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火云內(nèi)訌
書迷正在閱讀:魏紫[清穿]、德妃娘娘美若天仙[清穿]、重生之錦婚撩人、妃惹腹黑王爺、[綜]斑爺看上我了怎么辦、無敵主角終結(jié)者系統(tǒng)、[綜英美]大佬您好、九轉(zhuǎn)金仙異界縱橫、狹陸相逢挽挽勝、悠閑大福晉[清穿]
“哎,你誰啊,衛(wèi)仙子跟你客氣兩句,你還當真???” 沒走遠的火云宗弟子們一看這少女居然拿了衛(wèi)仙子的符,頓時不樂意了,都再次圍過來,出聲嚷嚷道。 那少女卻一點兒不示弱,柳眉倒豎,怒道 “你們這些眼拙的家伙,我不過就是年輕了幾歲,你們居然裝作不認識我?!” 這話說得圍過來的弟子都是一愣,指著那少女半晌,震驚難言 “你,你是……你是水靈師姐?!” 少女這才滿意一笑 “不錯,還算你們有點兒眼色!” “天啊,水靈師姐你怎么變得這么年輕了?你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了?” 一群弟子發(fā)出轟然的驚嘆聲,全都湊過來拉著水靈仔細看—— 畢竟他們上次看到水靈師姐這樣的少女狀態(tài),已經(jīng)是將近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這個嘛,暫時不能告訴你們?!?/br> 水靈神秘兮兮地說道,一雙杏仁一般的大眼睛卻是悄悄瞟向了衛(wèi)襄。 衛(wèi)襄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上水靈詢問的眼神,默默地扶額,然后對她搖了搖頭。 水靈是在問她能不能對大家說出真相,她的回答就是不能。 要是讓火云宗的這些弟子知道她畫出來的駐顏符有這么大的功效,那還不得從早到晚纏著她畫符??? 她只想在火云宗混日子,可沒打算為勞苦大眾做貢獻啊。 水靈很快會意,胡亂應(yīng)付了那些好奇的師弟師妹們一通,就高高興興地挽著衛(wèi)襄朝著人群外面走去。 以松陵子為首的火云宗大佬們站在遠處看著衛(wèi)襄和火云宗的弟子們說說笑笑,心頭滋味尤其復雜。 衛(wèi)襄打敗了天機,這對火云宗來說,算得上是恥辱,但是火云宗的弟子們卻對衛(wèi)襄毫無芥蒂,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說這也彰顯了火云宗弟子們的廣闊胸懷,應(yīng)該是令人心中寬慰的,但這說明了什么呢? 這也變相說明了,天機平日里,是真的不得人心啊。 而且天機的驕傲自得在這種時候成為了一個致命的缺點,如果他一開始沒有那么輕敵,或許還不會輸?shù)眠@么快,又這么慘。 畢竟誰都看得出來,衛(wèi)襄事實上并沒有多么強大,能贏主要是靠得投機取巧的手段。 可是,此時此刻,贏了就是贏了,輸了,也就真的是輸了。 松陵子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望著鴻鈞,無言地拍了拍鴻鈞的肩頭,舉步走開。 鴻鈞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雖然松陵子什么都沒說,但是這樣的舉動,無異于是在告訴他,天機,與未來的宗主之位,怕是徹底無緣了! 這邊,鴻鈞覺得陣陣扎心,那邊,紫衣翩翩的男子已經(jīng)含笑站在了衛(wèi)襄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尉遲嘉抬手撫了撫衛(wèi)襄的腦袋,笑著夸贊 “襄襄今天很厲害?!?/br> 盡管這樣的夸贊簡短又平平無奇,但是此時的尉遲嘉,滿眼都透露著寵溺和欣喜,墨色眸子中的深情款款幾乎能融化在場所有女弟子的心。 不知不覺中,大半的女弟子都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這么一個神仙般的人兒,居然是有主的,真是讓人心絞痛! 她們現(xiàn)在只想靜靜! 而被眾位女弟子羨慕嫉妒恨的衛(wèi)襄,則是對尉遲嘉摸自己腦袋的行為嚴重不滿,她又不是小貓小狗,不喜歡被人摸腦袋! 她側(cè)頭躲開尉遲嘉的手,飛快地向前走去 “走吧,我們先回去,我得想辦法把西泠身上的這塊皮給縫回去!” 沒錯,之前被衛(wèi)襄強行拽了一塊皮的西泠此時被祝言抱在懷里,奄奄一息地喊痛。 雖然知道身為妖類,西泠絕對沒有這么脆弱,但是衛(wèi)襄的良心到底還是痛了一會兒的。 