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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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峻孫家人搬來書院用的梯子,沿著梯子爬上了墻頭,看見朱高熙的模樣,卻有點(diǎn)忍俊不禁——朱高熙是從柴房北面已經(jīng)塌了的墻上爬上墻頭的,可離墻面還有相當(dāng)大的一段距離,他竟然手腳并用,硬生生爬了上來,這樣做的結(jié)果就是他那天藍(lán)色的衣服上已經(jīng)沾滿了黑灰,臉頰上橫著豎著都是一道一道的黑灰,臉弄得跟花貓似的。朱高熙見南宮峻竟然很優(yōu)雅地?fù)]手招呼人扛來了梯子,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怎么沒有想到呢,這里應(yīng)該會有梯子的……” 南宮峻笑笑,朱高熙忙指著前面道:你先看看這個位置。南宮峻上了墻,卻見柴房所處的位置比碧溪山莊的芙蓉榭要靠后一些,但離后院的垂花門還有大約兩丈的距離。朱高熙所指的地方,在垂花門與柴房之間,一眼看去似乎并沒有特別的地方,圍墻上面是用大塊的青磚砌成,兩只腳可以并排放在上面。南宮峻有點(diǎn)奇怪,卻說不出來是奇怪的地方是在哪里,朱高熙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努著嘴又示意了一下:“你看出來了嗎?這里有些地方確實很特別,甚至可以說很扎眼?!?/br> 南宮峻仔細(xì)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碧溪書院本建在山林之間,離瘦西湖又很近,加上南方空氣潮濕,墻面上最常見的就是青苔。這碧溪山莊與碧溪書院之間有不少參天的大樹,就算是艷陽高照,陽光也很難透過濃密的樹陰,墻面上已經(jīng)長滿了青苔,可這圍墻的上面青板磚竟然沒有青苔。南宮峻微微皺了皺眉頭,朱高熙搖了搖頭:“跟你是的奇怪的地方,可不僅僅只是這些,還有前面,你看看……” 南宮峻順著朱高熙手指的方向仔細(xì)向前看,卻見與垂花門相接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模糊的鞋印,鞋尖卻是沖著碧溪山莊那邊,大小看起來像是男人的腳印。南宮峻心中一凜:難道昨天進(jìn)入徐老夫人房中的賊人就是從這里進(jìn)去的?如果那賊人是從這里進(jìn)去的話,為什么守在東面廂房的抱琴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就算是對方身手再好,可總會有點(diǎn)動靜?難道抱琴在說謊?南宮峻微微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張白紙順手遞給了朱高熙,朱高熙忙小心移過去,拓寫下來后放在懷里。 南宮峻站在院子里不停地摸著額頭,蕭沐秋忙湊過來:“怎么樣?南宮大人,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些發(fā)現(xiàn)?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還有徐老夫人那邊……” 朱高熙從墻上跳了下來:“我看這邊也查得差不多了,眼下還沒有死者的身份,如果能查出此人身份的話,對我們能查出此案也許會有些幫助?!?/br> 南宮峻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想要查案,還得去問問孫家的人,看看能不能問出點(diǎn)什么東西來。高熙,你去找孫家的管家,集合孫家上上下下的仆人,問問他們昨天的行蹤,以及這里發(fā)生火災(zāi)時他們的位置。蕭姑娘,徐老夫人那里就交給你了,你要特別注意抱琴和那位老媽子。這里,暫時先交給我吧,顯然這里留下了不少東西,我看能不能找出點(diǎn)有用的東西來。” 朱高熙和蕭沐秋進(jìn)入碧溪山莊第一個遇見的人是孫興,見他們走進(jìn)來,孫興大老遠(yuǎn)就小步跑過來迎接:“兩位……你們過來了,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查出來誰是兇手了嗎?