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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靈魂體就無法讀取記憶和思想。rou.體殘留的神經遞質紊亂又劇烈,即使是齊木都覺得心有戚戚。 這種靈魂消散的方式慘烈又可怕,讓人很難不去懷疑是被人所害。然而用種種手段確認過,日向理惠的死亡還真就沒有外因。 ——世上竟有如此殘酷的自然死亡? 然而這卻是真的。 即使讓人難以置信,卻不得不接受。 即使是她也想不清楚的實情,其他人更加無法理解。 但她想明白了一點:母親的自殺是臨時起的念頭,是因為忍不住劇痛沖動下的自我解脫。 齊木說,母親在寫遺書的時候,她的心理充滿對她的愧疚……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日向理惠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畏懼著死亡。 但是她從醫(yī)院得到結果后,還是隱瞞了自己身體的真相,不想再給女兒增添經濟上的負累和精神上的壓力。 這是她這輩子所能為女兒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 再深層次的真相,日向望月也想不下去了。 日向望月微微垂眸,在輕描淡寫中隱去了母親的死亡真相,日向幸鶴也如她所料只以為是生病帶來的痛苦。 日向幸鶴看到房間中還懸掛著的繩索,再看到jiejie脖間青紫發(fā)黑的勒痕,還有什么是不了解的。 他攥拳站在原地,然而沒能忍住,上前一步一下子將日向望月抱在懷中。 “抱歉望月……抱歉,我來晚了。讓你目睹了這種事情……望月,搬回本家吧,以后讓我來撫養(yǎng)你?!?/br> 一想到日向望月是如何發(fā)現(xiàn)了母親自縊的場景,又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將人釋放下來,日向幸鶴憐惜的心情就如潮水一樣淹沒了他,忍不住淚如雨下。 日向望月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瞬間上漲,她本能地進入了腦子空白的植物人狀態(tài),避免失控造成無可挽回的事情。 半晌,她輕輕推開舅舅,一半也是因為有些不習慣被他如此親近。 她顧不得禮貌,匆匆留下一句“我先回房間呆一會兒,外公外婆那邊是不是也要過來”,然后就撂下日向幸鶴一個人回房間鎖上門去和熔漿玩了一會兒。 過了十來分鐘,等她出來的時候,日向幸鶴在客廳的餐桌前精神低落地坐著。 日向幸鶴來時本已夜重,也不愿叫起父母,便提出今天讓日向望月和他回本家住。 因為這房子除了日向理惠的臥室,就只有日向望月的房間。 日向幸鶴認為不能讓日向望月經歷這么多之后,晚上還一個人呆在這里。而日向望月不習慣去日向本家,覺得這時她家,自己一個人睡在屋里沒什么不可以的。 而且她對死亡的承受力不是舅舅想得這么低。不說近些年在異世界的經歷,上輩子的戰(zhàn)場廝殺亦或成年后僅剩的弟弟的死亡就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承受力。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也不會像舅舅想的那樣害怕或驚懼。 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 最終,是日向望月妥協(xié)了。 唯一的想法,是不想再做爭吵了。這一天的經歷太多了,她真的累了。 走前,日向幸鶴得空觀察了下這個房子,看到了被日向望月落在沙發(fā)上的書包。 他想起今天日本被刷屏了的新聞,便道:“今天下午的雄英高中遭遇了襲擊,望月下午有遇到敵人嗎?” 日向望月還是有些不習慣和舅舅太過親近,所以站的離他有些距離,和他說話時也顯得有些拘謹。 “是班級外出訓練時遭遇的敵襲,遇到敵人的就是我們班?!?/br> “呀!”日向幸鶴驚呼一聲,“那望月有受傷嗎?” “沒有?!比障蛲?lián)u搖頭,不知怎的還想起剛回家時興高采烈地向母親炫耀自己的大展身手時的情形。 唯一能聽她侃天小吹牛逼互相打趣的人也沒了。 即使是電電和奈奈……聊起來也不是一樣的心境。 畢竟是同齡人。 “……雖然有些突然,但結果是有驚無險?!比障蛲伦詈笕绱苏f道。 然而日向幸鶴聽出來這平淡話語下的驚險,一時默然。 他又一次摸上望月的發(fā)頂,心疼極了嘆息道:“望月你……真的辛苦了?!?/br> ———— 第二天,日向望月果然缺席了雄英高中的課程。 相澤消太在早上的班會宣布了體育祭照常舉辦的消息。 班會結束后,有人舉手問道:“日向同學今天沒有來上課,請問是昨天和敵人交戰(zhàn)時受傷了嗎?” 問話的是瀨呂范太,他一直都在入口處,后來日向望月一直和死柄木吊說話,所以他自始至終沒有近距離見到對戰(zhàn)后的日向望月。 相澤消太平靜地掃視了教室里的學生們的神情。 上鳴電氣和蘆戶三奈的表情也是疑惑著。 “日向望月最近請了幾周的假。她的個性近來可能發(fā)生了罕見的青春期個性二次覺醒,目前需要穩(wěn)定個人情況,不適宜到公眾場所中,所以最近幾周都不會到校上課?!?/br> “那兩周后的體育祭望月醬還能參加嗎gero?”蛙吹梅雨擔心地問道。 “關于這一點,我今天和她確認過了。她答應會回校參加,不過也并不能排除不能參加的情況?!?/br> “相澤老師,我認為日向望月獨自在家會有被敵聯(lián)盟報復的危險?!背0堤り幷Z氣沉穩(wěn)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