尉遲嘉被衛(wèi)襄如此對待,倒也不惱,跟了上去牽住了衛(wèi)襄的手,與她并肩向前走去 “不要急,我們一起想辦法,不會讓他受罪的……” 擂臺之下的湖泊漸漸消失,施法完畢的朱云轉(zhuǎn)頭望向衛(wèi)襄的時候,看到的只是遠去的兩道身影,手牽著手,一路呢喃細語,言笑晏晏地離去。 朱云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地望著,直到兩道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nèi),他才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走開。 尉遲嘉和衛(wèi)襄回到云霞樓的時候,西泠已經(jīng)被祝言重新泡在了大廳里的大水缸內(nèi)。 衛(wèi)襄剛剛在水缸上方露了個頭,原本沉在水底的西泠就跳了起來,在水里各種攪和,各種翻騰,努力地表達出自己已經(jīng)疼得要死了的狀態(tài)。 衛(wèi)襄原本還覺得西泠是真可憐,這會兒一看這家伙各種作,頓時就笑了 “好了,別給我裝了,你是曾經(jīng)冰封西海的大妖,取你一塊皮,最多就像是揪了人類幾根頭發(fā),沒有這么要命的!” 這話說得……好吧,的確是表演過頭了。 西泠訕訕地停止了自己的各種作,從水里露出頭來,眼巴巴地看著衛(wèi)襄“那小仙子,我畢竟是受了這么大的罪的,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就按照之前說的那樣,給你兩顆培元丹,送你十張隱身符,怎么樣?”衛(wèi)襄問道。 “這個嘛……”西泠露出討好的笑“不能給我一滴,一滴血嗎?” 西泠話音剛落,當頭就挨了一掌“再敢有這樣的心思,我立刻殺了你!” 西泠被打得直接跌回了水底,差點兒把缸底給砸穿。 但是望著頭頂忽然出現(xiàn)的那張絕美容顏,西泠徹底連個屁都不敢放了,縮在水底大氣兒都不敢喘。 沒辦法,小仙子這人雖然整天撂狠話,事實上卻是個心腸很軟的小仙子,但尉遲嘉不一樣啊,這人純屬人狠話不多的主兒,說殺了他,那肯定是會殺了他的。 衛(wèi)襄回過神來,瞅瞅縮在缸底瑟瑟發(fā)抖的西泠,再瞅瞅滿臉殺氣的尉遲嘉,無奈地嘆了口氣。 尉遲嘉都是為她好,她都知道,可這種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鮮血,自己都做不了主的詭異感覺,是怎么回事? 而為了保障西泠接下來的生命安全,衛(wèi)襄琢磨了一下,還是溫情脈脈地趕走了尉遲嘉 “剛才打架太累,我餓了?!?/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前一刻還兇神惡煞一般的絕美男子,頃刻間就柔和了面孔,很快點頭 “打架是很容易餓的,你等著,我去做飯。” 當那一襲翩翩的紫衣消失在門口之后,水缸里的西泠和水缸外面的祝言齊齊松了一口氣,暗暗慶幸小仙子真是個心底善良的好人。 “多謝小仙子救命之恩,我還是只要兩顆培元丹,十張隱身符吧,其他的,我都不要了!” 西泠重新開始游動,很是乖覺地說道。 衛(wèi)襄點點頭“你能知足常樂,是最好不過了,來,你上來一點兒,我把皮給你縫上?!?/br> 西泠一聽,連忙浮出水面,露出了自己尾鰭附近的傷口。 衛(wèi)襄小心翼翼地將那塊藏在懷里的海豚皮貼在了西泠的身上,然后飛快地貼了一張復原符上去。 符紙在西泠身上漸漸融化,衛(wèi)襄又直接給西泠嘴里扔了兩顆幫助傷口恢復的丹藥,才叮囑祝言 “你好好照顧他,我現(xiàn)在去符堂給他畫那十張隱身符?!?/br> “遵命。”自從靈魂和這具軀殼徹底合一,真正地重獲新生以后,祝言對衛(wèi)襄事事遵從,此時聽衛(wèi)襄有吩咐,連忙答應(yīng)了下來。 但是在衛(wèi)襄轉(zhuǎn)身走開幾步之后,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問道 “小仙子,其實,你剛才在擂臺之上,只要召喚西泠即可,為何,為何非要拿他一塊皮呢?” 說完之后,祝言就飛快地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去看衛(wèi)襄的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為西泠打抱不平,會不會惹惱小仙子。 