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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同城快送。”對方說:“許凈洲先生的?!?/br> 身后人遠遠喊:“讓他幫我領就好!” 魏準接過快遞,點頭,“謝謝?!?/br> 不像是商家郵來的,包裝很簡單,是個半透明的袋子。 魏準本來沒打算仔細看,拎著進屋。 剛才還坐在飯桌邊的人沒了蹤影,大概是去洗浴間洗臉。魏準聽著從隔壁傳來的嘩啦啦水聲,順手把袋子放上飯桌, 光線充足, 半透明的袋子被照得清晰,露出深藍色的花環(huán)輪廓。金屬質的小片上刻著鏤空字。 魏準一瞬間就想到這是什么。 他緊屏呼吸,幾乎毫不猶豫就把袋子扔進垃圾桶! 垃圾桶不夠。 魏準想了想,又把東西從垃圾桶里拿出來,藏在書柜隔層。 他偷偷摸摸做完這些,心還懸著,故作鎮(zhèn)定往客廳走,看到許凈洲已經坐在餐桌邊擺好筷子,一邊擺一邊問:“你看到我的快遞了嗎?” “嗯?!蔽簻噬ひ舭l(fā)澀:“我剛才看,送錯了,就追出去把快遞還回去?!?/br> 許凈洲正準備舀粥, 他動作一頓。 “經常會有這種事,快遞員工作很忙,偶爾送錯也能理解?!蔽簻士此坪醪淮髮Γa一句:“好像是把一個件和你的弄混了,他給我的快遞上寫的不是小洲的名字。不過也沒關系,小洲買的是什么?” 他喉間輕微一梗,又笑起來,“哥哥再給你買一個。” 許凈洲垂著眸,說:“不用了?!?/br> 后來這人一直悶悶不樂。 平時吃飯,許凈洲總要跟他說點什么,這人也就只在家里嘰嘰喳喳像只小鸚鵡,魏準時常懷疑是不是被他送的那只鸚鵡帶壞了。 今天反而很安靜。 許凈洲悶聲不吭吃完飯,又不管他,只跑去廚房洗自己的碗。 魏準盯著他看,打趣:“小洲不幫哥哥洗碗了?” 許凈洲理都不理他。 魏準想了想,“你最近不是在拍新???待會我陪你練戲,好不好?” 許凈洲這才肯看他,眼里閃著光,點頭。 這個是在采訪里看到的。 宋淋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個采訪合集,里面全是些許凈洲談及韓晝時講過的事。 魏準沒陪人對過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盯著這人顛顛跑到書房里拿來劇本,“我跟你說,我今天拍第一場戲的時候怎么也進不去狀態(tài),章導都要罵我了。” 魏準失笑,“你還有不進狀態(tài)的時候?” “有啊,”許凈洲翻著劇本挑戲,說:“章導讓我練深情。” 魏準說:“那就練最能體現你深情的一幕。” 許凈洲抬眸看他, “那就這個,”他指著一段,把劇本遞過去,“我都背好臺詞啦,你按著念,盡量把語氣神態(tài)和動作模仿到位就好?!?/br> 魏準接過劇本,掠過一眼, 動作略微僵滯。 面前人已經紅了眼眶, 他眼底淚意很明顯,幾滴淚溢出眼底掉下來,像是能砸進人心底。許凈洲徑直盯向他,抿唇抿得蒼白,“你到底怎么想的?” 隱晦、復雜、交織如網般深藏的愛意。 魏準看著劇本,念:“你都知道?!?/br> 他偏過頭,對上許凈洲的視線。 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人拍哭戲,平時都是私下哭,被他氣哭惹哭做哭,許凈洲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從沒有像這次入戲似的。 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這是場吻戲。 魏準剛才還在想對戲用不用來真的,又在想自己現在是韓晝,如果是韓晝,在幫這個人對吻戲的時候會不會真的吻, 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根刺,直接插進人心口,拔都拔不出來。 會吧。 許凈洲坐在沙發(fā)扶手上,低頭看他。 他最近頭發(fā)長了些,剛好遮住眉,眼里的情緒在發(fā)絲遮掩下顯得模糊不明。頭頂明黃色的燈光帶下來,將整個人籠出柔和輪廓。 穿堂風從窗鉆進,吹散米粥的軟糯香味,帶有春季泥土青澀的苦。 沙—— 一人偏頭靠近,沙發(fā)布料在距離拉近的過程中發(fā)出曖昧隱晦的摩擦聲。 燈光被陰影遮掩,疊出重重的陰翳。 墻上的鐘表秒針在滴答聲中走過三十下, 一拳距離。 停在唇畔時,兩人呼吸交纏,目光同樣在碰撞和沖擊中跌入對方眼底。 許凈洲沒有拒絕、也沒有躲避。 他們在難言的氣氛中將吻未吻,卻誰也沒有再進一步。魏準反而被這樣的甜膩場景折磨的心口酸脹,抓住沙發(fā)的手用力到露出青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許凈洲站起身,重新拉開距離。 第64章 補吻 并沒有刻意挑開剛才的微妙。 “好像找到一點情緒,”他語氣平淡很多,許凈洲穿好鞋,拎著劇本往里屋走,“很晚了,我先去睡。” 他進屋時頭也沒回,有點冷淡,“你也早點睡。” 秒針依舊在走。 回屋以后,許凈洲把劇本丟回桌上,揉了揉眼睛。 他還在回憶剛才入戲時的感覺,有點分不清那種情緒到底是在對誰。是對劇本里那個生離死別的教書先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