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高貴的靜與低賤的車夫
靜說“我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想,如果你有隱藏實力,那么真實的你究竟是怎么樣的呢?果然,還是一名圣騎士?。∪漳鯂卸歼@樣嗎?真是無藥可救。選擇圣騎士也沒錯,畢竟這是最賺錢的階職,很適合你這種小角色?!?/br> 沐朝久只好笑了笑,緩解氣氛。 騎士是一個綜合能力極其強大的階職,懲戒騎士可以與同階的狂戰(zhàn)士硬碰硬周旋,守護騎士可以在戰(zhàn)場中成為同伴最可靠的掩護,神圣騎士可以使用光屬性的魔法進行不遜色于魔法師的能力增幅。 一些強大的神圣騎士在戰(zhàn)場上時,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戰(zhàn)神。具有攻擊性和自保能力的他們?nèi)绻瑫r在對戰(zhàn)的兩方隊列中大規(guī)模出現(xiàn),那么往往會讓戰(zhàn)場局勢陷入僵局。 哪怕勇者和軍隊有著定義的不同,但是塞勒涅政府特別希望往軍隊中可以出現(xiàn)大量的神圣騎士。 一旦上了戰(zhàn)場,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軍事碰撞,神圣騎士在近距離時可以用擅長的劍盾進行攻擊防御,遠距離時可以用低階的光屬性魔法進行攻擊,和同伴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甚至可以同時吟唱同一個范圍的增幅魔法咒語進行疊加增幅——神圣騎士簡直就是戰(zhàn)士、牧師、魔法師的低配版本三合一。 政府軍給予了加入軍隊的神圣騎士特別豐厚的待遇,因為這等因素,神圣騎士階職一度稱為勇者中最為熱門的職業(yè)——很多人心術(shù)不正的人想著,一旦打不過魔物了,還可以去軍隊領(lǐng)俸祿,有同伴有后援,不用太認(rèn)真太拼命。 因為對心性的審核力度幾乎為零,軍隊中出現(xiàn)了很多抱著養(yǎng)老心態(tài)的神圣騎士,被逼上戰(zhàn)場后一個勁被打,死傷慘重不說,更為悲哀的是,哪怕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他們一生中很難再有什么重大突破。 作為騎士,是為了錢財而成為騎士。他們的心態(tài)已經(jīng)不端正了,毫無騎士精神的人們哪怕成為了神圣騎士,也無法有什么大作為。 神圣騎士據(jù)說是被塞勒涅月神加護的階職,光屬性象征著希望,騎士象征著守護,正能量滿滿?;蛟S負(fù)能量較多的人會被月神拋棄,終生碌碌無為。 即便如此,神圣騎士還是很多低階勇者想要成為的階職。利益當(dāng)頭,很多東西會被金錢所蒙蔽住。 在靜的眼中,沐朝久就是心態(tài)不正,想著成為勇者后,在軍隊混吃等死的人吧。所以她才會說“果然,還是一名圣騎士?。∪漳鯂卸歼@樣嗎?真是無藥可救”。 像是沐朝久一樣的人她一定是見過太多太多。沒必要少見多怪了。 沐朝久在靜的眼中,暴露了很多東西。他在“情急之下、萬不得已、沒有思考時間”的瞬間,用了光屬性的速度增益魔法,靈敏的身手使得他將墜落的細(xì)劍接在手上,異常穩(wěn)當(dāng)。 他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隱藏的實力被對方看出”,沐朝久在氣勢上就落入了下風(fēng)。 “放心吧,我對于一名三階的圣騎士不是很感興趣。你是第八次圣戰(zhàn)前躲起來的懦夫也好,又或者是第八次圣戰(zhàn)后崛起的新人也罷,都與我無關(guān)。我試探你的原因只是因為好奇,好奇你為什么會對我那么的感興趣。” 靜恍然大悟地說到“是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的理由嗎?世界經(jīng)歷了第八次圣戰(zhàn)的洗牌,中高階級的強者已經(jīng)不多了,憑借你的實力,確實可以在新手村里管得寬一些?!?/br> “您過獎了?!便宄蔑@得十分拘束,像是做錯事正在被批評的小孩。 靜用手指勾起沐朝久的下巴,調(diào)戲般威脅道“但是,凡事都要有個度。三階的勇者在很多人眼里,其實也都還是螻蟻。中高階級的勇者在塞勒涅王國中銷聲匿跡,不代表世界會變得簡單許多。相反,弱小讓人類與社會局勢變得更加復(fù)雜。你需要學(xué)會什么事情應(yīng)該摻和,什么事情應(yīng)該獨善其身?!?/br> 說完,還用手掌輕輕拍了拍沐朝久的臉,輕佻而魅惑至極。 在上層貴族的宴會中,如果有女方對男方做出這種舉動,那么男方若是向前吻住女方的烈焰紅唇,然后一邊手放在女方的臀部上,另一邊手扶起女方的大腿貼近自己的下半身,稍微進入氛圍之后,就可以離開宴席找個房間睡覺了。 但是靜顯然沒有和沐朝久睡覺的意思,她只是單純地在調(diào)戲沐朝久,充當(dāng)著貴族女流氓的角色。 由于沐朝久只是一名三階圣騎士,甚至還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他在靜這種上層人士的調(diào)戲之下,僅能任其擺布。 靜說的很對,三階勇者在茫茫人海中也不過是比較璀璨的一顆星星。塞勒涅王國的月亮是權(quán)勢,是王侯貴族,是守護他們的軍隊與隱藏在暗處誓死效忠的強者。 如果無法扭轉(zhuǎn)世界的局面,那么星星還是星星,比不得月亮要更加明亮。 “對了,小伙子,這個是你應(yīng)得的?!膘o從戴著手套的大拇指上中彈出一枚金幣,沐朝久因為金幣高拋的軌跡弧度退后了幾步,稍顯得有些狼狽,勉強用雙掌拍住了那枚金幣。 沐朝久穿著黑白襯衫的侍者服,于是靜自然而然地想到要給他一些小費。 “我什么也沒做。”沐朝久茫然地說。 “確實,你看起來對我毫無幫助。但和你聊天我很開心,至少這個夜晚不至于死寂。”靜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亂的衣裙,她登場時如此盛大,離開時也光芒萬丈。 街道盡頭的兩匹重踏矮馬發(fā)出一聲聲低啞的嘶吼,粗大的鼻孔中噗嗤噗嗤噴著夾帶霧氣的呼吸。車輪上的鋼釘順著輪子旋轉(zhuǎn)的時候,就像是白色的月輪,寒冷而不可侵犯。 車夫?qū)ⅠR車停在了靜和沐朝久的身邊后,一個翻滾跳了下來,順勢跪倒在了靜的腳邊。他伏下身子,活生生成了一個人rou墊板。 靜一只腳踩在了車夫的背上,輕易登上了重心要比正常馬車低矮不少的車廂。其實車夫的后背比車廂踏板的高度差不了多少,靜憑借自己的長腿也可以邁上去。 可能是這種上車方式比較能夠彰顯她的高貴地位,所以靜才喜歡這樣上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