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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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羅汝才這段時間是摩拳擦掌,甚至于將以往的劣習也改了不少,一大群老婆孩子都留在了洛陽,在軍中也不在壞刑天軍的規(guī)矩飲酒作樂,而是天天親自下去督促兵將練兵,并且殫精竭慮的琢磨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可是突然之間肖天健令他立即放下手頭的事情趕回洛陽議事,這讓他頗為不理解,甚至是有點不高興,覺得肖天健是不是這段時間在南面督軍作戰(zhàn)的時候頭讓驢給踢了,怎么就放棄了這么好的時機,下令暫時歇兵呢? 于是他對肖天健說道:“大帥!建奴入寇干我等何事?眼下他們?nèi)肟?,正好拖住了大批官軍不能南下對付咱們,以咱們的手段,南直隸那邊的官軍又豈是咱們的對手?正好是咱們趁機攻入兩淮的好時機,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突然下令歇兵呢?” 肖天健看了羅汝才一眼,羅汝才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也很有戰(zhàn)略眼光,這一次他和李栓柱率師攻略豫東,表現(xiàn)的也相當不錯,而且在他們控制了大片豫東之地之后,羅汝才甚至先于牛金星和李進德,提出了發(fā)兵兩淮的想法,這方面羅汝才是相當有遠見的,所以肖天健也放心放手使用他,讓他帶兵。 不過在聽了羅汝才的話之后,肖天健頗為不喜,搖頭道:“羅副帥稍安勿躁,等一下本帥會解釋為何的! 牛先生,眼下我們手頭上的糧秣可還算是充足嗎?” 牛金星立即出列答道:“回稟大帥,眼下我們豫西剛剛秋收結(jié)束,收獲了大批的甘薯、麥、豆還有玉米,而豫中一帶前些時間奪占的州縣,雖然沒趕上春播,但是夏天還是趕著播種了一大批蕎麥和黃豆,產(chǎn)量雖然不大,但是多少也緩解了豫中一帶的饑荒問題,至于豫東那邊,羅副帥打下歸德府的時候獲得了不少的糧秣,除去拿出了一部分賑濟饑民之外,也有相當?shù)膬?,糧食問題眼下雖然稱不上充足,但是也夠維持大軍之用了!” 肖天健點點頭讓牛金星退下,接著對后面的蔣勤問道:“蔣勤!谷城的張獻忠,還有革左五營方面的情況如何了?” 蔣勤立即出列答道:“卑職近來多次派人前往谷城縣,聯(lián)絡(luò)八大王,勸其趁勢復(fù)起,配合我們南下行動,但是八大王似乎并無意投靠大帥,只想自立于谷城一帶,并無要配合抑或是投靠大帥的想法,根本沒有回應(yīng)我們的提議! 不過張獻忠也沒有真的就鐵了心投靠朝廷充當鷹犬,據(jù)說官府多次調(diào)他率部來對付大帥,但是都被他給斷然拒絕了,而且他回復(fù)卑職,說他眼下兵缺糧乏,暫時無力復(fù)起也無意再與朝廷為敵,更不愿與我們?yōu)閿常磥戆舜笸踹€是想要再看看風頭再說! 至于革左五營那邊,近期局面不是很好,朝廷令朱大典和史可法等人對他們進行進剿,在南京以及江北調(diào)集了不少的官軍專門對付他們,眼下他們活動受限,和官軍交手敗多勝少,眼下他們以老回回為首,派人來聯(lián)絡(luò)卑職,想要請大帥速速派兵入江北,來幫他們一把,他們也表示愿意接受大帥的調(diào)遣!” 李栓柱聽罷之后立即也說道:“啟稟大帥,革左五營那邊也多次聯(lián)絡(luò)末將,想請末將揮師東進,于他們匯合,共同對付江北的官軍,而且他們已經(jīng)明確表示,愿意聽從咱們的調(diào)派,眼下汝寧府隨時都可以被卑職攻克,如果大帥此時下令東進的話,末將和副帥都可以抽出兵力東進,這時候正是我們進兵江北兩淮的好時機呀!” 