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林悅的黑眸劇烈收縮,她見到他們的脊背早已都變成了一根根赤紅的龍須藤! 龍須藤猶如赤紅的血管,不斷的向上吸收著他們的血液。 又在開天鼎的上部,形成了一個碩大的血球,欲落不落。 “太棒了!”黑袍站在開天鼎前志得意滿,“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如今就將這‘東風(fēng)’替本神抓來!” 這一聲下,無數(shù)怪物朝著季星澤與林悅撲來。 看著這血rou模糊的怪物,林悅倏然便想起了她在長生城所見的壁畫。 就是如此! 在壁畫之中,無數(shù)的怪物抓住了人牲,將他投進(jìn)了三足鼎中。 如今,黑袍就要將他們倆當(dāng)做祭品,來催動整個復(fù)活法陣。 怎么辦?! 該怎么辦?! 林悅的手指一直緊扣著手腕上的圣木曼兌手鏈,只要她拉開手鏈,便能產(chǎn)生純凈澎湃的靈氣。 如此一來,憑著她與大師兄的修為,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不行的!不可以!” 可是,玉瑯在她的耳邊不斷的阻止。 “拉開手鏈,不但你會暴露身份,而且,你也會再次突破。化神天雷會劈開整個寒天深淵的封印的!” 到時候萬千魔修傾巢而出,只怕整個若葉大陸都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中! 林悅都快要急瘋了,怪物腐臭血腥的氣息已經(jīng)撲到了她的脖子上。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男中音在這片混亂之中驟然響起。 林悅在百忙之中抬起頭來,卻倏然見到在祭臺之中,居然有出現(xiàn)了一名黑袍人。 那黑袍人與之前的那個如出一轍,猶如雙胞胎,根本無法分辨哪個是哪個。 “呦吼,你醒了?不多睡一會兒嗎?” “你明明答應(yīng)我不傷害她,為何又出爾反爾?” “本神出爾反爾?這本就我們的計劃,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好一個不得不發(fā)……你要如何做,我不管。只要你把她還給我?!?/br> “呵呵……簡直婦人之仁!你不想要無邊的力量,本神卻想要!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話音剛落,rou山一般的怪物已然翻涌到了林悅與季星澤的面前,要將他們整個吞沒。 季星澤眼眸緊縮,一抬手,便將林悅摟在了懷中。 “轟隆——” 一聲巨響襲來,怪物卻硬生生的被劈開成了兩半! 腐臭血腥的氣息擦著林悅的頭頂而過! “你做什么?!你瘋了嗎?!”黑袍人用力拉扯住了另一名黑袍的衣袖。 “我只要我認(rèn)定的,其他一概不管?!北焕暮谂廴苏Z氣冷淡,將四周修士視作草芥,“你的計劃……呵,你看看你的計劃還能成嗎!” 他將手一揮,開天鼎開始嗡嗡作響,半晌卻沒有一絲金靈力泄露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黑袍不可置信的松開手,整個人都幾乎要趴伏在了開天鼎上,“開天鼎里的萬千金靈力呢?!都去哪里了!沒有金靈力,本神又如何喚醒……” 林悅被大師兄緊緊摟在懷中,聽到這話也是心頭猛然一跳。 開天鼎的萬千金靈力都被她吸收了,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她的金靈根! 如此一來,整個法陣是不是也無法開啟了! 正如此想著,那黑袍也突然醒悟了過來,指著另一名黑袍大喝道: “你!是你偷走了開天鼎的力量!無恥之徒!你居然敢欺騙本神!” 出乎林悅意料的是,那名黑袍居然沒有反駁,反而冷笑道: “你設(shè)計讓我昏睡之時,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此結(jié)果。” “你瘋了!我們的計劃籌備多年,如今就差臨門一腳。你卻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之人,甘心將這宏圖偉業(yè)放棄?!有了那力量,我們才能在這世上為所欲為!” “那是你的計劃。”另一名黑袍不為所動。 “好好好!”黑袍連聲說了幾個“好”字,“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就休怪本神心狠手辣!” 話音剛落,只見頭頂上方的龍須藤猛地?fù)鋵⒘讼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一名黑袍人整個緊緊纏繞了起來。 而后,更是狠狠拉起,試圖將其投進(jìn)那開天鼎之中。 “沒有金靈力,本神便用你的rou身祭奠!” “這力量你不要,本神要!” 黑袍氣焰囂張,聲嘶力竭。 而另一名黑袍又如何肯束手就擒,當(dāng)即二人便纏斗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空間狂風(fēng)大作,火把的光線瘋狂搖晃。 四面光影迷離,猶如陷入阿鼻地獄一般。 林悅?cè)f萬沒有想到,這兩個黑袍人居然還會起內(nèi)訌,趕緊摟住大師兄的脖子想辦法。 這時,她才倏然發(fā)現(xiàn)大師兄的整個脊背都已經(jīng)被rou山所侵蝕。 他的法衣玄靈袍還整個被包裹在她的身上,他自己身上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黑色內(nèi)衫,此時整個皮rou都被腐蝕的血rou斑駁、鮮血淋漓。 那該是怎樣的痛苦與折磨?! “大師兄!” 林悅大急,快速的想要從他的懷里跳下來。 季星澤卻一把將她緊緊摟住,暗啞著聲音道:“沒事。你別動?!?/br> 那淺淡灰眸之中倏然劃過一道血色,大師兄舔了舔單薄猩紅的唇,指尖一動,卻又無數(shù)的黑影貼服著地面朝著每一道凹槽而去。 林悅眼眸緊縮,突然福至心靈,一下子就明白大師兄的意圖。 ——他要利用此處原本就存在的復(fù)活法陣,改造出一道全新的傳輸法陣。 這一眼看去,復(fù)活法陣上的圖案已經(jīng)被改變了許多。 法陣上的走向,已經(jīng)完全從復(fù)活之效,改變成了傳輸法陣。 只差最后一個陣眼,整個傳輸法陣就可以完成了! 很顯然,這些都是大師兄方才所為。 難怪大師兄先前一直不聲不響,原來暗中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大一個計劃。 林悅緊張的小心臟怦怦亂跳。 大師兄面色蒼白,額頭全身冷汗。抱緊她的身軀也是寒冷如冰,與死人已經(jīng)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大師兄的計劃雖然完美,但是此地沒有靈氣,他也是在勉力支撐,如今已經(jīng)猶如強弩之末。 也不知道他準(zhǔn)備用什么做陣眼,激發(fā)整個法陣開啟。 所有的法陣都需要一個陣眼。 黑袍所做的這個復(fù)活法陣,就是用有萬千金靈力的開天鼎作為陣眼。 大師兄的傳輸法陣陣眼,那陣眼…… 墨黑水潤的眼眸悄然劃過四周,林悅倏然見到被倒掛著的閩二當(dāng)家手中捏著的本命玉符。 “二弟!……二弟……” 閩家家主的聲音正在急切傳來,卻因為此處靈氣稀薄,而變得斷斷續(xù)續(xù)。 “二弟,我們……這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你、你那里……如何……?” “二弟……” “二弟!” 那塊本命玉符與閩家家主的相連,只要兩下溝通,結(jié)合兩方之力,定能救所有人出去。 如果只憑大師兄一人,只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而她被大師兄保護(hù)了那么久,如今也該發(fā)揮作用了! 眼見著本命玉符之間聯(lián)系就快要斷絕,林悅快速在腦中與玉瑯溝通。 如果她把握好突破的分寸,是否可以將靈氣與充滿了治愈力的靈力散發(fā)出去?之后再由玉瑯將她的突破憋回去。 “憋回去?!談何容易!”玉瑯自然不肯就范,直喊著,“這分寸怎么可能那么好把握?!只怕到時候情況反復(fù),受傷的可是你自己!” 受傷也好過被黑袍填了做陣眼! 他的計劃一聽便是居心叵測,若是讓他的計劃實現(xiàn),不光是被困在寒天深淵中的他們,只怕整個若葉大陸都要陷入日暮窮途之中! 不管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林悅一咬牙,倏然拉開了手腕上的圣木曼兌手鏈。 季星澤動作猛然一滯,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懷中。 懷中的小師弟全身包裹在他的黑色玄靈袍中,只露出了一點尖尖的小下巴。 空氣中卻驟然出現(xiàn)了一道無比純凈澄澈的靈力。 那靈力與靈氣同時襲來,氣勢磅礴,翻涌而出。 季星澤最先受到了沖擊,那原先被怪物腐蝕的脊背、破敗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修復(fù)。 而在不遠(yuǎn)處懸掛著的修士,感受到純凈的治愈力,也在慢慢恢復(fù)。 特別是剛剛被懸掛上去的閩二當(dāng)家等人,也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了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