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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葬明在線閱讀 - 第97節(jié)

第97節(jié)

    這一輪炮擊,李過手下的兵將便倒下了一二十人,不過好在他們提前便有預料,分散了隊形,這樣的實心炮彈對于他們的殺傷并不算多,更何況眼下的火炮只有簡單的照門準星,加上黑火藥燃燒不穩(wěn)定,質(zhì)量更是參差不齊,根本沒有后世裝了炮鏡的火炮精準,大多數(shù)都是靠著炮手的感覺,所以準頭當然好不到哪兒去,有的炮彈干脆打的高了,直接便從賊軍頭頂飛了過去,遠遠的落在了敵軍背后,根本對義軍沒造成任何傷害,只有剛剛好落在義軍陣前的幾顆炮彈,依靠著跳彈的威力,殺傷了一些義軍的兵卒,但是整體上對李過麾下的兵將殺傷并不算打,只是看上去很嚇人罷了。

    經(jīng)過這輪炮擊之后,義軍將士更是加快了速度,這會兒留在原地,根本就是給官軍當靶子,所以他們要盡快殺入敵陣之中,盡快和官軍展開rou搏戰(zhàn),才有勝算。

    在火力方面,李自成麾下的義軍經(jīng)過車廂峽一戰(zhàn)之后,損失很大,所以李過自然不會傻到在這里和賀人龍的官軍拼火力,那么做純粹就是在找死,所以李過以及諸多義軍將領(lǐng),都在陣中高聲呼喝,指揮部下加快速度朝前沖鋒。

    隨著雙方距離的拉近,不多時官軍戰(zhàn)車上的那些小炮也紛紛開始發(fā)火,頓時使得官軍的炮擊變得密集了許多,一顆顆小炮彈蹦跳著落入在了沖擊的義軍隊陣之中,這一下義軍的傷亡開始變得大了起來。

    數(shù)名義軍的兵卒當胸中彈,一下便被疾飛的炮彈擊穿了身體,打得他們血rou橫飛,當即倒跌了出去,落地之后便早已是沒了半點氣息。

    還有的兵卒被跳彈擊中了腿部,一下一條腿便離他們而去,打得他們一頭撲倒在人群之中,抱著斷腿便狂聲慘叫了起來,鮮血噴的到處都是。

    第七十八章 李過之惑

    雖然場面很血腥,但是這些兵將畢竟都是李自成引以為骨干的兵將,這樣的場面,對于他們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了,雖然官軍炮火猛烈,但是這個時代明軍的炮火尚不能形成對戰(zhàn)場的阻斷,所以聲勢駭人,卻并不能阻止他們前進,這些李自成麾下的兵將根本不去看那些血rou橫飛倒在地上的袍澤,一個個紅著眼睛,高聲喊殺著繼續(xù)飛步朝著前面沖去。

    如此一來,看著悍不畏死沖來的這些賊軍,官軍也又一次開始緊張了起來,軍官們默算著賊軍和他們之間的距離,眼看著賊軍前鋒已經(jīng)沖至他們面前六七十步的時候,終于有官軍受不了這種壓力,不待軍官下令,有人便緊張過頭,擅自按下了鳥銃上的龍頭,一聲悶響之后,彈丸隨即離膛而去,打向了迎面而來的賊軍。

    七十步雖然是鳥銃的有效殺傷距離,但是這也只是對于身上沒有甲胄的敵人可言的,而鳥銃因為質(zhì)量問題,往往官軍的火銃手都不敢裝足火藥,于是更加減弱了鳥銃的威力,七十步打中人,只要披甲,哪怕只是一件棉甲,基本上就已經(jīng)使得鳥銃的彈丸失去威力了。

