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林悅趕緊搜腸刮肚,拿出了當(dāng)年應(yīng)付甲方爸爸的勢頭,狂捧大師兄的臭腳。 大師兄聽了這話,唇邊帶笑,伸出冰冷的大手掌,好好的揉一把林悅的小腦袋。 小師弟的頭發(fā)又黑又密,摸上去猶如上好的錦緞一般。 林悅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這個深井冰大佬,突然又什么地方不順眼,把她也制成了被黑影填充的傀儡。 如此這般,他們跟隨聶含情的腳步不停,不一會兒,便又來到了一處高山的山腳下。 那處山腳,遙遙可見兩道巨大的石門。兩旁則安置著兩頭碩大的石獅子。 看著架勢,林悅不由的想到了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而那開啟石門的咒語則應(yīng)該是“芝麻開門”。 聶含情顯然并不知道咒語,兩頭石獅子察覺到了她的氣息,瞬間便活轉(zhuǎn)了過來,張牙舞爪的就要朝著她撲過來。 而聶含情卻是將手一招,憑空出現(xiàn)了一支雪白的佛塵,看起來便是掌門的那一支。 原來聶含情不知在何時,摸走了掌門的本命法器。 而后,她用力揮動著佛塵。 其上應(yīng)該還殘余掌門的氣息,兩頭石獅子又緩緩的回到了原地,一動不動化作了石頭模樣。 聶含情擦了擦汗,將佛塵收回,上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石門。 石門被推開,里面靈氣四溢,儼然是個修真的極好場地。 林悅即使再不熟悉獨秀峰,如今也是認出來了,此地便是獨秀峰眾人的閉關(guān)之處——有璧山。 獨秀峰有三絕:水月鏡、有璧山、絕世鼎。 如今絕世鼎中還裝著身中鮮山鳴蛇蛇毒的二師兄。 而有璧山因為內(nèi)里藏有一顆靈源,靈氣充沛無比。各大峰主、長老、以及修心宗的掌門,日常也會來此閉關(guān)。 聶含情雖沒資格,但她拿了掌門的本命法器,順利騙過了守門的石獅子,進入了其中。 季星澤眼見這一切,輕嗤了一聲,將林悅從玄白的懷中抱起,也直接閃身進入了有璧山中。 身為獨秀峰親傳弟子的季星澤與林悅,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有璧山,而大師兄的靈獸則不可以。 為了不引起沒有必要的麻煩,玄白自然只能守在了外邊。 玄白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用黑白大爪子擦了擦汗,又慢慢悠悠的蠕動著毛茸茸的身體,躲到了樹林里去了。 而林悅再次變成了大佬的腋下掛件,只能默默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當(dāng)她甫一進入有璧山中,更是倏然瞪圓了雙眼。 她原本以為修士閉關(guān)之所,都是一個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一個成年人盤腿坐在其中,四面都是石壁。 如此這般,才對得起“面壁”二字。 可誰曾想,這有璧山中居然大有乾坤。 不但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更有亭臺樓閣,云霧裊繞,猶如仙境一般。 所謂須彌芥子,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林悅掙扎了一下,想要從大師兄的胳肢窩下下來。 結(jié)果,大師兄手一抬,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媽呀!林悅的小身體一陣晃蕩,望著倏然離自己老遠的碧綠草地,下意識就一把抱住了大師兄的腦袋。 季星澤:“……” 他方才所為也是一時興起,興致所致,完全沒有想到小師弟居然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 腦袋完全被那帶著清淡草木香的小身體抱住,季星澤的灰眸之中倏然劃過了一道危險的血色。 “坐好。不然就把你丟下去,讓你自己走……” 自己走就自己走,我又不是沒有腳。 林悅還想頂嘴,轉(zhuǎn)眼卻見前方的聶含情,兩條小短腿搗騰的如同風(fēng)火輪,飛的老快了。 而她雖然已經(jīng)有一步金丹修為,可從來還沒學(xué)過飛,她可不敢因為嘴硬而露出馬腳來。 “哦哦……”林悅趕緊顫顫巍巍的直起了身來。 還好她身量微足,身材嬌小。 而大師兄則是又高又大,肩膀平整結(jié)實,扛著一個小小的她,自然還是能夠健步如飛。 只是林悅聽著耳邊呼呼風(fēng)聲,還是下意識的捏緊了大師兄頭頂?shù)挠窆凇?/br> 季星澤朝上一看,便能見到那只軟軟白白的小手。 