這個可惡的賊人,竟然敢在書院這么神圣的地方放火……” 朱高熙歪著頭,腦袋微微搖了幾下:“暫時還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不過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麻煩孫管家你把昨天在前院招待客人和到過前院的家人都找來,我有話要一個一個地問。還有……平日里門口沒有留下守大門的人嗎?” 孫興微微皺著眉頭道:“偌大一個院子,怎么能不留看門人呢,那不是要冷落了客人嘛。不過這三天……前天、昨天上午還有今天,因為要忙老夫人的壽辰,抽不出人手來守大門?!椰F(xiàn)在就去集合昨天在前院的家人。您看……現(xiàn)在我家老爺就在大廳里,您是去大廳,還是別的地方問話呢?” 朱高熙環(huán)視著前院打量了一下院子,前院除了大廳之外,并沒有合適的問話的地方,正想開口,卻見大廳西面小門的后面竟然還有一扇門,雖然看不太清楚,卻能肯定那里極有可能是一處院子,他指了指那里道:“去那里問話方便嗎?” 孫興雖面露難色,但仍然拱手道:“那……好吧,您請……” 朱高熙沖蕭沐秋擺了擺手,蕭沐秋徑直從東面的小門進(jìn)了孫家的后院。朱高熙跟著孫興穿過大廳西側(cè),推開小門邁步進(jìn)去,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里的確是一處幽靜的小院,正北面是三間房子,正中開著一扇門。正對著小門的西面是一間茅草搭成的亭子,亭子高于地面,里面設(shè)有石桌石凳,倒也別致。院子前面種滿了密密的竹子。正在掃院子里的身著布衣的女子見孫興進(jìn)去,手中的掃把嚇得掉在地上,孫興卻十分恭敬道:“玫姨娘,小人給您行禮了……這位是衙門里來的朱大人……” 那位身著布衣的女子一臉驚慌的表情,一個趔趄差點(diǎn)兒倒在地上,朱高熙飛快地跑過去,扶住了那女子:“夫人,小心點(diǎn)兒,別摔著了?!?/br> 被稱為玫姨娘的女人像是中了雷擊一般,愣了一下,忙掙扎著從朱高熙的懷中站起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大人……大人……不知道大人……和……管……管家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事情?小女子……小女子給大人行禮了?!?/br> 這個大禮行得朱高熙措手不及,急急忙忙沖過去想把玫姨娘扶起來,不料玫姨娘卻像是中了雷擊一般幾乎是從地上彈起來后退了好幾大步,又用怯生生的眼神看著朱高熙,那架勢,活像是把朱高熙當(dāng)成了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孫興彎著腰行禮道:“玫姨娘……怎么不見春香來伺候你?您快起來。朱大人說想要借用一下玫姨娘這里問話……” 玫姨娘馬上回道:“好好……你們隨便用……要不要我出去避一避?” 孫興又躬了躬身道:“不用不用。” 玫姨娘一顆心似乎放下了。朱高熙上下仔細(xì)打量著玫姨娘,只見她小巧的個子,看起來也只不過三十多歲的年齡,身上穿著棉布衣衫,頭上除了挽起頭發(fā)的一支木簪外,并無其它飾品,但簡單的裝扮卻使她顯得更加清秀。不過與她身上的樸素裝扮不同,從她的神態(tài)中傳達(dá)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慌失措。是因為她很少與外人接觸,所以見到生人才會這般驚慌失措嗎?既然是問話,為什么非得安排到這種地方呢?朱高熙有些不太明白,只是沖玫姨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對孫興道:“我就在這亭子里問話吧,你讓他們一個一個的來,這位夫人……” 玫姨娘忙接口道:“……我看我……我就守在屋里吧,如果大人有什么需要的話,我再出來招呼就好……” 說完這些話,玫姨娘竟然逃也似的飛快地回到屋里。孫興忙解釋道:“大人……玫姨娘平日里只和丫環(huán)春香在這里,眼下前院也只有這個地方比較幽靜,所以……” 朱高熙擺了擺手道:“我看這里也不錯,剩下的你去安排吧。凡是昨天晚上在前院招呼客人的,都請到這里來,一個都不許落下?!?/br> 孫興答應(yīng)著出去了,過了不大一會兒,一個身著淡綠色衣服的少婦邁著小碎步走了進(jìn)來,她打量了一下院子,見朱高熙坐在亭子中,忙快步走過來,施了施禮,口中低語道:“民婦孫氏雪梅見過大人?!?/br> 第一個來到這里的竟然是個年輕的女人?