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傅衍連問魏以南幾個問題,皆都關(guān)于傾羽,雖不知傾羽現(xiàn)在的下落,但想起那人的神形便覺得和當(dāng)年他辜負的黎羽很相似。自從在雪域遇見傾羽之后,傅衍回到祁國便一直做夢,夢回十年前,夢回那時他還是丞相的時候,夢回黎羽還在身邊的時候… 傅衍請魏以南在云家外頭的酒樓吃飯,魏以南倒也沒跟他氣,邊吃邊回答傅衍的問題。 半夜云景飛換了一身黑衣,夜闖云家大牢,卻不想遇到另一個黑衣人,兩人飛檐走壁在屋頂上打了起來,若非云景飛的蒙面的黑布掉下,這兩人非要分出個勝負不可。 魏以南右手格擋開了云景飛的攻擊,壓低了聲音說道:“邵兄,是我!”魏以南熟悉的聲音讓云景飛收回了出掌的手,眼眸里盡是疑惑?!拔盒值?,你到底是哪邊的?”魏以南近來的舉動,實在叫云景飛很是不解。 “明日,就是處決云小姐的日子,謝昀季已在執(zhí)行場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云景飛來跳。今夜,是救出云小姐最好的機會。”魏以南示意云景飛把黑布蒙上,夜間巡邏守衛(wèi)路過之時,他二人靈敏的躲在屋脊之后,聽魏以南悄聲說道。 “你和云小姐非親非故,你為什么要去救云小姐?”云景飛起疑的看向,這個此刻仿佛和自己趴在同一條戰(zhàn)壕的兄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問道。魏以南把那夜在吃人崖上遇到云安絡(luò)的事告訴給了云景飛,跳過了他們摔下吃人崖的事。聽魏以南繼續(xù)說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謝昀季有意拉我為祁國內(nèi)應(yīng),我想今夜便是最佳時機?!?/br> “魏兄弟和謝昀季有仇?”云景飛和魏以南往大牢方向飛去,路上聽云景飛問道。 “無仇無怨,只是看不慣他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女子罷了。兄弟我,實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蔽阂阅系脑?,讓云景飛更看重這個算起來沒見過幾面的小兄弟。云景飛在想,若是那夜沒有魏以南尋琴聲而上,救了他jiejie,這會他是不是就只能給他姐收尸了? 云景飛雖然心中對魏以南這個人的身份來歷還有許多疑慮,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倒也不想過分打探,也算給了魏以南一尊重,就像魏以南沒深入探究他的身份一般。 當(dāng)云景飛和魏以南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尋到關(guān)押云安絡(luò)牢房的具體方位,撬開屋檐瓦,卻發(fā)現(xiàn),牢房里身穿云安絡(luò)衣衫的女子,并非是云安絡(luò)。兩人心下意識到不對,互相瞧了對方一眼,不再多逗留,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便各自離開去。 九月十五,不僅是處決云安絡(luò)的日子,也是云祖母棺木下葬于云家主墳區(qū)的日子,這一天除了云家族長即家主,族中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云家主系一脈族人,前來吊唁的幾個大國人士,云安寺做祭祀儀式的主持方丈與十幾個隨同的和尚,雪域其他人不被允許入主墳區(qū),依據(jù)雪域規(guī)矩一路相送到云園外,便不能再往前行進。 在云祖母的棺木早已挖好的入葬地宮之后,一眾云祖母生前伺候的婢女被捆著雙手,用布條綁住了嘴巴,繩索一個連著一個的由云家總管家給牽來,云安絡(luò)早已被換上婢女的衣衫,亦被捆著雙手跟在這群隨葬的婢女之中。 魏以南就站在傅衍隔壁的位置,云安絡(luò)在路過時,看到魏以南,本是心如死灰的心思躁動起來,掙扎著殘言殘語不成完整音的呼喚著魏以南,看著一眾云家隨葬禮儀的魏以南發(fā)現(xiàn)了云安絡(luò),但眾目睽睽之下,卻也只能裝作不認識。 “吵什么吵!”隨行在旁的云家管家,發(fā)現(xiàn)了云安絡(luò)這邊在擾亂秩序,走過來壓低了聲音,推了云安絡(luò)一把,把人又給推回隊伍里。管家上陵臺去請示如今為云家家主的云景雪,見云景雪示意管家讓開,出聲對下說道:“我以家主的名義,宣布隨活葬的禮儀,廢了!” 坐在云景雪一旁的謝昀季臉色有些黑,咳嗽了聲,出聲道:“景雪,廢除家規(guī)禮儀,對上乃不敬,叫祖母之靈如何安寧?!彼静辉谝膺@禮,他在意的是,云景雪沒有先稟告他,便把這事給做主了。云家家主的位置,他可以讓任何人來當(dāng),但前提是那個人,必須完全聽命于他的!否則,別說是親表妹,他亦能廢黜了她,就像當(dāng)時他除去謝昀逸一樣! “表哥,這里是云家,我是云家家主。陳規(guī)舊俗,理當(dāng)該廢?!痹凭把┗仨浦谏献闹x昀季,目光微冷,言辭犀利說道。與百里慕容相談的話,仍然在云景雪的耳畔回響。 “景雪,親眼所見,未必是真。謝昀季還是陌尚塵,云家大小姐還是庶民,你只能選一個?!?/br> 百里慕容的話,讓云景雪陷入沉思,一夜未眠。若是,她逆了謝昀季的命令,若是,她不再是云家大小姐,若是她不再是云家家主,她是不是就可以取消這無謂的沖喜,她是不是就可以讓陌尚塵還俗,是不是就可以和陌尚塵遠走高飛…云景雪心中百轉(zhuǎn)千回。 謝昀季臉帶笑意,但眸光里卻閃過一絲危險的看著云景雪,見他站起身說道:“景雪是家主,你說了算。”讓云景雪失望的是,謝昀季非但沒有動氣,反而順了她的意思,讓云景雪如魚刺哽在喉頭,進退不得,便坐回了原位。那幾個本想出面一同給云景雪施壓的族中人,見謝昀季背著手輕擺了擺,他們這次退下沒有說什么。 連同云安絡(luò)被捆著的幾十個婢女如蒙大赦,由管家牽著繩索向園區(qū)外離去,云景飛那幾個早早躲在云園高處的準(zhǔn)備伺機而動的下屬,見云安絡(luò)被帶走,這次往后退去,跟隨。 陌尚塵與云安寺的方丈站在陵臺上,剛剛見到云景雪當(dāng)眾忤逆謝昀季的話,他分明瞧見謝昀季看著景雪時,眼眸中閃過的危險光芒,此刻仍心驚rou跳。景雪,你到底想做什么。別胡鬧,別嘗試著去猜謝昀季的雷線,他真的會六親不認!陌尚塵看著已經(jīng)坐下的云景雪的背影,眉心不自覺擰起,心中無聲在訴說著。 云安絡(luò)一行在被帶回云家的路上,一條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云景飛帶著人出面劫道,不想謝昀季埋伏在全城的人,一見這邊有動靜,就近出現(xiàn)包圍了云景飛與云安絡(luò)等人。云景飛趕到了云安絡(luò)身側(cè),斷開了捆著云安絡(luò)雙手的繩索,云安絡(luò)雙手獲得自由,解開那綁在自己嘴巴上的布條,欣喜的看著來救自己的云景飛,出聲喚道:“景飛!”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