    這也是刑天軍目前對火銃手要求必須要等到敵軍進入到五十步之內(nèi),才能開火的原因,使得火銃手往往在開火同時也要暴露在敵軍火力范圍之內(nèi),其實不是肖天健不愿意讓鳥銃裝足火藥,而是他們繳獲的鳥銃,實在是質(zhì)量不夠讓人放心,不過他們使用的定裝火藥,一定程度上卻也彌補了鳥銃質(zhì)量的問題,使得裝藥穩(wěn)定,故此臨陣開火,炸膛率倒是還可以控制在能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一個火銃手一開火,連帶著引得其它火銃手也跟著紛紛開始開火,頓時在官軍陣前,便噴出了一排硝煙,鳥銃的彈丸劈劈啪啪的便打在了沖鋒的義軍陣中。

    但是這輪發(fā)射并未給義軍造成太多的麻煩,前排的基本上都是刀牌手,他們手中的藤牌為他們提供了充分的掩護,一些彈丸打在藤牌上,卻無法穿透藤牌,只是震動了一下持牌的兵卒罷了。

    官軍陣中立即響起了一陣軍官的怒罵聲,當即一個因為緊張過頭,擅自率先開火的官兵便被拖下去,一刀砍掉了腦袋,如此一來,官軍的火銃手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再擅自開火了,而已經(jīng)開過火的銃手忙不迭的開始重新裝填,做好再次發(fā)射的準備。

    官軍方面眼下根本還不知道什么叫做定裝火藥,所以鳥銃復裝的時候,很是麻煩,有的官兵稍微手一哆嗦,火藥便倒入多了,這樣一來,開火的時候,便加大了膛壓,使得炸膛率居高不下,這也是官軍雖然有鳥銃,卻并不喜歡用鳥銃的緣故,而賀人龍的官兵自然也不能免俗,軍中裝備的鳥銃數(shù)量很是有限,故此即便是火銃手提前擊發(fā)了鳥銃,也對戰(zhàn)局影響不大。

    直至雙方接近到了五十步之內(nèi)以后,賀人龍才在陣中大吼道:“放箭!……”

    早已在車后做好了準備的弓弩手們,紛紛上前一步,奮力開弓,指向了陣外那些迎面而來的義軍,隨著軍官們的一聲令下,一叢箭雨如同烏云一般疾然從官軍陣中飄了出去,然后又如同暴雨一般的落在了義軍人群之中。

    一支支利箭破開空氣,發(fā)出尖銳的聲響,落在人群之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慘哼怒罵之聲,不少義軍兵卒踉蹌著撲倒在了前進的道路上。

    密集的箭雨登時讓義軍前進的速度為之一窒,而官軍陣中的箭雨一經(jīng)開始發(fā)射,便不再停止,弓箭手以極快的速度,將他們插在面前的箭支一支支的發(fā)射了出去,其發(fā)射的速率,遠遠的超出了鳥銃抑或火銃的發(fā)射速率,頓時給義軍方面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一個個義軍中箭撲倒在地,即便是刀牌手舉盾在前,也無法遮擋住這樣密集的箭雨,更何況李自成麾下兵將甲胄裝備數(shù)量不多,許多人幾乎可以說是近乎赤膊上陣,對于這樣的箭雨,根本無力阻擋,頓時便給義軍方面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但是畢竟這些義軍乃是李自成麾下的精銳,雖然面對著官軍如此密集的箭雨阻擊,但是依舊沒有能徹底遏制住他們的進攻,在李過的指揮下,他們分做三路繼續(xù)沖向了官軍的大陣,同時義軍弓箭手、火銃手也進入到了射程之內(nèi),紛紛開始挽弓搭箭展開了對官軍的反擊。