就連李進德也連連點頭,顯然是很同意羅汝才和李栓柱的意見,不過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在肖天健這里,因為他歷來不喜歡太多的規(guī)矩,而且議事的時候也時常愿意聽取下屬的意見,所以說話是很自由的,眾人在肖天健發(fā)話之后,紛紛表示了自己的意見,都覺得現(xiàn)在韃子入寇,正是牽制朝廷大量精力,使得朝廷無暇南顧的最佳時機,這個時候應(yīng)該抓住這個機會,對兩線進行用兵,爭取利用這個機會來攥取更多的地盤和利益,壯大刑天軍。 肖天健一直不表態(tài),就這么聽著他們各抒己見,但是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陰沉了許多,直至所有人都看出來肖天健心情今天十分不好,才紛紛閉上了嘴,大堂之中這才安靜了下來,最后眾人甚至連呼吸聲都放輕了許多,使得大堂上開始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整個大堂之中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沉悶,就連在大堂門外的近衛(wèi)也感覺到了大堂中的氣氛今天似乎有點很不對勁,于是也都更加努力的把腰桿挺直了起來。 肖天健強壓著怒火,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如電一般的掃過了下面所有人的臉龐,銳利的眼神似乎要盯入到他們心里面一般,使得所有人都心中猛然一緊,不由自主的低頭避開了肖天健的目光。 第三章 警醒 啪啪啪啪……肖天健冷笑著忽然鼓起了掌,搞得所有人都有些詫異的抬頭又望向了肖天健,不知道肖天健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感覺著肖天健跟以前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于是疑惑的望著肖天健。 “說的好!說得好呀!哈哈!諸位可真是說的不錯!”肖天健帶著滿臉的揶揄望著手下的這些文武將臣一邊冷笑一邊說道。 可是他的話剛剛一落音,便猛然重重的在面前的大案上拍了一掌,堂中頓時發(fā)出一陣嗡響,驚得所有人都激靈打了個冷戰(zhàn),膽小的更是跟著縮了一下脖子。 “鼠目寸光!我來問你們!你們是什么人?是誰生養(yǎng)了你們,誰造就了你們?又是哪片土地養(yǎng)活了你們? 告訴你們,是這片大地,是這片大地上生活的人生養(yǎng)了咱們!別忘了,我們即便是造大明朝廷的反,可是并不能代表著咱們便可以忘了咱們也同樣是漢人! 現(xiàn)在在咱們的北方,正有一支野蠻到了極點的畜生組成的軍隊,踏入到了生養(yǎng)我們的這片大地之中,在屠殺咱們的同胞!在蹂躪我們的土地!在糟蹋咱們的姐妹,在奴役我們的兄弟! 可是你們呢?卻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們是誰生誰養(yǎng)的,非但不覺得引以為恥,根本不管那些正在受到建奴屠殺劫掠的同胞們,反而是滿腦子都在想著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搶地盤,趁機攥取更大的利益! 不錯!你們說的都不錯,而且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咱們刑天軍好!但是我請你們不要忘記了,現(xiàn)在我們天天在對付的雖然是官府,但是卻是和我們流著一樣血的同胞!打再多的勝仗,咱們也只不過是在打內(nèi)戰(zhàn),卻不是在對付侵略我們的外族! 而現(xiàn)在被你們鄙視而且越來越瞧不起的一批官員乃至是一些官軍,卻在北方為了保衛(wèi)這個國度,正在和那群野蠻人浴血奮戰(zhàn)!起碼在這一點上,我們沒有任何資格嘲笑他們!因為他們現(xiàn)在正在為我們這個民族浴血奮戰(zhàn),為了我們漢人的榮光拋灑著他們的滿腔熱血!你們知道嗎? 我不知道你們的感受如何,但是我肖天健卻知道,在這方面,我比不上他們!為此我感到非常的慚愧!” 