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這執(zhí)法長老借著捉拿二師兄之事借題發(fā)揮,目的明顯就是獨(dú)秀峰峰主之位! 他算準(zhǔn)了師尊的個性,定是不屑與其爭論,遂挖了個坑,讓師尊往里跳。 這老頭子,實在是太壞了! 可千萬不能讓他的jian計得逞! 還有大師兄……那個定時炸/彈! 林悅捂著開始一抽一抽發(fā)疼的肚子,輕輕拽住了他的衣角。 季星澤動作一滯,倏然低下頭來,就只見小師弟滿臉蒼白,朝著他搖了搖頭…… “哎呀,這也不至于,不至于吧……” 掌門也是摸著大胡子,一面想要勸解,一面卻是愁云慘淡、無能為力的樣子。 他深覺長老殿行事太過武斷,卻束手無策。再扭頭看看辛天隱,脾氣更是如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真是白瞎了這一張好臉! 憑著辛天隱的聰明才智,難道就看不穿這一切嗎?! 哎…… 掌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胡子都跟著白了幾分。 可就在這時,掌門突然聽到一道軟糯悅耳的聲音,在空曠的獨(dú)秀殿中響起: “找不到兇手,便要我二師兄填命,還要我?guī)熥鹗Я朔逯髦?。那若是找到了兇手,又?dāng)如何?” 這聲音猶如清澈溪水潺潺流淌,讓人瞬間耳目一新。 眾人皆都尋聲看去。 只見冰冷大殿之上,獨(dú)秀峰小師弟一襲白衣,俏生生立于黑色丹爐旁。 其面色略有蒼白,卻顯得那一雙黑眸更是靈動閃爍,宛若誤入人間的精靈。 她緩步上前,盯著卷宗道:“這卷宗上如此寫,只怕多有不公呀?!?/br> 執(zhí)法長老嘴角向下,兩道法令紋深深,顯得苦大仇深。 往日他只道獨(dú)秀峰煉丹的,皆都脾氣暴躁,莽撞沖動一根經(jīng)。只有那皮笑rou不笑的大弟子心思深沉,難以對付。 如今卻不知,從何處跳出了個小弟子,居然也是這般難纏。 他看著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契的卷宗,不以為然道:“那你要如何?” 林悅抿了抿唇,似是為難道: “若是我們找到真正的兇手,長老您也要負(fù)荊請罪。并昭告天下,您老人家能力有限,德不配位,辭去長老殿執(zhí)法長老一職。如此一來,才方顯公平。” “呵呵!”執(zhí)法長老冷笑了一聲,顯然根本不屑理睬。 可這時,那久未出聲的獨(dú)秀峰大弟子也揚(yáng)聲道:“長老是不敢嗎?” 季星澤一出手,其他獨(dú)秀峰弟子也紛紛道:“如此不公平的卷宗,簽他做甚!不簽!不簽!” 更有其他峰主也搖頭暗道,長老殿做事不公。 執(zhí)法長老太陽xue突突跳動,雙目怒瞪,恨不得將這些人都生吃了。 他回身催促卷宗結(jié)契。 這時,辛天隱卻一把按住了卷宗,沉聲道:“我這小徒弟說的不錯,你把這幾條也添上去?!?/br> 執(zhí)法長老眼眸猛然一縮,不明白辛天隱怎么突然就聽得進(jìn)人勸了。 林悅眨了眨眼睛,追問道:“怎么?長老,您不敢嗎?” 執(zhí)法長老一甩衣袖,哼了一聲:“悉聽尊便!” 林悅突然急吼吼的沖將上去:“大師兄,快將這段也寫上去!” 這就像現(xiàn)代的簽合同,每一個條款都得認(rèn)真查看,仔細(xì)體會其中含義,從而保障自己的權(quán)益。 執(zhí)法長老敢倚老賣老,難道她就不能倚小賣小了? 季星澤灰眸閃動,原本鋪天蓋地般的黑影倏然一停。 緊接著,他直接上前將這些條款用靈力也寫在了卷宗之上。 季星澤的動作極快,靈力洶涌磅礴。 執(zhí)法長老死死盯著那被加入了新條款的卷宗,眉心不停抽搐。 獨(dú)孤寂之死,乃是長老殿絆倒獨(dú)秀峰,架空掌門權(quán)力的最好時機(jī)。 如今看起來,卻些微有了變數(shù)。 ——那獨(dú)秀峰的廢物小弟子居然跳出來,質(zhì)疑他的決定。 