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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的烏龍跨年，不知道為什么，白芍芍沒和爸媽說，照片也沒發(fā)朋友圈，只是默默存在相冊，也換成了和傅言錫聊天對話框的背景圖，有時聊天時總不自覺地就看這照片發(fā)呆。

    1月初，她為之準備已久的期末考終于到了。

    第40章 二合一真·垃圾·系統(tǒng)

    期末考前一天, 晚自習三節(jié)課，語數(shù)外三科輪流，白芍芍卻是請了假, 全都在語文辦公室度過。

    面對數(shù)學和英語老師略微不滿的眼神，她討好地笑笑, 頭一次搬出來兩個比賽的成績來裝腔作勢：“我數(shù)學是hmo省賽第一, 英語更是全國冠軍, 期末考當然有把握。只有語文, 我覺得，網(wǎng)絡小說和應試作文間多少應該還是有壁的，更別提其他題型……”

    人都是有私心的，作為白芍芍的主課老師, 又都以白芍芍為自己教書史上的一個巔峰，他們自然希望她能在自己這門學科上表現(xiàn)出色, 最好是每次出現(xiàn)都是“全校no1”。

    但此時, 聽白芍芍這么一說, 他們便有了種居高臨下的同情感。

    “行的行的，我同意了?！崩侠铧c點頭，主動幫她將門打開, 催促道, “你快去吧，好好學語文, 千萬別因為語文拖了總分的后腿。”

    在教室門口等白芍芍的語文老師立刻黑了臉。

    你才拖后腿！你們?nèi)彝虾笸龋?/br>
    憋了口氣，給白芍芍開小灶的這最后一個晚上, 語文老師便格外的嚴格和高壓，也不讓白芍芍刷題了，直接現(xiàn)場看題并口頭作答, 進一步提高效率。

    在復習節(jié)奏的安排上，語文老師其實有點理想化和急躁了，但因為目的是讓白芍芍這次期末能考好，而這又是白芍芍尚未完成的任務之一，有系統(tǒng)100％效率的支持，倒是進行得十分順利。

    直到晚上騎著小電驢回家，在拂面寒風下，語文老師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晚自習的教學方式到底有多理想化，簡直就是當年還沒實習過的狀態(tài)，也真是幸虧白芍芍那孩子跟得上進度。

    這樣想著，語文老師不由笑了笑。

    第二天，期末開始了。

    參加過了hmo和“風采之光”，再看學校的期末考試卷，完全不是一個難度級別的，白芍芍還是第一次有這種看小兒科一般的考試體驗，不由挑挑眉，笑了下，快速將之做完，然后邊把玩著圓規(guī)邊檢查正誤。

    坐白芍芍旁邊座位的那個強化班同學：……

    為什么學神拿起了圓規(guī)？？？

    他也做完了試卷，一題都沒用到啊?。?！

    靠靠靠，肯定是哪里做錯了，他得趕緊重新看一下涉及到“圓”的題！

    因為傅言錫那兩本期刊上的論文，白芍芍意識到自己必須提升“理解力”等級，而當下所剩最簡單的任務便是“期末第一”。所以，即使題目都會做，她也仍在腦中字斟句酌，才敢工工整整地寫在答題紙上。

    尤其是語文，這門學科題目在作答時主觀影響因素有點大，盡管這段時間語文老師一直在給開小灶，她也沒什么把握。

    考試從早到晚，一天解決，理綜放在了最后。

    幾乎每次考試結(jié)束，白芍芍甚至來不得從考場走出來，便被同學們團團包圍。

    “學霸，學霸，你填空第二題寫的多少?。俊?/br>
    “啊啊啊倒數(shù)第一題我感覺自己算出來的答案真的好奇怪，跪求學霸的標準答案?！?/br>
    “靠，我懷疑我英語作文跑題了。學霸，題目里的那個appendix單詞是什么意思?。课覍懙氖堑狼?，但總感覺哪地方不對勁。”

    …………

    換算成娛樂圈流量，這些來問答案的同學如果是粉絲，那數(shù)學絕對是頂流，英語也是一線，理綜是最近走紅的小鮮rou，唯一無人問津的語文大概是十八線小透明。

    就擔心語文拖后腿的白芍芍：……

    靠，同學們也太真實了！

    “你真的跑題了?！蓖榈乜聪蚰莻€問自己英語單詞的陌生同學，白芍芍嘆了口氣，“appendix是附錄、附屬品或者闌尾的意思……道歉是apologize?！?/br>
    那同學：……