朱高熙不由得一愣,眼前這個女人雖只是淡掃蛾眉,卻將清麗的氣質(zhì)烘托得更加動人,讓人看在眼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想要親近她的沖動,這孫家可真是美女如云,為什么昨天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呢?朱高熙好不容易才收回了視線,示意她在自己對面坐下,又定了定神才問道:“你進(jìn)孫家多久了?在孫家平日里都做什么事情?昨天碧溪書院著火的時候你在哪里?” 雪梅回道:“民婦……從記事起就已經(jīng)在孫家了。據(jù)老夫人說,我出生后不久就被生身父母拋棄,老夫人是在大明寺寺院門口撿到我,帶回了家中撫養(yǎng),取名雪梅,到如今已是二十五年。生父姓什么叫什么我不知道。三年前被許配給管家孫興,民婦也就隨了夫姓。平日都是由我照顧老夫人在碧溪山莊的飲食起居,后院的大小事務(wù)我也幫夫人處理一些。昨天在前院招呼丫頭們招呼客人,一直都待在前院,昨天書院起火的時候……我也一直待在前廳,當(dāng)時大人不是也一直在前廳嗎?如果大人留心的話,可能會看到我。后來您就知道了,有人來報信,然后我就帶兩位大人去了后院?!?/br> 朱高熙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她已經(jīng)換了衣服,可眉眼之間似乎還有點(diǎn)印象,那個在大廳里一直忙個不停的女人似乎就是她,只是換了身衣服有些不大像同一個人。朱高熙順口又問了一句:“既然你已經(jīng)在孫家待了這么長時間,知不知道有什么人與孫家人有仇呢?” 雪梅的臉色一變:“大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懂,也不明白……大人您是從外地來的,可能對老夫人不太熟悉……老夫人平日里與人為善,又是聞名江南的教書女先生,在揚(yáng)州城里沒有幾個人不仰慕老夫人的。老爺和夫人也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我想不出有什么人竟然喪心病狂,在老夫人大喜的日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br> 雪梅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讓朱高熙一愣。難不成真的像沐秋說的那樣,這起事件是有預(yù)謀有計劃的,之前已經(jīng)發(fā)生的那些事情是對孫家人的警告?雪梅義正辭嚴(yán)的一番話,似乎還掩藏著點(diǎn)什么,只是如果真想從她的口中知道點(diǎn)什么的話,也只能等案子查出點(diǎn)眉目之后再說。想到這里,朱高熙忙笑了笑:“我只是隨口一問,請你不要往心里去。眼下碧溪書院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抱歉?!?/br> 雪梅沒有接話,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下去了?!?/br> 朱高熙微微搖搖頭:“既然你在孫家待了這么長時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孫家人無意中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會發(fā)生意外呢?” 雪梅臉色一變:“大人,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 朱高熙接著她的話道:“雖然我到這里的時間并不長,可是關(guān)于徐老夫人和你家老爺也多少知道一些,按理說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可是……”朱高熙有點(diǎn)疑惑地停下來話頭,他似乎聽到了一聲低低的不屑一顧的嘆息聲,那聲音太小,又讓他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過了一會,又接著道:“人難免有疏漏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孫家人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卻沒有發(fā)覺?!?