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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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白玉鼎下面,輪回鏡靈和蒔溪相對而立,鮫人之王魚滄海坐在旁邊嘎嘣嘎嘣嚼貝殼。 這聲音聽得輪回鏡靈一陣火大,直接揮袖將他打了出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既然這么喜歡吃,就滾去其他海域慢慢吃!” 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的鮫人之王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爬起來之后勃然大怒地沖到了輪回鏡靈面前叫囂 “我不過就是吃兩個貝殼,你都要打我,你還是不是人?你以為我愿意待在這里?還不是那個祖宗把我扔在這里的!有本事你叫她送我走?。 ?/br> 輪回鏡靈涼涼地看他一眼“不好意思,我本來就不是人。而且,既然是赤靈丹把你扔在這里的,那你有本事就自己找赤靈丹,不然我的地盤,我想打你就打你?!?/br> 這種囂張而低調(diào)的回答把魚滄海給起了個半死,轉(zhuǎn)頭就朝著遠處一個通道沖了過去,嘴里嚷嚷著 “你這個破鏡子,我現(xiàn)在就把你砸碎!” 蒔溪急忙追了上去 “王,您不能砸輪回大人的本體!” 但是魚滄海哪里理會蒔溪的勸誡,尾巴一擺就跑得沒影兒了。 輪回鏡靈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朝著通道內(nèi)喊了一聲 “一個月以內(nèi),語凝海所有生靈都不許為此人食物。” 剎那之后,一片寂靜中響起了魚滄海對輪回鏡靈祖宗十八輩的各種問候。 對此,輪回鏡靈完全無動于衷,反正他就是一個鏡靈而已,他根本沒有祖宗十八輩。 只是從頭到尾,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去打擾坐在白玉鼎上,雙腿正在晃來晃去的那個藍衣少女。 此刻的衛(wèi)襄,正在心里為自己感到默默的悲傷。 雖然輪回鏡靈和蒔溪都安慰她,說她只是魂魄和身軀分離了,但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不然的話,東海和北海萬里迢迢,她的魂魄怎么就跑回東海來了呢? 而且她只要伸手去碰觸這里的一切,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透明的。 只有無形無體的魂魄才會是透明的。 也不知道尉遲嘉看到她死了,會傷心成什么樣子。 衛(wèi)襄腦海里默默地勾勒著那張顛倒眾生的絕美容顏,心里一陣陣的難過。 尉遲嘉喜歡她,他真的是很喜歡她。 這是她在臨死的時候,看到他撲過來的那一刻,心中冒出的一個念頭。 可惜,她死了。 衛(wèi)襄越想越傷心,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融入了透明的水里。 輪回鏡靈和蒔溪站在白玉鼎前,看著一顆顆圓潤的水珠出現(xiàn)在面前的水里,蕩出小小的漣漪,然后消失,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他們要怎么辦,才能讓這小祖宗相信她自己只是魂魄離體,而不是死了呢? 蒔溪想了想,仰頭勸道 “小仙子,您別傷心,您是赤靈丹,如果您死了,語凝海不可能這么風平浪靜的,您說呢?” “這……” 衛(wèi)襄一愣,眼淚剎住了 “對啊,我如果死了,語凝海至少也得毀一半……” “對啊對啊,而且您的鎮(zhèn)魂獸胖胖還好端端地活在蓬萊呢!您想想,如果您真的死了,胖胖怎么可能安然無恙呢?” 蒔溪趁熱打鐵,繼續(xù)分析。 “嗯,有道理?!?/br> 衛(wèi)襄先前光顧著難過了,這會兒,蒔溪這么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自己的鎮(zhèn)魂獸和自己命運相連,鎮(zhèn)魂獸死了,她不一定死,但要是她死了,鎮(zhèn)魂獸是必死無疑了。 況且,尉遲嘉的紫靈丹本體還好端端地供在這白玉鼎中呢,而她上次臨走時,扔下的那滴血化成的赤靈丹,也還好好的。 這說明什么,說明她沒死??! 衛(wèi)襄舉一反三地想明白之后,立刻就從白玉鼎上面跳了下來,站在了蒔溪的面前,夸獎她 “多謝你點醒我,那能不能請你幫我跑一趟?” 