    嗚嗚嗚嗚嗚嗚他完了。

    相比月考，期末改卷嚴格且正規(guī)許多。為了讓同學們對自己的成績更有數(shù)，高三年級更是直接本縣城多校聯(lián)考，再統(tǒng)一劃線。

    因著系統(tǒng)任務，這次期末考，白芍芍比之前期中考的時候還對成績積極。

    不跑數(shù)學老師辦公室，也不跑英語老師辦公室，就跑語文老師辦公室。

    狂跑，往死里跑，那想知道自己排名的焦急勁簡直就是拼命十三妹的架勢，惹得數(shù)學和英語老師都有點不平衡了。

    現(xiàn)在的小孩，心性也太不定了，得到“他們”后就不珍惜，又喜歡上別的學科，真的是……唉！

    不過，他們對白芍芍的水平很有信心，覺得即使發(fā)揮失常也不可能跑出全校前二十，畢竟是省賽/全國賽冠軍，倒也能安慰自己。

    他們是成功安慰了自己，理綜的理化生幾科老師可是安慰不了自己。

    咋的回事？之前不是說好了，讓這丫頭也來他們辦公室催催成績的嗎？怎么上次是數(shù)學被催，這次是語文被催，英語也是全國冠軍沒必要擔心。

    是他們理綜站得不夠高，不配擁有這種待遇嗎？

    于是，當白芍芍再一次去語文辦公室催分數(shù)出來，就在門口“恰好”遇到了理綜幾個老師，然后被笑瞇瞇帶到了他們辦公室。

    “白芍芍啊，你就一點都不好奇自己理綜的成績嗎？嗯？”用一次性紙杯在飲水機給她接了杯溫水，物理老師似笑非笑，“上一次期中考時不是說好了，我們也希望可以在辦公室看到你催理綜成績的樣子嗎？”

    對理綜一點都不擔心的白芍芍：……

    抱歉，完全忘了答應過要來辦公室催分。這的確是她的鍋，和理綜試卷簡單沒有關系！

    被理綜幾個老師笑瞇瞇地“暗示”了一波，之后，白芍芍再去語文老師辦公室催分，還會順帶著再去樓上的理綜老師辦公室走一圈，生怕數(shù)學老師和英語老師也來找，又在下樓的時候去打兩聲招呼意思意思。

    十分鐘而已的課間，卻要跑四個辦公室，她總算是明白了娛樂圈那些“端水大師”到底多辛苦。

    咸魚露出了不想爬樓的眼神。

    如果是月考，分數(shù)往往第二天，最遲第三天就會出來，但期末考因為多校聯(lián)合，為保公平，試卷隨機打亂互改，分數(shù)也要彼此交流，出分就稍稍慢一些。

    分數(shù)一天沒出來，白芍芍就一天不能停下自己爬樓催分的步伐，便每天要不就是在爬樓要不就是在去爬樓的路上。

    桑鵬宇還笑稱：“古有孟姜女哭倒長城，今有白芍芍爬塌教學樓?！?/br>
    被白芍芍一波排山倒海摁死在教室。

    終于，1月的第二個星期三，期末考成績出來了。

    因為上個課間才去過四個辦公室一趟，這個課間白芍芍便坐在教室里安靜看書，打算下午再去催分。

    她是真的不想爬樓了。

    請考慮一下咸魚選手大冬天負重數(shù)斤衣服進行劇烈運動的苦惱。

    但她書還沒看一頁，就被嘴上嫌棄她“爬塌教學樓”卻跑老師辦公室比她還勤快的桑鵬宇尖叫著拉出了教室，便拉邊喊：“啊啊啊，我剛剛聽到他們說你數(shù)學又滿分了，是全班第一！”

    數(shù)學滿分是意料之中的，白芍芍并不驚訝，只是那個“全班第一”的排名讓她心跳稍稍加速了點。

    盡管不喜歡王悅，平日里也矛盾不斷，但白芍芍從沒否認過王悅成績的優(yōu)異?；旧?，王悅總是穩(wěn)定考全班前三，全校排名前一百，不差于強化班的那些人。

    既然她是全班第一，數(shù)學又滿分，說明保底也是全校前八十，而全校第一也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眼眸晶亮，原本是被桑鵬宇拉著往辦公室跑的白芍芍瞬間來了勁頭，一把拽住他，撒腿就跑。

    可憐桑鵬宇又高又壯一小伙，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變成了被一個字、身板都不如他的女生拖在身后爬樓梯的“掛件”，整個人豈是“狼狽”一詞可以形容，逗樂了許多不了解情況其他班同學。

    看著他們無情的小臉，桑鵬宇面無表情得繼續(xù)被拖，心說你們就笑吧，笑完了就知道期末考被學神吊打還要被班主任批評教育的悲傷。

    呵，作為距離學神最近，也受殃及池魚之苦最深的同桌，他可是對這件事經(jīng)驗頗豐。

    進了辦公室，白芍芍就見所有老師身邊都圍了一大堆的同學，仿佛去追星的粉絲，壓根擠不進去，正急著該怎么辦，離她最近坐門口那個隔壁二班數(shù)學老師班上的一個來看分的同學注意到了她，趕忙拍了拍他們班數(shù)學老師的肩膀：“老師，白芍芍來了?！?/br>
    二班數(shù)學老師正好在和他們聊白芍芍這次期末考成績，聞言，立馬轉(zhuǎn)身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來自己這里看分。