/br> 【第三卷】 幕后黑手 第五十六章 在此追查(2) 本章字?jǐn)?shù):3760 雪梅的表情微微一變,半天沒有回話:“大人……您要查的是昨天的案子,案子既然發(fā)生在書院,有可能跟書院的什么人有關(guān)系吧?書院的事情雖說一直由老夫人料理,但老夫人年齡已經(jīng)大了,不少事情都交給了其他院士處理……至于書院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如果大人沒有別的話要問,我先下去了。” 朱高熙忙攔道:“等等。既然你昨天一直在前面招呼客人,在眾多客人中,有沒有注意到哪些客人比較可疑?” 雪梅一愣:“可疑的客人?好像沒有吧。來給老夫人祝壽的,除了書院里的學(xué)子外,大部分也都是常來山莊做客的人……哦……有一個人是比較奇怪,他來得比較早,我還在前廳布置的時候……當(dāng)時紫菱也在前廳。說他怪,是因為他的打扮——灰色帽子的前面鑲著一個像是鴿蛋大小的祖母綠,穿著一件亮紫色外衣,上面還繡著紅的、綠的、畫的大花。腳上穿著一雙白鞋……” 朱高熙一愣:“白鞋?” 雪梅點(diǎn)點(diǎn)頭:“對……就是一雙白鞋,當(dāng)時他邁步進(jìn)大廳時被我看到了,白鞋是只有父母去世披麻戴孝時才會穿那樣的鞋子,又穿得那么奇怪,就被紫菱轟出去了。” 朱高熙忙問道:“那后來呢?” 雪梅搖搖頭:“后來就沒有見過那個人?!?/br> 朱高熙點(diǎn)點(diǎn)頭:“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子嗎?” 雪梅又是一愣:“???長什么模樣?我……我只記得他那身衣服,真不記得他長什么模樣……” 朱高熙陷入了沉思,這的確是個奇怪的人,那么奇怪的打扮,除了吸引人的注意之外,更重要的是把人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的衣服上,從而忽略他的長相。這個人可以劃到被懷疑的范圍內(nèi)。朱高熙出神地想著,不時又用手指在桌子上畫上幾下,直到被幾聲輕咳聲喚回了注意力,不知道什么時候,雪梅已經(jīng)換成了眼前這個身穿麻布衣、有些駝背、一臉麻子的六十多歲的老頭兒。 見朱高熙回過神來,那老頭兒來到亭內(nèi)在他的對面坐下:“年輕人,是你要找我嗎?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位大人了?真是不簡單啊……” 朱高熙拱了拱手道:“老人家,請問您在孫府上做什么?” 那老頭兒大著嗓門問道:“你說什么?有神魔?亂說,這里怎么能有神魔,你看看,那邊就是大明寺,那可是千年名寺,佛祖、菩薩靈著呢……” 朱高熙哭笑不得,想必是年齡大了,眼前這個老頭兒聽力有些問題,他忙大聲問道:“老人家,我是想問你,你在孫家多久了?” 老頭兒看了看朱高熙,忙接道:“你說得對,小老兒平日里喝酒,就是喝不了多少就醉了?!?/br> 朱高熙忍不住笑起來,眼前這個老人還真有點(diǎn)意思,他幾乎喊道:“老人家,我是想問你,你來孫家多久了?昨天做什么事情了?” 那老人這下總算聽到了,忙笑道:“我還年輕著呢,你叫我老人家可就把我叫老了。哦……哦,我來孫家?打老太爺那會兒我就已經(jīng)在孫家,也算是這家人中的元老了。已經(jīng)在這里五十多年了,小公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F(xiàn)在小公子已經(jīng)不讓我做事了,不過我是一輩子忙慣了,閑不住,平日里就帶著一幫小子碧溪書院打個鐘、看看門。昨天來的人多,小公子怕我累著,早早就讓我回去歇著了?!?/br>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位老人,朱高熙不由得一樂,恐怕這位老人口中的小公子就是孫顏吧?怎么孫興把這樣的人也帶過來了?接下來的詢問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想來也是,早上那些莫名其妙的預(yù)警,讓孫顏把所有的人手都留在孫府內(nèi),一是為了防備宴會上出現(xiàn)意外,二是也是為了保護(hù)家人。誰也沒有想到碧溪書院會突然失火,所以除了知府大人劉文正派出的衙役之外,并沒有留下專門的人看守書院。當(dāng)時劉大人也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山莊前院,所以對書院就放松了戒備。