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其實還好……”

    江子淵涼涼的視線遞過來。

    “但是摸不到東西這怎么能忍？我都不能碰到師尊！”古靈立馬改口。

    江子淵：？

    “古靈！”江裊清沒想到古靈是個舔狗，憤憤道，“你如果不幫我，休想我再透露絲毫關(guān)于系統(tǒng)的細(xì)節(jié)！”

    “您好像自己都沒辦法反抗系統(tǒng)……”滿江花道尊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我這是有特殊原因！不是系統(tǒng)的原因！但是你不想知道系統(tǒng)為什么會找你嗎？你知道它的運行機(jī)制嗎？”江裊清不服氣反駁道。

    古靈想了想，還真是。

    她當(dāng)初稀里糊涂簽了契約，卻對系統(tǒng)沒有任何了解，就連系統(tǒng)二字都是她自己取的名，系統(tǒng)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古靈是一無所知的。

    兩人這段關(guān)于系統(tǒng)的對話并沒有避諱江子淵和謝衡，但是兩人一個冷淡著臉?biāo)坪踉谒妓髦裁?，一人站在原地微皺著眉頭顯然在走神，似乎并不關(guān)心古靈和江裊清的交談。

    古靈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兩人都是見過辭清真人那個穿越的老婆的人，這類事情恐怕屢見不鮮，而且兩人都多少有點自我，恐怕對于古靈這點小秘密也不感興趣。

    古靈思索后，哀求的眼神看向了江子淵：“我覺得一時沒有實體也沒什么，也不是一直沒有……”

    江子淵見她果真愿意沒有實體，顯然被江裊清口中的“系統(tǒng)機(jī)制”說服，他雖不知道她們說的是什么，卻不妨礙他猜測古靈在乎的事情，應(yīng)該是和那個完整靈魂有關(guān)，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看著古靈的眼睛道：“你真的確定？”

    古靈點頭：“我確定。”

    謝衡在一旁艱難插嘴：“我不太同意……”

    “那好，你不要后悔。”江子淵打斷了古靈的話，一錘定音。

    謝衡……謝衡沒有人權(quán)。

    三人沒有回裊清宮，而是決定在緋陽山脈修煉，這里是人魔兩道戰(zhàn)場的正中央，且山中靈氣濃郁，對于三人來說都是不錯的修煉之所。

    唯一的問題是等不到古靈成神，人族那邊再度按捺不住。

    金曦瓊光顯然不是長久之計，總要有一個比兩族恩怨更重要的事情出現(xiàn)，才能讓人魔大戰(zhàn)暫緩。

    三人本苦思冥想許久，不料江裊清卻突然道：“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麻煩嗎？”

    現(xiàn)成？

    三人的目光，緩緩移到面前被他們?nèi)水?dāng)做休憩地的荊棘鐵石。

    三日后，令人震驚的消息在人族大宗門內(nèi)部流傳開來。

    十萬年前曾將瀚海大陸一洗而空的天外來石再度現(xiàn)身，就在人魔交戰(zhàn)的正中央緋陽山脈的地下。

    江子淵前日將指揮權(quán)交替，就是為了前往緋陽山脈鎮(zhèn)壓其力量。

    這天外來石原本由萬年前的滿江尊前輩鎮(zhèn)壓，然而如今萬年過去，封印已弱，即便是人族最強(qiáng)者江子淵，也不過鎮(zhèn)壓一時。

    天外來石的傳說距離眾人已遠(yuǎn)，但是仍有記錄留存于世，而且有長老來緋陽山脈，確實感受到一股格外強(qiáng)大的能量被封印鎮(zhèn)壓于底，這股力量出乎意料地強(qiáng)大，幾位還沒江子淵修為高的長老當(dāng)場失態(tài)。

    至于封印的強(qiáng)弱，幾位長老并沒有江子淵的功力，不知道封印還能持續(xù)多久，但是江子淵長久以來的威望讓他們下意識相信，這道封印，確實支撐不住。

    否則江子淵也不會在鎮(zhèn)壓的時候，一副魔氣繚繞的模樣。

    要知道江子淵可是瓊曦靈力的擁有者，這類人絕無可能修煉魔力，只可能是那股力量的原因。

    幾大宗門的宗主長老紛紛覺得，人魔大戰(zhàn)可以先放一放，反正魔族也仿佛無心進(jìn)攻的模樣，都在另一邊種起地養(yǎng)起花來，人族實在沒有多少緊迫感。

