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無論從哪個方面講,她都該鬧鬧李奕,讓李奕帶她出去,如果他現(xiàn)在就對自己放松,那以后她再央他帶自己出去,可就好說話多了。 唐瑤想到這一切,就更不遺余力的去說服李奕了。 昨日在畫舫之中,李奕被她“脅迫”著答應(yīng)欠她一個人情,今日可以講這個,但唐瑤沒決定用它,她這是求李奕,而不該用帶有威脅意味的手段,她就說軟話,撒嬌,再不最后一點,許好處。 “皇上,您不想臣妾陪您嗎?” 李瑤搖頭。 唐瑤:“……” 唐瑤穿著一身太監(jiān)服去抱李奕,嘴里道:“可臣妾一時也離不開您?!?/br> 李奕低頭看見她的太監(jiān)帽就覺得別扭,把她的帽子摘掉。 他道:“一旦有事求朕,就滿嘴的鬼話,朕可不聽你的?!?/br> 唐瑤被他果決的態(tài)度都搞得難受了,“您怕不是要把臣妾的心傷透吧?” 這話對李奕而言還是有點分量的,李奕把她從懷里拉出來,直視她道:“愛妃說這話太不要良心,朕可有虧待愛妃一分?這次不讓你去,不是為你好?倒是你,說話沒顧及過朕的感受。”他把她寵壞了。 唐瑤想這可不是服軟的時候,她既然恃寵生嬌了,那就要恃寵生嬌到底,狠著心把淚都逼出來了,“臣妾也不過想陪在您身邊而已,您既怪臣妾,那臣妾便安分心,臣妾不去了,臣妾留在宮中好了?!彼臏I不要錢似的嘩嘩嘩往下流,明明想去得很,賭著氣說不去。 唐瑤松開李奕,往殿外走,不把太監(jiān)帽戴上,也不把太監(jiān)服換回去。 這身衣服出殿門是不合規(guī)矩的,她等著李奕喊她回去。 果不其然,李奕道:“站住。” 唐瑤憋著淚,站住,轉(zhuǎn)回身看李奕。 李奕臉黑成鍋底灰了,沉著聲道:“你往哪兒去?” “臣妾不討皇上嫌,臣妾回冰泉宮,看戲聽曲。” 李奕恨的牙癢癢,咬牙切齒道:“過來。” 唐瑤慢吞吞走過去。 李奕把她撈到懷里在她小翹臀上打了一巴掌,“朕現(xiàn)在沒工夫收拾你,這頓打你先欠著?!?/br> 他這么說,唐瑤被他搞得沒底兒了,終于知道害怕了,心里顫顫。 李奕讓她把秋月喊進(jìn)來,讓秋月去給她找束胸。 唐瑤聽到他這個吩咐,喜上眉梢,什么害怕都忘了,忙喊秋月進(jìn)來,讓秋月去找束胸。 李奕看她笑的完全不遮掩,哪還不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氣不打一處來,道:“兩頓?!?/br> 唐瑤:什么兩頓?? 作者有話要說: 很想寫甜甜。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小可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隨行出宮 唐瑤換好了衣服再出來, 已是一個小太監(jiān)模樣,她學(xué)著德祥和梁成的樣子在李奕面前走兩步, 李奕看她,沒有再說什么。 她只要外表不暴露,李奕便不會對她有其他擔(dān)心,他會把該干的事都安排給德祥, 不用她做什么,所以也不用她百分百演成個太監(jiān)。 李奕道:“走吧?!?/br> 唐瑤跟著他出門,到了殿外, 秋月和德祥看她,面上都有吃驚,盡管他們已有心里準(zhǔn)備, 還是覺得娘娘辦成小太監(jiān)跟在皇上身邊,有些太過大膽。 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便是眼前伺候的太監(jiān),也不能知道。 德祥和秋月沒表現(xiàn)出異樣來,這次出宮, 不必帶太多太監(jiān), 李奕只讓德祥和唐瑤跟隨。 唐瑤向秋月使個眼色, 讓秋月回宮去。 