    兩方彈矢你來我往,在空中不斷的交錯而過,紛紛揚揚的撒入到敵人的陣列之中,官軍方面也開始付出了傷亡的代價,而且李過這一次也攜帶來了幾門小炮,被炮手抬著沖至了官軍陣前,架上之后,隨即點燃,彈丸紛紛落入到了官軍陣中,跳躍的彈丸同樣也給官軍帶來了不小的威脅,一顆彈丸撞入官軍陣中,將一個刀牌手的盾牌當即撕的粉碎,半邊身子一下被打的血rou模糊,炮彈去勢不減,繼續(xù)朝前飛行,又連續(xù)放倒了兩個官兵之后,才砸在了一個官兵的胸口上,停止了下來,但是那顆炮彈還是深深的嵌入到了這個官兵的胸膛,使他的胸口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肋骨斷了數(shù)根,打的那個官兵坐在地上,大口的吐著血,然后頭一歪,便倒在了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不過對于官軍來說這樣的火力實在是算不上什么,義軍方面兵將雖然十分悍勇不假,但是明顯組織性卻比不上刑天軍,雖然火銃手和弓箭手也進行了反擊,但是比起刑天軍那樣的成排齊射,給官軍方面造成的殺傷卻十分有限,基本上他們是各自為戰(zhàn),沒有形成有效的彈幕,雖然也給官軍造成了一些殺傷,但是威力卻被嚴重的限制,根本無法造成像齊射一樣的震撼感。

    再加上賀人龍布陣之時,將大車放在了陣前,宛若在陣前形成了一道隘墻一般,使得義軍的彈矢更多時候都打在了大車的側(cè)板上面,根本無法射殺躲在大車內(nèi)的那些官兵。

    賀人龍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洪水一般涌來的這批隸屬李自成的亂軍,越看越有些疑惑了起來。

    這一次李自成的兵將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戰(zhàn)法,和他前兩年所見的賊軍的戰(zhàn)法基本上沒有什么兩樣,他不否認這支賊軍的勇氣十分驍勇,但是他們的組織性,卻遠非今天上午遇到的那支賊軍可比,兩廂相比,其組織性可以說是大相徑庭。

    為什么一天之中遇上的兩股賊軍,相互之間的表現(xiàn)竟然差距如此之大,這不由讓賀人龍腦袋里面連連浮現(xiàn)出了幾個問號。

    不過不管怎么說,當看罷了這支李自成麾下的賊軍如此戰(zhàn)法之后,賀人龍的心還是放入到了肚子里面,上午那支打著刑天軍旗號的賊軍給他帶來的那種心理陰影,也隨即被一掃而空。

    從這支賊軍的表現(xiàn)上來看,李自成并未真正的接受以前的教訓,其帶兵能力,和幾年前還是相仿,并無大的改動之處,那么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

    看罷了這支李自成麾下賊軍的表現(xiàn)之后,賀人龍的信心再一次恢復到了來時的程度,看著自己擺下的這個圓陣,還真是有點嘲諷的意味,什么時候他遇上賊軍居然會如此謹慎過,而今天他僅僅是上午被一支古怪的賊軍敗了兩陣,便變得如此小心了起來,這讓賀人龍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雖然李過率領(lǐng)的這些義軍將士十分驍勇,但是畢竟他們面對的還是賀人龍所率的這支裝備精良的官軍,而且賀人龍又刻意擺下了一個圓陣,防守的十分嚴密,使得這些義軍連續(xù)發(fā)動了幾次猛沖,但是在官軍的防御之下,都因為傷亡太大,被官軍擊退,而在官軍陣外的空地上,卻丟下了數(shù)十具義軍將士的尸體。

    李過眼看這么沖下去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只是白白的損失,于是不得已之下,只好下令鳴金收兵,將各部派出的兵將撤了回來。

    這一次進攻,義軍傷亡近二百人之多,一下便損失了近一成的兵力,真把李過心疼的夠嗆,要知道這可都是他叔父這幾年來,好不容易積累下的精兵,一般情況下,是舍不得拿他們上陣的,可是今天一戰(zhàn),便死傷這么多人,這一下他真的有些疑惑起來了。

    賀人龍的部曲這一戰(zhàn)之中,并未顯現(xiàn)出他們乃是一群稀松平常之輩的樣子,其防御打的是有聲有色,面對著他們犀利的攻勢,絲毫沒有顯現(xiàn)出慌亂的模樣,那么為什么上午刑天軍卻能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呢?李過還真是有些想不透其中的緣故了,難不成這哨探回報的消息有誤不成?