而一向頑固倔強(qiáng),又極愛面子,不聽人勸的辛天隱,居然采納了小徒弟的意見。 如此枝節(jié)橫生,顯然不在他的預(yù)計范圍之內(nèi)。 執(zhí)法長老吊著眉,瞥了一旁低低抽泣的聶含情一眼。 不過,沒關(guān)系,這擎天殿密室殺人詭異叵測,兇手又豈是如此好找的。 即使給他們?nèi)鞎r間不眠不休,只怕他們也休想找到一絲其他的線索。 如此想著,執(zhí)法長老將兩方簽過字的卷宗收好。還為了展示公平公正,交由掌門保管。 掌門接了卷宗,又派了幾名弟子看管丹爐。 這幾名弟子之中,自然包括了掌門峰、長老殿以及朝云峰之人。 眾人見此,紛紛離去。 那些長老殿之人,腳裸處的黑影如蛇一般纏繞其上,卻似乎并沒有什么感覺。 而聶含情眼中含淚,在離去前回頭看了辛天隱一眼。 杏眼含情,令人覺得憐惜不已。 只可惜,辛天隱不但高冷木訥,還是個冰山直男。即使察覺到了聶含情的目光,也只低聲道: “節(jié)哀順變?!?/br> 話音未落,他便快步上前,查看那裝著他二徒弟的丹爐去了。 聶含情一滴眼淚自眼角流下,最終還是掩面而去。 “唔……” 林悅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先前她還只是隱隱覺得肚子疼,現(xiàn)在,疼痛的感覺倒是越來越明顯了。 全身都好似被浸泡在冷水里一樣,肚子一抽一抽的,而且,整個腰背都是酸的不得了。 這疼痛是如此熟悉,林悅的腦海中只劃過了大大的三個字——姨媽痛。 她在現(xiàn)代時就有痛經(jīng),每個月那幾天,就跟要了半條命似的。 日常,她也不敢喝冷的,不敢著涼,那幾天甚至還常備著止疼藥。 可是沒想到,她都穿越到修真/世界來了,都變成了一個男人了,居然還會姨媽痛。 這有沒有搞錯?。?/br> 林悅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冷汗給濕透了。 這時,卻見換了一身白衣的秦宓真猶豫著,走了過來。 林悅:“有事?” 秦宓真咬了咬嘴唇,當(dāng)著林悅的面,攤開手掌。 里面赫然有一只小小的白玉瓷瓶。 林悅:“給……我的?” 秦宓真臉頰微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悅一臉懵逼,怎么回事?! 她打了秦宓真一頓,秦宓真非但不生氣,居然還給她來送傷藥了?! 搞錯了吧?! 林悅臉上的擦傷,再不治療就快要好了。 她自己都全然沒有在意,卻不知道秦宓真居然放在了心上。 林悅忙擺手謝絕。 秦宓真欲言又止,面帶關(guān)切,只說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林悅現(xiàn)在是肚子疼啊,一抽一抽的。可這霸王花一下變成了菟絲花,她更受不了啊。 兩人相對無言。 秦宓真搖了搖下唇,突然拿著小玉瓶便要往林悅的手中塞。 林悅本就疼的滿頭大汗,瞬間就被她推了個踉蹌。 下一刻,一道帶著冷香的力量襲來,將林悅穩(wěn)穩(wěn)扶起。順帶青色廣袖一揮,那白玉小瓷瓶叮里當(dāng)啷的掉落在了地上。 秦宓真盯著那小瓷瓶,雙目赤紅:“你?!” 來人卻是大師兄季星澤。 只見,他雙手籠于袖中,居高臨下地睥了秦宓真一眼。 秦宓真瞬間怒發(fā)沖冠,一掃方才面對林悅時的嬌羞,只差沒把赤紅長鞭掏出來,與季星澤斗個你死我活。 林悅一見情況不對,忙扶著腰將那小瓷瓶撿起,告訴秦宓真,她把她的藥收了,同時十分感謝她的關(guān)系。 原本兩峰之間就怒劍拔張,若季星澤與秦宓真打起來,只怕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那漁人自然指的是長老殿。 聽著林悅溫聲軟語的勸解,秦宓真這才被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