雪梅提到的在大廳里出現(xiàn)的奇怪的人物,似乎除了她之外,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朱高熙正想著這些,卻見一個紫衣少女走進(jìn)了院子里,遠(yuǎn)遠(yuǎn)地施了一禮:“婢女紫菱見過大人。” 朱高熙忙招呼她道:“你就是紫菱?快過來一些。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br> 紫菱躊躇了一會兒,才邁開步子走到亭子邊上,大聲問道:“大人,您找我來,是為了書院昨天失火的事情嗎?” 朱高熙有點(diǎn)不解地看著紫菱,她也歪了歪頭,右手搭在腰上,看看他道:“難道不是嗎?大人想要知道什么,盡管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或是看到的,一定知無不言?!?/br> 朱高熙不由得笑了笑:“那就好,我來問一下姑娘昨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紫菱眼睛轉(zhuǎn)了一下:“昨天……從上午就開始說起嗎?” 朱高熙點(diǎn)點(diǎn)頭。紫菱背書似的念道:“昨天早上伺候老夫人、夫人用完早餐后,我們就開始打掃屋子還有布置廳堂,我一直在前后院之間忙活。打掃完之后,我先和雪梅jiejie一起布置了前廳,后來又去后院布置芙蓉榭,等布置完后就一直在后院招呼客人。沒了。” 朱高熙瞪大了眼睛看了她兩眼:“就這些?中間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看到奇怪的事情?” 紫菱搖搖頭:“哪里能顧得上看,這些事情忙都要把人忙死,哪有功夫去管那些閑事?!ァ瓕α耍?dāng)時我和雪梅姐在前廳的時候,看到一個奇怪的人,身上穿著繡滿了花的衣服,而且那衣服的料子竟然還是亮紫色的,帽子上鑲了很大的一塊綠玉,據(jù)說那叫什么祖母綠……腳上還穿著一雙白鞋。那人去的時候雪梅姐正帶著我們布置大廳,雪梅姐后來就讓我把那人打發(fā)走了?!?/br> 朱高熙眼前一亮,看來紫菱口中這個奇怪的人和雪梅提到的是同一個人,忙追問道:“那后來呢?” 紫菱道:“被我趕走了,哪有老夫人大壽的日子穿成這樣就來賀喜的。” 朱高熙又問道:“那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難道就沒有人在大門口攔著他?” 紫菱道:“那就不知道了,當(dāng)時大家都忙得要死,哪里還顧得上守大門……反正我趕他出去的時候大門邊上沒有人守著。” 朱高熙還想要接著問,卻見孫興一溜小跑進(jìn)來:“大人……大人,出去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說被燒死的那人已經(jīng)查出身份了?!?/br> 朱高熙眼前一亮:“快說,那人是誰?” 【第三卷】 幕后黑手 第五十七章 又是疑兇(1) 本章字?jǐn)?shù):3956 孫興搖搖頭:“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呢,派出去的人去書院回了南宮大人,現(xiàn)在南宮大人讓您快去書院……” 朱高熙看看紫菱,又看看孫興:“那好吧。后面還有人沒有問話吧?現(xiàn)在先讓這個丫頭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來。” 書院的大門已經(jīng)被打開,朱高熙快步邁進(jìn)去,正想急匆匆往里走,卻見南宮峻就站在門口,見他過來,眼前一亮:“怎么樣?那邊的問話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朱高熙:“算有點(diǎn)小小的收獲吧?,F(xiàn)在還不能肯定。死者的身份已經(jīng)查出來了?是什么人?與孫家有瓜葛嗎?” 南宮峻摸了摸下巴道:“死者極有可能是碧溪書院的學(xué)生,家屬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衙門辨認(rèn)。那人可能是書院的學(xué)生,姓鄭,二十五歲,是位秀才,而且已經(jīng)成家。在這里算是半工半讀,據(jù)說他平日里經(jīng)常幫書院的老師們處理一些雜事,偶爾也帶一下啟蒙課。兩年前參加會試卻名落孫山。三天前開始在孫家?guī)兔?zhǔn)備壽宴。