    他立即將第一批派來監(jiān)視刑天軍的那幾個哨探招了過來,劈頭問道:“你們說賀人龍麾下兵將在刑天軍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為何這次我等前來,與之交手,賀人龍麾下兵將卻依舊如此強悍?難不成你等看花眼了嗎?”

    李自成麾下的這幾個哨探也郁悶的要死,明明他們白天看著官軍在刑天軍面前被打得是丟盔棄甲,但是等到李過率部趕來之后,遇上了賀人龍的兵馬,對方卻又變得這么難啃了呢?

    第七十九章 賀人龍的反擊

    (近期因為長期久坐的原因,開始經(jīng)常性受到頸椎、脊突炎、腰疼的困擾,而且經(jīng)常偏頭疼,有點不在狀態(tài),這段時間所寫的東西質(zhì)量自己也不感到滿意,需要調(diào)整一下思路,盡快轉(zhuǎn)變這種情況,如果再這么寫下去的話,就顯得太拖沓了!我盡快調(diào)整身體和思路,希望大家繼續(xù)支持在下?。?/br>
    “啟稟將軍,小的們絕對沒有看錯,想必是因為官軍上午的時候太過輕敵,而刑天軍又是據(jù)河而守,以逸待勞才擊敗了賀人龍所部吧!另外將軍請想,這次將軍率部過來的時候,官軍早已結(jié)下大陣,準備充足不說,而且兵力也遠比上午渡河的官軍充足許多,故此才會使得將軍進攻不利!”一個探馬腦子顯然靈活一些,立即便替李過找到了原因。

    李過想想也是,這一次他來的確實不巧,剛好碰上賀人龍主力已經(jīng)渡河,又趕在他之前,先結(jié)下了這個刺猬一般的圓陣,加上官軍火力兇猛,以至于讓他根本無法啃動,想到這里,頓時李過便有些泄氣了。

    眼看著官軍那邊響起了一片歡呼之聲,李過這邊的義軍兵將們頓時都有些泄氣,士氣也低落了下來。

    看看官軍兵力雄厚,而自己麾下只有這么兩千兵馬,想要一下吃掉賀人龍,顯然已經(jīng)有些不太可能了,于是李過擔心接下來官軍會主動反擊,于是立即下令就地結(jié)陣布防,轉(zhuǎn)攻為守,不敢再擅自發(fā)動攻勢了。

    眼看著李自成的賊軍已經(jīng)士氣大衰,賀人龍這邊的官軍卻相反士氣大漲了起來,上午兩敗所給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也隨之消散了不少,再望向?qū)γ尜\軍的時候,一個個眼神之中,早已沒有了剛來時候的那種畏懼之色了,反而不少官軍開始蠢蠢欲動,有了求戰(zhàn)之心。

    此消彼長之下,兩方的態(tài)勢頓時扭轉(zhuǎn)了過來,轉(zhuǎn)而賀人龍麾下官軍士氣開始壓倒了李過這邊的義軍,使得形勢頓時為之一變。

    “李賊這些年來,看來長進不大呀!哼哼!來人,變陣!該咱們敲打敲打李賊的這些賊兵賊將們了!白有亮!”

    “末將在!請參將大人吩咐!”白有亮立即應聲奔至了賀人龍面前,單膝跪下接令道。

    “你率部出戰(zhàn),給我狠狠敲打一下李賊的兵將,讓他們知道知道,我賀某絕非可欺之人!”