坐在椅子上的肖天健騰身站了起來,身體站的如同一根標槍一般筆直,同時又如同一座高山一般的偉岸,用足了所有的力氣,對著堂下站著的這些文臣武將們怒吼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當眾對他們發(fā)這么大的火,而且所說的話,也如同一記記重錘一般的敲打在他們的心坎上,令所有人都有一種振聾發(fā)聵的感覺,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肖天健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選擇歇兵罷戰(zhàn),原來肖天健是在為了建奴入寇的事情而憤怒呀! 于是所有人都立即滿臉慚愧的低下了頭,再也沒人敢用目光和肖天健對視了,想想確實也是,他們這些年來,雖然幾乎天天打仗,勝仗也確實沒少打,至今他們早已不再對當今的朝廷保持一點的尊重了,對于那些官軍,更是鄙視到了極點,可是他們卻忘了,其實他們也是這片大地生養(yǎng)的,建奴這次入寇,他們不但沒有感到悲哀,反倒是還有點竊喜,覺得這對他們來說,是個機會,某種程度上建奴這一次入寇,是給他們幫忙了,卻忘了建奴的每次入寇,對于他們漢人來說都是一場災(zāi)難,不知道有多少漢人,成為了他們刀下的亡魂,不知道多少漢人,被他們擄到關(guān)外,成為了他們的奴隸,可是就因為他們長期和官府朝廷作對,以至于幾乎所有人都自動弱化了對于建奴的這種仇恨,所以才會有了今天肖天健的這番震怒。 聽罷了肖天健的話之后,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今天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他們在這件事上站錯了位置,雖然他們是在為刑天軍考慮,卻忘了他們哪怕再和朝廷怎么作對,可是卻還是個漢人。 肖天健吼罷了之后,心頭的火氣也就消了一些,緩緩的邁步繞過了大案,走到了堂下,慢慢的踱步來到了所有手下們的中間,可以說是用語重心長的語氣對他們接著說道:“其實這么長時間來,我們起兵造當今朝廷的反,說起來是為了求活,是為了讓天下的老百姓們能不再受當今腐敗到了極點的朝廷和官府的統(tǒng)制,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所以我們打出了剿兵安民解民于倒懸的旗號! 可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之所以造成眼下我們大明百姓民不聊生的狀況的根源所在,還正是在關(guān)外的這幫建奴身上,雖然有天災(zāi)的原因,但是如果不是建奴在關(guān)外崛起的話,大明朝的天下也不至于糜爛如此! 正是因為這些野蠻的建奴入寇,使得朝廷不得不年年加餉,最終才導致了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當然我不否認當今朝廷和官府的腐敗和貪婪,可是起碼建奴是逃不了干系的! 所以你們要明白,我們不管怎么和朝廷作對,但是在建奴這件事上,我們和當今朝廷卻并沒有什么矛盾,建奴是大明的敵人,但是同時也是我們每一個漢人的死敵! 我早就時常對你們說起過,有朝一日一旦我們成就大業(yè)的話,那么我們第一個要面對的最兇悍的敵人便是這些東虜韃子! 因為他們的野蠻,所以造就了他們的兇殘,一旦我們中原漢人被他們統(tǒng)治的話,那么對于我們漢人來說,將會是一場巨大的災(zāi)難,甚至可以說因為他們,將會使我們中華從此沉淪,你們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并沒有危言聳聽,我比你們?nèi)魏稳硕贾浪麄兊膬礆?,他們的短視,一旦你們忘記了這一點的話,那么你們乃至你們的子子孫孫,從此之后,都將會淪為他們的奴隸! 想想看吧!就算是從最簡單的事情上來說,一旦讓建奴統(tǒng)治了我們漢人的話,從此之后,你們都將會被剔去頭發(fā),只許你們乃至你們的子孫在后腦瓜子上留一小撮豬尾巴一般的辮子,見到他們建奴就要下跪口稱他們?yōu)橹髯樱獮樗麄冋埌?,你們受得了嗎?”肖天健說到這里停下了腳步,再一次用銳利的眼神掃向了所有的人。 羅立又是第一個忍不住了,脫下腦袋上的鐵盔,摸著滿腦袋的頭發(fā)大叫到:“娘的!