對于衛(wèi)襄來說,蒔溪曾經(jīng)在大巫娘娘手里救過她的命,怎么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所以她對蒔溪一直都很尊重。 這份尊重讓蒔溪受寵若驚,連忙斂衽行禮 “赤靈丹但有吩咐,蒔溪莫敢不從。” “不不不,吩咐不敢當,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去一趟蓬萊,把我那傻乎乎的鎮(zhèn)魂獸給帶過來!” 衛(wèi)襄決定先把胖胖給叫過來,最起碼要一定以及確定自己真的還活著。 蒔溪答應(yīng)了,轉(zhuǎn)身就要走,臨走前卻又回過頭來問道 “敢問小仙子,此事要不要告知蓬萊掌門和程仙子?” 在蒔溪心中,蓬萊掌門德山和大師姐程無心,對小仙子都是極好的。 但衛(wèi)襄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要,我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事情。” 走的時候雄心萬丈,但是回來的時候如此狼狽,連身軀都丟在北海了,衛(wèi)襄還是覺得有點兒沒臉見人。 既然如此,蒔溪也就沒有再勉強,很快擺動魚尾,身姿蹁躚地消失在了其中的一條通道內(nèi)。 蓬萊,后山,正在樹上睡覺的胖胖翻了個身,從樹上掉了下來。 “??!” 一聲驚叫過后,胖胖拍著心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你說不好了?” 旁邊山坡上走來一個妖艷女子,抱起胖胖問道。 自從得了衛(wèi)襄一滴鮮血,狐貍精不僅個頭見長,皮毛光亮,就連化作人形的容貌,都更加妖艷奪目。 胖胖在狐貍精的懷里慢慢平靜下來,但是一想起剛剛那個夢,它還是忍不住心有余悸 “我夢見小仙子死了……太可怕了!” “這怎么可能,小仙子要是死了,你還能好端端的活著?別害怕,人常說夢和現(xiàn)實是反的,小仙子有尉遲嘉那個大魔王護著,不會有事的?!?/br> 狐貍精耐心地安慰著胖胖,抱著它往蓬萊閣大殿走去。 自從胖胖被扔回蓬萊,直接就成了蓬萊大弟子程無心的專寵,今日程無心去給新進的小弟子們授課,把胖胖托付給她了,她總得保證胖胖安然無恙才行。 走了沒多遠,狐貍精就聽見不遠處的溪流里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有魚!”酷愛吃魚的胖胖立刻喊道。 “大白天的,哪里來的魚在這里喧嘩?胖胖你是不是聽錯了?” 狐貍精邊說便朝著溪邊望了一眼。 這一望就呆住了——這溪里不僅有魚,而且還是條美人魚! “蒔溪,你怎么來了?可是語凝海有什么事?有沒有去見過掌門和程仙子?” 狐貍精連忙過去問道。 蒔溪半個身體泡在水里,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才朝著狐貍精悄聲道 “我是來接胖胖去一趟語凝海,小仙子的本體有異,輪回大人說讓請胖胖過去壓一壓。” 這是蒔溪一路上想好的理由,此時毫無磕絆地說了出來。 “你想帶走胖胖呀……這個,還是得問掌門和程仙子?!?/br> 狐貍精在蓬萊待了這么久,各種條條框框早已爛熟于心。有人想將胖胖帶走,這是一件大事,即使是蒔溪,也不能悄無聲息的將人給帶走。 蒔溪傻眼兒了—— 她沒怎么跟人類打過交道,她還以為只要說了請胖胖去一趟,就能帶走的! 就在蒔溪發(fā)愣的時候,狐貍精已經(jīng)抱著胖胖快速走遠了。 蒔溪連忙叫狐貍精 “胡姑娘,小仙子說了不能告訴任何人的,只讓胖胖去就行了!” 這么一句話,倒是讓狐貍精站住了腳。 “小仙子回來了?” 她回過頭來,和胖胖齊齊出聲問道。 “這……” 蒔溪愣了一下,連忙捂住了嘴,但是為時已晚。 狐貍精直接扔了胖胖,撲了過來 “小仙子真的回來了嗎?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回蓬萊找我們?她什么意思?她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 “不是,不是,小仙子絕對沒有說不要你們,她就是,就是回不來呀……” 蒔溪語無倫次的解釋道。 “什么叫回不來?她到底是回來了還是沒回來?” 胖胖也撲過來嚷嚷道,一臉被遺棄的傷心模樣。 蒔溪看這個樣子,也放棄掙扎了,直接把事情說了出來 “小仙子的魂魄回來了,但是她的本體沒回來,單單只有魂魄她也不敢出語凝海呀,只能讓我來叫胖胖過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確定一下她的本體是不是還活著?!?/br>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個事情一定要告訴掌門和程仙子的!” 