    但是天外來石，這可是危及整個瀚海大陸的事情。

    如果不是和魔族勢不兩立，他們甚至想和魔族商量一下此事如何處理。

    江子淵拋出了重磅.炸.彈，卻沒有給出解決方法，一直等各大宗門確定好確有其事、人心惶惶之際，才頂著一身魔氣給出了一個試行方案。

    這股力量雖然強(qiáng)大，但是經(jīng)過滿江花道尊的封印，只需要源源不斷地提供不低于大乘期的靈力，期間以靈魂覆蓋封印保證不讓邪惡之氣有絲毫溢出便可。

    換言之，只需要不斷有大佬級別的人物犧牲自由，像滿江花道尊一樣守在這里就好啦！

    眾宗門一聽，原本沸沸揚揚的聲音突然一默。

    誰愿意在這個時候去守什么封印??？而且誰知道自己上去之后，還有沒有后來人愿意頂替呢？

    如果那力量突然爆發(fā)，守印人死了怎么辦？

    大佬們能成大佬，那都是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的，誰也不愿意將一生耗在上面。

    江子淵也不插手，就看他們商量。

    商量到最后，結(jié)果不出三人意料。

    每個宗門輪流派人過來鎮(zhèn)守封印，一次二十年，這期間，一但有人后悔退縮，全人族共鄙之。

    而神穹宗既然已經(jīng)有江子淵在鎮(zhèn)壓，就不必再換，前二十年……就讓江子淵上吧。

    神穹宗的長老自然不肯，江子淵是什么身份？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封印，自愿上前鎮(zhèn)守，反而平白無故搭了二十年進(jìn)去？即便要有人去，也不該是江子淵去！

    但是其他宗門現(xiàn)在看著那個封印就害怕，除了江子淵去，誰都不放心，畢竟那股力量誰都能感受到強(qiáng)大，何況那封印誰知道是真虛弱還是假虛弱，江子淵作為修為最高者，又是發(fā)現(xiàn)封印之人，他不身先士卒，誰愿意站在深淵最前端？

    第94章 十年   江子淵思考片刻之后，伸出一只手……

    江子淵最終還是成為了第一個守印人。

    雖然這是三人早就料到的結(jié)果, 但是謝衡和古靈還是很失望。

    他們本以為人族再怎么樣也是有一兩個敢于身先士卒之士的，沒想到最后竟是一個也沒有。

    倒是有些小輩想要代替江子淵在緋陽山脈守印，可惜他們的修為不足, 不足以鎮(zhèn)壓緋陽山脈下的毀滅之力。

    魔族能在人族各個宗門里安插進(jìn)如此多的族人，不是沒道理的。

    隨著魔族的避世，人族的發(fā)展逐漸進(jìn)入一個停滯期，既沒有經(jīng)歷過先輩們力戰(zhàn)魔族的困難艱險，也沒有目睹過上一代天資縱逸之輩的熠熠風(fēng)采，就連歷練的秘境大多數(shù)都被前人們走過一遭，已無多少新意。

    從這次關(guān)于守印人的討論就可以看出來，人族修士的血性在數(shù)千年無人成功飛升成仙后，早已漸漸消失。

    如果人魔大戰(zhàn)真的再度打響，孰勝孰負(fù)尚未可知。

    關(guān)于江子淵最后成為守印人這件事，最氣憤的竟然不是謝衡和古靈, 而是江子淵體內(nèi)的江裊清。

    “你們這代人, 真可謂是最廢物的一代，守個印都特么磨磨唧唧，換我那個時代, 別說出個守印人了，聯(lián)手破印的人都能組成一個足球隊了。真是江山代有庸才出，水平各退數(shù)百年……”

    江裊清嘀嘀咕咕一頓說，看在她即將作為指導(dǎo)參與“工具人古某的成神之路”這一劇情中, 古靈忍了她的話癆。

    江子淵作為守印人理所當(dāng)然留在了這里, 古靈作為江子淵親傳弟子，也借著陪師尊的借口留在了這里。

    只有謝淵由于接過指揮棒，需要留在神穹宗主持事務(wù)，沒辦法繼續(xù)留在這里, 只能每日夜間飛回來。

    好在兩人魔紋已經(jīng)換回來，謝衡成為修仙者可以在裊清宮修煉，神穹宗離緋陽山脈也不遠(yuǎn)，來回并不費時間。

    古靈在兩位大佬不遺余力的幫助下，修為突飛猛進(jìn)。

    半年入大乘，三年入渡劫，十年后渡過了人劫。

    直到成為了每天只會修煉升級的工具人修士之后，古靈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修真無歲月。