憑啥呀!就憑他們建奴,也想讓老子跟俺兒孫們剃了頭發(fā),留他們那種難看的豬尾巴小辮?我呸!想都別想,老子寧可掉腦袋,也不會剃頭的!大帥您就說吧!這次是不是要讓咱們北上,去干那些建奴去,要是去的話,第一個先算俺羅立一個!俺要是不去殺他們個人頭滾滾的話,就他娘的以后改了姓,跟老婆的姓去!” 他的話一落音,堂中武將們紛紛都叫了起來,問肖天健是不是要揮師北上,去打建奴去,要是去的話,他們也都愿意跟著去!就連羅汝才都跟著說道:“大帥說的好,俺羅某確實沒想這么多,被大帥這通罵,真格的給罵醒了,建奴確實娘的不是玩意兒,要是真如大帥所說的那樣,讓建奴得了這天下的話,俺姓羅的也不干!大帥如果這次要派兵北上的話,算俺羅汝才一個,俺羅汝才原為大帥打先鋒!” 肖天健看罷了這幫武將們的表現(xiàn)之后,心情這才好了許多,緩緩的走回到了大案后面,將目光又投向了一列文官身上。 這個時候李信第一個站了出來,躬身對肖天健行了一個大禮,朗聲說道:“多謝大帥一席話罵醒我們這些夢中之人!學生受教了!大帥有此悲天憫人的想法,乃是我們漢人之福!學生無他想法,愿為大帥效死!” 眾將聽罷也立即齊齊躬身大聲說道:“我等愿為大帥效死!……” 肖天健點點頭抬手讓李信起來,接著問道:“牛先生和修業(yè)你們又如何作想呢?” 牛金星嘆了口氣,抱拳躬身道:“大帥訓斥的是,卑職也明白了大帥的心意!不過卑職卻還是要說,大帥不可輕易揮師北上!如果大帥不愿此事借建奴入寇而擴大地盤的話,那么我們只需歇兵罷戰(zhàn),給朝廷以喘息的機會也已經(jīng)足矣,但是揮師北上,是為不智之舉!” 李進德也出列接著說道:“卑職同意牛先生的話,建奴入寇雖然可恨之極,但是眼下卑職以為大帥如果揮師北上的話,卻并非明智之舉!” 肖天健這次沒有生氣,而是對他們問道:“哦?這又是為何?” 牛金星清了一下嗓子之后,舉步來到了懸掛在大堂一側(cè)的諸多地圖前面,指著其中一副繪制著整個大明的地圖對肖天健說道:“大帥請看,我們的勢力范圍眼下僅限于晉南和河南一帶,最北面不過也僅僅到衛(wèi)輝府罷了! 如果大帥想要在這個時候揮師北上的話,沿途如何確保糧道?沿途的官府又會如何對待我們北上的大軍?如果大軍北上和官軍發(fā)生沖突怎么辦?我們對于北面的情勢并不明了,更不知道建奴會到何處,如何找他們對戰(zhàn)? 一旦大帥揮師北上的話,朝廷定會視大帥為敵,以為大帥要趁此機會北上聯(lián)合建奴韃子對付朝廷,而各地官軍肯定也會對我軍嚴防死守,甚至出兵攻擊我軍!所以時下在沒有準備好的之前,大帥萬不能意氣用事,便揮師北上! 如果大帥痛恨建奴,想要幫朝廷一個忙的話,那么我們暫時休兵便是對當今朝廷最大的幫忙了!” 聽罷了牛金星的一番話之后,剛才還被肖天健擠兌的熱血上涌的那些武將們頓時便跟撒了氣的皮球一般,又都蔫了下來。 (特別鳴謝一直在潛和夢之守望朋友的打賞!今后凡是給我打賞的朋友,我都會點名道謝,同時也再次感謝以前給我打賞的那些朋友們,恕我就不再在此點名道謝了!另外今天明天我要出趟遠門,昨天整整奮戰(zhàn)了一天,今天和明天先將存稿奉上,周一的時候我會三更奉上?。?/br> 第四章 檄文 因為牛金星說的是實情,眼下他們和朝廷之間已經(jīng)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了,朝廷早就拿他們刑天軍當作死敵看待,搞不好的話朝廷里面的皇帝老兒還有官員們,恨他們甚至可能會超出對建奴的恨意,他們這會兒揮師北上,去打建奴,恐怕不等他們遇上建奴,在半道上,就先跟官軍干上了。 本來好意要去幫官軍一把,可是弄不好的話就會弄巧成拙,反倒是給建奴幫忙了,所以牛金星說罷之后,所有人都覺得確實說的有理,他們即便是再惱恨建奴入寇,但是最多也就是能作壁上觀,讓朝廷去和建奴之間分個高下了。 肖天健點點頭道:“牛先生說的不錯!有理!確實很有理!我們確實不能發(fā)大軍北上,那樣的話真的是不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會給建奴幫忙了! 但是這并不代表著我們就真的一點兵都不能發(fā)!在這件事上,我這么看,大家伙今天好好商議一下!