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那小弟子的兩只眼睛也被蛇吃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綠色的、三角形的蛇頭。 綠蛇嘶嘶吐信,與前來查看的朝云峰弟子戰(zhàn)做了一團(tuán)。 “快!快通知掌門以及各位長老!” 沒過多久,聽到響動的秦宓真手持長鞭急急的趕了過來。 長老殿的執(zhí)法長老也來得很快,幾乎與秦宓真前后腳到。 幾人飛快加入戰(zhàn)局,聯(lián)手斗蛇。 只有隱于暗處的季星澤最是悠閑,甚至還百無聊賴的坐在了黃花梨交椅上。 林悅見狀,也有樣學(xué)樣,抱緊玄白,坐在一旁,卻看的無比認(rèn)真。 鮮山鳴蛇乃是兇獸,吞食了一人之后,也會將那人的修為占為己用。 先前那條蛇吃的是獨(dú)孤寂,修為高強(qiáng),長老殿的幾名長老聯(lián)手,才將其拿下。 此時被吃掉的澤是一名親傳弟子,修為不過金丹。 當(dāng)下便被執(zhí)法長老一劍斬落了蛇頭。 “砰——” 小弟子的尸體與粗大蛇身,一并重重摔落到了塵埃之中。 “怎、怎么還有蛇?!” “之前執(zhí)法長老不是說,蛇蠱乃是獨(dú)秀峰二師兄所為嗎?” 這鮮山鳴蛇雖然被殺,但眾人更是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 “可是閩師兄自己也身中奇毒,被封印在了丹爐之中,又如何能夠cao控蛇蠱。這蛇又是何處而來?!” “難道……閩師兄并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 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執(zhí)法長老的太陽xue突突跳動了起來。 “閉嘴!將那尸體送上長老峰檢查?!?/br> “是!” 這時,聞聲趕來的掌門總算是姍姍來遲。 他撫摸著一把大胡子道:“只怕我等真的誤會獨(dú)秀峰的小徒弟了?!?/br> 執(zhí)法長老一甩廣袖道:“此話為時尚早。真相到底如何,還要找出真兇方能算數(shù)。” 掌門撇了撇嘴,提出要將那尸體送到掌門峰中,請醫(yī)仙峰的醫(yī)仙查看究竟。 執(zhí)法長老卻向來強(qiáng)勢,如何肯依。 二人又對由哪處來處理尸體,展開了幾百回合的交鋒。 季星澤看了一會,深覺無趣,低聲道:“走了?!?/br> “嗯嗯?!?/br> 林悅也覺得光查看小弟子的尸體并沒有什么用。關(guān)鍵還是要追查他的行蹤,找出來他到底是在什么時候,什么情況下中蛇卵的才對。 林悅遂跟著季星澤,大搖大擺的從眾人面前走了出去。 這次死去的那是朝云峰的三師兄。 其人一身白衣,風(fēng)流倜儻。 在獨(dú)秀峰中,林悅就曾見他攙扶著朝云峰峰主夫人。一副母慈子孝,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如今他死了,聶含情可是又要傷心落淚了。 林悅想著,就想去看看聶含情,卻與季星澤的想法不謀而合。 于是,二人又來到了朝云殿中。 此時,聶含情并沒有守在靈堂之中,而是在朝云殿的暖閣之中休息。 令林悅稍感驚訝的是,對于夫君的死亡,聶含情一個人獨(dú)處之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十分的傷悲。而是看著那盞夜明珠所制的小燈發(fā)呆。 這時,有一名小弟子來稟告了三師兄的死亡,聶含情先是猛地站立了起來。而后卻又緩緩的坐下了。 “又、又死了一個……” 她口中喃喃,半晌只對那小弟子說道,讓掌門與長老殿全權(quán)處理便可,她沒有任何意見。 小弟子退了出去,留下聶含情坐在原地,失魂落魄。 “砰——” 可就這時,暖閣的大門卻被重重推開。 秦宓真手持長鞭,滿身血?dú)猓瓪鉀_沖地沖了進(jìn)來。 聶含情一驚,倏然起身:“真真,你怎么來了?” “呵!”秦宓真一聲冷笑,“現(xiàn)在三師弟也死了,你滿意了!” 聶含情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秦宓真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師娘心里自然明白。我只問師娘一件事——師尊的那本圖冊到底去了何處?” 聶含情一手掐住自己的虎口,只推說她并不知情,又道: “如今你師尊一亡故,你就不把我這個師娘放在眼中了嗎?!” 秦宓真仰頭,鼻孔朝天:“日前喊你一聲師娘,不過是看在師尊的面上。如今師尊都不在了,你這師娘……你覺得你配嗎?!” “你?!”