    聞言，白芍芍有些猶豫著，感覺不好意思，畢竟大家都想看自己的期末成績，尤其這也不是他們班數(shù)學老師，就見二班來看分的同學不僅沒有被“特殊照顧”插隊的不滿，甚至主動往左右兩側(cè)讓幾步，分開一條小道，方便她趕緊進去看自己的分數(shù)。

    白芍芍本就想趕緊知道自己的期末排名，不然先前也不會一天三趟地爬樓催分，見狀，也不矯情了，笑著說了聲“謝謝”，便快步走了進去。

    成績表是多校聯(lián)合版，第一列是學校，第二列才是名字，然后是分數(shù)和排名。

    見白芍芍進來了，二班數(shù)學老師立馬將鼠標滾輪“咔噠咔噠咔噠”地風火輪般飛速網(wǎng)上滾，而后似是覺得這樣太累了，也確實耗費時間，便直接用鼠標點擊頁面往上猛地一拉，直接到頂，成績單的第一行終于顯露在眾人面前。

    【第二中學，白芍芍，語文127，數(shù)學150，英語150，理綜296，723分，班級排名1，校排名1，多校聯(lián)合總排名1?！?/br>
    看到自己這個所有排名全部第一的期末成績，白芍芍眼睛逐漸睜大，眸子明亮，唇角也忍不住彎出一抹弧度。

    在看到成績前，白芍芍滿腦子都是利益關系，想著自己必須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為此焦慮不已，可等成績真的出來了，看到自己前所未有優(yōu)越的分數(shù)，看著那干脆利落的“全1”排名，比起完成任務的喜悅和松了口氣之感，她更多反倒是……自豪。

    看小說時，她總以為系統(tǒng)就是個金手指，綁定了就能立馬一飛沖天，那些女主瞬間變天才，從此拳打渣男腳踢小三，走上人生巔峰。

    可真正自己綁定了系統(tǒng)，她卻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更像是老師，是她人生途中的一盞明燈，逼著她上進，幫著她提高潛力，也讓她重新認識了自己。

    不是那個表面嘻嘻哈哈實則自卑的學渣吊車尾，也不是每天只知道打王者的“假學習”本人，她是真的付出了無數(shù)努力，尤其是報名參加英語口語比賽的那段時間，完全可以說努力到了需要拼天賦的地步，一步一個腳印，好不容易才走到現(xiàn)在這個成績。

    是系統(tǒng)給了她機會，可抓住機會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系統(tǒng)，謝謝你。]看著屏幕上漂亮的分數(shù)和排名，聽著隔壁班數(shù)學老師既欣賞又感慨的那些話語，白芍芍在心中默默感慨道。

    系統(tǒng)沒有出聲。

    可這種無聲的陪伴，何嘗不是她的另一種底氣？

    白芍芍笑了笑。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吧。

    cp嗑起來！

    “那啥……白芍芍，老師讓你過來！”突然，桑鵬宇的喊聲從數(shù)學老師辦公桌方向傳來，打斷了白芍芍的走神。

    聞言，二班數(shù)學老師撇了撇嘴，嘀嘀咕咕了句“小氣鬼，不就和你的寶貝學生聊了幾句嘛，就這么迫不及待把人喊走，一副生怕我和你搶似的模樣”，但還是點了點頭，笑著讓白芍芍過去了。

    見白芍芍來了，老李一把將她拽過去，仿佛失而復得某樣寶物，趕緊藏起來般地讓班上同學都湊過來一起看她這次期末考的分數(shù)。

    “白芍芍這次的分數(shù)啊，特別好。”

    十指交握地放在膝蓋上，將成績單拉到最前面，往后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頷首示意了下辦公桌上的電腦，讓好奇的同學們自己看，他美滋滋地開始了對白芍芍的“王婆賣瓜自賣自夸”模式。

    “要知道，我們這次期末考試是多校聯(lián)考。有一中的加入，我們?nèi)５诙膊排旁谄呤嗝?，全校第三更是一百名開外了?？砂咨稚滞瑢W不僅是全校第一，更是聯(lián)考第一……”

    剛剛在二班數(shù)學老師那邊感慨過了，此時在老李這里再看一遍期末成績，白芍芍就沒有那么感慨了，見他用這副表情配上這副語氣說話，登時忍不住有點想笑。

    但她很清楚，自己要是感笑，數(shù)學老師絕對讓她明白“花兒為什么這樣紅”，趕忙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電腦屏幕上，看了下排在后面其他人的成績。

    恰好，聯(lián)考第二是老熟人，戴澤民。

    他語文137，數(shù)學150，英語140，理綜295，總分722，恰好比她少了一分，屈居第二，但那同樣滿分的數(shù)學和沒比她低多少的理綜完美說明了他毋庸置疑的真學霸身份。

    不愧是敢張口說自己要證明“周氏猜測”的大佬，確實有真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