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系統(tǒng):“哈哈哈,好好加油倒貼男主吧,還能盡快完成任務(wù),啊哈哈?!?/br> 以云嘿嘿一笑:“你說的沒錯,我需要長鋒哥哥的懷抱來溫暖我?!?/br> 系統(tǒng):“……你可以當(dāng)我沒說話嗎?” 說是掃雪,但其實郁以云才不干,她到處轉(zhuǎn),昨天迎岑長鋒出關(guān)是在山腳下,沒法進山,現(xiàn)在是進來了,可惜孚臨峰太大,上哪兒找岑長鋒? 而且孚臨峰上靈樹無數(shù),都倚賴岑長鋒的靈力,它們無懼嚴(yán)寒,拍開落雪,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樹的樹葉綠油油,絕佳的品質(zhì)。 只看以云摘下一片樹葉,咽了咽口水。 系統(tǒng)驚訝:“你想干什么?” 以云說:“這居然是棵青團子樹,結(jié)出來的果子是青團子!” 系統(tǒng):“我懷疑你中幻境了……” 孚臨峰上的植物野蠻生長,功效頗多,把以云迷住的這種樹,具有模擬修士腦海欲望的能力,就是幻境。 系統(tǒng):“出息,還以為你腦海里會是什么帥哥,結(jié)果就一吃的?!?/br> 以云已經(jīng)聽不到系統(tǒng)說什么,一直對著“青團”傻笑。 系統(tǒng)看不下去了。 它調(diào)出原劇情,發(fā)現(xiàn)原身郁以云也受此植物蠱惑,原身會看到岑長鋒喜歡她的幻象,剛好岑長鋒路過,就做出很惡毒女配的愚蠢舉動,非要撲進岑長鋒懷里,惹得岑長鋒黑臉。 結(jié)果到以云這,卻變成好吃的青團。 反正以云最后還是要倒貼的,還是會讓男主厭惡她,不需要在乎這點劇情的小不同吧。 感知到男主來了,系統(tǒng)噤聲。 頓時,平地生風(fēng),壓在枝頭沉重的雪花簌簌掉落,以云的兜帽都被吹落了,露出她素凈的小臉,她目光從青團挪開,她晃晃腦袋,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樹椏上。 風(fēng)把他的白袍吹得獵獵作響,雪花飄散中,天地間沒人比他更適合這抹白,那眉眼清冷俊美,眼睛又深又黑,一眼就把郁以云吸住。 正是郁以云在找的岑長鋒。 郁以云:“孚臨真君!” 岑長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郁以云不懈地向他招手:“真君!” 突然,一柄冰霜一樣的冷劍架在郁以云脖子上,瞬息之間,岑長鋒到她面前,他眼中沉寂,眼神毫無溫度:“你怎么進來的?” 往日,不管是誰,被他這樣用冷劍架在脖子上,早就怕得腿肚子打擺,然而,眼前的人不僅不怕,還觀察架在她脖子上的武器。 岑長鋒眉頭輕輕擰起,如果他沒探查錯,這人只有筑基的修為,怎么敢在他面前這般理直氣壯。 其實,那是岑長鋒不知道,要不是郭玥昨日對郁以云施封口術(shù),她能更加放肆。 在他帶著疑慮的目光中,郁以云說:“我是來掃雪的?。 ?/br> 岑長鋒終于記起來了。 原來是自告奮勇來孚臨峰掃雪的人,昨天他回孚臨峰,大弟子問他需要改山下禁制時,他讓給改了。 岑長鋒收回長劍,他頷首,像平時夸弟子,惜字如金:“好好掃?!?/br> 郁以云很興奮,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支掃把:“好,這就好好掃!” 岑長鋒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他看起來像踏實地踩在蓬松的雪上,卻沒有落下任何一個腳印,好在他走得不快,郁以云能跟上,一邊左右揮掃,一邊緊緊跟在他身后。 沒一會兒,岑長鋒走到青霞臺。 青霞臺由一整塊巨大的碧綠玉石切成,正是玉石最漂亮的一面,由此得名,聽說是岑長鋒二十歲鍛煉劍意時,以劍意削出來的,放到現(xiàn)在,饒是幾百歲的化神期大能,也不敢言之鑿鑿自己能做到。 因時常要用,上面很干凈,并與冰雪,此時,臺上共有岑長鋒的五個弟子。 他們一見岑長鋒,斂袖行禮:“請師父安?!?/br> 岑長鋒頷首。 弟子們抬頭,卻一直看著岑長鋒身后,心里都道奇怪,師尊一直獨來獨往,什么時候身后多了個女人?還是那個大逆不道,說要來服侍師尊的女人! 或許他們目光太明顯,岑長鋒漆黑的眼珠往左下一瞥,便看到一把掃把。 岑長鋒不是不知道郁以云跟著他,只是,郁以云對他來說就是一只螞蟻,有誰會在乎一只螞蟻呢? 如今他要在青霞臺修煉,她不能跟來。 他皺眉,告訴那個掃地的:“不用跟我?!?/br> 而郁以云舉起掃把,歡快地說:“我掃地呢!” 岑長鋒:“……” 五個弟子心里嘀咕,怎么的,掃地還掃得這么理直氣壯,等著吧,就看師尊要怎么攆走這女人。 