狐貍精當機立斷,拎起胖胖往蒔溪懷里一放 “這樣吧,你先帶著胖胖去,我去告訴掌門他們,我們隨后就到!” “不用了吧,小仙子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才讓我偷偷來接胖胖的……”蒔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狐貍精給了蒔溪一個白眼 “我說妹子你也太單純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讓掌門他們知道,你是等著回頭他們知道了去找你和語凝海的那些破鏡子算賬?” “可是小仙子……” “哎呀,小仙子就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這種時候可不能聽她的,你快去吧!” 狐貍精揮揮手,很快化出本體朝著遠處跑去,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了郁郁蔥蔥的山林間。 這一次蒔溪想攔也攔不住了,懷里胖胖又在催促她 “快,快帶我去見小仙子,我是她的鎮(zhèn)魂獸,我一定能保護它的!” 蒔溪只能咬咬牙,轉(zhuǎn)身順著河流原路返回。 反正她也只是一個鮫人,又上不了岸,攔不住呀。 再說這種時候,有蓬萊的掌門和仙長們出手,應(yīng)該會好很多吧? 蓬萊閣大殿之外的懸崖上,一群進蓬萊不久的新弟子,正恭恭敬敬地在聆聽程無心講解仙門各種法術(shù)的分類。 看到一只皮毛發(fā)亮的火紅色狐貍輕盈地跳過來跳上程無心的肩頭,他們并沒有很意外。 這只紅狐貍和那個人見人愛的胖團子一樣,貌似是蓬萊上下的團寵,蓬萊弟子對它們多是容忍呵護。 而此時他們意外的是,不知道那只紅狐貍在大師姐耳邊說了什么,向來穩(wěn)重自持的大師姐直接跳了起來,扔出飛劍跳了上去,瞬間就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這,發(fā)生了什么?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嗎?” “不知道啊,不過看大師姐這個樣子,應(yīng)該不是小事!” “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跟?怎么跟啊?咱們都不會御劍,甚至連人到底往哪兒去了都沒看清楚,怎么跟?” “哎,好可惜!” …… 一群新弟子緊張又興奮地議論紛紛。 但是等了半晌,也沒聽到有召集弟子的鐘聲響起,反倒是有幾條略微眼熟的身影“嗖嗖”地從他們頭頂飛了過去。 “咦,那不是賀蘭師兄嗎?還有白師兄!他們干什么去?” “掌門,師父,萊蕪師伯……他們這都是干什么去?” 一群新弟子挨個數(shù)人,數(shù)完了又開始新一波的議論。 不過這一次的興奮激動全都變成了恐慌忐忑,帶著濃重的不安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有人攻上我們蓬萊了嗎?” “應(yīng)該不是吧,如果真有人攻進來的話,怎么沒叫咱們?nèi)ビ鶖嘲。俊?/br> “咱們現(xiàn)在去御敵,不就是當炮灰嗎?咱們還什么都不會……” “你這話說的,進了蓬萊的門,就生是蓬萊的人,死是蓬萊的鬼,怎么能如此貪生怕死?” “不是怕死,是不能做無謂的犧牲,那是浪費人命!”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不會讓咱們?nèi)サ模业臀襾淼臅r候說過,蓬萊和別的門派不一樣,不會拿無辜的新弟子去犧牲的!” “那就好那就好……” 好在很快就有人來安撫他們了,沈良夜從遠處飛了過來。 “早課照常,我來繼續(xù)為你們授課。” 沈良夜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坐在了程無心方才坐的地方開始接著程無心的內(nèi)容講解。 這樣廢話不多說,一切照常的淡定態(tài)度,倒是比一千一萬句解釋安撫都有用,新弟子們很快就安下心來,繼續(xù)聽課。 唯有抱著胖胖努力趕路的蒔溪抬頭看了看頭頂上飛過去的一個個人影,開始發(fā)愁。 小仙子說了不想讓人知道,可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 所以,她回去,會不會被小仙子打死? 語凝海底,波瀾蕩漾,蓬萊大佬們云集,個個神情凝重地盯著白玉鼎上的藍衣女子。 被一群大佬虎視眈眈的衛(wèi)襄…… 請問,她又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