……” 整個議事持續(xù)了一兩天的時間,最后大家伙累了,便都被肖天健招呼著坐在了地上,一群人席地而坐接著商量,餓了便讓人送進來一些雜面餅子和羊湯,大家伙用雜面餅沾著羊湯邊吃邊說。 羅汝才對于肖天健這種自律現(xiàn)在可以說已經(jīng)從剛開始的不以為然,發(fā)展成了敬佩,肖天健眼下經(jīng)營出的這份事業(yè),別說是吃香的喝辣的了,他想要什么便可以有什么,可是直到現(xiàn)在,肖天健也盡是娶了一妻一妾,而且生活也極為簡單,大家伙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很少開小灶,每每下軍營的時候,便跑去跟當兵的在一鍋里面撈食兒吃,穿的也是布衣,披風也是早已穿舊了的披風,只有盔甲方面要好一點罷了,而他發(fā)現(xiàn)正是肖天健這樣的做派,卻深受刑天軍將士上下的愛戴,要知道他也是帶兵的出身,刑天軍的軍紀之嚴,是他以前聞所未聞過的,在刑天軍當兵,放在他們以前的話,就是苦逼到了極點,簡直是自虐一般,可是正因為肖天健這么以身作則,在軍中上下都形成了很好的作風,當官的也自然而然的會嚴格自律,如此一來當兵的雖然辛苦一些,但是心里面卻平衡,干事便認真,上陣的時候,更是勇于向前,這恐怕也是刑天軍力量的來源之一了吧! 以至于現(xiàn)在的羅汝才,在經(jīng)過這大半年來的適應(yīng)之后,也變得開始自律了起來,盡可能的跟其他軍將們靠齊,不多搞什么特殊,連他好色的習慣,也被強行遏制了下來,以前他的妻妾們,則被他趕到了洛陽城中,安排了個宅子安置了起來,只有回來的時候,才回他宅子中荒yin一把。 現(xiàn)在看肖天健席地而坐,跟著大家嚼著這粗澀難咽的雜面餅,羅汝才真是對他越來越敬佩了起來,心中暗想,如果此人不成就大業(yè)的話,那么就真是沒天理了,跟著走吧!現(xiàn)在看來,投靠肖天健,恐怕是他當初一個英明的決定了。 就在十月底的時候,河南周邊的官府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他們當?shù)氐臍夥蛰^之前段時間放松了不少,本來這段時間河南的刑天軍對周邊官府轄地步步緊逼不斷擴張,但是在這個時候集體突然之間選擇了停止擴張行動,將兵馬停歇了下來,不再對這些周邊的官府所控制的州縣發(fā)動攻勢行動。 開始的時候各地官府為此反倒更是緊張,搞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還臆測很可能這是刑天軍要發(fā)動一場更大的攻擊行動之前的表現(xiàn),嚇得他們各個都心驚膽顫,拼命朝上峰告急,要求增兵幫助他們防御。 可是沒幾天時間,這些官員們便收到了來自刑天軍的一封信,信中明確向他們表明了刑天軍的態(tài)度,就是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刑天軍將會不再對周邊的官府發(fā)動任何新的攻勢,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因為建奴韃子入寇,刑天軍愿意停止軍事行動,使得朝廷以及各地官府可以集中所有精力,去抵御入寇的建奴,同時也要求這些朝廷的官員以及官軍停止對刑天軍發(fā)動軍事行動,雙方歇兵罷戰(zhàn)共御外侮。 除了各地地方官府收到了刑天軍的信之外,在山西、陜西、湖廣、南直隸、山東以及北直隸的各地的許多地方,也開始出現(xiàn)了刑天軍張貼的榜文,將刑天軍這一份《暫停內(nèi)戰(zhàn)共御外侮檄文》張貼的到處都是,甚至于各地還出現(xiàn)了這份檄文的傳單,總之刑天軍以主動停止軍事行動,支持當今大明朝廷抵御建奴入寇這件事在很短的時間之內(nèi),便被刑天軍在幾省之中宣傳的是沸沸揚揚。 這些傳單、告示既有手抄的,也有專門排版印制的,根據(jù)情況不同,被刑天軍的情報系統(tǒng)分發(fā)了出去,頓時便在大明各地再一次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對于刑天軍的這種表態(tài)還有實際行動,各地官民的反應(yīng)也都不同,當官的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心道老天有眼,這刑天軍在這個時候選擇休兵,實在是太好了,要不然的話,他們真的就要馬上面臨著生死的抉擇了,現(xiàn)在他們可以稍稍的輕松一點了。 