只看,岑長鋒似乎不愿再說,繼續(xù)朝前走。 然而這樣的舉動,反而讓五個弟子個個心里驚疑不定。 他們跟在岑長鋒身后,偷偷換眼色,因為過去有人膽敢這樣死皮賴臉,早就被打下孚臨峰。 然而,那個抱著掃把傻樂的女人,為什么沒被打下去? 想不通。 但岑長鋒做什么,不是他們這些弟子能置喙的,只想著或者今日是個例外,可誰也沒想到,例外突破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今日有例外,明日也有例外,后日也有例外,這個女人居然一不做二不休,成天跟在他們師父背后來青霞臺! 終于,在第七日時,大弟子委婉地提醒岑長鋒:“師父,那個女子……” 也是這時候,郁以云抱著掃把悶悶不樂地坐在不遠處,她后知后覺,終于發(fā)現(xiàn)她在岑長鋒眼里約等于無。 她好想引起岑長鋒的注意,她是郁家大小姐,才不是透明人。 眼下,她看到那邊,大弟子指著她的方向,不知道在說她什么。 岑長鋒也看過來。 郁以云這幾天絞盡腦汁,此刻,忽然有一計策,岑長鋒不是喜歡修煉么,她應(yīng)該投其所好!她蹦起來,朝兩人走過去。 大弟子一嚇,還以為自己說郁以云壞話被發(fā)現(xiàn),難免心虛,可郁以云卻不是奔著他來的,她往岑長鋒面前一站:“真君,我們決斗!” 第五十三章 那大弟子還以為聽錯了,看郁以云理直氣壯,下巴要掉了——什么決斗? 區(qū)區(qū)筑基,居然敢找大乘期的孚臨真君決斗?不是她腦子壞了,就是她是個傻子,開什么玩笑! 大弟子又氣又驚,手指著郁以云:“大膽!放肆!你想對師父不敬嗎!” 郁以云斜眼看他:“我沒在和你說話?!?/br> 那弟子被駁了面子,臉一紅,正開口說了個“你”字,忽聽一個微微上揚的聲調(diào):“決斗?” 這般清冷的音色,當(dāng)是孚臨真君。 郁以云看著岑長鋒,連忙挺直腰桿,點頭:“對,我要找你決斗。” 她又強調(diào)了一次。 岑長鋒微微歪頭,皺眉看著郁以云,他一心以大道為重,從不在乎身邊螻蟻幾何,不得不說,郁以云這突兀的舉動,讓他第一次認(rèn)真觀察她。 面前是個十六歲雌雄莫辯的少年,明眸皓齒,頭上束著男性的發(fā)冠,身上也穿著黑灰色的寬袍,一條墨玉帶束著腰,上面垂下一塊玉佩,刻著“郁”字。 郁家的人,從她的聲音來聽,應(yīng)該是雌性。 這個人說要決斗。 然而,以決斗的角度看,她僅有筑基的修為,個子矮,四肢不發(fā)達,頭腦也簡單,身上的法器質(zhì)量一般,口氣倒不小。 只是,這句話還真有些意思。 就像常年站在山頂,他都快忘記山腳下生活幾何,郁以云一句話,忽的把他的意識引導(dǎo)向山腳下。 很多年前,他曾經(jīng)外出回來后,在山腳下買個包子。 他很早就辟谷了,但一看那又圓又胖的大包子,還是忍不住掏出一個法器,在店家吃驚的神色中,和他換個樸素的包子。 雖然那包子他最后沒吃,但并不妨礙他記得包子拿在手里的暖和。 買包子的初衷并非吃包子,正如他一邊覺得這種決斗荒唐,又一邊想了解點什么的心情。 岑長鋒眼珠子稍稍一動,他轉(zhuǎn)過身來,正面對著郁以云,問:“與我決斗,你想獲得什么?” 這句話把郁以云問懵了,她跑來說決斗,全是憑心而動,岑長鋒這么問,讓她陷入糾結(jié)。 不過,她這腦瓜子,很快想通,說:“其實沒什么,就是找你說話?!毖劬α亮恋?,“那我要是贏了,我能經(jīng)常找你說話嗎?” 岑長鋒心想,實在是這個要求很奇怪,什么天材地寶都不要,就要和他說話?冷若冰霜的臉上難得疑惑,他扯了扯嘴角:“但我并不喜歡說話?!?/br> 郁以云一拍手掌,笑瞇瞇的:“沒事,你不喜歡說話,我說就行了!” 岑長鋒不置可否,甚至,覺得有點新鮮。 郁以云的出現(xiàn)就像一簇火苗。 就像本來冰封的雪山中,這簇火苗微弱得可以被忽視,隨時會被雪花撲滅,但它仍然在掙扎著。 他想了想,露出思慮的神色。 一直站在岑長鋒身后的大弟子看不下去,他知道師父除了修煉,從不掛心其他事,所以肯定察覺不到郁以云對他的心思! 豈有此理,這怎么能忍! 大弟子上前一步,說:“郁師妹想得倒好,師父偶有所語,聽者若是頓悟,都能直接提高一個修煉等級,你憑什么提出這個要求!” 郁以云“唔”了聲,覺得有點道理,怎么看,都是她占岑長鋒便宜,便說:“那好,要是我輸了,我就不再糾纏孚臨真君,這樣一點便宜都占不上?!?/br> 大弟子被她氣笑了:“你可別自取其辱?!?/br> 青霞臺很快空出來。 其余弟子怎么也不信郁以云敢提出決斗,但看她與師父相對而立,架勢很足,才知道原來不是玩笑。 他們碎語,或許郁以云有什么絕招。就連大弟子也忍不住擔(dān)心郁以云會出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