瞬間就想讓他想起了那軟綿綿的手感,修長蒼白的手指頭突然就覺得瘙癢難耐了起來。 罷了,罷了,小師弟喜歡抓就抓著吧。 只怕等下看到那副場景,還能把他給嚇哭了。 季星澤唇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轉(zhuǎn)頭就跟著聶含情來到了一處平靜如水的湖邊。 此湖波光粼粼、一碧萬頃。 林悅端坐于大師兄的肩上,居然一眼看不到邊。 這湖也太大了!只怕比西湖還要大上好幾倍??! 林悅正感嘆著,忽而又見聶含情高高飛了起來,停滯在半空之中。 而后,她用力揮動掌門的雪白佛塵,似是對著湖面做起了畫來。 “大師兄,她在干嘛呀?”林悅貼著大師兄發(fā)頂?shù)挠窆?,小小聲問道?/br> 軟軟香香的氣息就噴在耳邊,季星澤動了動耳尖,漫不經(jīng)心道: “不過是在畫一幅揠靈陣而已?!?/br> 揠靈陣? 什么東西? 揠苗助長嗎? 季星澤這次倒是好脾氣,緩緩解釋道: “此陣法借助靈源處蓬勃無邊的靈氣,可以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nèi),令修士迅速提高修為、突破境界。此次,只怕她是想借助此陣法,迅速將自己的修為提高到化神?!?/br> “化神便等做穩(wěn)一峰主位?簡直癡心妄想?!?/br> 季星澤說著,抬手便想將整個陣法攪亂。 可就在這時,他倏然見到聶含情忽而仰天長嘯,從其身上不斷有黑煙涌出,顯然就是之前他們在長生城中所見的一般。 那些黑煙滾滾,幾乎遮天蔽日,讓原本一派美好和煦的有璧山,都似被黑煙籠罩了一般,瞬間就變得黑暗詭異了起來。 下一刻,一道蒼老古怪的聲音從黑煙中響了起來: “你確認此處沒有其他人了?” “是!”聶含情滿頭大汗,跪倒在半空中,“修心宗發(fā)生大事,所有人都出關(guān)查看。有璧山中今日無其他閑雜人等。主人盡管放心。” “如此甚好。也不枉費我當(dāng)年救了你一命?!?/br> 話音剛落,只見那黑煙或聚或散,最終變成了一個身著黑袍的高大男子形象。 是他!是他!又是他! 林悅瞬間抓緊了季星澤的玉冠,壓低聲線道:“大師兄!又是他!他、他、他還沒死啊!” 林悅在長生城中,明明見到大師兄一口將那黑袍人咬死了,卻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有見到了他! 那按照聶含情所言,當(dāng)年從女魔修手中救出了聶含情,還讓聶含情融合了女魔修的修為與魂魄,完全就是黑袍人的杰作了。 聶含情為黑煙所救,便將他藏在了自己的體內(nèi),將他帶回了修心宗。 而她所說的,握著獨孤寂的手,畫下守山大陣的黑煙,也極有可能就是黑袍人。 獨孤寂為了守山大陣祭獻了自己的魂魄,變成了易爆易怒。 那么,聶含情又為此付出了什么代價呢?! 黑袍之下濃煙滾滾,幾乎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見到一雙赤紅如血的雙眸。 他繞著湖邊飛了一圈,點頭道:“這揠靈陣畫的不錯。只要身處其中,便能輕輕松松的突破境界,還能避過天雷。不錯,不錯。如今你便進去吧。早日成為朝云峰名正言順的峰主,才能對我的宏圖大業(yè)帶來幫助?!?/br> “是!”聶含情面對黑袍,是十足的恭敬,當(dāng)即,不管不顧的飛了過去。 而眼見著這一切的季星澤,又如何會讓他的計劃成功。 直接將手一抬,便有無數(shù)黑影,凝結(jié)成了一道巨網(wǎng),兜頭兜腦的朝著那黑袍沖擊了過去。 “誰???” 黑袍猝不及防,差點被囫圇抓住,急急退開,也是顯然幾分狼狽。 可再放眼四周,并沒有一絲一縷人影存在。 黑袍心中大怒,倏然化整為零,又化作了縷縷黑煙,游蕩于天地之間。 季星澤眼眸微瞇,如何肯善罷甘休? 修長蒼白手中早已帶上一對銀絲手套,動作迅猛如風(fēng),試圖徒手將那些黑煙都抓起來。 這可苦了林悅。 大師兄翻轉(zhuǎn)騰挪,根本不是人類骨骼能夠承受的。她坐在大師兄的肩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坐三百六十度無保護的極品云霄飛車,外加十萬米高空的跳樓機! “不行了!不行了!”林悅干嘔了一聲,臉都變綠了,“我要吐了!” 大師兄聞言眉心突突一跳,這才抬手將小師弟丟在了一旁,又與那黑煙戰(zhàn)在了一處。 林悅好不容易腳踏實地,卻見到自那水月鏡的上空,突然憑空掉落下一人來。 那人身著赤紅袈裟,又光著幾乎可以反光的大腦袋。 不是男主小和尚冉纖塵,又是何人?! 林悅也是奇怪了,小和尚明明在與執(zhí)法長老對戰(zhàn)之時,身受重傷,被醫(yī)仙峰的醫(yī)仙帶去山頭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