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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來到科吉特海的平民們實在太多了, 有些人無處可坐, 便找空位站著,或者攀爬在樹上…… 無論他們之前對德西尼亞領主與教皇之間的婚禮是什么看法, 此時俱都興奮、激動居多。 在婚禮現(xiàn)場越發(fā)熱鬧之時, “砰”的一聲,轟鳴的禮炮里噴出無數(shù)鮮艷的花瓣、紅色, 粉色、黃色…… 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 惹得眾人抬起頭驚呼、瞪大眼睛露出欣喜的神色。 而就在這花瓣之中,毛絨絨們的猛獸們嘴里叼著小巧的花籃出場。 煤球和雪團一左一右的打頭,后面分別跟著蛋黃、黑糖、雪糕、蛋仔, 就連年糕的嘴里都叼著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至于滾滾和小平頭,因為一個太懶,一個熱愛打架的緣故,夏佐伊早就讓尤狄特將兩只毛絨絨安排在舉行婚禮的平臺之上。 一個倚靠在木架上,懷里抱著竹子,看不出脖子的脖頸間系著紅色的蝴蝶結,一個則是趴在顏色燦爛的花束之下,圓溜溜的小黑眼睛盯著熱鬧的場景。 青團在婚禮現(xiàn)場的上方盤旋,嘹亮的鷹唳聲仿佛響徹在耳畔。 不多時,成群結隊的海鳥被吸引而來,盤旋一會兒后便隨著青團分別落在搭建的木架之上。 賓客們看的簡直應接不暇,連連發(fā)出驚嘆不已的聲音。 毛絨絨們在花瓣路徑的兩邊蹲坐好,隨即低頭將嘴里叼著的花籃放下,又一聲禮炮下,兩個人影攜手從花瓣路徑上慢慢走來。 “嗷?!?/br> 蛋仔歡呼雀躍地朝著身穿白色西服的人影跑去,其他毛絨絨們動了動爪子,似乎有些意動,但想起什么,依舊挺胸抬頭的端坐在路徑兩旁。 夏佐伊被教皇冕下拉著手,看著奔跑而來的狗狗不禁啞然失笑,神情無奈,他輕聲說:“我就知道蛋仔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端正坐好,不動彈?!?/br> 他和教皇兩個男人結婚,自然不用嚴格的按照婚禮的順序來進行,而毛絨絨們充當花童的角色,在前面叼好花籃。 賽加洛特:“看來它是喜歡穿小裙子的。” 夏佐伊瞇起眼睛笑道:“說的沒錯?!?/br> 蛋仔急忙腳剎車,縮著脖子盯著笑起來溫溫柔柔的阿爸看:“嗷?” 夏佐伊摸了摸蛋仔的狗頭,又對其他看向這邊的毛絨絨們招了招手——霎時,一群毛絨絨涌到夏佐伊的身邊,就連滾滾和小平頭也擠了進來。 賽加洛特:“…………” 我該感謝它們,好歹給我留下一個位置。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地望向海面。 ——蔚藍的海面上不知何時竟游來成群的虎鯨,它們的脊背上噴灑出粗壯的水柱,在陽光下好似泛著五彩斑斕的顏色,虎鯨時不時地從海里躍起,黑白相間而又圓滾滾的身體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 夏佐伊感受著湯圓傳來的歡快情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他轉頭看向教皇,再次用力地握緊他的手,兩人相視而笑,漫步走到搭建好的木臺上——這場婚禮由紅衣主教馬勒第茲來主持。 馬勒第茲宣讀誓詞。 夏佐伊與賽加洛特握著對方的雙手,在創(chuàng)世神神像的見證下做出最浪漫的承諾。 ——在今后的婚姻中,無論是順境或逆境、無論是富有或貧窮、無論是健康或疾病,我們都將攜手度過,共同患難,共同享福。 愿意彼此作為對方終身的伴侶,今天的誓言將堅守一生。 賽加洛特拉過夏佐伊,一手捧起對方的臉頰,一手攬過腰身,溫柔地親吻著。 不遠處的海面上噴涌著晶瑩剔透的水珠,近處花瓣彩條飄然落下,在毛絨絨的叫聲和青團的高飛中,眾人鼓起掌,為德西尼亞領主和教皇送上祝福。 賓客中,波維爾國的國王格納·科茲莫似乎深有感觸,低嘆一聲道:“也許我也該找一個妻子了……” 奧維爾一邊鼓掌,一邊有些走神地盯著坐在地上又抱起竹子的滾滾看。 阿奇伯德覺得自己差不多放下了,姑母漸漸老去……或許,他也是時候該為阿納斯王國而考慮…… 這一刻是被所有人銘記、也是被載入史冊的一天。 婚禮結束后,夏佐伊在海邊舉行了篝火晚會,人們熱鬧了一整晚,直至破曉時分才慢慢散去。 夏佐伊在出席晚會,說了幾句場面話后,便被教皇冕下拉走。 兩人獨自回到了城堡。 月色正濃,賽加洛特一把抱起渾身都散發(fā)著花香和酒香的夏佐伊,在空曠的走廊里向著臥室走去。 夏佐伊之前喝了一點酒,此時臉上泛著紅潤的色澤,不知道是酒氣上涌,還是分外羞澀。 “我們就這么回來了……真的好么?!?/br> 夏佐伊一邊小聲咕噥,一邊用手摳著賽加洛特的領帶,不一會兒,打好的領帶便被他摳弄得散開,松松垮垮的掛在教皇冕下的脖子上。 賽加洛特低笑:“有什么不好?!?/br> 夏佐伊:“畢竟奧維爾和阿奇伯德還在宴會上,其他人也是……才只說了幾句話而已?!?/br> 晚宴才剛開始,主人就離場了。 賽加洛特:“他們知道我們離開,看到了。” 夏佐伊誒呀一聲,捂住臉,過了會兒,指縫開的很大,焦糖色的眼睛從其中往外看,悶聲悶氣道:“那豈不是、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