李奕已耽誤不少時間, 不想再耽誤時間,便沒坐轎子,直接坐的馬車,他上車, 按理來說德祥可以在馬車中伺候,但德祥肯定不敢越過唐瑤去,便和馬夫一到坐在車外,唐瑤坐進(jìn)車廂。 馬車在宮門前停了一下,唐瑤聽見德祥說話,唐校尉“久等了,現(xiàn)在隨行出發(fā)吧。” “唐校尉?”唐瑤聽了這聲稱呼猶疑,二哥在北衙禁軍任職,不知他到底什么職位,但北衙禁軍中有一部分侍衛(wèi)要隨皇上出行。 外面的是他嗎? 唐瑤朝李奕看去,李奕似乎若有所思,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唐瑤收回視線,不打算詢問。 唐瑤說不打擾他就不打擾他,自己長著眼睛看就是,有什么可問的。 她側(cè)耳聆聽,這一路“踏踏踏”都是馬蹄聲,感覺一同隨行的禁衛(wèi)軍得有一二十人。 京兆尹府離皇宮不遠(yuǎn),一路很快就到,唐瑤隨李奕下馬車,她先下,后看德祥去扶李奕,她也站在德祥身旁扶李奕。 李奕下馬車,倒再沒分出精力來管她。 德祥剛剛喊的“唐校尉”來到李奕身前拜見,在李奕身后低眉彎腰的唐瑤抬起眼去看,發(fā)現(xiàn)果然是二哥唐隨。 唐隨一下馬,隨行的二十來號人也下馬。 他們一行人對面是一扇大門,門上掛著一個匾額,匾額上是三個大字,“京兆府”。 京兆府門前的守衛(wèi)也很久沒見過這仗勢,守衛(wèi)隊長跑到他們一行人面前行禮,那人見穿太監(jiān)袍的德祥和唐瑤,便已知是個大人物,德祥這般老的公公,可能是幾個年長的親王身邊的,唐瑤這么年幼的,可能是先帝的弟弟輩兒小王爺身邊的,也有可能是當(dāng)今天子身邊的。 他們不敢再妄加揣測。 唐隨拿出禁衛(wèi)軍校尉的腰牌,守衛(wèi)隊長一看,頓時緊張起來,一邊迎他們一行人進(jìn)京兆府,一邊讓人去通報。 唐瑤隨李奕進(jìn)中堂時,京兆尹,少尹還有府中主事、主薄之類,都已在跪在地上等候。唐瑤聽見一陣整齊的問候聲,“臣叩見皇上。” 李奕走到公堂之上的案桌后,坐下,沒有說讓跪拜在地的人起身。 唐瑤站在李奕右側(cè)后方,頭低著,余光能看見在李奕、京兆尹、京兆府內(nèi)屬官員、以及站在他們左側(cè)的唐隨。 唐隨帶過來的士兵和京兆府內(nèi)的官兵,都在堂外候命。 在這些人里,明明李奕的年齡的最輕,可他的氣勢卻最強(qiáng)大,于那么多老官員面前,面不改色,從容鎮(zhèn)靜,不愧是一國之君,這份定力,真讓人佩服。唐瑤看到這樣的他,心里涌起欽慕。 唐瑤微微抬了目光,看向堂下站著的唐隨。 穿越過來的唐瑤是第一次見唐隨,但由于原主的記憶,她一下子就能認(rèn)出唐隨,不知道唐隨有沒有認(rèn)出辦成太監(jiān)的她,唐隨也淡定的很,眼沒有往不該瞟的地方瞟一眼。 唐瑤也當(dāng)作若無其事,斂下目光,靜靜等待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大武的皇帝,在官員面前都是什么樣子,她很期待。 京兆府頭一次迎來皇上,大家都不知皇上的來意,他們內(nèi)心惶惶。 京兆尹姚清道:“皇上百忙之中駕臨京兆府,不知何事,臣等恭聽?!?/br> 李奕看著他們,沒有回話。 這一瞬的沉默,讓本就有些緊張的氣氛更加緊張。 李奕的目光從那一個個垂著的腦袋上劃過,道:“京兆府設(shè)在京中,姚大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朕太信姚大人?!彼穆曇艉艹?,很有力量,話便很有威懾力,讓人膽顫心驚。 姚清知下面沒有好話,額角的汗滴滑下來,腦中把近幾日的事都過一遍,不知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惹得雷霆圣怒,越想反倒越緊張。 “......