    “末將得令!”白有亮立即躬身接令,轉(zhuǎn)身便大踏步離去,點齊了他麾下四百官兵,大陣一開,便沖出了官軍大陣,朝著李過所率的那些義軍兵陣緩步逼了過去。

    而官軍大陣陣型也隨之一變,隨著令旗揮舞,輔兵撤至了陣后,各部開始散開分別結(jié)陣,而賀人龍率親軍圍于陣中,官軍陣型隨即變成了一個魚鱗陣,層層疊疊開始朝著李過率領(lǐng)的義軍大陣逼去。

    一輛輛將軍炮的炮車被官軍炮手推動著朝前行進,刀牌手、弓箭手、火銃手緩緩隨之而行,掩護炮車的前進,兩隊各有二百人的騎兵從兩翼展開,緩緩的從側(cè)翼兜向了義軍的兵陣,而白有亮率部在前,在戰(zhàn)鼓聲中,如墻一般的朝著義軍逼去。

    看到官軍陣型一變,李過隨即便緊張了起來,和剛才不同的是官軍經(jīng)過剛才一戰(zhàn),士氣大增,頹勢也隨之立去,一掃畏首畏尾的模樣,主動開始展開,朝著他逼了過來,而他這邊的情況卻不樂觀,和起初剛來的時候一個個士氣如虹的樣子不同,經(jīng)歷剛才一戰(zhàn)的失利之后,義軍將士都變得有些縮手縮腳了起來,早沒了剛才那種要一戰(zhàn)打垮賀人龍的決心了。

    眼看著官軍大陣一變,李過立即下令速速結(jié)陣防守,攻防兩方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轉(zhuǎn)換了過來,官軍成了攻方,而義軍這邊卻成了守方。

    隨著戰(zhàn)場上金鼓之聲大作,剛剛沉寂了一會兒時間的炮聲便又一次在夕陽中響了起來,雙方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能用上的家伙什子都給用上了,各種彈矢在戰(zhàn)場上四下橫飛,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之中。

    雖然白有亮率部沖至了義軍陣前,但是隨即在李過的率領(lǐng)下,劉芳亮、李雙喜等義軍部將也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率部拼命的和白有亮所部官軍廝殺在了一起,一旦近戰(zhàn)開始之后,義軍這邊便開始占據(jù)了優(yōu)勢,一是他們有兵力的優(yōu)勢,另外一個這些義軍兵將們都多為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老卒,個人戰(zhàn)力相當兇悍,而官軍這邊也不似刑天軍那樣,陣列整齊,幾次對撞之后,便演變成了一場混戰(zhàn)。

    喊殺聲響徹了灣子河畔,白有亮一刀砍翻了一個義軍之后,肩膀上也中了一槍,幾個家丁搶上來護住了白有亮,接連又斬翻了兩個義軍部卒,到處都是喊殺聲和慘叫聲。

    官軍雖然火力占優(yōu),但是一旦雙方糾纏在一起,火器也就失去了作用,一番激戰(zhàn)之后,白有亮部終因兵力不足,而未能徹底撕開李過所部義軍的兵陣,兩翼騎兵雖然發(fā)動了兩次沖鋒,但是在義軍的拼死抵抗之下,只是殺傷了少量義軍,便不得不撤出了戰(zhàn)斗。

    隨著夕陽西下,賀人龍微微嘆息了一聲,心知天黑之前是休想擊垮這支賊軍了,而恰恰此時,有夜不收飛馬來報,說從隴州方向又開拔來了一支賊軍,看旗號還是李自成的兵馬,離此只剩下了三里多地。

    賀人龍這才立即下令鳴金收兵,將白有亮所部撤出了戰(zhàn)場,而李過所部義軍損失也很大,眼看著官軍撤去,懼于官軍的火炮犀利,故此也放棄了追擊,黃昏這場大戰(zhàn)至此才算是宣告結(jié)束,兩方互有傷亡,但是李自成這邊的義軍傷亡明顯要超出官軍不少,說白了這一仗還是李過敗了,但是賀人龍也未能徹底擊垮李過所部義軍。

    雙方天黑之后,各自開始忙活著扎營,賀人龍知道李自成狡猾,善于利用夜間偷襲敵軍,于是不敢大意,將戰(zhàn)車再次圍成一圈,又在外面布置下了一道拒馬,命輔兵開挖出了一道塹壕,以防止賊軍夜襲,就此扎下了一個結(jié)實的營盤。