昨天本來安排他在這里守著書院,后來因為出了意外,書院沒有留人,他就去了山莊內(nèi),可是據(jù)說壽宴上卻沒有人看到過他。孫家人以為他早早回家,鄭家人卻以為他一直在碧溪書院,所以兩邊都沒有在意。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他已經(jīng)兩天沒有回家,可能出事了。” 朱高熙接道:“哦。原來是這樣,最后見過他的是什么人?他與什么人有仇嗎?他怎么會死在書院的柴房里呢?” 南宮峻雙手在胸前交叉,搖了搖頭道:“眼下……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等家屬回來之后再問話吧。書院里的先生們已經(jīng)被請來了不少,詳細(xì)的情況等先生們到齊了再問不遲。不知道沐秋那里怎么樣了?我想去山莊后院看看,反正這里有人守著,不妨等鄭家的人過來了,我們再過來也不遲?!?/br> 與朱高熙略顯悠閑的工作相比,蕭沐秋這邊的事情進(jìn)行得并不十分順利。孫家各個門口都派人把守著,就連進(jìn)出后院的垂花門門口,也站著昨天晚上負(fù)責(zé)送飯的小丫環(huán)墜兒,見一身男子裝扮的蕭沐秋走過來,她仔仔細(xì)細(xì)上下打量了半天,又警惕地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來后院了?” 想不到自己還沒有開始查案竟然先被審問,蕭沐秋有點(diǎn)哭笑不得,幸虧從里面出來的趙如玉替她解了圍:“你這個丫頭……這是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說起話來就沒大沒小了……沐秋,別站在那里,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雖然孫家的女眷仍然住在后院,但孫老夫人的房間已經(jīng)從外面鎖上。徐老夫人就在東廂房里歇息。顯然徐老夫人整夜未眠,才夜不見,竟然像是蒼老了好幾歲。蕭沐秋進(jìn)來的時候,她正端坐在床前,大丫頭抱琴正在替她梳頭。見沐秋走過來,忙點(diǎn)示意道:“如玉,你帶蕭姑娘先去東耳房里休息一下,我先收拾一下?!?/br> 蕭沐秋忙客氣道:“老夫人您先忙?!?/br> 蕭沐秋隨如玉出了東廂房,卻見正房西面的耳房門開了一道縫,芷若從里面探出頭來,沖沐秋招了招手。沐秋忙問趙如玉:“伯母,錢嬤嬤醒了嗎?” 趙如玉嘆了口氣,小聲道:“沒有,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還是不省人事。怕再出點(diǎn)什么意外,眼下只能讓芷若和幾個丫頭輪流守著。據(jù)郎中說錢嬤嬤可能是受了重?fù)艉箢^里面有瘀血,只能等等再看……” 蕭沐秋不由得皺起眉頭:錢嬤嬤極有可能當(dāng)時就看到了那個進(jìn)入徐老夫人房間的賊人,如果她能想過來,這件案子恐怕就簡單多了。眼下她竟然昏迷不醒,只怕得從別的地方下手了。 趙如玉帶沐秋進(jìn)了西面的耳房,讓守在里面的丫環(huán)出去,屋里只留下芷若、蕭沐秋她們?nèi)?。這間耳房與東面的布局相同,只是最里面的一間并沒有設(shè)窗戶,一大扇落地門將耳房隔成了兩間,外間兩張炕,供人坐臥,里面一間靠北面擺著一張床,床邊有幾把椅子,想必原來擺在這里的柜子已經(jīng)被搬出去。蕭沐秋走進(jìn)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只見錢嬤嬤平躺在床上,上面蓋著半舊的錦被,額頭上已經(jīng)用干凈的布纏了包扎好,頭發(fā)散開搭在枕頭上。 趙如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錢嬤嬤到底要不要緊。她照顧了老夫人一輩子,離了她老夫人連飯都吃不好……昨天一晚上老夫人都在責(zé)備自己,不該留下錢嬤嬤守著后院呢?!?/br> 錢嬤嬤這里是不可能得出什么線索了,眼下能問的只有丫頭墜兒、紫菱還有昨天守在東廂房里的抱琴了。蕭沐秋剛剛想到這里,卻見抱琴小步跑過來,神色有些慌張道:“夫人……姑奶奶來了,還帶著兩位表夫人,說要跟老夫人辭行……” 沐秋一愣:姑奶奶,是不是就是孫伯父的那位jiejie?兩位表夫人,就是昨天偷拿了文書的那個紅衣女人?還有昨天坐在那位孫小姐旁邊的女人嗎?看這架勢,孫家人還沒有吃早飯,為什么一大早她們就要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