皇上?!彼÷暤懒艘宦暋?/br> 李奕:“朕太信任姚大人,可不知姚大人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痣捱@份信任?!?/br> 姚清顫了一下,隨即額頭貼地,道:“皇上,皇上將京兆尹一職授予姚清,姚清兢兢戰(zhàn)戰(zhàn),不敢有一絲懈怠,姚清雖無能,但置京中百姓之事于萬事之上,時刻銘記皇上圣命,銘記京兆尹的職守,絕不會有一絲一毫欺瞞皇上,不敢愧對皇上的信任?!?/br> 李奕立馬接道:“如此最好,姚大人,讓人把這個月京兆府處理的案件宗卷呈上來,朕要過目。” 姚清伏趴在地,神色都遮掩在雙臂之下。此時他面容有些愁苦,不知皇上為什么突然要翻案件薄了,皇上每日都要處理那么多家國大事,若這些小事他也要管,那累也累死了,所以,他是聽到哪個案子不好的風(fēng)聲了嗎? 這個月的案子。 這個月還真有幾樁案子處理的不太盡人意。姚清面露為難之色,試探的勸道:“皇上日理萬機(jī),這些小事,何須皇上cao勞?”他倒還想說一句皇上不信任下官嗎?可惜皇上剛剛已經(jīng)說透了那話,把他的話頭堵死了。 李奕不會理睬姚清這不要臉的話。 德祥不愧是皇上第一發(fā)言人,他代李奕對姚清道:“百姓之事無小事,姚大人,快去吧,別讓皇上等急了?!?/br> 唐瑤身為“二號太監(jiān)”,不由得做了一下沉思,好好品品德祥公公的話。 在皇上身邊伺候的果然得是能人,既得懂得皇上的心思,又得長一張巧嘴,德祥和李奕的這場配合雖簡單,唐瑤還是覺得厲害,感覺自己有許多需要學(xué)的地方。 德祥那么說之后,姚清不好再推辭,但他并沒有派人去取宗卷,而是對皇上道:“皇上稍等片刻,臣馬上就來?!彼谴蛩阕约喝ト?。 唐瑤看李奕,李奕老神在在的坐著,完全不阻止姚清。 唐瑤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心底都快咆哮了他為什么不攔住姚清,要姚清自己去取得話,他豈不是想隱瞞什么就隱瞞什么了嗎? 可作為一個“二號太監(jiān)”,她內(nèi)心再激蕩,面上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靜靜看著事情發(fā)展。 姚清將宗卷取來,遞到李奕案桌前,接著又去堂下跪著。 李奕把宗卷翻開來看。 這其中每個案件都是分開整理的,一個完整的案情和它的口供及其他文字資料放在一起。 李奕只看涉事人的姓名,從頭翻到尾,沒有一個叫“羅二”的,沒有一個姓羅的。 李奕把最后一個案子放下,抬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京兆尹,問道:“這個月就這些?” 姚清不安的點頭,道:“是,皇上,就這些了?!?/br> 李奕把案子推到一旁,道:“姚清,朕問你,可有一個姓羅的人被告到這公堂之上?” 姚清喉間滑動,過了好大會兒才回答:“是,數(shù)日前,一個叫羅二的仆役,被告到公堂?!?/br> 李奕手敲在案件薄上,“為什么其中沒有記述?” 姚清:“不敢隱瞞皇上,羅二被證實是冤枉的,沒有定罪,臣一時疏忽,沒有將此案件記入冊子,臣有罪?!?/br> 李奕猛地道:“你確實有罪!”聲音壓過姚清的尾音,猛烈而威嚴(yán),在場的人俱是一顫,唐瑤也不例外。 “你有罪在,你大膽,口口聲聲說不敢欺瞞朕,卻把朕當(dāng)成傻子糊弄?!?/br> “姚清不敢,姚清不敢,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币η蹇念^,低下的官員隨著他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