    十年的時間，對于一個現(xiàn)代人足夠更新?lián)Q代，世界都換了一代人統(tǒng)治。

    然而對于沉浸在修煉中的古靈來說，也就是進(jìn)行了一年課程緊迫的封閉式學(xué)習(xí)，沒什么太大的實感。

    也是在修煉之后，古靈才明白江裊清所說的不抓緊機(jī)會就要再等萬年的短短虛弱期是有多短——足足一百年。

    換作之前的古靈肯定不當(dāng)回事，一百年，那么漫長，足夠一個命長的凡人走完一生。

    但是在修煉之后，古靈卻發(fā)覺確實很短，尤其是這個百年在古靈開始修煉之前已經(jīng)用掉了五十多年。

    是的，正是江裊清找到古靈的那段時間。

    古靈也很難說這是不是巧合，總而言之，等到古靈渡過地劫后，距離這股力量的衰弱期結(jié)束，時間只剩下十年。

    古靈三年過人劫，七年過地劫，十年，說短不短，說長卻也不長。

    說短不至于比渡地劫還短，說長又不足以讓人保證渡過天劫。

    何況即便是天縱之才如江子淵，在八年渡過地劫之后，至今二十余年，也沒能渡過天劫。

    這樣一想，古靈便覺得短短十年內(nèi)成神實在太為難人。

    “成神這么難，你作為萬年前的大神前輩，就沒有什么捷徑嗎？”十年來，古靈對于身體里的江裊清可謂熟悉至極，雖不至于完全放松警惕，但是卻也不再總是抱著強(qiáng)烈的敵意不愿與之交談。

    江裊清確實是遠(yuǎn)古大神，她的名聲甚至不止在人族響亮，即便是魔族也是赫赫有名，并且憑借其萬花叢中過的豐富泡漢經(jīng)驗成功捍衛(wèi)其“貪花人”稱號，與不少大佬有著情感上的糾葛，同時在此過程中還不忘充實自己，博采眾長成為整個瀚海大陸堪稱百科書般的存在。

    “有個屁的捷徑，老娘要是知道，還輪得到你成神？”江裊清鄙視道。

    “我看你一點都不著急?！惫澎`忍不住吐槽道。

    當(dāng)初也不知道是誰那么急切，搞得她還以為明天就是末日。

    “我很急啊，只是急也沒辦法?！苯U清平淡道。

    古靈從她的語氣里實在聽不出來她急不急。

    但是想到她堅持了上萬年，這事對她應(yīng)該很重要。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上萬年的堅持，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僅僅是因為堅持，古靈猜她自己也分不清。

    古靈和江裊清相處多年，早意識到一開始的猜測其實是錯誤的。

    江裊清的尋人和她的尋人并不相同，她性格張揚、放肆、視挑戰(zhàn)為刺激，是真正將尋人當(dāng)做攻略任務(wù)在做，對于那個她打算復(fù)活的人，其實沒有那么深的感情，任務(wù)途中也總是在沾花惹草，碎片也收集得漫不經(jīng)心，雖然都拿到了手，但是并未放在心上，只打算游戲膩了就不玩了。

    但是為何在這個世界滯留這么久也不愿意失敗離去，江裊清沒說，古靈也沒問。

    “古靈?！苯訙Y從古靈身后走來，向她遞出一顆丹藥。

    古靈從他手中接過丹藥，期間手指不小心觸到他的手指，江子淵也毫無反應(yīng)。

    臉不紅，心不跳，手掌也不再故意避開古靈的接觸。

    古靈心里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多次刺激的結(jié)果不是讓人逐漸淪陷，而是日益麻木呢？

    這十年來，古靈盡職盡責(zé)地刷著存在感，但是江子淵每次在稍有波動之后又莫名恢復(fù)成一副平淡如水的樣子，如果不是如今被古靈接觸已經(jīng)不會再臉紅，古靈簡直要懷疑他每次和她接觸完都給自己丟了個失憶術(shù)，不然怎么能被一個人撩了十年不但心無波動，甚至臉色都能毫無波動呢？

    如果拒絕，十年前就該拒絕，如果答應(yīng)，十年后的現(xiàn)在也該答應(yīng)了。

    然而江子淵都不是。

    他既不拒絕，也不答應(yīng)。

    對于古靈故意的親近和親密接觸不抵觸，卻也從不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