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宴會
孟杳想起,離開書房前,孟淳講的話。 “過兩天有個宴會,爸讓我?guī)闳ィ悴幌肴サ脑?,我?guī)湍阃屏??!?/br> “什么宴會?” “城東華誠千金生日,說起來,那位柳小姐,你應(yīng)該見過?!?/br> 孟梨白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但他怎么知道?她隨口應(yīng)好,反正暑假時間多。 當(dāng)天下午,岳菱帶她去做造型。 她的原話是:“到時候去殺他個片甲不留?!?/br> 以美為劍,艷殺四方。 造型師很會揚(yáng)長避短,比如,孟梨白個子不高,便替她選了件修身的禮服,顯得個高;比如,她有一對飽滿的rufang,便以V領(lǐng),稍微露出一些。 禮服的顏色也襯她的發(fā)色。 孟梨白穿不慣高跟鞋,只能穿平底。但整體效果不錯。 司機(jī)送她到酒店,孟杳在門口等她。 她刻意端著,擺出了氣場,他笑笑:“自然點(diǎn)就好?!?/br> 孟淳讓他帶她出來,目的無非是,讓各方認(rèn)識一下孟家千金。孟梨白還沒被帶出來過。孟淳不想讓她一輩子只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即便他們護(hù)得起。固然,有些冷酷無情,但孟杳是支持的。 孟梨白心思純樸,沒繞到那么遠(yuǎn),一場生日宴而已。 華誠是景市房地產(chǎn)龍頭,千金柳漾二十歲生日,排場自然不小。 孟杳是代表孟家來的,送出的禮物也不菲,一幅荷花圖,民國某知名畫家所畫。 蓮是高潔之花,送君子,送女子,皆可。 有人見到孟杳,上前打招呼,又將視線挪到孟梨白身上,“這位是?” 孟杳以往的女伴,要么是生意伙伴,要么是秘書,都是客氣有余,親密不足。但今天他身邊這個,緊緊跟在他身邊,有時東張西望,也不會獨(dú)自走開,像朵菟絲花。 孟杳向來人介紹她:“家妹,孟梨白。”又對孟梨白說,“這是蔣叔叔。” 孟梨白乖巧道:“蔣叔叔好?!?/br> 那人笑:“原來是貴千金,難怪如此出挑。” 這就有奉承的嫌疑了,宴會廳一眾美人,孟梨白氣場不足,說出挑,有些過了。 不過,孟梨白還是得道謝。 賀澤之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了孟杳和他旁邊的女孩兒,他過去,拍了下孟杳的肩,說道:“哪里拐來的漂亮meimei?” 他一開口,就是輕佻的語氣,孟梨白聽著不太舒服。 孟杳覺察到了,賀澤之一向嘴上沒個把門,他頂他一肘子,“我meimei。” 賀澤之“呀”了聲,“還真是meimei,失敬失敬?!?/br> 賀澤之這人很奇怪,這會兒,像紈绔子弟,轉(zhuǎn)眼和人寒暄,又似城府很深。 孟梨白見到的孟杳,也有些不同。 他平時話雖不多,人卻是溫和的,到了這里,像被一個無形的透明罩裹住,彬彬有禮,卻像和人隔開了很遠(yuǎn)的距離,他自圈一方領(lǐng)地,旁人勿近。 大概,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擁有兩副面孔是很正常的。 還是私底下的孟杳好相處。 * 他們又去向今天的壽星賀壽。 同孟梨白一樣,華誠老總柳東誠也未將女兒帶到公眾前過,孟杳和賀澤之都是第一次見她。 柳漾長得也很漂亮,若說孟梨白是梨花般純潔的美,那她就是桃花鮮妍的美。 她說:“又見面了,小孟總?!?/br> 孟杳有些訝異地挑眉,賀澤之想了半天,終于想起:“那次在攀巖館,對不對?” 柳漾點(diǎn)頭,“對,上次我和朋友在那兒玩,給你們當(dāng)了回裁判。” 柳東誠笑著說:“原來這么有緣,小孟總和賀公子都是青年才俊,漾漾你和他們成為朋友,能學(xué)到好多東西?!?/br> 賀澤之說:“謝謝柳總的稱贊?!?/br> 孟梨白存在感不高,也沒被柳漾落下,“我也見過你?!?/br> 她有些尷尬,確實(shí)見過,但那次經(jīng)歷,不是很愉快。 柳漾的叔叔是彭潔櫻的男友,去年有一天,她見到他帶柳漾逛街,以為他背叛彭潔櫻,陰陽怪氣了一番。后來才得知,她是他侄女。 若彭潔櫻和她叔叔未分手,按輩分,孟梨白還得叫她一聲jiejie。 她叔叔是個很好的人,每次見到孟梨白,還會給她買東西,對彭潔櫻也很體貼照顧,可惜了。 至于這件事怎么傳到孟杳耳朵里,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柳漾不計較,大方道:“都說女大十八變,才過一年,我都快認(rèn)不出你了?!?/br> “柳小姐還是一樣的漂亮?!?/br> “我才比你大兩歲,叫我柳漾就好?!?/br> 又聊了兩句,他們又去與其他的客人寒暄了。 他們就在柳家父女的不遠(yuǎn)處,柳漾的目光時不時向這邊瞟。孟梨白覺得她是在看孟杳。 下一刻,直覺印證。 柳漾端著酒杯,走過來,說:“小孟總經(jīng)常去攀巖嗎?” “偶爾有空才去。” “那次小孟總和賀公子的比賽真的很精彩呢?!绷π?,“上次沒要到你的聯(lián)系方式,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有幸?” 她是這場宴會的主人公,于情于理,拒絕都不合適。 孟梨白沒想到,她性子這么直,完全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和忸怩。 孟梨白一邊敬佩的同時,一邊有些吃味。 因?yàn)槊翔媒o了。 不過,他給的是工作電話。 但是工作電話也能聯(lián)系到他啊。 孟梨白陷入糾結(jié)中。 孟杳看到她悶悶的表情,心里暗笑,拍了下她的頭,“不餓嗎?再吃點(diǎn)?” 她只吃了幾口水果。 孟梨白搖頭,禮服貼身,吃得多,顯出小肚子了怎么辦。他自己只喝了幾口酒,還好意思說她。 柳漾說:“你們兄妹感情還真好,以前我就想要一個哥哥?!?/br> 孟梨白說:“這個便宜哥哥,不要也罷?!?/br> 這是醋意上來了。 柳漾樂了,“我倒想要個小孟總這樣的便宜哥哥,不知上哪討去?!?/br> 她越說,意圖越明顯,就差赤裸裸地對孟杳說“我喜歡你”了。孟梨白道行不夠,鎮(zhèn)不住她,更胸悶了。 孟杳不得不來救場,“只此一份,別無二家。” 柳漾還想再說,被柳東誠叫走。 孟梨白暗暗握拳,下定決心,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敵,她非得自己趕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