聶含情被氣的夠嗆,纖纖玉指一指秦宓真,“你如此放肆,對得起你的師尊嗎?” 秦宓真也毫不示弱:“師娘,你又何嘗對得起師尊!” 聶含情聞言,面色倏然變得煞白,哆嗦道:“你何出此言?!” 秦宓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勸你一句,多行夜路終遇鬼。如今師尊不在了,你可要好自為之。” mama呀!看著這兩人正鋒相對,互扯頭花。林悅豎著一對小耳朵,努力吃瓜。 秦宓真真是氣焰囂張,差點(diǎn)沒把聶含情的鼻子氣歪??捎窒氲角劐嫡姹澈笠锌康臇|海青璃宮,聶含情只得重重的一屁股坐在了黃花梨交椅上,喃喃道: “師兄的圖冊不見了,我又如何知道在何處?依執(zhí)法長老之言,不是被獨(dú)秀峰的二徒弟拿走了嗎?” “你胡說!” 這時,秦宓真卻出人意料的大喝了一聲: “我雖然不喜那個狗雜種,但是我也相信他的為人。他認(rèn)定師尊的圖冊,不是他的二師弟拿走的。那就不可能是被他們拿走的?!?/br> 狗雜種?! 林悅飛快偷看了身邊的大師兄一眼。 秦宓真說的是他? 大師兄卻青衣淡雅,漫不經(jīng)心的托腮于前,全然不為所動。 秦宓真又道:“師尊之前幾天,原本想將那圖冊交給我全權(quán)處理。后來卻又猶豫著收了回去,還不停的問我到底有沒有看過那本圖冊。師娘,那圖冊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下子,輪到聶含情長睫低垂,幽幽道: “你師尊不是一向最疼愛于你,這些事情如何需要知會我知曉呢。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圖冊?!?/br> 秦宓真滿臉通紅,怒道:“師娘的意思是,說我與師尊有私情?!” 聶含情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道:“我可從來沒有如此說過?!?/br> “你放屁!”秦宓真大聲道:“是你與師尊不和,又與其他人勾勾搭搭,曖昧不清。師尊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可不行,我的眼中可容不得半粒沙子!” 聶含情哆嗦道:“你、你、你如何可以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秦宓真道:“我若是想與誰結(jié)成道侶,那人必定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我會全心全意的愛他,心中只有他一人。而不是想師娘這般,跟著師尊結(jié)為了道侶,心中念著的卻是別人!” 這話一出,林悅也是倏然瞪大了雙眼,這個瓜可太大??! 聶含情并不喜愛獨(dú)孤寂,那為什么還要裝出夫妻恩愛的樣子。 她真心所愛,又是何人? 會是師尊辛天隱嗎? 秦宓真還道:“當(dāng)年若不是為了救師娘,師尊也不會被毀掉了火靈根,導(dǎo)致他無法再繼續(xù)煉丹。師尊為了師娘日日苦修陣法之術(shù),師娘卻從來看不起師尊。師娘,你捫心自問,你待師尊,到底有幾分真心!……” 聽著他們吵吵鬧鬧,林悅進(jìn)行了總結(jié)。 一句話,就是聶含情會與獨(dú)孤寂結(jié)成道侶,完全是因為報恩。 而獨(dú)孤寂真心喜歡聶含情,為了她不至于失了面子,改修陣法,也做出了諸多努力。 但是,人心這種東西,向來不受控制。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使日常再說服自己,也無法全心全意為對方付出。 所以,這聶含情就是別別扭扭,一面享受著獨(dú)孤寂對她的好,一面又對獨(dú)孤寂橫挑鼻子豎挑眼,諸多嫌棄。 秦宓真作為親傳弟子,早已眼睛看出了血。當(dāng)即一甩袖子道: “我今日喊你一聲師娘,只是因為師尊的緣故!如今師尊已死,希望你不要做出對不起師尊清譽(yù)之事來!哼!” 她見始終問不出圖冊的下落,也懶得與聶含情廢話,氣呼呼的便要出門,卻只見門口忽而閃過了一道黑影。 緊接著,只聽見“砰”的一聲。 秦宓真被人重重的擊打在脖子上,瞬間就昏厥了過去。 誰?! 林悅定睛一看,卻見從門口進(jìn)來了一人。 那人一身黑衣,眉頭緊縮,一副老干部苦大仇深的樣子。 不是長老殿的執(zhí)法長老,又是何人?! 他居然可以隨意出入聶含情的閨房?! 林悅想著,一雙水潤大眼便盯著執(zhí)法長老的腳腕猛瞧。 只見那條黑影已經(jīng)割裂褲腳,深入到了他的皮rou之中,猶如一條黑蛇不斷的吐著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