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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擔(dān)心是對的。” 小葉叢第一次看到父親殺人,驚愕之下居然也沒幾分害怕,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被殺的人本就該死。 有些觀念是刻入骨髓里的。 葉謙也沾了滿身黏糊糊的血,但他來不及擦,直接將鐵鏈劈斷,接住了已經(jīng)脫力的云小蘭。 出自書香門第的云小蘭不嫌血臟,她用盡全力抱住自己的丈夫:“謙哥,你……你快跑吧,他們的人就在外面?!?/br> 話音剛落,無數(shù)人拎著刀劍直接將這里圍了起來,虎視眈眈盯著他們,葉謙卻像是什么也沒看到,輕拍夫人的背,哄道:“沒事,你睡一覺,醒來就安全了?!?/br> “我說,葉將軍,我們好心找你談判,你看看你,怎么還殺了我的部下呢?” 葉謙緩緩抬眸,手中的劍發(fā)出陣陣嗡鳴聲,他將小葉叢招呼到身后,一只手?jǐn)堊≡菩√m,另一手提著劍,以一種攻擊的姿態(tài)抱著視死如歸的態(tài)度冷冷巡視在場所有人,就像是準(zhǔn)備放手一搏的孤狼。 虛影的葉濯林早已看傻,看向葉謙身后那個弱小的男孩,那一瞬間,他好像什么都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葉謙最終放下劍,選擇談判,最終的結(jié)果就像史書中記載的那樣:為個人兒女情長,拋卻家國。 但不是書上寫的那樣不堪,他什么都沒做,沒有賣情報,更沒有給自己的軍隊挖坑,他只是沒有繼續(xù)活著。 葉謙選擇了以自己的命來□□兒平安。 離別的那天,倒是一番風(fēng)和日麗,一家三口自懷茵谷緩緩走過,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正值烈日當(dāng)空,停下腳步,葉謙朝身后看了一眼,確定無人跟隨后,才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低聲對云小蘭說:“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從這個方向穿過一片樹林,有一個小山丘,里面住著一戶人家,你們可以暫時去那里借住,過些日子我回來了就來這找你們,希望不要走錯路了?!?/br> 都是成年人,云小蘭怎會不知輕重,她明白葉謙此去兇多吉少,但自欺欺人的想一下,她們既然都跑出來了,那應(yīng)該也沒受到多少為難,說不定真的只是談?wù)勀兀?/br> 她終究只是文人女子,不知道軍營里讓人活著不如死了的方法有太多種。 云小蘭強(qiáng)撐出一個調(diào)笑:“怎么,你還在這有了艷遇?” “怎么會。”葉謙忍俊不禁地別過頭,“是一名婦人,我受傷的時候她救過我,沒辦法,安全的地方我只知道這一處了?!?/br> “你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 這一次,葉謙默然片刻,最終也沒選擇給予確切答復(fù):“有機(jī)會就回來,你可得把咱兒子養(yǎng)好了,等我再看到他,我得和他打一架?!?/br> 云小蘭笑罵:“大人欺負(fù)小孩,你要不要臉???” 葉謙看起來有很多話沒說完,不過數(shù)次欲言又止,他凝神瞧了瞧小跑尚且不穩(wěn)的兒子,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向往。 若是……兒子以后真當(dāng)了將軍,會不會跟他一樣威風(fēng)? 心口處的刺痛感再次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伴隨著如烈火灼燒的痛楚,指尖就像是有無數(shù)小蟲子鉆進(jìn)指縫,劇烈的嘔吐感翻涌而出。 他喝了毒|藥。這就是把母子二人換出來的代價。 其實所謂的叛國,不過是他沒有盡到一個將軍的職責(zé),他走的早了些,沒有接著率領(lǐng)他的軍隊,看到南昭一統(tǒng)天下的那天。 葉謙再沒有說任何話,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影埋沒在叢林中。 今后的日子里,云小蘭用盡畢生,直到死,都在等待葉謙從這里再次出現(xiàn)。 老婦人好像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反正屋子尚在,但桌上已然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云小蘭看這屋中陳設(shè),相當(dāng)破舊,想必這木屋的主人生活也十分拮據(jù)。 況且住在山林里,這點(diǎn)主人肯定也是不愿被打擾的。 心思細(xì)膩的云小蘭終究不忍心打擾其他人的生活,糾結(jié)斟酌了一段時日,選擇了與小葉叢在野外生活。 她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但她更怕有朝一日,若是葉謙回來了沒找到他們,那多不好。 云小蘭是富養(yǎng)長大,從小到大基本沒吃過苦,哪怕不顧父母反對堅持嫁了一個行軍打仗的大老粗,但葉謙對她實在照顧,因此直到被抓前,她的手都是白白嫩嫩,從未干過粗活。 她們住在了自己搭的小木屋里,云小蘭每天都會摘些果子回來,隔日就到山腳下用果子換些柴米油鹽,有時候運(yùn)氣好了,還能打到幾只野味。 干凈的手逐漸布滿褶皺與疤痕,云小蘭卻是不在乎,每當(dāng)她注意到葉叢又長高了些,心中就難免會想,葉謙回來的那天會是怎樣的。 這一等就是兩三年。 云小蘭不知不覺已經(jīng)從一個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的大小姐變成了徒手劈野狼的女壯士,手粗糙了許多,大概再也撫不得琴了,只是容貌未變,依稀看過去,似乎和當(dāng)年也沒什么兩樣。 小葉叢是真的沒怎么變,只是比以前高了些,拿劍的手比以前穩(wěn)了些,膽子更大了些,他甚至敢大晚上自己溜出去摘果子,不過次次都會被他娘逮回來好好教訓(xùn)一頓,小葉叢不是什么調(diào)皮性格,但也絕不是乖寶寶,云小蘭也不忍心真的訓(xùn)他,因此時間長了,小葉叢愈發(fā)放肆。 直到有一天他弄壞了娘的手帕。 看著手帕邊角被燒焦的痕跡,云小蘭第一次真正露了怒色:“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