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以對，只好低頭。芝芝踮著腳尖給他系上領(lǐng)帶，動作不太熟練，磨蹭了會兒。

    兩個人靠得有點近。莊家明忽然不敢看她的臉，急急垂下眼眸，遇見的又是女孩白皙的脖頸和碎發(fā)，明明沒什么，耳朵卻更燙，視線變了又變，無處安放。

    這幾秒鐘變得格外得長，心跳得砰砰響。

    “好了?！?/br>
    終于等到她大發(fā)慈悲，宣布結(jié)束。他如釋重負，唯恐她發(fā)現(xiàn)異樣，刻意往后退了半步：“好了是嗎？”說的話也像是yu蓋彌彰。

    芝芝沒在意，津津有味地欣賞了下新出爐的男主角，襯衣領(lǐng)帶，西裝西褲，身形略顯得單薄，但毫無疑問，日韓系的美少年就這個畫風(fēng)！

    “帥得坐……”地排卵。她急剎車，咽回了污污的段子，改口說，“好看死了?！?/br>
    “噫！”圍觀的男生們擠眉弄眼，故意問，“關(guān)知之，我們也不會系領(lǐng)帶啊。要不然一起？”

    “系什么系，舞臺那么遠，你們必須和男女主角分出區(qū)別，不然觀眾不好辨認……臥槽！寧玫你的發(fā)型！”芝芝跳起來，奔回去找寧玫，“梳子！皮筋！”

    不止是發(fā)型，上臺的每個人還得化妝。

    芝芝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化妝師太貴，班費去掉租衣服的錢，不夠再請人，最后只能自力更生。

    但中國不是日本，高中生會化妝的鳳毛麟角。老師們年紀都三四十歲，大多素面朝天，芝芝掐指一算，除了特別注意形象的程婉意，只有她這個偽未成年人掌握了這門技術(shù)。

    七點鐘，元旦匯演正式開場。

    禮堂外面的廁所邊，芝芝餓得肚子咕咕叫，卻沒法騰出手來吃塊餅干。她一手拿著粉餅，一手拿著海綿撲，面前坐了一排妹子，流水線作業(yè)上妝。虧得青春少女底子好，薄施脂粉就可以，不然她真的要去死一死了。

    “咕?！?，腹如雷鳴，芝芝連吐槽的力氣也沒了，有氣無力地說：“可人jiejie，別動，馬上好?！?/br>
    紀可人問：“要不然你先吃點？”

    “沒事。”芝芝剛拒絕，背后就有人說：“關(guān)知之，張嘴。”

    她聞到一股濃郁的菜園小餅的香味，下意識張嘴。莊家明塞了一塊餅干過來，皺眉說：“沒吃飯怎么不說，給你帶個包子也好?！?/br>
    “忘了?！彼磺宓卣f，手上的動作不慢，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畫好了眉毛，又去找下一個。

    莊家明看她騰不出手，只好亦步亦趨跟著，見縫chā針喂她吃。

    芝芝顧不得細細咀嚼，嚼了嚼就吞，嘴巴里滿是咸香，口干舌燥，又厚著臉皮得寸進尺：“給我找瓶水。”

    莊家明開了一聽旺仔牛nǎi，chā了吸管送到她嘴邊。

    芝芝狠狠吸了口，溫?zé)岬奶鹋ǎi劃入喉管，宛如一針雞血，瞬間原地復(fù)活：“活命之恩，無以為報，坐下輪到你畫了?！?/br>
    莊家明硬著頭皮坐下。

    之前那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又來了。他閉著眼睛，感覺到她溫軟的手指觸碰在臉頰上，就好像小貓的尾巴蹭啊蹭，yǎng得不得了。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捏著牛nǎi的罐子，雙腿伸展又縮回，后背沁出一層汗。

    芝芝察覺到他的異樣，卻道是男生不適應(yīng)化妝，使勁安慰：“舞臺燈光太強，不化會很奇怪，放心，就上層粉，馬上好?！?/br>
    口氣溫柔，像是對著小朋友。莊家明忍俊不禁，突然就輕松了點。

    “好了?！睍r間緊迫，芝芝來不及發(fā)揮，但目前的效果已經(jīng)讓她十分滿意，放下狠話，“就憑你這張臉，我覺得第一名非我們莫屬。”

    莊家明：“瞎說。”

    “我覺得有道理?！奔o可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其他也七嘴八舌附和：“對，沒錯，就是這樣?！?/br>
    芝芝得意地覷他眼，繼續(xù)忙碌。

    八點半，徹底完工，芝芝累成了死狗，拖著身體找到座位，癱著起不來了。舞臺上是別的班的表演，一群穿著銀色小裙子的美少女拍手跺腳，跳著傳遍大街小巷，幾乎每個人都會唱兩句的《nobody》。

    “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i want nobody nobody nobody nobody！”

    舞裙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