    待到李自成率部趕至戰(zhàn)場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是徹底黑下來了,看著官軍扎下的營盤很是堅固,李自成看了一遍之后,也只得無奈的進入到了李過所扎下的臨時大營之中。

    “刑天軍呢?”李自成一見到李過便立即對他問道。

    第八十章  李自成的無奈

    “啟稟叔父,侄兒率部趕至這里的時候,刑天軍早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據(jù)探馬所報,那肖天健率部去迎擊南面的賀人龍一部兵馬去了!此時不知到了何處!而侄兒率部抵達這里之后,便遭遇了已經(jīng)渡河的賀人龍的官軍,黃昏之前與之大戰(zhàn)了一場,可惜這賀瘋子并非我等想象的那么不堪一戰(zhàn),咱們吃了些虧!”李過一臉愧色的對李自成說道。

    李自成立即問道:“損失多少?”

    李過猶豫了一下之后,慚愧的答道:“陣亡二百余人,傷的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數(shù)量!但是也斬殺官軍過百!只是李豹子剛才一戰(zhàn)之中,不幸身負數(shù)處重創(chuàng),搶下來之后,便斷氣了!”

    李自成倒吸一口涼氣,他可是知道自己讓李過帶來的這兩千部卒的戰(zhàn)斗力如何,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帶出來的老卒,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敢戰(zhàn)之士,但是來這兒卻一下就折損了兩成有余,對于他來說,這可是他的心血所在呀!

    本來他以為賀人龍連刑天軍都不是對手,那么李過率領(lǐng)這兩千精兵過來之后,賀人龍肯定還是白給,但是沒成想打不過刑天軍的賀人龍,居然卻讓李過毫無辦法,還打得李過損兵折將,連部將中的李豹子剛才一戰(zhàn)之中,也殞命于陣中,可見賀人龍的兵馬并非是不堪一戰(zhàn),那么這件事就奇了,難不成他千錘百煉出來的精兵,居然還比不上刑天軍那些乳臭未干的新卒嗎?

    為何刑天軍能大敗賀人龍,而他麾下的人來了就不靈了,怎么就一頭撞在了鐵板上了呢?李自成真想不明白了。

    夜色昏暗,兩軍大營相距數(shù)里各自扎住了營盤,遠遠望去,篝火點點,似乎很是安靜,但是誰又能看出其中隱隱暗藏著nongnong的殺機。

    兩軍入夜之后,都不敢妄動,畢竟內(nèi)地北方人因為營養(yǎng)的緣故,夜盲者甚眾,非不得已,一般人不敢夜間行動,稍有不慎,不但不能擊敵,反倒會引發(fā)自己的混亂,故此之下兩軍入夜之后,都嚴格約束自己麾下將士在營中不得擅動,只有一些精干的哨探,得以出營,在黑夜的掩護下,前往敵方大營四周潛伏,偵查敵軍的情況。

    黃昏一戰(zhàn)之中兩軍陣亡的兵將的尸體暴露在曠野之中,無人收斂,使得夜色中充滿了凄涼之感,畢竟這個亂世人命最賤,活著的還有價值,死了的便不會再有人關(guān)心,倒是官軍方面在此方面還要好上一些,畢竟他們大多人有家有室,死了之后要給家人一個交代,還有義軍陣亡者的人頭也是他們必須要的東西,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向上峰邀功請賞。

    故此在入夜之后,義軍大營緊閉轅門閉門不出,而官軍方面卻派出一批兵將,舉著火把出營進入白天的戰(zhàn)場,將白天官軍丟下的陣亡者的尸體收斂起來,裝車運回營中,并且將陣亡義軍的兵將尸體上的人頭斬下,也用車裝回了大營之中。

