,梳七凌空高髻,戴上碧玉簪,涂脂抹粉,換上統(tǒng)一的宮廷式新衣。 這一番折騰下來,曲月只覺得眼睛已屬于放空狀態(tài)。好累哦。 悄無聲息的,夜驀降臨了。 曲月活動了一個四肢,還好,不過好像脖子僵硬了,臉上的表情也處于呆滯,眼睛混濁的看了看正在收拾桌上東西的宮女,正巧那宮女也瞧向了她,淡淡一笑,道:“已經(jīng)好了,你可以走動走動了。” 曲月長吸了口氣,感激地對人家笑笑,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扭頭一看其他四位姐妹,見她們也都一邊活動著肢體,臉上帶著茫然的表情,還有兩個在低頭交耳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門口忽然閃進一個人影,曲月眨了眨眼,看清是文婆,文婆一雙精明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她們幾個,然后停注在她臉上,便走了過來。 曲月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 “曲月?”文婆確定似的問了句。 曲月疑惑小心地點點頭。 “跟我來?!蔽钠耪f完扭頭就走,走過站在一旁的月婆身邊時,低語說了句:“大人吩咐的?!痹缕疟銜獾攸c了點頭。 曲月不敢怠慢,心神不寧的跟著文婆走出了門。納悶,怎么單提她一人走呢? “婆婆,我想問問,國師大人叫我去做甚?”路上她小心的問文婆。 文婆頭也不回,淡聲說:“去了就知道了?!?/br> “那為什么都是選上的奶娘,只是我去?” “閉上嘴?!蔽钠挪荒蜔┝?。 曲月只得不說話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心想這莫非是因為今兒國師放出話來要調(diào)教她?可是,為嘛不等到明天呢?這黑燈瞎火的,怪讓人不舒服的。也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調(diào)教是個怎么調(diào)教法,老實說她以前練過軍姿,倒是不怕練什么體態(tài)啊之類的,可是這感覺不太像啊,真是讓人不安。 夜闌人靜,文婆前面的宮女挑著燈籠,明光一長一短,照著她們前進的路。 走了大約有十分鐘,迷國迷糊糊她被文婆帶到一個府門。 進去,只見一處獨房燈火通明。 走到那房之前,文婆卻突然站定在門口,扭頭,神色淡漠地看了看曲月,低聲道:“你自己進去吧,大人在里面?!?/br> 曲月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這么神秘的? “那個……”她剛想問一問,可是文婆與宮女已經(jīng)快速轉(zhuǎn)身,閃的比兔子還快。 無奈,她只得硬著頭皮去闖了。不怕,這時候就怕,以后怎么大鬧皇宮啊,是不是?想著,她屏住呼吸,小心的提著裙子,抬起步子走上前,一只手輕輕在門上敲了敲。 “進來?!边@聲音……這聲音……真是各種清脆啊慵懶啊嗲啊軟啊…… 曲月只覺得心尖上抖了一抖,便被那聲音牽引著一把推開了門,身不由己似的一步一步走入屋內(nèi)。 房間……還真是精美…… 一道屏風(fēng)遮住了大半個房間,里面的光明將一道妖嬈的身影映在屏風(fēng)上,不知哪來的風(fēng),將那一襲長發(fā)吹的翩躚翻飛。 莫不是在洗澡什么的……曲月趕緊捂住鼻子,直覺讓她想到了不純潔的畫面,她抖簌著不敢往前。內(nèi)心yy可以,她可不敢隨意冒犯啊,她的腦袋很值錢地。 “怎么不過來?”魅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夾著一聲輕笑,“杵在那里作甚?跟個呆子一樣,快進來。”屏風(fēng)上,纖長的身影微動,伸出來一條玉手勾魂似的朝著招著。那親昵的語氣,好似跟她已是郎情妾意走天涯了似的。 汗,我跟你不熟好吧? “民婦……曲月參見大人?!鼻乱Я艘а?,還是恭敬的施了禮,不肯向前。 里面?zhèn)鞒鲆宦暵詭П梢牡妮p笑,隨著輕微的腳步掠近,一個清雅出塵的身影出了屏風(fēng)。 曲月將頭又低了低,不知怎么她現(xiàn)在滿腦子的不入流,她怕一抬眼看到人家只穿了一件浴袍啥的……好吧,她是在怕,她怕現(xiàn)在夜黑風(fēng)高正是殺人不眨眼的好時候…… 43,云雨那事兒 “不敢看我?”磁性的嗓音如手指撥動著琴弦,如珠玉落地般動人,語氣中卻透著戲謔和輕視。 看,看就看! 曲月硬著頭皮,緩慢的抬起頭來。 一身閃著銀光的長袍傾瀉到地上,烏亮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撲灑下來,肌膚如玉,明眸如星,僅是往人面前一站,就能將對方的魂兒都勾了去。 風(fēng)華絕代,傾天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