但是有些話,他憋在心里不說,他也做不到。 這樣想,只能說祝言還是不夠了解衛(wèi)襄。 有了前世的那些經(jīng)歷,衛(wèi)襄從來不會為了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打抱不平生氣,她只會厭惡那些人情冷漠,自私自利的人。 所以她非但沒有任何惱火的跡象,反倒走了回來,站在水缸旁,看著在水里浮浮沉沉的西泠,最終嘆了口氣,耐心地向祝言解釋 “其實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擂臺的四周有水,我原本是想著,想辦法將這塊皮粘在天機的身上,這樣西泠就可以利用本體和這塊皮的感應(yīng),直接把天機給凍成冰塊?!?/br> “把天機凍成冰塊?”祝言沒明白衛(wèi)襄的意思“他一個大活人,怎么凍?” “正因為他是大活人,他體內(nèi)才有流動的鮮血啊,而且鮮血也是水的一種嘛,應(yīng)該也能凍得起來……” 衛(wèi)襄分析得頭頭是道,祝言卻聽得后背發(fā)涼—— 親娘啊,誰說這小仙子心腸軟來著?西泠這個蠢貨! 小仙子這比直接喊打喊殺的尉遲嘉還要狠?。?/br> 祝言瞬間對衛(wèi)襄肅然起敬,然后敬而遠之,再也不敢廢話,老老實實地目送衛(wèi)襄去院子里逗那只帶回來的玄龜,然后伸手到水里抱了抱毫無所覺,還在歡快搖尾巴的海豚 “可憐的西泠啊,以后可萬萬不能胡說了啊,絕對不能!” 火云宗的仙云殿,一群老頭子也聚在一起研究衛(wèi)襄這姑娘到底是個什么人。 也不知道是出于衛(wèi)襄打敗自己徒弟的恥辱和憤怒呢,還是出于對門派高度的責任感,鴻鈞的發(fā)言一直很激烈 “……衛(wèi)襄與她那未婚夫,原本又來歷不明,如今又攜帶妖物進入我們火云宗,如果將來有一日,她仗著身邊的幾只妖物為我們火云宗惹來禍患,到時又該怎么辦?” 鴻鈞說得慷慨激昂,大義凜然,其余的長老和堂主們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鴻鈞師兄言之有理,我們火云宗立足北海千年,好不容易有了些根基,如今此女行事詭譎,性情不定,對于我們火云宗來說,有這樣一位客卿,的確讓人擔憂?!?/br> 松陵子卻是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只靜靜地聽著他們義憤填膺地說衛(wèi)襄的不是。 等他們徹底說完了,松陵子才淡淡地抬頭環(huán)視了一圈這些長老和堂主們,緩緩開口問道 “既然諸位對衛(wèi)襄如此猜忌,敢問諸位覺得,這件事我們該如何處理才好呢?” 鴻鈞一直都在等松陵子這句話,松陵子話音一落,他立刻就站起來道 “自然是將她與她的未婚夫,還有那幾條妖物抓起來,嚴刑拷打,看看那妖物到底是用了何種手段,才將我的徒兒冰封的!而且宗主該知道,北海仙門一直都想要得到來自于北海的寒冰之力,卻苦尋千年而不得。一旦今日這妖物身負寒冰之力的消息傳出去,我們火云宗還會有安寧日子過嗎?” 不得不說,鴻鈞不愧是活了快二百年的老怪物,說話直中人心,這樣的利害關(guān)系一擺,原本還覺得為難一個小姑娘不太好的長老們,立刻就轉(zhuǎn)了心思。 的確,那妖物所用的,的確是寒冰之力,這是多少仙門弟子畢生向往的力量,卻出現(xiàn)在他們火云宗的一個客卿手里,這真是天大的禍患啊。 長老和堂主們再次附和道 “鴻鈞師兄說得對,對于此女,我們絕不能放任不理,我認為,她既然做了我們火云宗的客卿,那所擁有的一切,自然也是屬于我火云宗的,宗主不妨召她前來一問?!?/br> “就是,既然我們火云宗庇護了她,給了她容身之處,她理應(yīng)回報我們——更何況,先前聽說此女曾經(jīng)去過幽冥之城,還疑似殺了幽冥城主,如此女子,實非善類!” 松陵子坐在上首,撐著腦袋,默默地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地商討,心中一聲長嘆。 人上年紀了,好處是臉皮變厚,見多識廣,壞處卻是人性貪婪,雜念滋生。 也不知道徒弟當初要那女子來做客卿,到底是為她好,還是害了她。 那些長老和堂主們見松陵子遲遲不說話,這才漸漸停下了議論聲,個個眼巴巴地看著松陵子,活像一群等待瓜分一個寶藏的盜賊。 鑒于此,松陵子到底還是嘆了口氣,問道 “諸位心里這樣想要欺負一個姑娘,難道,臉皮不覺得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