而老百姓們則多對此大為稱贊,覺得這肖刑天雖然是個反賊,但是卻是一個深明大義之人,在此建奴入寇之際,他寧可放著大好時機不用,停止對官府用兵,讓官府得以喘息的機會,集中力量對付關(guān)外的建奴入寇,實在是一個有著非同一般的心胸之人,就連一些非常敵視刑天軍的文人士子,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得不對肖天健的這個決定表示支持,頓時這個消息被無數(shù)人奔走相傳,迅速的便傳遍了大江南北。 而刑天軍在發(fā)布這個消息的時候,肖天健甚至于專門給河北、山西的州府縣城的官吏們還有官軍們送去了一封信,表明一個態(tài)度,如果他們無力阻擋建奴入寇的話,刑天軍愿意揮師北上,和官軍一起抵御建奴,在打退建奴之后,刑天軍可以退回原來的控制區(qū)之內(nèi),絕不會盤踞在他們的轄域之內(nèi)。 這封信同樣也很快以細作在各處張貼告示和散發(fā)傳單的形式,被公之于眾,登時在河北山西也掀起了軒然大波,老百姓對此舉雙手歡迎,因為他們都知道時下朝廷的官軍大多不堪用,根本起不到什么守土之責,能據(jù)城死守便已經(jīng)算是他們還有點良心了,指望他們出城和入寇的建奴野戰(zhàn),根本沒一點希望,而刑天軍表示愿意出兵助戰(zhàn),幫官軍守土保護百姓不受建奴禍害,老百姓當然是歡迎之至了。 可是對于官府來說,卻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們立即便到處收繳刑天軍散發(fā)的布告?zhèn)鲉?,并且派人飛馬將這個消息送往了京師,奏報給當今圣上朱由檢以及朝中諸官。 朝廷也是在幾天之后,便收到了各地送入京師的消息,聞聽這個消息之后,不管是崇禎還是楊嗣昌,都是先在內(nèi)心之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崇禎便大怒了起來,將這些有關(guān)刑天軍發(fā)布共御外侮檄文的奏章一下便甩到了龍案之下。 “荒謬!荒謬到了極點!這簡直是胡言亂語!朕乃是當今天子,他肖天健不過只是一個流賊罷了!卻口口聲聲發(fā)檄文邀天下共御外侮,這又將朕置于何地?難不成這天下要他們這些賊人來守不成?”崇禎在大殿之中是大發(fā)雷霆之怒,龍案上的許多物件都被他摔到了地上,砸的粉碎。 殿中的內(nèi)侍們無不噤若寒蟬,憋著氣一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來,就連被招入宮中的楊嗣昌也被嚇得不輕,跪在龍案下面,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崇禎在大殿里面發(fā)了好一陣脾氣,這才稍稍的平復(fù)下來了一些,望著滿地狼藉,崇禎頓時心生一種無力的感覺,跌坐在了龍椅上面。 這一次肖天健對天下發(fā)出共御外侮的檄文,對他打擊很大,本來崇禎是不太想和此次入寇的建奴死戰(zhàn)的,在他看來,建奴雖然兇厲,可是畢竟入關(guān)只不過是想要搶點錢糧物資,擄一些民壯回去當奴隸罷了,對于大明來說不過是癬疥之疾,搶夠了之后,他們終歸還是要出關(guān)回關(guān)外去的。 倒是內(nèi)部的肖天健、李自成這樣的人,才是他大明的心腹大患,弄不好是要將他掀下龍椅取而代之的,所以在他的內(nèi)心之中,這建奴不打也罷,但是必須要解決掉像肖天健、李自成這樣的家賊,所以這一次在他的暗示之下,高起潛這個奴才還有楊嗣昌等人都對建奴主和,想要暗中和建奴達成一個密約,將遼東割給建奴,承認建奴的地位,每年再給皇太極六十萬兩白銀,賣一個建奴不再破關(guān)入寇,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將北方的精兵抽調(diào)出來,全力去對付在中原“肆虐”的這些流賊們了。 