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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已經停下,這個時候的夜晚寂靜無聲, 青年反抗他時小聲嘀咕的抱怨便顯得格外清晰。魏準裝聽不見,拉開車門,直接把人塞進副駕駛,又面無表情繞過車頭,坐到駕駛位。 他上車的時候,許凈洲很幽怨的盯著他, 但沒再抱怨。 魏準需要時間平復心情,也沒理他。 車從魏家開出去,上高速,回去需要將近一個小時。 這時候也沒什么地段堵車,魏準一路開得暢快,他漸漸冷靜下來,又想不通自己因為什么生氣。有什么好生氣的? 許凈洲不過是給他前男友包過餃子。 餃子有什么?他要是喜歡,自己能一年三百九十五天不重樣的換餡吃。 他抿平嘴角,偏過視線看身邊人。 許凈洲在生氣。 “你還生上氣了,”他生硬道:“許凈洲,你看看時間,凌晨三點了。你不休息,還不讓老人家休息?” “你胡攪蠻纏,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边@人別過頭,像是故意不看他,“爺爺根本沒說趕我走,都是你非要帶我走。如果你不來,我今晚都可以跟爺爺一起住?!?/br> 魏準問:“那我呢?” “你自己一個人住不行嗎?”許凈洲說:“實在不行家里還有只跟你一樣壞的鸚鵡,你跟它一起住,多教教它怎么罵人?!?/br> 魏準:“……” 他聽出這人話里的陰陽怪氣,胸口的酸澀和怒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忍不住笑出聲,“我可沒教它罵人,你不要隨便甩鍋?!?/br> 許凈洲冷哼一聲。 在魏家的時候,米啦啦就已經自行離開。 走的時候太急,忘記關門。兩人下車的時候,正看見某只白毛鸚鵡立在門把手上,歪著腦袋嘰嘰咋咋:“壞蛋回來啦,壞蛋回來啦。” 許凈洲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抓鳥關禁閉。 魏準知道這人脾氣,索性把鳥食和水也放在那間屋里。有了鳥食,那只鸚鵡就算在屋里待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魏準按照那個賣鸚鵡的老頭叮囑,給鳥換上水和食物。 他把窗戶關牢,又從箱子底下翻出幾本書,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正打瞌睡的鸚鵡突然一個激靈蹦起來,睜眼。 應該是被燈光嚇到了。 魏準按滅一半燈光,準備退出屋。 他這邊轉身,隱約聽到身后的鸚鵡撲騰起來,翅膀和空氣摩擦發(fā)出輕微聲響,淹沒在鸚鵡含糊不清的幾聲學舌中: “韓晝晚安。韓晝晚安。” · “韓晝?”宋淋眉頭擰緊,“我沒聽說過有這么一個老板啊。” “聽米啦啦說,是開了家新企業(yè),大概還沒做出頭,你沒聽說過也正常?!蔽簻拭蚩跓岵?,“我在想,會不會是許凈洲以前的同學?!?/br> “不是吧,”宋淋睜大眼,“魏準你真要把人查出來?” “不然?”魏準說:“不把那個人找到,誰告訴我許凈洲受過什么樣的傷?不弄清楚這些,怎么幫他治病?” 宋淋:“……” 他近乎有些不認識面前這個人,回憶起若干月前見到的冷面總裁,愈發(fā)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xiàn)了記憶障礙,“魏準,你對周鯨都沒這么好過?!?/br> 魏準像是沒聽到他說話,自顧自從旁邊抽出一份文件。 他眉頭輕蹙一下,說:“我總覺得哪里不對?!?/br> 宋淋:“什么?” “昨天米啦啦說話吞吞吐吐,應該有事瞞著我。他是許凈洲的朋友,我也不好逼問什么,”魏準說:“但總覺得心里不舒服?!?/br> “廢話,”宋淋翻了個白眼,“如果許凈洲問我你跟周鯨的事,我也會吞吞吐吐?!彼笾笥X想起,“對啊,許凈洲為什么從來不問我?!?/br> 魏準說:“還有昨晚,鸚鵡突然叫韓晝的名字,”他仔細想,“我又沒有教過它,難道是許凈洲教的?” “鸚鵡!”宋淋成功歪掉關注點,“你居然真的去買鸚鵡了?” 魏準瞥他一眼。 宋淋:“……” “那還能是誰教的,肯定是許凈洲唄?!彼瘟芷沧?,“可不是所有人的前男友都跟你魏大總裁的前男友一樣,說不定就是人家心上白月光?!?/br> 魏準沒出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準?!彼瘟苤雷约赫f得太直接,但也沒有要改的意思。他自覺魏準是應該清楚認識現(xiàn)在的情形,“你準備怎么辦?放棄許凈洲嗎?” 魏準說:“為什么?” “能為前男友得妄想癥,已經是心病了。這樣的感情,你確定以后就算許凈洲接受了你,他心里不會還裝著前男友?”宋淋誒一聲,“不對啊魏準,我記得你以前是絕對的身體精神雙潔癖者。” 魏準還在想剛才的兩個問題, 他本來就沒指望能從宋淋這里得到答案,關掉相關內容的網頁。魏準合上筆記本,這才注意到宋淋剛才問的問題, 潔癖者? 他確實很愛干凈。 但似乎是覺得這話好笑,魏準垂下眸,難以形容的酸澀情緒在心頭打轉,到嘴邊確實不帶感情的冷淡語氣, 他說:“反正最后人是我的?!?/br> · 下載好的劇本都看了個遍。 許凈洲抱著平板,眉頭蹙得很緊。白毛鸚鵡站在他肩頭,也跟著他伸腦袋看平板,也學著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