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狼頭造型張牙舞爪,是狼獵食的姿態(tài)。(
從金城緊急起飛的軍用運輸機開過新機場,兀自停在Y國營地旁邊。 一隊士兵簇?fù)碇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人出來,他一雙利眉兩邊高高翹起,眉心幾條溝壑仿佛刀刻一般。 周喬山是周祁年的大堂哥,自己的叔叔聽聞獨子重傷,當(dāng)時就被送進了醫(yī)院。他這次來不僅是作為長官來查明真相,更是作為大哥帶著醫(yī)生前來救治重傷的弟弟。 軍營大門前,鄭銳帶領(lǐng)麾下所有駐防士兵迎接這位中將長官,可周喬山此時無心應(yīng)對這些場面上的東西,只想快點看到周祁年情況。 病房白墻白床刺人眼球生疼,讓人精神更緊繃。 周祁年身上頭上都有多處縫合,因為撞擊到頭部現(xiàn)在依然昏迷。 周喬山進門時乍看一眼:床上的人臉色灰白,頭發(fā)在手術(shù)中刮掉幾塊,幾條蜈蚣似的縫合線趴在裸露頭皮上,針腳上還帶著干涸了的銹色血漬。 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他意氣風(fēng)發(fā)的堂弟。臉色瞬間冷到極致,腦袋飛快轉(zhuǎn)過去,步步靠近一直跟隨的鄭銳,沉重腳步帶著殺意,仿佛邁往末日審判。 “那個幸存軍士,醒了嗎?” 周喬山向來不喜歡多說廢話,極致的憤怒讓他聲音如同刺骨冰錐,聽一耳便叫人汗毛乍起。 鄭銳正了身體,目視前方,拿出口袋里安放了幾個小時的徽章,雙手奉上。 “還沒有,但是一名士兵找到了這個?!?/br> 精鋼狼頭歷經(jīng)火淬依然锃亮,周喬山長身立于窗邊,只要動動手掌,怒呲的狼牙便激射出一道精光,掃過他布滿陰霾的雙眼。 狼頭造型張牙舞爪,是狼獵食的姿態(tài)。它們捕獵時會緊緊盯住獵物,群體包圍環(huán)形靠近,然后頭狼飛身發(fā)起攻擊要害,其余的再沖上去一齊撕咬。 他想象那畫面,直到身后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鄭銳走進房間,“那名軍士醒了,只是聲帶收到損傷,暫時不能說話?!?/br> 周喬山聽聞轉(zhuǎn)過頭去,注視著剛說完話的人,手腕快速扭轉(zhuǎn)將狼頭高高拋棄,又端端正正落回手心,手掌用力一抓,筋脈暴起。 ...... 軍士病房離周祁年病房相隔叁個房間,周喬山掃一眼床頭卡片。 “卓川?” “呃......啊......” 病床上的男人艱難點頭,他臉上都是青腫甚至看不清本來模樣,喉嚨只能發(fā)出難聽的沙沙聲。 “我問,你點頭或者搖頭,明白嗎?” 周喬山言簡意賅直入主題。 剛剛蘇醒不久的士兵雙眼混沌似是蒙著一層薄紗,聽完這話斂目恍惚一瞬,緊接著“啊啊”著點頭。 這聲音讓人聽了不舒服,周喬山眉頭皺起。 “不需要出聲音?!?/br> 肩章正對著他的臉,這叫卓川的士兵仿佛突然清醒,眼神虛微下移,隨著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徽章平移放到他眼前,“你見到的那些人,左胸都戴著這個嗎?” 卓川慢慢點頭,每點一下那徽章就被攥得更緊,像是要嵌入皮rou那般緊。 “為首是誰。” 周喬山說完,看到他包裹起來的咽喉,又看看他完好的左手,頭向后一倒,對著身后的鄭銳道:“給他拿紙筆?!?/br> 筆塞進卓川虎口,他似是不慣用左手,手在空中懸了許久都不落下,直到周喬山不耐地催促呵責(zé),才顫顫巍巍地在紙上寫下兩個歪七扭八的大字。 毒狼。 “毒狼......” 周喬山喃喃自語,再不看那紙一眼起身走出去。鄭銳緊跟其后,順手帶上房門。 北極狼是E國邊境很大的傭兵組織,與Y國一向有合作,不可能無緣無故去襲擊一名Y國的高級將領(lǐng)。這種愚蠢做法不僅會違約使他們丟掉所有的雇傭合同,還會為他們招來災(zāi)禍。 周喬山冷面幽沉,陷入深深迷惘中。 去往辦公室的路上士兵一路行禮,他風(fēng)馳電掣地闖進屋子,重重落在寬大椅子上。 手剛摸到煙盒,視線就被桌面上反著光的相框吸引了去。 花季少女媞媞淺笑,明眸顧盼生姿與他隔著時空對視。 虞卿?虞青?他記不清具體名字,但是識得人。 她的父親離開軍隊前雖是文職,但也與周家人有來往,特別是與他叔叔,當(dāng)年更是交情匪淺。 照片將放不放時,中校拿著熱水壺進來為他斟茶。 茶香盈散滿室,氣氛突然沒那么凝重。他只當(dāng)周喬山是不知道這人是誰,張口為他解釋。 “這是虞記者?!?/br> 周喬山一愣,“什么?”相框重新拿到眼前翻轉(zhuǎn)過去對著他,“你認(rèn)識?” “是啊,是這里的戰(zhàn)地記者......” 意識到失言,中校立刻止住自己的話,放了杯子想馬上離開。 “站住——” 后背被陰涼目光掃視,周圍落針可聞,脈搏跳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更明顯。 身后有股無形壓力迫近。 “說,她人呢?!?/br> ————分割線———— 元宵佳節(jié),看那珍珠,白白凈凈,像不像元宵? 十一點加更。(*??*) --