第五章 口水戰(zhàn) 雖然崇禎有他一肚子的小算盤,想要對東虜韃子妥協(xié),但是他又不敢真正的表明主和是他的態(tài)度,想要楊嗣昌他們暗中運作此事,真的辦成此事之后,一旦天下之人罵的話,他也可以借口這是楊嗣昌他們矯詔辦的事情,罪責可以推到下面的臣子身上,到時候隨便找倆替罪羊來替他背這個黑鍋也就堵住了天下眾生之口。 可是在大明京城之中,偏偏就是藏不住秘密,雖然一切有關(guān)和建奴議和的事情都是秘而不宣的在暗中進行,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還是很快便在京城里面被暗中傳開了,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官民無不破口大罵,坊間更是指名道姓的大罵楊嗣昌是個賣國賊,一時間和議之事受阻,楊嗣昌也不想背這個黑鍋,只能拖了下來。 不過暗中楊嗣昌和高起潛還是按照崇禎的心意,盡可能的控制住京畿一帶的兵馬,不和入寇的建奴展開大戰(zhàn),只有新任兵部尚書盧象升一意主戰(zhàn),率領(lǐng)麾下的宣大兵馬連續(xù)在京畿周邊跟入寇的建奴軍死戰(zhàn)不已,雖然連連獲勝,但是這些消息卻被高起潛和楊嗣昌給按住,根本不報給崇禎。 崇禎這段時間可以說對于京畿周邊的戰(zhàn)事情況并不是非常清楚,倒是只要有壞消息,楊嗣昌和高起潛便將罪責朝盧象升的腦袋上扣,使得崇禎對盧象升非常不滿,可是暗中高起潛和楊嗣昌還處處給盧象升使絆子,既不供給盧象升足夠的糧餉,也不派兵與其配合對建奴用兵,還以陳新甲的名義,分去了盧象升時下僅有的不多的兵馬,使得盧象升麾下的兵力更加單薄。 可是現(xiàn)在刑天軍突然發(fā)出了這么一份檄文,就等于將朝廷推到了風頭浪尖上,他們?nèi)绻淮虻脑?,那么天下人能答?yīng)嗎?到時候連帶他朱由檢,全部都要被天下人唾棄,肖天健這么做,其實擺明了就是在逼迫朝廷必須要為這件事負責,逼著朝廷要想辦法和建奴死戰(zhàn),原來他們的打算這一下算是被肖天健給一腳踢翻,崇禎如何能不生氣呢? 現(xiàn)如今倒好,刑天軍居然還光明正大的打出了要北上抵御建奴入寇的旗號,如果讓他們來的話,那么便表明朝廷沒有能力保住自己的國土子民,居然要依仗一支賊軍來給他們幫忙,另外肖天健說的好聽,北上只為抵御建奴軍,只要建奴退出關(guān)之后,他們便回到河南去,這話他們能相信嗎?刑天軍一旦北上,可不可能再把吃到嘴里面的rou還給吐出來呢?所以說,如果讓刑天軍北上抗擊建奴韃子根本就是個笑話。 可是如果不答應(yīng)刑天軍北上的話,朝廷就要發(fā)兵和建奴軍死戰(zhàn),而且還不能敗,必須要表明他朱由檢這個當今大明天子,有能力保護大明的國土子民,可是這么一來,朝廷就必須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將手頭的精兵都投入到對建奴的作戰(zhàn)之中,一旦戰(zhàn)敗的話,不但丟臉丟到家了不說,這些被他朱由檢視之為大明最后的保障的這批官軍精銳,也可能會大批折損在這場戰(zhàn)事之中,今后還拿什么去剿滅肖天健的刑天軍和李自成等流賊們呢? 所以這一次肖天健發(fā)出的這份告天下的檄文,等于是一下便將朝廷給逼到了死角上,進退不能,反倒是他肖天健卻站在了道義的最高點上,肖天健這個辦法,實在是毒辣到了極點,不管朝廷怎么做,都是兩頭不討好。 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讓刑天軍北上呢?崇禎屏退了左右內(nèi)侍,僅留下了最信任的楊嗣昌商量這件事,楊嗣昌在入宮之前其實已經(jīng)琢磨了一陣子這件事了,立即勸崇禎萬不可讓刑天軍北上,眼下之計,唯有速速調(diào)集各地兵馬入衛(wèi)京師,一是要在京畿周邊形成重兵保衛(wèi)京師,防備建奴攻打京城,二是要嚴防刑天軍站在道義的制高點上,發(fā)兵北上,打著抵御建奴軍的旗號,到北方搶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