    對于官軍的行動,李自成也沒有派軍干涉,由著他們收斂走了官軍的尸體,省的夜晚之間再發(fā)生沖突,反被賀人龍所乘。

    坐在營中的兵帳之中,李自成頗有些頭疼眼下的局勢,李過率部和賀人龍黃昏一戰(zhàn),使得他明白過來,賀人龍并不好惹,不是賀人龍不堪戰(zhàn),而是他們都小看了肖天健的刑天軍的戰(zhàn)力,真的吧賀人龍擺在他們面前之后,賀人龍還是他們不可戰(zhàn)勝的對手。

    李自成獨坐帳中,想了許久才想明白了其中緣故,不由得深深嘆息了一聲,在大腿上重重的捶了一拳站起了身,緩步走出了他的營帳。

    他緩步走到轅門之處,遠遠的朝著點著星星點點的火把的官軍大營望去,不由得為眼下的局面感到頭疼不已。

    從李過黃昏和賀人龍一戰(zhàn)來看,以他自己的實力想要在隴州城外吃掉賀人龍這部官軍,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雙方現(xiàn)在兵力相仿,戰(zhàn)力相比他還不如賀人龍所部官軍,而如果繼續(xù)在此和賀人龍打下去,恐怕不待賀人龍被他干掉,他這些手下就要先被賀人龍給吃掉了。

    思來想去良久,他還是嘆息了一聲,隴州城看來短時間之內(nèi),他是無法拿下了,眼下唯有請高迎祥盡快率部趕過來,他們合兵一處,才有可能打下隴州城,而讓他懊惱的是這一次他由于聽從了顧君恩的建議,輕視了肖天健的刑天軍的戰(zhàn)力,不但沒有趁機撈到便宜,反倒白白給肖天健做了嫁衣。

    通過剛才從幾個斥候那里詳細了解了上午刑天軍在大石橋于賀人龍的官軍兩戰(zhàn)的情況之后,他終于明白了肖天健的打算。

    肖天健壓根就沒想過要僅憑刑天軍一部,便將賀人龍的兵馬阻住,而是取了巧,在大石橋固守橋頭,誘使賀人龍輕敵冒進,趁機才打賀人龍了一個措手不及。

    當肖天健知道了賀人龍從上下游兩處分兵渡河之后,他又立即毀橋南下,避開了賀人龍的主力,前去找賀人龍分出的另外一路官軍的麻煩去了,而自己卻傻乎乎的聽了顧君恩的意見,率部跑到這里,剛好替肖天健阻住了賀人龍的主力。

    如此一來,肖天健便可以無驚無險的率部去找尋賀人龍分出的那支偏軍,而讓他來坐了這個蘿卜,到頭來他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是刑天軍卻可趁機大撈便宜。

    想到這里,李自成便覺得心中發(fā)堵,但是又沒有一處可發(fā)泄的地方,不由得開始暗恨起了肖天健,同時也對顧君恩的能力有了懷疑,怨顧君恩看不清形勢,結(jié)果給他出了個餿主意,讓他現(xiàn)在進退兩難。

    夜風吹在李自成的身上,讓李自成感到一陣涼意,他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身上的斗篷,轉(zhuǎn)身打算回營,但是扭頭卻看到了李過也走到了他的身后,叔侄兩人相望不由得都苦笑了起來。

    “叔父,看來咱們這一次不但小看了賀瘋子,更是小看了那刑天軍了!現(xiàn)如今以叔父所見,咱們又該如何行事呢?”李過給李自成見禮過后,揮手讓其它閑雜人等退開,和李自成緩步朝大營中走去。

    “是呀!我們確實小看了這刑天軍了!而且我們都小看了那個肖天健了!此子敢以其麾下這么點兵力,便敢前來迎戰(zhàn)賀瘋子,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呀!可以說此子當真是一個梟雄,膽大心細,而且善于謀略!

    眼下還能如何?現(xiàn)如今我們并不知這肖天健率領(lǐng)他麾下兵將到了何處,但是我有一個預感,恐怕這一次此子定會作出讓我等震驚之事!保不準賀瘋子分出的那路兵馬,這一次要栽在他刑天軍手中了!”李自成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