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去他媽的他們的女人!那是他的人,也許
北極狼的指揮官年過半百,人生最后一場戰(zhàn)斗中被隊友出賣丟了一只眼睛,但從那之后心里卻看的更明白。 人情是無意義的,特別是在這吞人骨頭渣的地方。 他中意沉鐸的年輕,也欣賞他一身傲骨武力驚人,所以各種任務(wù)的任命指揮他都愿意讓沉鐸去做。 但這些都取決于他給自己帶來的是利益的前提下。 外面槍炮聲齊名,叁層玻璃的隔音窗戶被震的不停拍擊窗框,他坐在屋子中間,對那些絕望叫喊充耳不聞,仿佛置身事外,只是用僅剩的一只眼球盯著墻上掛表耐心等待。 事到如今,沉鐸有沒有截殺Y國軍官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不尋常的周祈年,他身后的那些人怎么看。 所以就算他欣賞沉鐸,也不得不看在那些數(shù)額巨大的雇傭合同的份上,把自己的愛將除去,讓昨天氣勢洶洶聯(lián)系他的Y國軍隊長官歡心。 一向趨利避害的人只考慮了幾秒鐘就判了沉鐸生死,用以表明一個立場——北極狼傭兵團與此事無關(guān)。 只是他明顯沒想到,斷了沉鐸后路和手足之后的重兵圍獵,竟沒攔住這個嗜血狂魔。 他不知道這人是怎么殺過重重埋伏到他門前,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為時已晚。 “啊——” 門口守衛(wèi)叫聲只聽得一半,就被破片手雷炸開大門的爆破聲吞沒。 男人以手中rou身為盾靠在背墻躲避氣浪,平靜的兩秒竟驚奇發(fā)現(xiàn)rou盾還剩微弱呼吸。 他殺紅了眼,絕不能忍手下還有活人。 抬手之間,軍刀寒光凜凜一晃而過,守衛(wèi)被梟首,人頭被他陰著臉一腳踢進屋子。 血紅人頭保持著驚恐的表情悠悠滾動,到最后轉(zhuǎn)了一圈停下。 相較于剛才外面那些人臨死前的聒噪,此時這滾動的軌跡更像是慢放,甚至還帶著點優(yōu)雅的儀式感。 男人黧黑面容被鮮血噴濺得血影斑駁,緋色與蜜色混沌相交,整個人越發(fā)凸顯暴虐狂野。 他雙眼血絲滿布,緊擰著眉,在人頭停止?jié)L動的一剎那,縱身如鬼魅一般閃到指揮官面前,鐵手撐的青筋暴起,死死扼住他咽喉。 用力,便迫使他張大嘴發(fā)出難聽的“啊啊”聲,面部也因著痛苦掙扎扭曲。 虎口和手背剛凝固的傷口再次崩開,他像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疼。骨節(jié)分明的指明明染著棕紅,卻依然能清楚看到邊緣因用力而發(fā)白。 男人揪著指揮官起來,猩紅雙目緊盯著他眼睛,墨色的曈里殺意畢現(xiàn)。 “你媽的要搞我?” 他說著,牙咬的“咯吱”響,指頭間的縫隙隨著收縮,指揮官得以維持生息的氧氣通道就越來越窄。 五十歲中年人絕不是二十五歲精壯戰(zhàn)士的對手,他臉憋的茄紫,眼前仿佛已經(jīng)看到通向地獄的幽深隧道,可眨眨眼卻發(fā)現(xiàn)那其實只是男人的漆黑眼瞳。 “為什么?” 沉鐸放開一點,給他最后的說話機會。 指揮官懂這動作的意思,他打不過這年輕人,敗北的代價就是他的性命。 生活在地獄邊緣的人終于要奔赴終點,他表現(xiàn)的卻尤為平靜。 “誰讓你招惹了Y國軍隊,招惹他們的女人?!?/br> 他們的女人。 這句話成功激怒男人,怒火瞬間爆開燃燒至頂。 那明明是他的女人! 黑瞳怒睜,眸光霎時凝成冰刀直射對方,下一秒,一聲嗯哼氣聲和骨頭錯位聲,大掌鉗制的脖子被驟然掐斷。指揮官后仰著倒在沙發(fā)上,脖子扭曲,頭顱搖搖欲墜,像是空中漂浮的風(fēng)箏般不定。 沉鐸無心欣賞他的作品,更沒留意自己剛剛殺死了邊境地帶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北極狼指揮官,他腦子里只有剛剛那句拌著血氣而沙啞的話。 去他媽的他們的女人!那是他的人,也許已經(jīng)懷上他小狼崽的人! 這話他聽都聽不得! “哐——當(dāng)——” 上好彈夾瘋也似的沖出去,手雷開路炸出一溜火花煙塵。 “找!一個女生走不了多遠的!” “他回不來了!你們怕什么,沖上去!” 地下室里昏暗密閉,視覺和嗅覺都幾乎被剝奪,而聽力的靈敏度也在同時被放大。 她雖沒聽過幾次,但也聽出來這是那位中校的聲音。 當(dāng)日在cao場旁邊奚落鄙夷沉鐸的校官。 她本來以為是那些“熊爪子”來尋仇,覺得在劫難逃,所以在聽到他聲音時身體遽然放松一瞬。 然而,也只是一瞬,就又變得比之前還要僵直。 他回不來了? 他是沉鐸吧,為什么會回不來了。 本是同胞的軍隊突然變得敵友不明??植赖哪铑^一旦滋生就會控制不住地蔓延,她身體一陣無力,半垂的眸子里被倏然抽走了光影,木然而絕望,再不能靈動。 鄭銳站在院里環(huán)視一周,仿佛周遭搜尋的士兵在逐漸透明至消失,一切都是靜的。最后,他游離的目光,終于穿過人群落到水井邊一個玻璃杯上,視線一動,走過去拿起來。 果然是溫?zé)岬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